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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書記神色凝重地回憶當初與安逸生兩人一起實驗這麻丸的經歷。
“安老弟你記不記得當初咱們練手的那些貓,有一回咱們的的刀掉到了一旁的炭堆上!”
“黃老狗,你的意思是。。”
兩人相視之下表情無比凝重,齊齊地望向梁川:“師廣你幫我們把炭盆拿來!”
梁師廣拿來一個炭盆,安逸生照著梁川的吩咐把刀子放到火上緩緩地炙烤著,刀面的寒光不僅沒有褪去反而越加凌厲,刀子燒了一陣,安逸生才露出笑容道:“現在正好藥效也是起作用的時候,應該沒有什麼疼痛了!”
梁川看得心怕,又追加了一句道:“高司令你去拿點酒來讓兩位把手涮一涮。”
“你叫我什麼玩意?”高幹一時沒聽清。
“你別管那麼多了,快去!”
高幹取來一罈子酒,安逸生與黃書記不懂梁川這麼做的用意,不過樑川知道麻沸散,更知道下刀之前在火上烤一陣,這就不是一般人所能知曉的秘辛了,他們兩人認定了梁川背後一定是師出名門,有高人指點!他的話不由得不重視!兩人用酒水把手洗淨,看得高幹是一陣肉疼,這罈子酒味兒醇烈,點上火都能著起來。
孫叔博與梁師廣高幹三人對外科手術一竅不能,只能屏氣在一旁幹看著。安逸生的手在梁川受棍的背後輕輕撫過,看準了一處要害,刀子輕輕劃過拉開了一個小口,三人湊了上來,肉眼可見裡面的肉已經成了肉醬,果然與兩個大夫所講的一致,表面上看著是完好的,裡面的筋肉都已經碎了!要是回去頭幾天還能好好的,等這些肉發臭流膿,那人就神仙難救了!
刀口一過,裡面的黑血不要錢似的湧了出來,等血水排幹了,安逸生開始割梁川背後的爛肉。
三人看得是膽戰肉驚,受這麼大的苦楚梁川竟然一聲也沒有吭出來,古有關雲長刮骨療毒,梁川這一手可不比關雲長來得聲勢小半分啊!
“梁川啊,疼的話你就喊一聲,咱們兄弟不會笑話你!”
梁川躺在床上並未覺得背後有什麼疼痛的,這麻丸的效果如此拔群,要是以後受了創傷,如果沒有這種藥,只有等死的份了!
梁川笑得如春風一般地道:“一點都不疼,安大夫杏林聖手果然是華佗再世!”
他們三人才不信那黑乎乎的藥丸有那麼邪乎,肉都被割下來了都不覺得疼,真乃神人也!
安逸生只在梁川背後開小口,然後把裡面破碎的筋肉割掉,割掉的也大部分是淺表的一小層碎肉,弄了半天也弄了一地的肉渣子!
‘手術’持續了半日的功夫,一直到天快落山才做完,梁川只覺背後的疼痛越來越明顯,麻丸的藥效漸漸退去,這下可要了他的命!
梁川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早沒有了原來的談笑自若,開始不停地哭天叫地起來,讓高幹是又急又怕,安逸生只能再取出一枚麻丸來梁川服下!
梁川猶豫著問道:“安大夫你跟我交個底,這個藥吃多了人會不會有副作用?”
安逸生沒聽過副作用這個詞,愣了一下。
梁川會意忙解釋道:“就是我會不會變傻或是手腳癱瘓!”
安逸生道:“那豈不成了害人的毒藥了?你當我安逸生是什麼人?”
“那我就放心了。”梁川一口將藥服下去,其實中藥成份的藥劑副作用一般就比較小,如果有毒的話一般就毒發身亡了,不會等到第二顆才發作。
安逸生收刀,黃書記取來一大捆白色的細白紗,先取出一大堆綠色的散發著一股子腥臭的藥膏往梁川背後抹了一大層,接著一層一層給梁川裹粽子似的,纏了起來!
“這藥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梁川一時又想不起來。
黃書記呵呵一笑道:“這是給畜牲牛馬治療跌打的聖藥!”
對了,可不就是當初自己躺在病床上何三叔給自己抹的那藥!怎麼黃書記也有這種藥?
高幹一聽大怒道:“你們幾個不是人啊,梁兄弟都傷成這樣了你們還吝嗇手裡那一點爛藥,快把好藥拿出來使使!”
安逸生道:“你別看是給畜牲用的,用在人身上更是效果出眾!老黃研究了一輩子獸藥,與人藥本是同出一脈,並沒有什麼不妥的!”
梁川笑道:“這藥我以前好像用過,效果卻是不錯!”
待擺弄完,安黃兩人才坐到梁川身前道:“梁川你師從何處?”
其他三人皆是一怔,不明白這兩個老鬼今天抽的什麼風,怎麼突然問人家的出處。
梁川心道我的老師那可就多了,教語數英的少說也有幾十個,教副科的老師還有大學裡的那些個老師加起來都有上百個了,不知道你們問的是哪一個。
黃書記道:“你不說也無妨,是我們孟浪了,不該問你這個問題。想必你懂得這刮骨療傷之法吧,我們也是偶然之下才得知刀子在火上烤完之後施刀病人好像恢復得更快,卻不解其中的道理,你能否指點一二?”
安逸生道:“還有為何要用酒水沖洗手?”
高幹也才回過神來,問梁川道:“這些你都懂?”
梁川的出身他最是清楚,興化鳳山那地方連個鳥也沒有,更不要講什麼高人,窮得是叮鐺響,能有什麼高人指點他?難道是這幾年梁川的境遇讓他遇上了什麼高人,是這樣沒錯了,這些年聽說梁川走南闖北,定是碰上到什麼機緣!
梁川嚴肅地道:“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很複雜。”
他沒辦法與兩個人說細菌還有感染以及發炎的這些術語及原理,這些涉及到生物病毒還有病理等很多學科,強說給他們兩人也接受不了。
黃書記道:“我願拜你梁川為師,只求你把這一手教與我們!”
安逸生讓黃書記搶先了一步,自己倒先跪下來了,道:“我先嗑頭了!”
高幹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這是唱的哪一齣戲,怎麼變得這般隆重了?
黃安兩人一個專注獸道一個專注人道,苦心鑽研了近三十年,才有如今初窺門徑的微末道行,兩人本以為醫術已經可以笑傲江湖,不料碰上樑川三言兩語在人家面前就是關公跟前耍大刀,一時自慚形穢有些無地自容。兩人對醫術的渴望也是無比迫切,因為他們如果能將這一門醫術發揚光大,將來絕對是開宗立派比肩華佗孫思邈名留青史的偉大人物,如何能讓不讓納首就拜?
梁川連忙把安逸生人扶起來道:“你們這是為難我啊!”
這種本事如果能隨便教與旁人,那天底下就沒有什麼師徒道義天理人倫來約束人了,兩人自然知道這種天人之術不可能這麼容易教與他們的,跪下來算什麼,給梁川當孫子他們兩人都願意!
梁川自己也不懂,他不是大夫出身的,也就是百度多了,見過豬跑而已,怎麼來教這兩個人,不教的話這兩個人才自己又得罪不起,關鍵是安逸生手頭的那個麻丸,這東西簡直是萬金不換的寶貝,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在西北死傷那麼多人,要是當初自己有了這神藥,怎麼可能犧牲那麼多兄弟!
得想個萬全的法子讓兩人為已自己所用,心甘情願賣命的那種,這四人都是人才,高幹他孃的眼睛真毒,把四個人介紹給了自己。
也道是自己運氣好還是不好,捱了二十軍棍,得到了這救命的神藥。
“天色不早了,我得先走了,改日有緣的話再說這事吧。”
梁川自然不可能一口滿意歡喜地答應,那就顯得他這人太隨意太廉價了,越是金貴的東西越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又不是街上拉客招嫖的窯姐,誰叫都答應,那還有個屁價值?
兩個人都肯跪下來了,自己也得賣兩個關子,讓他們對自己死心踏地,這樣才能把價值最大化!梁川現在看向這四個人都是兩眼放光的感覺。
“是的了,黃老狗安老弟你們這是做甚什麼,有什麼話起來好好講,改天咱們尋個好去處,我作東,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這一天高幹後悔不該把梁川拉過來受一通罪,安黃兩人卻是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死死拉住梁川,今天沒個結果不讓他走,生怕梁川今天受氣一走了之,以後再不來了!
“你們兩人也是有身份的人,剛剛那翹腿的氣勢哪裡去了,人家要回去休養了還不讓人走了是嗎?”
兩人連聲賠禮道:“先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剛剛多有冒犯,實在是無心,怪我們有眼無珠坐井觀天了!”
梁川苦笑道:“今天時候真不早了,改天吧這事我也不是我一個人能作主的。。”
安黃兩人一怔,心道果然後面還有高人!這就對了,梁川的年紀如此年輕,要是他自己能懂得這麼高深的醫術他們兩人才不相信,現在梁川自己也承認了,說得如此隱諱,還不就是怕外人學了去!
兩人當即起身恭敬地道:“那我們二人就等先生您的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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