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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到梁家莊會了一面梁川,梁川為他的境遇感到高興,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日放浪思無涯,人生迎來了轉折點,以後會越來越好,照這樣下去,就如同史書上記載的,將會是人民愛戴的一位好官。接著便啟程前往西夏興師問罪去了,這種行程一般都是西夏欣然領罪,然後讓出使者青史留名。
西夏也沒想到大宋怎麼會突然發難,眼下他們元氣大傷,內憂外患都完全沒有解決,更不可能有餘力來全力對付大宋。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殺了一位一直對大宋心存不滿的大臣,以此來向大宋表明忠心。
很不巧這位大臣正好是與寧令哥結束了蜜月期的宰相沒藏氏,沒藏氏不肯束手待死,因為梁川的無心之舉,又引發了西夏兩大勢力雙方的血腥交鋒,一場更為劇烈的動盪,不得不說蝴蝶效應實在強大,歷史總是按著它的方向進行著。
當日包黑炭審完趙宗諤之後,當場讓他身首兩段,他也下令放了念誠還有毆打趙府家奴的展昭。
梁川順手推舟把展昭介紹給了包拯,這一段黃金搭檔竟然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梁川自己都不敢相信!
對於包拯的作風展昭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梁川固然讓他敬重,可是他不像是久留之人,總感覺有一天他會去浪跡天涯,梁川也表達過遠遁的想法,夏竦雖然官位顯赫,但也不是久託之人,良禽擇木而棲,他展昭有一身的才華,應該要選擇一位優秀的人士相隨才對。
對於包拯,展昭自然願意肝腦塗地!如果梁川的事情一辦完,他就向夏竦辭行,立即到包拯身邊!
梁川找到落魄不已的念誠。
當年念誠選擇站到自己這一邊,不僅為自己斷了一條腿,後來的境遇也是飽嘗人間苦楚!兩人再相見之時,他心中感慨萬千!
念誠看到梁川再站到自己面前時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古抄家之族但凡刺配的,基本就沒有再見到的可能性了,更何況是跟著丁謂這種重量級的奸臣一起被抄家,其他人基本都是音信茫茫。
“東家。。我以為。。”
“以為我再也回不來了是嗎?”
“哎,不提也罷,等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難不成趙宗諤這事跟你也有關係?”
念誠是個聰明人,他本以為這事只是個巧合,自己的狗咬死不能咬的趙府的白鵝,然後自己被毒打一頓,接著牽扯出趙宗諤,他突然想起了當年蔡門死的情節。。
梁川給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你現在有去處沒有?沒有的話跟我去梁家莊!”
念誠自然高興無比,那莊子他也住過一段時日,只是後來梁川出事,莊子就荒了,自己現在算半個廢人,東家念及舊情能收留自己,他如何不高興!
“我走了以後你日子也不好過吧。。”
念修嘆了一口氣,也只是嘆了一口氣,好像這段困難的時光所受之苦全部消彌於無形。梁川是個能人,他能把梁家莊重新做起來,就說明他真的回來了,那自己還愁什麼呢?
“以後就安心呆在呆子裡吧,有我一口
飯吃就不會讓你餓著!”
念誠涕零。
那一夜梁川給鄭若縈寫了一封信,信中表達了自己的思念,也告訴她趙宗諤已死的好訊息!接著梁川又與洪不平等人吃喝痛飲了一番,人生得意需盡歡,拔掉了一顆眼中釘如何讓他不高興。
梁家莊現在已經緩緩恢復了往日的生機,除了地裡還是荒蕪著,房屋倒是全部修緝了一番,待到來年開春,就可以開始耕種了。梁川現在只想種一點普通的糧食作物,諸如高梁和小麥,他實在不想因為自己出事,又得把地裡的作物再清理一遍,萬一來不及,那可就虧大了!
莊子太大,所需要的錢財也不是一個小數目,現在又有一兩百號人需要自己養活,情報隊身上的錢現在也已捉襟見肘,個個開始向梁川伸手要錢張口訴苦,無奈之下,梁川只能去找別人要錢去了!
汴京城中梁川的錢袋子只有一個,就是紫禁城的樸哥兒。
梁川頂著寒風回了一趟夏府,現在與展昭的關係微秒,好在夏竦還沒有發現兩人的暖昧,梁川也不敢做得太出格,萬一換一個不懂的人,那他的自由可就沒有了。
一回夏府已是後半夜,本以為請託送禮的人也受不了這天寒地凍,早早地打了退堂鼓,不料夏府門前還有兩個人,身上落滿了積雪,還在苦苦守候著。梁川一看,心裡不禁讚了一聲,果然是好漢,有這份毅力何愁大事做不成?
梁川的馬一到,眼睛往這兩個人一瞟,心下一個咯噔,怎麼兩個人如此眼熟?一時半會梁川又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兩人也不進門,但見梁川回來頓時眉開眼笑,馬上迎了上來,一個幫梁川牽住馬韁,一個幫梁川從馬背上扶了下來。
“三郎多年未見風彩不減當年!”
兩人的牙縫中漏著一股子濃濃的興化口音,那是一種南方獨有的腔調,與北方的字正腔圓截然不同。
竟然是老鄉啊!所謂老鄉見老鄉背後捅一槍,梁川倒沒有什麼激動之情,反倒是警惕了起來!這大半夜的,十有八九還真是衝著自己來的!自己在汴京城中已經夠低調了,難道還有人盯上了自己!
兩人相視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三郎難不成忘了我們了,鄙人薛桂,這位是詹之榮,當年咱們在興化的酒樓一道吃過酒。。”
“哦哦哦!”梁川恍然大悟,心道原來是你們這兩廝,難怪這麼眼熟,嘴上卻是道:“天吶,兩位員外怎麼千里迢迢來了京城,當初興化一別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啦!”
詹之榮道:“三郎英姿更勝從前,只是我等都老啦!”
老了?梁川打量了一下兩個人,以前穿的只是綢子,現在都穿貂了,腰間的也換成了金帶,那條翡翠絲絛可是能值不少的錢,多年不見兩個大老闆的面板保養得越來越緊緻,給人一種返老還童的錯覺!要不是梁川記性不算差,都快認不出兩人來了!
這兩人他孃的也算是有能耐,竟然從興化跑到汴京城來了,肯定不是來跟自己敘舊的,到底有什麼打算?
“兩位這是。
。?”
薛桂搓搓手,有些難以啟齒,詹之榮道:“還請三郎移駕,我等二位已訂好包廂,此處天寒地凍,不是說話的地方,移駕如何?”
梁川盤算了一陣,汴京城遠在他鄉,這兩個人也算老熟人,如果一點情面不給的話也說不過去,再者說了,他們也沒說是什麼事,萬一還能幫上自己也說不定,眼下自己就缺錢,雖說藝娘那裡有座金山,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等藝孃的錢來了,梁家莊上的人早他娘得上街要飯去了。
“容我進去與夏大人通稟一聲!”
兩人竊喜道:“應該的!我等在此等候便是。”梁川出門還要跟夏竦彙報,在兩人看來,這不是什麼小事,倒顯得梁川與夏竦的關係不比尋常!有了這一層關係,正是兩人所需要!
梁川通稟個屁,只是進去轉了一圈,讓夏竦看到自己還在,轉了一圈也就出來了,兩人的車隊在附近候著,待梁川一出門,便接上馬上,往紫禁城而來!
薛慶道:“小可二位在紫禁城備了一桌薄酒,三郎一會可要盡興!”
還喝啊,梁川晚上已經喝了不少的酒,難道還要再跟這兩個臭男人一起喝?紫禁城就是他自己開的,回自己的地盤喝酒還需要他孃的你們兩人來準備?
詹之榮感慨萬千地道:“不瞞三郎,我與老薛二人實則前些年就打算進軍汴京,可是我二人在汴京城掙得是頭破血流至今生意上也沒有起色,本來去年聽說丁大人府上有一位管事與三郎同名同姓,也是興化來的,我們就琢磨是不是三郎你,苦於沒有門路不得引見,實在令我二人追悔莫及!”
小書亭
梁川看了兩人一眼心道,你們兩個王八蛋怕不是知道丁謂倒了我也得跟著一起死,生怕我跟我扯上點關係所以不敢來找我吧。
“過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兩人頭如搗蒜道:“是是是,如今三郎又回來了,實在令小可好生歡喜。”
梁川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兩人互換了一下眼神道:“三郎昔日在丁大人門下就是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如今跟了夏竦更是較勝當年,現在汴京城已是家喻戶曉的人物,我們自然也收到了風聲!”
梁川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經這麼有名了,車輛晃著晃著已經到了紫禁城。
紫禁城到了夜間更顯它的奢華壯闊,五層樓高的宏偉鉅製加上佈滿城樓的大紅燈籠無不彰顯他天下第一樓的氣派,站在汴京城除了官家居住的皇城,就數他最耀眼,汴京城牆上望來,任何一個角度都能看到這座不夜城!
一位小廝很快迎了上來,給每人遞了一塊熱毛巾擦拭臉和雙手,這種小細節是梁川從後世照搬過來的,服務模式超前了近一千年,別家哪裡找得到這麼貼心的服務?冬天裡趕路天寒地凍,有這麼溫暖的手巾擦拭無疑是很得人心好感的方式!
詹之榮薛桂相視一笑道:“瞧瞧,這皇城下的就是與咱老家的不一樣!”
“這些汴京佬真他娘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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