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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英殿。
滿朝文武個個心有慼慼,就怕自己被老太后點名,做了那個倒黴鬼,三個月內修好宮殿,好處沒撈到,最後安了個擾民或是辦事不力的罪被革職查辦。
劉永芳將這一盆髒水潑出去以後,就數他最輕鬆,捨得一張老臉什麼事也不會有,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用不著他來背黑鍋。
其他人可就痛苦了,一班文臣以呂夷簡的臉最黑最臭。修宮殿當然可以,慢慢修的話也無可厚非,但是要三個月內修完,不僅是靠的他們工部一家之力,更是舉國之力在陪劉太后及官家瞎胡鬧!
他哪裡會不知道八座宮殿三個月能修完,但是這樣的後果就是原來花一倍的錢能搞定,現在必須要花十倍!
錢從哪裡來,還不是老百姓的民脂民膏!有這麼多的錢不用在其他民生所在,這樣白白把錢花出去,豈不是國賊蠹蟲!
工部是高興了,有大把的機會去墨貪工程款,可是戶部呢,還有三司衙門的人,他們就要哭了,這錢就這麼多,修宮殿用完了,其他還有修河堤,修漕運,黃河今年就怕再發大水,漕運關乎國運,更是不能斷,錢從哪裡生出來?
他可不是一個人的平章正相,而是六部百官之首,這些事情有人做更要有人去協調,協調的那個人就是他呂夷簡!
倒了血黴了,好好的八座宮殿平白無故給燒了!
呂夷簡走的一貫是太后路線,當年趙禎與劉太后因為生母的事情兩個人關係鬧得極為僵硬,還是呂夷簡在中間出謀劃策,協調好兩人的關係,劉太后想把李氏草草安葬,但是呂夷簡卻說要按太后的禮儀安葬李氏,小小的一件事,為日後趙禎理解劉氏埋下伏筆。
也是在那件事,呂夷簡獲得了劉太后的青睞,靠著劉太后的支援相途才會如此坦蕩,但是隨著官家的成長,他知道自己的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投靠到官家的那一派,可是誰知道這是真心投誠還是來做臥底的。
牆頭草從來沒有好日子過,在朝廷中這樣更是人見人恨。
在他的仕途中有兩把火,一把燒在真宗朝,那一把火燒了眾人都慌了,誰是官家眾人都認不得,就呂夷簡一跪高呼萬歲,穩住了局面。從那以後趙恆也是對呂夷簡信任百倍,從真宗朝到當今新官家即位,呂夷簡的位置一直順利坦蕩。
可是眼下這一把火就燒得呂夷簡是心焦若焚茶飯不思,他已經下定決定了,寧可得罪這個幫助自己許多的貴人也要攔下她的荒唐想法,為的不是自己,而是外邊的百姓。
他呂夷簡是幹臣,而不是一位奸臣!他永遠都是想辦法去解決問題,而不是想辦法去諂媚迎合上意!
丁謂古井不波地站在呂夷簡之後,歷來老二的中庸之道是最吃想的,天塌下來有老大頂著,就算是辦事也輪不到他。
但是今天他是有備而來,不鳴而已一鳴要驚眾人。
朝會上內官又唱了一遍開場白,劉太后坐在大殿之上,掃視了一遍惶惶不安的文武百官,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來的。
無奈只能將壓力施加給呂夷簡,滿朝只能有一個背鍋的,有且只有呂夷簡這個平章一個人。
“呂愛卿你有可想到什麼合適人選?”
呂夷簡被點了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說道:“回太后,依老臣所見,三個月內要修完三座大殿絕無可能,即使完成也會大傷民力,何不暫居其他宮殿,容工部工匠們慢工細活,這樣也不會有傷百姓生息?”
劉太后本以為他有什麼好的主意,沒想到竟然是犯上直諫,這個老臣向來是與自己一條心的,沒想到今天竟然與自己翻臉觸怒自己,氣得鳳眼圓睜,大罵不止。
“放肆!你這個老酸儒快給我退下!大膽無禮口出狂言,哀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找個去處怎麼就有傷民力了?老百姓難道看著我與官家流落他們能安心吃下飯睡得著覺,忠君愛君的話就是掛在嘴旁說著玩的?難道我與官家就是殘害百姓與民謀利的暴君蛀蟲?呂夷簡,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煙了朝廷付出這麼多年,朝廷對你虧欠甚多,依本宮看,是時候該考慮回鄉養老了。”
眾人皆是一驚,這老太后也太專橫霸道了,呂夷簡對她可不一般的忠心,多年來出謀劃策,兩個人互相幫襯,過了一關又一關,到如今這個節骨眼,就因為一把火,僅僅是呂夷簡不順遂她的心願,竟然想將這位三朝元老直接轟回家告老。
齊刷刷的,滿朝文武跪了下來,眾口道:“太后三思。”
除了丁謂,丁謂站在人群當中就跟一座筆架山似的,顯得格外的顯眼。
呂夷簡同樣跪了下來,他的背顯得無比地佝僂,因為投靠這位老太后他的名聲並不是十分的好聽,甚至被冠以佞臣的稱呼,他這一生為了趙宋皇室與天下百姓可以說殫精竭慮,臨到頭來換得到的僅僅是一句,告老吧。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在帝王家眼裡,從來不缺人,大把的是人想爭寵獻媚,一旦失寵,他們的下場真的還不如一件貨物。
他也沒想到,自己一輩子的無私付出臨到老來是這等悲涼的下場,這金殿之上所有人無不是唏噓。
呂夷簡用眼角的餘光看著背後的丁謂這匹惡狼,他在自己的身後蟄伏了太久的時日,今日終於要亮出自己的獠牙了。
劉太后鳳儀天下,端坐著看了一圈滿朝為呂夷簡奪情的文武大臣,大臣們越是求情他們越是不願意看到,誰希望一個人緣根基深厚的老臣在朝廷之上一家坐大呢。
今天呂夷簡以為自己的勢力足夠強大,足以改變她們的想法,明天就敢公然與她劉娥唱反調,這樣的情形他更不願意看到!
丁謂!
突然,她看到了巍然屹立的丁謂。
她並不喜歡丁謂這個權臣,首先丁謂的相貌實在太醜,有句老話就叫相由心生,丁謂長得醜,內心也一定不夠敞亮!
這個昔日的權三司使在先帝也就是自己的丈夫趙恆在世的時候就屢出奇謀,眼下朝堂之上也不是鐵板一塊,這個丁謂覬覦正相的位置已是照然若揭。
劉太后試探地問道:“其他大臣可還有話說,若是勸哀家改變主意的大可不必,哀家不想傷了咱們上下一體的和氣,若有好主意儘管拿出來,有官家與哀家替著撐腰。”
劉太后金一言,丁謂等了許久,眾人還在地上跪著呢,他隻身出列,高舉著笏板將身子一躬道:“臣有本奏。”
官家看著他們一唱一和,雖然像個傀儡一樣一句話也不說,可是心裡跟明鏡似的,劉太后哪裡是因為這新修大殿的事與呂夷簡不痛快。
分明是慈母護犢心切,看著自己的年歲漸漸大了,朝中的大權還是掌握在這些老臣手中,她正在替自己開路掃除朝廷中的絆腳石呢。
今天告老一個,明日再治罪一個,不用多時,朝廷上都是新鮮的血液,屆時自己也能完全獨擋一面了。
哎,趙禎心裡在嘆息,這位老太后不是自己的孃親,卻做到了許多母親都難以做到的事,如果她是自己的母親該有多好,自己只會念她的好,哪裡會去算計這裡有什麼陰謀,有什麼詭詐。
趙禎道:“准奏。”
丁謂驕傲地當著所有人的面,高聲道:“臣願領建築八殿總指揮一職,替陛下與太后分憂。八座宮殿雖然是在三個月內完成,但是所費國帑願與三年之期完成所費無二,如若有差,臣願以死謝罪!”
丁謂從一開始就不指望去染指三司的錢,當年自己就三司出身,朝廷的錢也不是天上憑空掉下來,除非自己想辦法,指望他們反倒被他們抓住了弱點!
劉太后這才猛地想起來,大中祥符七年,所費無算的玉清昭應宮原來計劃要十五年才有修建完成,先帝屢次跟好報怨只怕自己有生之年看不到玉清宮完成。
寧願相信鬼也不去相信男人的嘴,跟著先帝的時候,先帝天天掛在嘴邊的話就是要節儉樸素,宮殿還有衣著用度什麼的倒是真的挺樸素的,錢全用來祭天求祀還有給這些神仙修造經觀了。
以致於這八座大殿年久失修,火輕輕一點,那焰星子就止不住地亂竄。
這項工程後來落到了當時的權三司使,專門負責理財的丁謂手中,僅僅五年這一曠世奇工便巋然落成,使眾人對丁謂刮目相看。
後來的丁謂更是擠掉了寇準這一鐵腕權臣,滿朝的文武只記得當初他的狠辣誰還會記得這個老狐狸在指揮建造這一方面還有這麼一手。
劉太后鳳眼流轉,笑著看著這個老臣道:“丁愛卿可有把握,連呂愛卿都畏之如虎,三個月內完成是否太過倉促?”
丁謂高聲道:“臣若有負陛下與太后盛託,甘願摘去烏紗與呂大人一道告老還鄉!”
他的聲音勢若洪鐘,滾滾而去,話語之間卻充滿了威嚴與自信,旁不毫不懷疑這老東西誇下海口的真實性。
他要告老就告老吧,還要拉上呂夷簡一道!
劉太后大喜,咯咯咯一連笑了好幾聲,這好幾天吃下飯睡不安穩,今天總算讓她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了。
“好,哀家命你丁謂全權負責此事,工部自上而下全由你調配,在汴京周邊再發動十萬勞工。”
眾人一聽汗水涔涔而下,十萬勞工,所費又要多少了。
劉太后又繼續說道:“不夠再從洛陽調撥!”
不夠還要再調!
眾人想起當年的玉清昭應宮修築的場面,那真的是要金給金,要銀給銀,花錢跟流水似的嘩嘩就流了出去,坊間均稱:竭天下之才,傷生民之命,共有兩千多棟,包含長生崇壽殿及2610間房屋,大約花費白銀近億兩,約為朝廷兩年歲入,其耗資之巨大,奢華之程度,甚至超過了秦始皇的阿房宮。
但是在真宗眼裡,只要能完工,整個大宋的國庫都被丁謂搬空了也無所謂。
還好當時與遼國已經簽了城下之盟,兩國互不進犯,否則邊疆禍事一起,滿朝文武毫不懷疑,只怕連軍士的軍餉也發不出來了。
好不容易存了十數年的國庫才稍稍豐溢了幾分,難道又要開始大手大腳了?讓丁謂去修誠然這事可能會漂亮地完成,可是這如同讓耗子去守米缸,守當然也能守得住,只怕得先讓這隻碩鼠先吃飽才行!
丁謂道:“微臣領旨!”
他已經有了修宮的方案,差的就是這指揮權,如今人財俱有,方案更是穩當,這件事叫他做不成都難!
此時的丁謂權勢已然滔天如焰,這件事定了,基本也再無其他事,內官一喊退朝,眾人連忙上去攙扶住了呂夷簡。
呂夷簡彷彿老了十歲,不再有當年的銳氣,暮氣橫秋是官場中人最讓人害怕的,不僅是生命的即將終結,更是政治生涯的謝幕。
丁謂現在哪裡還需要巴結呂夷簡,寇準走了以後能讓他看得上眼的人已經沒有了,大袖一揮,便出了集英殿,留下眾人恨恨不能解氣的眼神。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的命運從來只有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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