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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走走興化以後才見識到大宋的富庶天下之繁榮,雖然一粥一飯也是安身立命,可是這個社會就是我命不由我,必須不停地壯大自己的實力,這一出去,只有這年關還有重要的節日或是家中有事,才會返回興化。隊員們可是對梁川崇拜得無以復加,都希望能跟著梁川,一起打拼,一起痛愉快喝酒吃肉。

梁川何曾不想,可是光光對付那些戰鬥力幾乎為零的山民就死了這麼多的兄弟,外面的可不是山民,是拿著刀槍穿戴甲冑正規軍,一仗下來可能就會血流成河!

這個寒夜的冬夜裡,讓人熱血沸騰,酒杯交錯之間,梁川也關心著他們的家長裡短,訴說著清源的城中趣事,男人聚在一起,各種關於女人的黃段子更是不絕於耳。

許多的隊員都尚未婚配,講起這些葷段子頓時比喝了酒臉還紅。笑聲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出了何麓,在北岸的上空飄蕩,讓人沉醉,讓人深感這個隊員的團結。

隊員們也許是平日裡酒喝得不多,酒精的耐受力完全沒辦法和梁川相比。大海碗一人一碗之後,臉上已浮起一層紅暈,腳下的步子開始輕飄飄起來。便是這樣,隊員們走著醉步還是一個個捧著大碗來敬梁川。

兩個中隊長陳富貴還有黃金山打頭陣,何大力羅憲等在後面打掩護,一起輪流找梁川打車輪戰。

“隊長我們幹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裡,我這些個隊員天天嘴裡嘰嘰喳喳就講些你的打虎啊砍人啊的事,講得玄乎我聽得耳朵都會炸了,大傢伙想你喲。”

陳富貴咕咚咕咚把酒水喝得乾乾淨淨,大海碗向下一翻,一滴酒水也沒有淌下來。

“就是啊隊長,隊員們天天說著你自己去清源賺大錢了,也不帶帶兄弟們,天天窩在這鳥屎蛋裡,地下再扒也扒不出一個銅板啊,聽說清源遍地是黃金,什麼時候帶兄弟們去闖闖啊!”

黃金山也是有想法的人,這個念頭在他心裡不是一天半天了,早就想跟著梁川出去見識一下,梁川講義氣重情誼,絕對不會虧待了諸人的。做個莊稼漢一輩子能有什麼出息?

梁川看陳富貴還有黃金山兩個碗中的酒都幹了,自己也不客氣,一仰頭,酒水咕咚一下全進肚子裡了,也是一滴不剩。

一抹嘴角,梁川環視了一圈眾人,所有的兄弟們心裡想的正是剛剛黃金山所說的,大家眼巴巴地看著梁川,正想等他表態呢!

梁川看著這一群精力旺盛,正是上山打虎下海翻蛟的年輕少年,說道:“我知道你們個個心子都野,這個小地方我呆不住你們同樣也呆不住,都想幹一番一事業。但是這事不是咱們一百多號人出去了就能幹成的,咱們一百來號人,別人一揚手反覆之間就能叫來一千號人!在別人的地盤搶食,那是要拼命的,你們怕不怕!”

“不怕!”

高梁酒烈,年輕氣慨,二者交織之下,成管隊員個個漲紅了青筋,眼仁裡露著血絲,胸中高聲大吼而出。

“不怕就好,我現在自己一人去是打前站,而你們在家裡就要做我的後盾,什麼時候我需要你們了,你們要記得你們今天的說的話,富貴只有險中求,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我教你們的鴛鴦陣你們要繼續每天操練,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要是等我用你們的時候你們孬了,那什麼富貴就是一個屁了。”

“隊長你放心,哪天你託人回來捎個信,兄弟們帶著傢伙去奔到興化,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哎。。你這句話說的,咱們是先禮後兵,又不是造反,帶著傢伙去清源,你們城門還沒看到就被官兵給拿了,要用點腦子好不好!”

梁川講正事還不忘幽默一把,原本誓師大會一般的氣氛被他一帶,眾人哈哈大笑,又是你我觥籌交錯起來。

中隊長敬完,伍長們輪流又來敬梁川,梁川來者不拒,今天的酒水還好買得夠多,十來個隊員一人扛著一缸,幾十斤裝的烈酒,著著都嚇人。

梁川廢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幫年輕人聚到一起,又教他們陣型操練,又給他們配置武器,經歷屍山血雨才拉出來的隊伍,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就扔在這山溝里長黴啊,隊員們也有心幹大事,這樣就更好了,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梁川沒有三個幫,倒是有三個村子的好後生!

清源平靜的江湖下也是暗流湧動,即使是一個小小的書院後面也能讓梁川感到那複雜而龐大的關係網,隨便一個公子哥出手都能拿出幾千貫,唐介那種愣頭青敢跟自己犯橫,要是動起手來,只不定還會有什麼樣大組織出面干預。

梁川單打的能力是無敵,可是猛虎也經不住群蟻的啃噬啊,一個人再怎麼能耐也不能對抗千軍萬馬,只有有自己的武裝,才是堅實的後盾。

他想著給這幫人改進下武器裝備,打聽完才知道,武器好弄到,弓箭長刀都簡單,箭弩不能配,鎧甲更是大罪,一甲頂三弩,馬上去地府。

這個時代冷兵器已進發展到了頂峰,拼的是用錢堆出來的裝備,鎧甲至關重要,可是竟然不能打造!

仙水的伍長陳富強原來選中隊長時落選了,敗給了陳富貴,但是做了伍長也是盡職盡責,唯一的毛病就是心直口快。

他趁著給梁川敬酒的機會,就跟梁川說道:“隊長你不厚道。”

本來挺喜慶的氣氛因為這個鳥人的一句話,大家的耳朵的尖著呢,聽到了以為他又想挑什麼事,紛紛安靜了下來。

梁川眼睛打量了一下陳富強,看他臉色都沒變,說話也很清晰,不像是在撒酒瘋,不解其意地問道:“富強你說我怎麼不厚道了。”

陳富貴生怕這個人又想壞了大家的興致,走過來想把他拉走。被梁川攔了下來,梁川示意讓他說完。

陳富強先把酒乾了,給自己壯壯膽氣說道:“我聽說隊長你給你們何麓的四個小隊都發了一頭耕牛,兄弟們雖然不是貪那一頭牛,可是你這樣對自己村的兄弟們好厚此薄彼,也不跟其他兩個村的兄弟說一聲,好像有點不厚道吧。”

梁川買牛的事其實原來打算就不是給隊員們用的,只是讓他們保管,隊員們需要的時候可以用。可是其他的隊員們不知怎麼地就知道了這件事,他們不會這麼想啊,他們看在眼裡就覺得梁川就是偏心,有牛隻讓他們何麓的使,仙水和蓮乾的連根牛毛都看不見!

眾人一聽陳富強不為私事為的這事,特別是其他兩個村的人立馬就把耳朵支起來了。

這事既然有的人誤會了,那梁川還是要解釋一下,否則就座實了自己行為真是偏私自己何麓的人。

梁川苦口婆心地說了一遍,不過現在說再也沒用,只能再買牛咯,還好自己買得起,一個隊伍再配一頭牛算了,現在真正的是自己成了養牛大戶了。

隊員們高興啊,眼下去不了清源只能乖乖地種地,有牛跟沒牛可不一樣啊,那幹活可方便多了!

梁川話既然說到這裡了,牛有了,那乾脆水車也幫其他兩個村子一起建得了。當初陳啟佑和黃土兩個保正沒辦成的事,就讓他自己來辦。有了水車北岸一帶的農事也就能大為改觀了。

這兩件事他交待給兩個中隊長負責忙活,開支由他承擔,至於養牛的規矩還是和當初何麓的人一樣,都是代管,不能養死咯有病要治。也不可以因為養牛的事情而導致矛盾。在成管大隊制度的約束下,這些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這場酒一直喝到了下半夜,夜深露寒之時。孩子們吃菜不喝酒,飽腹之後早早地就去休息了,留下這些大人們自顧自地開懷暢飲。

酒飽飯足之後,吃飯喝酒的隊員們打著飽嗝,一個個嘴裡的話都特別的多,儘管含混不清,也是滿心喜悅、醉醺醺地回家。中隊長和伍長也準備告辭了。眾人們將剩下的肉和菜一分,清理了一下‘戰場’,熄滅篝火,推平土灶,這才意猶未盡地離去。

梁川今天喝了太多的酒,稱之為不計其數一點都不為過,雖然現在這個時代的酒度數跟後世的啤酒一樣,可是啤酒喝多了也是會醉的啊。梁川蹌著醉步回來家裡,藝娘看著他今天高興,也不責備他,男人嘛,就應該在外面應酬,而不是天天窩在家裡與女人打交道。

他的這些兄弟也是許久沒跟他在一起了,許多人經過自己的家門口的時候也都會跑過來問,三哥什麼時候回來,藝娘總是笑臉回答他們,快啦快啦,真的什麼時候回來,她可是不知道,不過這麼多人都惦記著三哥,她心裡就特別地開心。

梁川一覺睡到天亮,家裡來了一個客人。

洗漱完出去一看,是個老熟人——楊霸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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