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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呀,梁川敞著衣襟立仰在自己的床頭,藝娘幾個月都是家裡,面板白了許多,雖然還沒有到白玉的程度,可是水嫩水嫩的,梁川的大手摩梭過去,相當的舒滑。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家裡情況還好吧?”
梁川估計也沒什麼大事,一個個氣色比自己走的時候還好,要是有事早就翻天了。
“嗯,家裡一切安好,你安心在外面做事,家裡這邊有我呢,你不用擔心。”
梁川輕輕地吻了一下藝娘,不老實的大手摸到他的玉兔之上,輕輕地把玩著,弄得藝娘身子又開始發燙了。
“孟先生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可要吩咐他也教教你讀書識字,不然以後你要給我寫情書我一想到孟先生也看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藝娘羞得‘狠狠’掐了掐梁川腰子。
“你壞死了。”
“藝娘你竟然敢對夫君不敬,我要好好地罰你!來,騎上來。。”
藝娘啐了梁川一口,“大白天的,你都快在床上生根啦,等下出去還不讓她們笑話我!”
“我看誰敢!”
“前些日子有一個自稱是高幹的人,送來一封信還有一口木箱,你不在我也沒辦法給你,三哥你等下我去給你拿。”
藝娘跳下床,走到梳妝檯前,從一個木盒子裡拿出一封書信,遞給了梁川。
梁川聽到高幹的名字有些意外,這小子自從山民動盪謝幕以後就沒有了音信,興化這場動盪有人升遷有人遭殃,趙惟憲還有他手下的一大幫人沒有一個佔到便宜的,高幹後來什麼情況梁川沒有途徑得知,久而久之也漸漸淡忘了。聽到藝娘說有信來了,他還有點想念這個知已了。
信封還未啟封,上面寫著:“賢弟親啟。”
梁川撕開封沿,抽出信紙上面寫著:“梁川老弟,老哥託你的鴻(寫了一個紅字,又劃掉)福,那幾十條屍體換得老哥哥一個高升,一把年紀了還有這個狗屎運,全靠老弟,哥哥我提了幾級到高郵混差,打熬了這麼多年掙了個團練使出來,合賴賢弟所賜,送點小禮物給老弟,興化鳥不拉屎沒甚前途,速來老哥哥這裡。”
信封裡寫得龍飛鳳舞地,塗塗改改好幾處,那字是標準的大頭字,跟梁川的字有得一拼,完全沒有書法的美感。
梁川苦笑了一下,原來這個小子被調到淮揚去了,那裡可是天下最富貴的地方啊,鹽綢人口美女要什麼有什麼,大宋的經濟命脈所在,這裡哪怕是一個九品芝麻官都是別人眼紅的所在。
信封的背面還有幾個字,寫著:箱子裡有點小錢,箱口我鑄死了,你大膽砸開它。
那口箱子藝娘收到了床底,梁川拖了出來,霍,還有點沉,分量不輕。
梁川拿來自己的斧子,斧背用力朝箱子的栓口處敲了下去,咣的一聲火花四濺,上面的鑄鐵件應聲脫落。翻開箱子,裡面赫然是滿滿地一箱金銀珠玉。
箱子一動不動地就窩在床底下,藝娘一點動它的心思也沒有。現在的日子不比從前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賺的錢夠一家人用度綽綽有餘。
這箱子是給梁川的,萬一裡面有些要緊的東西,可不敢弄沒了,誰料箱子裡竟滿是金銀財貨,梁川箱子一開也被驚到了,這錢財好多。今時不比往日,以前看見幾個銅板也能高興好幾天,現在見多了,一家人也是小有家財的了,再沒有了那種激動的感覺,當初家裡連請郎中的錢都沒有,兩餐吃小米粥,苦日子熬著熬著也熬過來了。
好比藝娘,現在這麼多銀子擺在眼前,也只是哦的一下,,心裡也沒有太大的波瀾了。說到底,藝娘身為一個女人對財物沒有那麼大的追求,她更向往的是平安與穩定,只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就夠了,其他的都是浮雲。
“這些是高幹送給我的,報答上次我送他的那些屍體,估計他靠著這些屍體升了不小的官,才有這麼多的油水。”
藝娘想起那場廝殺也是五味雜陳。
“這錢不該咱們自己留著。”梁川臉上也有點不滋味,接著說道:“藝娘你收起來,等過年的時候我想辦法把這個錢給散一散。”
看到這錢梁川就想起上面沾滿了人血,一下子也沒有再發洩的慾望了,在藝孃的腰肢上摸了一把,慢慢地把衣服穿了起來。
第二天,梁川一大早就起來了,自己跑到了小樹林裡又跑了一圈。赤著腳光著上身,身上的肌肉條條綻開來,腳下感受著大地傳來的對穴位的刺激,一路狂奔下來,身上汗珠細密,蒸騰起陣陣煙霧,大冬天的,讓人匪夷所思。
梁川跑完順便去看了看自己的蜂箱,當時走的時候有吩咐藝娘天冷了上來加一點草,給蜂箱保保溫,也經很難看到土蜂的活動,相信明年這些大傢伙又會活動起來,屆時就能收不少的蜂蜜了。
山上茶園長勢相當的喜人,三叔現在容光煥發,再也不是那個神叨叨的糟老頭子,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微笑,看了梁川從腰裡解下酒葫蘆,給梁川飲個痛快,每天巡三兩趟茶山,然後篩一壺米酒,換一個微燻,坐在山頭上美美地傻笑一陣,一天就算過去了。
這片茶園要兩三年左右的時間才能完全發育好,開始採茶葉,現在自己沒有技術也沒裝置,茶葉也不夠成熟,還沒到打這些茶葉的時候,再說了現在茶葉自己弄好了難道自己喝嗎,這麼一大片也喝不完啊。
走到家裡,學院沒有開學,孟良臣外出去祭祖還沒有回來,家裡就顯得安靜多了。鄭若縈昨天氣呼呼地走了,回去一想人家是夫妻兩,在自己家裡做什麼事也沒礙著別人啊,自己生什麼氣?
梁川知道她的來意,換了身衣服,對她說道:“走吧,天天跟黑白無常上門催命一樣,怕了你了。”
“去哪裡?”
鄭若縈傻傻地問道。
“當然是去準備做糖的傢伙啊,難道還去遊山玩水啊,日子不用過了啊?”梁川白了她一眼,地裡的甘蔗已經到了收成的季節,再不榨成蔗糖的話就要錯過了季節,好不容易有一項穩定的產業即將成型,不能再錯過一年。
鄭若縈有些高興又有點委屈地嘟囔了一句:“遊山玩水不好嗎。。”
製糖的第一個關鍵點是要把甘蔗身上的蔗汁壓榨出來,下一步才能對蔗汁裡的糖份進行提純,這個步驟放在後世可以說是毫無難度,但是放在眼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首先現在沒有機器,難道製造出那麼完美的壓力,這樣就很難將甘蔗裡的汁壓榨乾淨,損耗也會比後世來得多。怎麼將蔗汁壓榨出來呢,梁川想起了當年參觀興化糖廠的歷史程序時,有一個老物件讓他印象深刻。
這個玩意叫糖絞。
梁川讓鄭若縈帶他去石匠處,這玩意平常難得一見,興化還有鳳山這個時代應該是還沒出現,否剛應該家家戶戶都有了,因為後來製糖直到改革開放時期一直都是興化的一項支柱產業。
得把製作的圖紙給石匠,這樣石匠才做得出來,至於組裝嘛,梁川自己來動手。
糖絞類似於兩個巨大的齒輪一樣的磨盤,豎立起來的兩個圓柱形的石轤,牽引力是畜力,大型的牲畜比如牛或騾子,拉著這兩個石轤轉動,原理有點類似於輪軸與齒輪的裝置,兩個轤互成反方向旋轉。
這石匠功夫也不咋嘀,在興化幹了一輩子也沒幹出個什麼名堂,梁川講了半天這個石匠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梁川描的是個什麼玩意。
梁川說半天嘴巴都幹了,心想當初趙家思還在的時候,沒有先讓他幫忙把這兩個石轤給打製出來,現在可惜了。那幫螺城師傅他是一百個放心,個個人品妥妥地,讓做什麼絕對保質保量地完成,手藝又極為精巧,做什麼都能按著要求完成,實在是難能可貴。
眼前這個石匠,就是個棒槌,怎麼講都講不明白。無奈梁川只能動手去畫了:這兩個磨盤轉轤高約一尺半有餘,徑寬有三尺半。下面安放著一個石鑿成的榨盆,有點像磨盤上面收榨汁的那個收容器。石轤圓柱上下中心各鑿出一個六方孔,裡面安裝豎木作為轉動軸。
石磨盤形狀有點像齒輪,兩個石轤組合在一起圓柱所突出的石齒與凹入的孔相契合,這樣轉動之後才能壓榨掉最大的空間。師傅這個師傅眼睛盯著這個像石麿又不是石磨的大傢伙半天看了半天,仔細詢問了各個地方的形狀還有特點,這才撓撓頭好像有點明白的意味。
這玩意沒有機器來切割石料,也得兩三天不停地打磨才能做好,這個時間裡梁川與鄭若縈就先去安排其他事情了。
糖絞還能成形,煮糖的鍋可得先準備了,因為這個也要耗費不少的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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