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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紅哪有你這般風騷,簡直勾人魂啊,老子我吃慣了嫩草,這老鹹菜的滋味偶爾嚐嚐,換換口味!”李成福故意要這老婊子難堪,說話不留餘地,惹得薛詹二人跟著起鬨。
黃媽媽怒火中燒,可是又發作不得,得罪了這大鬍子,趕明兒這樓就得封了,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臉上還是擠出那騷、媚的表情道:“都頭你壞死了,我這半老徐娘有個甚滋味,金樓裡年輕的姑娘多得是,看中哪個媽媽我幫你安排,保證晚上收拾得你服服貼貼的。”一隻手捂著胸口那對老奶子,另一隻手不住地與大鬍子調情,經驗果然老道,這種場子出來的早就不是人,而是經驗老道的老油條了。
眾人還在期待李成福如何炮製這個老婊子,呂師爺乾咳兩聲,“晚上是為三郎接風洗塵,你們乾柴烈火自己弄間房去,別掃了大家的興致,黃媽媽,房間安排好了嗎?”
黃媽媽如臨大赦,“都怪這大鬍子,早就安排好了,諸位爺樓上請,晚上安排了好節目,保準諸位滿意!”說完黃媽媽領著眾人,扭著腰肢往樓上走去,李成福隨在後面,一雙大手猛地伸出,朝那微微下垂的肥、臀上狠狠拍了一下,這一下清翠響亮,黃媽媽何時受過這等屈辱,頭都沒回,心裡憋著一股氣,愣是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上樓。
這女人好強的定力好深的城府,梁川看了都覺得大鬍子今晚是不是吃錯藥了,這老婊子明擺著示弱了,大鬍子還這麼不依不擾地,莫不是兩個人有什麼過節?
二樓正廳,再一次重新整理梁川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他本以為金樽酒樓的天字號房已經極盡奢華,相比這個銷金窟那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正廳裡的傢俱清一色的小葉紫檀,紫檀上泛著陳年的老料油光,點點金星點綴著水波木紋。桌上的擺放著精緻的小菜,馨香脆美,果術翅羹,蒸炒煎炸各種顏色明豔相交,定是大廚費了一番功夫。盛裝著菜餚的是青花瓷器,世人只知元青花,而不知宋青花更是絕世。牆上綾羅紗帳珠簾錦幕,將整個廳房的氣氛裝扮得旖旎纏綿,飄飄然讓人渾然忘我,沉醉其中。
梁川看著這屋子的裝飾,光這一房的紅木瓷器,隨便一樣流傳到後世都是國之重寶,說青樓是紅粉屋銷金窟一點不為過,此情此景將梁川都看呆了。兩個商人一看梁川到了這房間就有點失態,微微有些失意,這場面都沒見過?說他是王爺的什麼人,有沒有搞錯,王爺什麼身份,這場面就控制不住了?
四人坐座,黃媽媽拍了拍手,大廳偏門裡走出來五個漂亮姑娘,李成福原來已經摟著一個小桃紅了,另一邊又坐過去了一個,左右開弓坐享成人之美。這四個姑娘一看姿色就比樓下的高出不少,無一例外都是大胸脯大白腿細腰肢,身上散發著一股子幽香,不似香水,又有點強烈,梁川聞過後世的香水,相比之下,這種就有股子劣質的感覺。
接著又有幾個侍婢端著酒壺從偏門進來,給每個人斟了滿滿一杯,梁川看了一下,酒色橙黃清亮,酒香馥郁芬芳,還沒入口,梁川的喉頭就開始聳動了。
“諸位,今日呂師爺交待了,務必用最好的姑娘酒菜招待諸位,這酒是十三年窖藏的狀元紅,這四位姑娘是咱金樓最紅的姑娘,今天奴家舍了身家陪君子,不醉不歸!”黃媽媽很會煽動氣氛,不愧是風月老手,原來安靜的氣氛一下子被挑動起來,五個人相視一笑,呂師爺率先發話:“諸位莫辜負了這十三年的狀元紅,同飲此杯!”
“幹——!”眾人紛紛舉杯,梁川看到這酒眼睛早就亮了,旁邊坐著一個漂亮姑娘在他眼也沒有這酒來得吸引人啊。
酒味甘香醇厚,酒水在炭爐上微溫之後,既不過熱,也不發寒,酒中雜質蒸騰殆盡,口感溫和柔順,雖臨夏暑,可是酒一入腹絲毫無腥燥之感,讓人通體舒服,端的是好酒!只可惜這酒的釀造工藝還不夠成熟,酒的度數還是很低。
梁川的酒鬼相被幾個人盡收眼底,兩個商人今天得呂師爺吩咐,要灌死這小子,這下好了,既然是酒鬼就不怕這個小子不喝酒,酒後吐真言,等他喝得不省人事,再來慢慢地套他的話!
“姑娘們,伺候諸位爺吃菜下酒啊,還愣著幹嘛!”黃媽媽很會按排節奏,這種場合就是不能氣氛冷下來。
五個姑娘纖纖素手拿起筷子,正準備夾菜,呂師爺說道:“唉,不急不急。”朝薛詹兩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趕緊動手開始敬酒,一會吃飽了,還喝個屁酒?
姓詹的看到呂師爺授意,立馬殷勤地端起酒杯,先向梁川行了個揖道:“三郎年少有為,興化燈會大放光彩,我等早就想託鄭都頭引薦,只可惜總不得時宜,今日得呂師爺安排,終於可以促膝長談,鄙人詹之榮,先飲此杯,三郎隨意。”
一般上檔次的酒桌,隨意的意思就是我幹了,你也得幹了。梁川心領神會,也站起來端起酒杯道:“不敢不敢,我就是一耕田的,沒見過世面,也不怕員外師爺笑話,我幹啦!”說完,頭一仰,滿滿一杯狀元紅一飲而盡。
“三郎好酒量!”李成福難得那大手意猶未盡地從小桃紅的胸前抽出來,看著梁川痛快地幹了,鼓起掌來,幾個姑娘也是酒國老手,這場合就要跟著鼓掌,“奶奶的,上次好好的一個都頭你給推了,上次要是都頭成了,現在就與老哥平起平坐了,兄弟都在金樽金樓備好酒菜姑娘等著替你慶賀,你問問小桃紅是不是給糟蹋了!”
“老鄭你好小的心眼,這事過去這麼久了,你還念念不忘,好了小弟自罰一杯,就當賠罪了!”梁川一仰頭又是一杯。
六個陪酒的姑娘又是一陣掌聲,嘴裡爆出陣陣喝彩。
梁川坐下來,旁邊的姑娘很熟練地夾了一隻水晶蝦仁遞到梁川嘴邊,櫻桃小嘴還發出‘啊’的誘人聲音,梁川色眯眯地與姑娘四目相對,任由這個姑娘把蝦肉送到自己嘴裡,“好吃!”梁川餓了一下午,晚飯都還沒吃,眼下終於有美食了,喝酒前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要醉就快了。
“好吃官人可要多吃點。”這姑娘還很體已,拿出自己的手絹幫梁川擦了擦嘴角。
“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梁川細眼微眯,帶著一股子笑意問道。
“官人叫奴家小玉蝶便可。”
“好好,玉蝶夾的我都吃!”梁川故意表現出一臉的痴相,配合著這青樓姑娘,有求必應。原來一本正經的梁川,三杯酒下肚後,一隻手開始不由自主,慢慢地摸上玉蝶的腰肢。
姓薛的趁熱打鐵,也端起一杯酒來敬梁川。梁川一看這是惡霸薛慶的老子,有其父必有其子,薛慶壞得流膿,想必這老子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鄙人薛桂,犬子此前衝撞過三郎,回家說與我後,被我一頓訓斥,犬子不學無術實在是鄙人不教之過,現在本人自罰一杯,三郎勿怪!”
你教的好兒子,原來打算你不教育我替你教育,後來要是薛慶那小子還陰魂不散,梁川都想出手好好教育下一下他,只可惜後來完全沒了動靜,有點小遺憾。
“薛大官人見外了,薛公子與我不打不相識,這也算緣份一場,來咱們乾一杯!”
呂師爺是今天這場酒宴的組織者,結果來了青樓,既不玩女人也不喝酒,只是與梁川互敬一杯後,就毫無動靜,坐在主賓席上笑吟吟地看著梁川,不停地指使著兩個奸商猛灌梁川的酒。李成福兩隻手完全閒不下來,一手摟著姑娘,一手摸著小桃紅的粉膩,都空不出手來端酒杯,只能由陪酒的姑娘代勞,粗人就是粗人,兩杯黃湯下肚,越來越忘乎所以。
黃媽媽在旁邊看得真切,今天這場酒的主角竟然是這個名不經傳的毛頭小子,也沒有什麼特別嘛,三五杯酒就原形畢露了,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哪有年少不縱情聲色的,那還是個正常的少年郎嗎。
“張公子英俊不凡,黃媽媽今兒個招待不周,以後可要常來啊,讓媽媽給你好好安排一下!今天借呂師爺的酒,媽媽敬你一杯!”黃媽媽也不含糊,喝酒豪爽,梁川還沒說話,自己一杯酒就幹了。
“好好好。”梁川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自己也先幹了,再接著說道:“只可惜我沒錢,下次來蹭媽媽的酒和姑娘,黃媽媽你不會趕我走吧。。”梁川還有心思調侃這個老鴇。
臭不要臉的,喝花酒不給錢,難道談感情嗎,老孃是做皮肉生意的,今天是看在呂師爺幾位爺的面子上,不怕你沒錢,下次你敢來嫖霸王妓,老孃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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