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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說話了,折騰一天我腰都快斷了,身上現在還疼呢!”
梁川被一幫捕快打了一頓,現在休息下來身上哪哪都疼,哪裡還有心情跟這小子說笑逗趣?
“我有辦法讓你出去哦?”
“真的!”梁川差蹦起來。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不想出去呢,進來這裡的,都想出去,果然沒錯!”小夥子有得點意,他一下就抓住了梁川的要害。
聽他笑得那麼浪蕩,反應過來,反明是在消遣自己!
梁川氣得想跳起來暴奏這小子,不過想想打了他也沒什麼用,他身邊還那麼多人,總有自己睡著的時候,那時候可防不了他們的黑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梁川匝匝舌,白眼一翻往牆根子一靠,懶得理這個小子。
何閻王的威脅還是有用的,牢房裡安靜了不少,起碼鬧事出頭的人沒有了。
梁川眼皮子越來越沉,天氣雖冷還是睡著了。
夢裡先是遇見了那個晦氣的道士,接著又夢到了藝娘,藝娘一直哭自己怎麼勸她都不聽,不知睡了多久,隱約聽到了一聽雞鳴,身子一歪醒了過來!
這是睡了多久?梁川一身冷汗,在這虎狼窩裡都能睡著,自己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昨天那小子瞪著一雙眼睛煞有介事地盯著自己,就在自己一旁邊,看那樣子盯著自己時間挺久了,要是給脖子上踹一腳,不死也得殘廢!
“你看我幹嘛!”
“我覺得你挺有意思的!”
梁川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往邊上挪了挪。
“我說你這人這麼奇怪,你表姐家有錢看你這樣子應該家底也不差,進了這地方還有人給你當保鏢,你們有錢人體驗生活是不是都這樣?沒事去牢裡吃兩天牢飯,回頭好憶苦思甜?”
“嘿嘿,你這人說話真好聽!有意思!”
梁川無語了,自己嘲諷這人呢他不以為意就算了反倒打趣起自己來了。
“剛進來這裡的人要麼哭天搶地要麼尋死覓活見人就喊冤枉啊,這麼久了你也不叫兩聲,見著我們也不怕,是不是以前也來過?”
梁川哼了一聲,老子以前就是幹這一行的,專門把你們這些個敗類送進看所守伏法的,一年要送幾十個進去,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哭嚎有什麼用?
梁川眼睛一閉,省點力氣想想對策。
“嗬!不理我,看來你不想出去!”
又來忽悠我!梁川又不是傻子,用這一招一套就上鉤?
“我這裡只要呆膩了跟我爹說一下,他馬上就把我撈出去,兩個保鏢我都能帶來,帶個人出去嘛。。”
梁川腰桿一挺,頓時來了勁!
“兄弟怎麼稱呼!”
“我叫鄭鯉仙,你可以叫我石頭!”
好名字,再回想昨天那一出升堂辦案,能起這個名定是個貪玩的主,正常人誰進了大牢還有心思在牢裡搞這一套東西,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把縣城大牢當成遊樂玩,要是沒點家底背景可能嗎?
“在下樑川!”
“說說你怎麼進來的,我好央我爹想想辦法!”
“我跟你非親非故的,你為何要救我?”
“我一見你就覺得很投緣,說話辦事合我胃口!”
“呃。。。”
梁川想了想,有個人聊聊天解解悶也好,於是兩個人坐在一起就把那天碰到楊興楊春開始,一系列事件說給石頭聽。
一說到梁川竟然一拳打死了楊興,本來石頭怎麼都不會信,石頭道:“這個楊興我知道!”
“鳳山的一霸,鳳山有幾個狠角色,一個是殺豬的鄭屠,你別看他是一個殺豬佬,聽說他那刀法是早年在北方砍人砍出來的,刀刀都是致命的路數,手底下一幫徒弟個個都是壞到骨子裡的主,但這個人我是沒有見過,聽說而已,”
石頭說得興起接著道:“還一個就是這個楊興,這個人說狠吧,也不是什麼太上檔次的人物,不過做人比我還壞!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開賭檔,窯子,好多流浪到興化的姑娘都讓他們鎖起來做皮肉生意,嘖嘖當街辱人妻女那是不足為奇。”
石頭一說到這個楊興,氣得直咬牙手腳直跺。
“這楊興跟你過節嗎,好像沒你什麼事吧,你對他火氣這麼大!”
看得倒是挺開的,說起自己過往的糗事就像在說光輝往事一般,臉不紅心不跳,說道:“年中我去鳳山我舅舅家的玩的時候,被楊興他們幾個小弟騙到了他們賭檔,這些個狗東西出千詐光了我所有錢,我爹讀書人最恨我碰賭博輕薄之類的放浪之事,放出狠話不管我,結果。”
說到這裡石頭的臉紅了:“我被楊興這狗東西狠狠打了一頓,然後剝光了衣服帶到興化找我爹贖人,我爹氣得當時就我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奶奶的,還好我娘心疼我,拿出她的嫁妝把我贖了回去!後來整整被關禁閉了三個多月,唉,楊興命短沒等到讓我報仇的機會!”
我靠,這麼精彩,你這熊樣還學人家賭博!
“川哥,昨天你那一腳就直接將別人踢成殘廢,這一拳下去。。”
石頭的意思是說梁川的拳腳功夫相當的霸道,找你麻煩那兩個流氓平時也是練過的,在街頭也打過不少的架,但是根本經不起梁川的一腳,這楊興被梁川一拳招呼過去,想想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這一拳打掉他的下巴沒有問題,但是要打死他我相信還差一點。”梁川很自信一腳踹不死楊春一拳絕對打不死楊興!下巴這地方很脆弱,要被打爛很容易,那不然街頭鬥毆的得天天出人命。
石頭半信半疑,也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茬了,說他打得猛呢就是肯定人是他打的,說他打的不猛呢,但是他人都被關進來了,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人不是你殺的,興化這都頭吃飽了去抓你。
“對了,你又是為什麼被抓進來的?”梁川跟他聊了這麼久,為什麼這小子會進來他還不知道。
“我嘛,也是打架,把別人給打傷了就進來了。”
“你能打得過誰啊!”
石頭把袖子一擼,氣鼓鼓地道:“我身子是沒你這麼橫,但是比我差的也大有人在,怎麼就不能打架了。”
“他們陪你一齊打架然再關進來保護你的安全嗎?”
“他們是我爹請來的打手,怕我在這大牢裡被人給揍了!”
說完他都不好意思了。
“那他們怎麼進來?”
“街上找人揍兩下就進來了,這還不容易。天字第一號房這些個人犯一個個看我不爽,被他們倆打得多老實!”
人比人真的是氣死,老子擔心兒子在大牢裡吃虧,竟然還能把別人送進來,保護自己的兒子。這人得多大的本事,竟然有錢能使老鬼推磨,難怪他口出狂言說能把自己弄出去。
這兩保鏢只在梁川打架的時候多看了他一眼,一腳把別人大腿乾斷確實牛逼。其他的時候兩人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石頭雖然是他們的東家,可是他們連這個小孩子的賬也不買,只有有人找石頭麻煩的時候他們會出手。
一個長得白白淨淨模樣像個書生,另一個一臉橫肉,身上的肌肉將衣服撐得鼓鼓脹脹,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傍晚的時候,整個監獄裡的視線就變得相當的差,本身就沒有什麼光源,太陽下山後,連照進來的光線也沒了,溫度也越來越低。架了幾個火盆子,勉強有點火氣。
突然,整個大牢裡的人突然都變得精神起來,一個個不像梁川剛進來那會,有氣無力的,好像都在期待什麼東西。
這些人怎麼突然躁動起來了,這到夜裡怎麼一個個反精神了,石頭這時候已經縮在裡面了,梁川挪了幾下屁股,特意去問他道:“怎麼回事,不對勁啊。”
石頭呆久了,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擺擺手,連回答都懶得說,就說了四字,飯點到了!
他不說自己還沒覺得,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大牢的門又吱的一聲開啟了,只聽一大隊的人腳步聲嘈雜,頓時大牢裡一片鬼哭狼嚎,什麼女善人、女施主、女菩薩各種稱呼不絕於耳,有的叫得過分了一點,那聲音跟嚎喪一樣,大牢內頓時群魔亂舞。
何閻王咳了一聲,整個監獄瞬間安靜。年輕的獄卒有條不紊地將牢房走道里的各盆火盆添起火來,何閻王領著一個大隊人就進來了。沒想到這裡面竟然還有女子的聲音,只聽這個女子道:“何班頭,這每天都勞煩您,小女子這是太想念弟弟了,小弟輕薄不懂得人情世故,在裡面受欺負,我這個當姐姐的實在是放心不下。”
何閻王在前面領著路,笑呵呵地說道:“大小姐說笑了,這等骯髒下賤之地小姐每天出入,糟了小姐千金貴體,我等都是當值辦差的,也就手頭這點小便利能讓鄭員外看得上入得了小姐法眼。”
那小妞也很會來事,笑盈盈地回答道:“何班頭言重了,我弟弟在這裡,這幾日我見也沒傷沒餓,全虧了班頭費心!”
這什麼人,這麼大來頭,連這裡面的牢頭獄霸都這麼客氣。梁川看奇地張下張望,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這是哪路的神仙。
那女的帶了好大一隊僕役,這些僕役一個個都拿著一龕食盒,食盒周身都漆著精美的圖案,材質倒是看不出來,但是光一個食盒就做得好此精神,可想而知裡面的食物應該是何等佳餚。
有幾個僕役手裡還拎著酒壺,酒壺的材質倒是一般,就是普通的陶罐,壺身上貼了張暫新的紅紙,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酒字,封口泥的顏色快淡得看不出來,一看就是窖存了多年的好物件。
梁川隔著柵欄,怎麼越看越眼熟,這背影好像見過啊,聲音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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