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灰燼 第74章 掃山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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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雨夜屠夫？

凌逍瞳孔一縮，心下震驚不已。

雨夜屠夫的兇戾可怕，早已深入人心，馬英遭遇此魔，卻能夠撿回一條命來，真不知算是倒黴，還是幸運！

在他感慨之時，耳邊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

“凌兄，你也來了！”

凌逍回頭看去，正是洪捕頭。他微微一怔，旋即恍然，“洪捕頭來找馬兄？”

近年來，紫鳳台和官府投入無數人力，就是為了抓捕雨夜屠夫。

然事與願違，雨夜屠夫非但不曾伏法，甚至連此魔長什麼樣，是男是女，修為幾何，都還搞不清楚。

“是啊！”

洪捕頭嘆息一聲，“可惜還是白跑一趟，馬英道長也不曾看清此獠模樣。”

凌逍忍不住問：“此魔這般詭詐，為何不申請讓更多的築基修士出手？”

至今，慘死在雨夜屠夫手下的無辜百姓，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愈發有重演三十年前連環慘案的跡象，按理來說，早該驚動築基修士了。

洪捕頭苦笑道：“我也不清楚。或許築基修士早就行動了，也或許還沒有。那些前輩的訊息，可不是我一個小小捕頭能過問的。而且，事情怕是要往最壞的情況發展了……”

“什麼意思？”凌逍疑問。

“魔刀滅魂乃是兇器，會潛移默化影響掌控者的心神，令其墮入深淵，難以抑制殺戮的衝動。可這一代的雨夜屠夫，比三十年前那個，更為狡詐隱忍，作案頻率並不高！我擔心，此魔知道如何掌控魔器，那就壞了！”

洪捕頭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擔憂。

一般魔修到最後根本無法抑制殺人衝動，便會鋌而走險，留下蛛絲馬跡，可供追查。

可這個特點，在雨夜屠夫身上，並未體現出來。

此人的殺戮毫無規律可循，而且每次，都是不留痕跡！

凌逍也不禁擔憂起來。

沒有監控可查，也難有群眾舉報，茫茫人海想要抓住一個，表面上看不出來的魔修，無異是大海撈針。

難怪這麼多人力投入進去，至今還連雨夜屠夫的衣角都抓不到！

洪捕頭嘆息一陣，便告辭離去，凌逍只得收拾心情，踏入道觀之中。

觀內安靜異常，幾乎所有道士都在早課，無人走動。

輕車熟路抵達制符小院。

【咦？稀客來了！】

老槐樹打趣著說道。

感受著久違的樹蔭，凌逍一陣安心，手握二階靈石，運轉法力。

這麼多天沒有練習，凌逍對火蛇術的感悟並未退步，僅僅施法兩次，就成功凝聚出了火蛇，在半空中蜿蜒遊掠，靈動異常。

噗！

凌逍掐斷法力，火蛇頓時化作火星，消散於空中。

他重新施法，一絲不苟地執行著每一個步驟。

【哎，對了，法力在體內的時候，就得模擬出火蛇的執行規律。】

【你不必理會法力溢位的情況，現階段能凝聚火蛇，就是成功了！】

【你的神識呢？神識該像尾巴一樣，永遠依附在法力後頭，你放開神識做什麼？】

老槐樹言辭諄諄，詳細指出凌逍的每一個問題。

或許是因為太久不見的原因，老槐樹的指點，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詳盡，由淺入深，每個字都讓凌逍有醍醐灌頂之感。

他依樣畫葫蘆，對火蛇術的熟悉程度，正在不斷飆升！

一個小時後。

凌逍法力耗盡了。

火蛇術，比中級法術更消耗法力，哪怕凌逍手握二階靈石，不斷恢復，也只能堅持一個小時。

他正要恢復法力，卻見玄機子跨步而入。

“凌施主來了。”

“道長！”

凌逍起身行禮。

“帶魚了嗎？”

玄機子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凌逍不禁莞爾，取出熔火鯽交給對方，道：“當然！”

玄機子雙眸一亮，收下。

不知為何，凌逍送來的熔火鯽，比市面上的更加鮮甜可口，那滋味，令人難以忘懷。

當然了，玄機子也不好總是白白收魚，於是沉吟道：“施主可是要恢復法力？既然如此，你一邊恢復，一邊掃山便是！”

“啊？”

凌逍愣住。

這老頭什麼意思啊？

誰知老槐樹笑道：【呵呵……你小子挺有福緣！掃山之後，對法力的領悟能力，會更上一層樓的！】

凌逍聞言，暗暗一驚。

看來這所謂的掃山，還另有一番玄機在裡頭。

難怪，所有清風觀的人，都要輪值掃山。

玄機子從院子角落，取來一個掃帚，遞給凌逍，含笑道：“去罷，凌施主。見了我那劣徒，你便說替他掃了，讓他趕緊回來養傷！”

“好！”

凌逍也不廢話，接過就走。

“啊，凌施主！”

“你怎麼來了？”

一路走出，遇到的道童均是大喜過望，看向凌逍的眼神無比尊崇。

凌逍笑著和他們打過招呼，便走出觀外。

【咦，他怎的拿著清靈帚？】

【不會是讓他去掃山吧？小機搞什麼名堂？】

老柏樹震驚異常。

清靈帚？

凌逍看著手中的掃帚，不由訝異。

他確實察覺，這把掃帚蘊含淡淡的靈性，可是靈性太弱了，連初階法器都不如。

“不管了，掃罷！”

他深吸一口氣，沿著山階飛奔而下，沒過一會兒，就找到了正在打掃的馬英。

說明來意後，馬英一挑眉，看向凌逍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複雜。

“既然是師尊吩咐，那便有勞凌施主了。”

馬英終究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上山去了。

走了一陣，馬英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

枝葉遮掩中，依稀可以看到凌逍在原地駐足不動。

“縱然師父要收你，那東西，也絕不可能讓與你……”

馬英低聲自語著，臉上有了些許扭曲和猙獰，望來，與平日裡和氣的他大相徑庭！

……

凌逍沒聽見馬英的話，他正在研究清靈帚。

往裡頭注入法力，凌逍露出驚訝的表情。

法力在法器中的執行，格外古怪，與他接觸過的任何法器，都不一樣！

“好怪啊，這是法器嗎？”他自語道。

立刻，周圍的樹木便爭先恐後地講述起來。

【發現了嗎？】

【清靈帚可是個好東西，它不是法器，卻勝似法器！】

【它的主要功能，在於表現法力和修士本身的共鳴，讓修士更加了解法力的規則！】

【掃得越多，對法力的感悟，就越深刻哦！】

凌逍聽著，雙眼越來越亮，再不遲疑，往清靈帚上注入一絲法力後，便低頭掃起了落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