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糟糕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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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伸手與女人的手相握。

“好說，我正好需要你的幫助。”

鬆開手的時候，Caster微微側頭，看向奧爾加瑪麗後側的某個方向。

“居然還有活人？我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活人？難道說——”

奧爾加瑪麗連忙轉身，果然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

一道白，一道黑。

白的是少年。

黑的是少女。

少年是典型的東方人，身材偏瘦，黑髮藍眸，不算很英俊，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屬於非常耐看的一類。少年的肩上趴著一隻兩個巴掌大小，像貓像狗還有點像兔子的奇妙白色生物。

少女和奧爾加瑪麗一樣都是西方人，髮色極為獨特，介於櫻色和粉色之間。身高雖然不高，但發育得很好，搭配緊緊裹住身體的黑色緊身衣和式樣簡潔的裙甲，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色氣。

兩人一邊跑一邊對著這裡招手，很顯然是奧爾加瑪麗的熟人。

“所長。”

“你沒事吧。”

“藤丸，瑪修——”

看到少年和少女，奧爾加瑪麗露出些許喜色，很快又收斂下去，轉為疑惑地盯著剛剛出現的少女。

“瑪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裡是特異點F，2004年的冬木市。”被稱為瑪修的少女立正站好，一絲不苟地答道，“或許難以置信，其實我……”

“亞從者（DemiServant）吧，一眼就能看出來。”

奧爾加瑪麗說著不動聲色地掃了站在旁邊的Caster一眼。

所謂從者，簡單點說就是將那些青史留名的英雄的英靈用特殊的方式召喚出來作為使魔來驅使，Caster就屬於這樣的存在。

不過，Caster不是英靈的真名，而是職介的名稱。因為人已經死了，所以召喚出來需要重新準備容器，依照容器側重點的不同，分為不同的職介。比如使用劍的Saber（劍兵），使用槍的Lancer（槍兵），使用弓的Archer（弓兵），使用魔術的Caster（魔術師）。

亞從者則略有不同，那是迦勒底從成立起便在研究的極密專案之一。因為一直都沒有拿出成果，所以一度被判定為失敗而終止。

“我想問的是，為什麼事到如今才成功啊？”

“我想您應該知道，為了調查並解決特異點F，迦勒底事先準備了從者。”

奧爾加瑪麗的眼神有瞬間的變換。

事實確實如瑪修所說。從者有著遠遠超出人類的強大，從剛才Caster輕易擊破兇骨群就能看出一二，作為人類最後的防線，會想到借用他們的力量也是理所當然的。

“在我瀕死之際，他向我提出契約的請求，他將身為英靈的寶具和能力轉讓給我，作為交換，他希望我能排除造成特異點的原因。接著，我與那位從者融合，成為了亞從者。”

沒錯，所謂的亞從者，便是以人類之身使役英靈之力的特殊存在。

“真的是一位非常高潔的英雄。”同為英雄出身的Caster出聲感嘆。

“是。”瑪修用力點頭，“我非常感謝他，打從內心裡尊敬他，我會盡我所能地去戰鬥，不讓他蒙羞。”

“很好，看來那位英雄沒有選錯人。”

“然後，你就選擇了這個補缺用的一般人作為御主？”

不同於Caster對於英雄的關注點，奧爾加瑪麗將目光投向了與瑪修同來的少年。

所謂御主，便是與從者契約，維持其存在並將其使役的人類。先前選出的48名適格者不單只是有穿越時空的適性，還有成為御主的適性。

“御主？我是御主？”

此時的少年依舊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茫然地抬起頭，發現Caster正用手指自己的右手。

低頭一看，上面不知何時多出三枚樣式獨特的鮮紅紋樣。

奧爾加瑪麗適時補充：“你手上的令咒就是最好的證明，真是的選誰不好，為什麼偏偏選他這個被踢出去的。”

“啊哈，啊哈哈哈。”

被稱為藤丸的少年乾笑兩聲。

突然，他的左手手腕傳來一陣獨特的震動。拉開衣袖一看，一枚銀色的腕帶正在不斷閃爍。

幾秒種後，腕輪的前方投射出一道立體的3D影像，影像中央，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用急切的語氣開口說話。

“喂喂，聽得到嗎？”

“羅曼醫生。”少年脫口而出，很顯然這位也是他們的熟人。

“藤丸，瑪修。你們果然是被捲進靈子轉移中了嗎？沒有框體的幫助，真虧你們能承受得住——”

“為什麼是羅瑪尼你在管事啊。”

不等羅曼繼續說下去，奧爾加瑪麗來到投影面前，開口質問。羅曼也好，羅瑪尼也罷，都是指的同一人。

“所，所長！”羅曼似乎被嚇了一跳，“您還活著嗎？”

“你什麼意思！”

奧爾加瑪麗雙手抱胸，眉毛直跳，我不活著難道該死嗎？

“醫療部的負責人為什麼佔著那個位置，雷夫他人呢？”

“雷夫教授他……”羅瑪尼猶豫了一下，低頭壓低聲音，“當時正好在爆炸中心，幾乎沒有生還可能了。”

“怎麼會。”

奧爾加瑪麗鼻子抽動，眼眶泛紅。即使在被兇骨圍困，面臨絕境的時候，她依舊沒有掉眼淚，如今卻……

羅曼繼續解釋道：“之所以由我擔任作戰指揮，是因為這裡已經沒有比我職位更高的人了。”

“那麼，御主適格者呢？靈子框體裡的47人怎麼樣了？”

“47人全部處於危重狀態，再這樣下去……”

聽到這個噩耗，奧爾加瑪麗咬緊牙關，連眼淚都顧不上擦。

這無疑是最糟糕的狀況，如果不做點什麼，即使她僥倖生還，也不會再有任何未來可言。

大腦全力思考，嘴中發出命令。

“別開玩笑了，立刻進行冷凍儲存，先確保不死人。只要人沒死，以後總有辦法解釋清楚，我怎麼能揹負得了47人的生命呢。”

軟弱，卻是無比真實的話。

“我馬上去辦！”

羅曼知道事態緊急，一邊著手安排，一邊抽空繼續報告。

“因為之前的爆炸，迦勒底已經失去了八成的機能，一旦與外部通訊恢復，就申請補給，重建迦勒底……現階段就是這樣。”

奧爾加瑪麗也逐漸恢復冷靜。

“幹得不錯，羅瑪尼·阿基曼。雖然不情願，但在我回去之前，迦勒底就交給你了。”

“知道了。所長，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從現在起，藤丸立香和瑪修·基列萊特將作為探索人員，開始調查特異點F。”

“其實，最穩妥的方式應該是在原地等待救援。”羅曼弱弱地提醒道。

“我知道！”奧爾加瑪麗突然變得煩躁起來，“但這次的事件，我們會收到多少抗議，你知道嗎？我們不能空手而歸。”

這是現階段，唯一能夠挽回局面，取得轉圜餘地的方式。

“不好意思，得請你們協助我了。瑪修，藤丸。”

“我知道了。”瑪修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我也是。”藤丸立香雖然還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但也沒有推辭。

看到兩人這麼配合，奧爾加瑪麗終於可以鬆一口氣，接著又像是掩飾尷尬般雙手抱胸，故意說著。

“沒想到，我也會有依靠庶民的一天。”

“也就是說，你們會繼續留在這裡了？”一直旁觀的Caster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

“是的，所以互助協定依舊有效。先來交換情報吧，Caster先生，我們彼此應該都有不少想知道的事情。”

“確實，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先換一個地方，敵人來了。”

氣氛頓時為之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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