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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流的新聞從業員並不喜歡報導這類屬於個人隱私的事情,但是二、三流的記者可就逮著機會,大肆報導一番了。
因此,洪力家的繼承問題不僅當地居民深感興趣,就連朱實將會選擇誰當她的丈夫,也成為大家注目的焦點,甚至有人還以此作為賭注。
總之,這件事已經成為焦點新聞,可是位於紅葉湖畔的洪力家卻沉靜得叫人窒息。
洪向竹、洪向梅兩家雖然還滯留在此,但和洪向松母子之間幾乎沒有什麼往來,他們全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互相揣測對方的心意。
現在洪力家正颳起四個彼此利害糾葛的颱風;這其中包括洪向松、洪向竹、洪向梅三家、以及朱實。
在這種場合下,朱實的立場較令人同情。雖然洪向松、洪向竹、洪向梅三姐妹彼此憎恨著對方,不過他們憎恨朱實的心態倒是一致的。
儘管如此,他們之中並沒有任何人將仇恨寫在臉上。相反的,他們都千方百計向朱實大獻殷勤。
而祝文武和辛有智大概也受到雙親的教唆,這陣子兩人每天都來朱實那兒噓寒問暖一番。桀傲不馴的祝文武一開始便信心十足的樣子,而輕浮、略有小聰明的辛有智則總是繞著朱實打轉,阿諛、奉承、諂媚、巴結……等等招數無一不派上用場。
不過朱實這女孩也不簡單,她不難感受到自己此時已成為洪力一家仇恨、詛咒的物件,但卻一點也不膽怯;不論趾高氣昂、信心十足的祝文武也好,還是輕浮、毛躁的辛有智亦罷,她都以平常心對待他們。
每當他們來自己房間的時候,朱實總不忘叫袁莊在隔壁房間待命。
朱實甚至對那個戴面具的左清也不排斥;由於左清從不曾來拜訪她,因此她便經常到左清那兒串門子。
而且,這兩個人會面的情況是十分怪異。朱實去拜訪左清的時候,總不忘帶著袁莊同行;左清和朱實見面時,洪向松也總是陪在身邊。正因他們總在洪向松和袁莊的陪同下見面,所以兩入之間的談話也經常中斷。
戴著面具的左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意識到自己容貌醜陋的緣故,幾乎從不開口說話,所以兩人會面都是朱實在發言。但是當她的談話涉及左清的過去時,洪向松就會代為回答,並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
此外,朱實置身在如此危險的境地,卻還能平安無事,完全是因為袁莊的緣故,否則祝文武、辛有智早就訴諸暴力,將朱實佔為已有了。
大家都知道,要是祝文武、辛有智膽敢對朱實施加暴行,這個醜陋的巨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扭斷他們兩人的脖子。
古恭律師也曾跟田春達說明袁莊這個人物的事。
“袁莊從小就是孤兒,朱實的母親因為同情他的遭遇而收養他,讓他和朱實一塊兒成長,所以當朱實雙親去世,洪力先生把朱實帶回家照顧的時候,袁莊也跟著朱實一起來到洪力家。他對朱實的忠誠度絕不容人懷疑,不管朱實說什麼他都會聽,就算朱實叫他殺人,袁莊也會毫不考慮地殺了那個人。”
古恭律師原本只是不經意說出最後這一句話,但是當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瞬間,卻愣了好一會兒。
半晌之後,古恭律師和田春達不由得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像是在相互打探對方心中的想法似的。
終於,古恭律師面露後悔的神色,乾咳了一聲,而田春達也故意岔開話題道:“對了!袁莊在洪力家負責栽種菊花了嗎?”
“嗯,是的,你看到那些菊花了吧?雖然他的腦袋並不靈活,不過可是個栽種菊花的高手呢!這些園藝技巧都是朱實已故的父親教的。”
古恭律師說到這兒時,不由得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對了,秦靜安這個人有沒有訊息?”
“哦,我們公開遺囑之前,就在全國尋找他的下落,不過到目前為止,仍然沒有任何線索。唉!”
這時,田春達的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件事宛如惡魔作弄世人般。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這種想法卻揮之不去。
“古恭先生,你說袁莊是個孤兒,但你知道他的來歷嗎?”
古恭律師聞言,臉上立刻露出十分驚訝的神色,他望著田春達好一會兒,哮喘著大氣說道:“你在說什麼啊?田春達先生。難道你懷疑袁莊是秦靜安嗎?你怎麼會有如此的想法……”
“那是我剛才臨時想到的……好吧!我收回剛才的疑問。唉!我今天是怎麼了?其實我只是在想,洪力先生會不會把自己的私生子託給朱實的母親扶養呢?可是果真如此的話,也應該會有人注意到這件事才對啊!”
“說的也是。再說洪力先生可算是一位美男子,而秦菊女士——雖然我本人沒有見過她,但是她能得到洪力先生的龐愛,相信也一定是位大美人。所以,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生出像袁莊那樣的兒子呢?袁莊不過是個種菊花的能手罷了,對了,他現在還熱中於製作菊花玩偶呢!”
“菊花玩偶?”
田春達皺著眉頭。
“哦,以前洪力先生曾教袁莊製作菊花玩偶,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這件事,最近又開始努力製作菊花玩偶。那個人哪!只要不惹他發怒,就是個平靜的男人。但是,我倒從未想過他的來歷呢!好吧,既然你有此疑問,我們就來調查一下他的背景吧!”
古恭律師嘆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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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五日——左清回來已經半個月,而田春達到這裡也有一個月了。
這一天是洪力家第一次發生流血事件的日子,也是惡魔採取行動的第一步,不過在敘述這件殺人事件之前,還有一段插曲,這插曲可說是此次殺人事件的前奏。
“田春達先生,有客人來找你哦!”
十一月十五日下午三點左右,田春達原本照例搬一張椅子坐在房裡想事情,後來卻被女服務員的聲音打斷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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