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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香向她工作、居住的賓館走去。走在路上程明香想,肖老是個大亨,從他手提箱裡裝滿的鈔票即可證明,而且當場買下一隻六十幾萬的紅寶石之星也毫不手軟。對程明香來說,肖老是個令她感興趣的人。
回到“芳仙賓館”,程明香抬表一看,發現已經外出三個多小時了。儘管她已得到老闆娘的允許,但多少還是會在意同事的目光。當她從後門走進與客房相連的走廊時,偏巧碰上了女領班。
“對不起,回來晚了。”
程明香致歉,女領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外出時,有人打電話找你。”
“謝謝。是誰打來的?”
“是誰打來的我不清楚,總之三番五次打個不停。你不知道是誰嗎?”
語畢,女領班便扭頭走開了。
“我回來了。”程明香朝櫃檯裡背對她坐著、身上的外褂上印有店招的於茂說,“我外出時,有人打電話找我,你有沒有問對方是誰?”
“是郭松女士打來的。”
“是嗎……”
趙寬每次打電話找她都用這個名字,由於他無法下床走動,所以請女傭關嫂代打,正因為對方是女人,講話反而方便。
郭松這個名字之前出現過,所以於茂也知道,對方表明是程明香的鄰居。程明香平時總是向同事說自己還是單身,不過他們是否相信這種說法則不得而知。賓館的女服務員幾乎各自都有喜歡的物件,但是,每個月有二十四五天在這裡吃住,這份工作實在不適合已婚婦女。
“她三番五次打來,老是說你妹的情況很糟。”於茂對程明香說。
“是啊,前陣子她的心臟病惡化,就一直躺著。”程明香回道。
“是嗎?真令人擔心。不過,聽郭松女士的口氣,情況有點嚴重,還問你今晚能不能趕回去。”
在此之前,趙寬曾經請關嫂代打電話找她,一下子說有急事,一下子又說父親從老家來了,一下子說親戚去世,這次卻扯出妹妹生了急病。然而,程明香這次卻有些相信是趙寬出事了。趙寬自從腦中風以後,身體變得很衰弱,或許這次病情真的惡化,再度發作並危及性命。她有這樣的預感。
“老闆娘在嗎?”
“啊,她跟客人出去了。”
“我擔心家裡出事……”
“你如果沒別的事要忙,我跟老闆娘說一聲就行了。你最好趕快回去看看,萬一很緊急的話……”
“嗯……可是,我才剛回來呀。”
“沒關係啦。老闆娘如果知情,應該會體諒你。今晚就放心回家吧,快去收拾收拾。”於茂深知女同事之間的勾心鬥角,於是如此安慰道。
程明香坐上計程車,從心底湧起些許期待,她覺得關嫂這次來電很可能真的是趙寬的病情劇變。就在肖龍與她見面的當天晚上,她就產生了這種期待。
程明香下車後仍沿著熟悉的巷弄疾步而行。家漸漸映入眼簾,家門前的馬路上燈火通明,附近鄰居正進進出出,而她家卻大門深鎖,外觀一片漆黑,毫無生氣。
她開啟門,黯淡的燈光和滯悶的空氣馬上襲來。她原本以為會聞到蚊香味,結果卻溢位潮溼發黴的惡臭,這是混合了臥床病人體臭的氣味。然而,這就是她家的氣息。
關嫂不在。可能是認為程明香今晚會回家,所以直接回去了。關嫂並沒有住在這裡,只是有時候會應趙寬的要求留下來過夜。
程明香從狹窄的玄關走上去,拉開屋門,門邊有個關嫂留下的煤爐,這是家裡唯一的取暖裝置,爐裡添了四顆煤球,煤灰底下尚有紅色的微火。
趙寬可能睡著了,否則聽見程明香進門的聲響一定會出聲。然而,此刻房內卻靜寂無聲。程明香發現關嫂不在屋裡,這表示趙寬的病情並未惡化。
她走近已然褪色的棉被察看,趙寬正矇頭大睡,被子連動也沒動。真是個陰險的病人!她怒火中燒了起來,有一種遭到背叛與耍弄的感覺。她輕輕掀開棉被,看到一個蒼白卻髒汙的額頭、像是佈滿灰塵的白髮,還有額上黑得發亮的汙垢。
趙寬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堅定。
“怎麼啦?”程明香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詰問。
趙寬默然,僅轉動眼珠看著程明香,目光炯炯。
“是你叫關嫂打電話的吧,有什麼事嗎?”
趙寬沒有答話。
“你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在此之前,程明香就有過類似的經驗。趙寬每次感到寂寞,就會叫她回來。女領班說有人打電話找她時,她早就該想到趙寬又故伎重施了。不過,因為今晚與肖龍聊談,讓她加劇了對趙寬病情惡化的期許。怎料事與願違,心裡難免有幾分氣憤。
程明香望著趙寬,目光狐疑,顯得格外地焦躁不安。
“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我這就回去了,你安心休息吧。賓館那邊忙得很呢。”
“你又在外面偷吃啦?”躲在棉被底下的趙寬終於說話了,聲音猶如卡痰般沙啞。
“又要無理取鬧了。我從早忙到晚,你還好意思吃醋啊!”
“喂,程明香,少糊弄我了。”趙寬從棉被裡探出頭來,嘴唇乾裂充滿血絲,鼻樑顯得枯瘦細尖。
“傍晚以後,你跑去哪裡啦?”
趙寬這樣問起,似乎是她到新世界飯店以後才打電話過去的。
“我打了好幾通電話,接電話的只說你有事情外出。八成是跟男人到其它旅館開房間吧,玩了整整三個鐘頭。”
“我只是被派出去辦事,哪會做出那種丟臉的事情?”
“哼,少跟我裝糊塗。你別以為我成天躺在床上不能動,就不知道你在外面搞什麼。你今晚大概也跟男人打得火熱吧,是不是?程明香,你說呀?”
趙寬痛苦地望著程明香。
“胡說八道,你不要太過分!”
“我的直覺準得很呢。程明香,今晚的男人怎麼樣?是個胖傢伙,還是個瘦小子?”趙寬越說越起勁,“是年輕小夥子,還是糟老頭?你說呀,是哪一種?”
程明香凝視著口沫橫飛的趙寬。
“喂,不敢回答是嗎?反正你陪睡的男人八成都是有錢人,‘芳仙賓館’的人不敢明講,那就表示在替你圓謊。你收了多少錢?陪睡三個小時,少說也能拿到近千吧。你回答呀!”
趙寬的眼角堆積著像膿血一樣的眼垢。
“喂,那男人用什麼姿勢抱你?老實告訴我吧,從頭到尾給我交代清楚。你跟那男人怎麼玩的?在我面前表演一次吧!”
趙寬推開棉被,赫然露出一身紅衣。程明香頓時目瞪口呆:趙寬身上穿的是她那件白領紅斑點的長襯衣。趙寬披散著長髮,在燈光下映照出深陷的眼窩和瘦削的臉頰。身上的長襯衣沒有扣緊,胸部的肋骨清晰可見。
“為什麼穿成這個樣子?”程明香好不容易蹦出這句話。
趙寬冷笑。他直盯著程明香,把被子微微推開,彷彿在展示這副打扮。他繫著程明香的腰帶,還穿上貼身襯裙,而且是大紅色的那件,下襬處露出兩條枯瘦黝黑的細腿。
看來,這很可能是趙寬叫關嫂從衣櫥裡取出程明香的長襯衣再替他穿上的。他用細瘦的手指合攏敞開的衣襟,其動作與姿態宛如女人般。程明香感到不寒而慄。
“我呀,光是擁抱你的衣服已經不能滿足了。”
趙寬把敞開的衣領合攏,那件紅襯衣像一把烈火將他枯瘦的身軀包裹著。
“把你穿過的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覺就像跟你融為一體。我穿成這樣,就是為了想象和你擁抱的情景。”
程明香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堆積在那雙濁眼裡的粘垢,也從他眼眶裡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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