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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傳薪早就存了這個心思,以逸待勞,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就是通訊不暢和交通緩慢的時代的妙處。

汽車雖然有,但紐約市並沒有實力,給每個警察配車。

而且就算有車,吭哧癟肚的也跑不快。

馳援的警察被一波金屬彈幕打退,趙傳薪換好彈鏈,繼續在兩挺馬克沁間躺著。

他真不怕被包圍。

首先全紐約的警察不可能全來,其次就算被包圍又如何?

東是伊斯特河,北邊全是建築,南邊巴特里公園外就是上灣,他打不過也可以輕鬆逃走。

兩邊再次陷入僵局。

第一分局內。

原本用望遠鏡看見馳援隊友的警察,剛振奮起來心神,以為雙方包夾下,趙傳薪必敗。

不成想,剛露頭就被打了回去。

一時間士氣低落到谷底。

“怎麼辦?”

“繼續談判吧。”

於是,第一分局大門再次被開啟。

有警察脫靶挑白旗鑽出。

“陳宜庚,別開槍,我是來談判的。”

趙傳薪哈哈一笑:“歷史總是這樣驚人的相似。”

那人說:“我們現在要釋放你的人了。”

“隨便。”

“……”

史密斯兄弟們魚貫走出第一分局。

“老闆,是你嗎?”二史密斯熱淚盈眶。

趙傳薪連起身都欠奉:“幾史密斯?”

“第二。”

“二史密斯,帶著你的兄弟回去幹活去吧。”

七史密斯是比較衝動的那個,他問:“老闆,那你呢?不需要我們幫忙嗎?”

二史密斯踢了他一腳:“別丟人現眼了,你能幫上啥?”

趙傳薪說:“快走吧,一會兒趕不上第五大道電車了。”

史密斯:“……”

等史密斯兄弟離開後。

舉白旗警察繼續問:“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趙傳薪說:“我要你們幫我尋找一個人。”

“誰?”

“帝國憲政會的康有為。”

舉白旗警察愕然。

他們收了帝國憲政會的錢,趙傳薪殺上門,撤走的條件是尋找他們的金主?

舉白旗警察神情變幻不定:“等等,我要請示上級。”

紐約市警察經常玩白吃黑的把戲。

但那要分人,普通罪犯,一切好說。

但像康有為這類已經算資本家的金主,紐約警察還是要顧及自己的“聲譽”。

第一分局局長的反應很有意思,趙傳薪殺了那麼多他們的人,他都能和趙傳薪商量,讓其撤走。

可當趙傳薪要求他們揪出金主的時候,

“不行!”局長冠冕堂皇道:“我們是警察,如何能幫罪犯?既然他不願意撤走,也不會投降,那就先耗著,等待我們的援兵大隊伍到,他插翅難逃。”

這時,有警察敲門:“局長,《紐約時報》來電,他們問發生了什麼事?有目擊者給他們打電話報告了這邊的事,他們要派記者過來。”

“讓他們別來!”

……

趙傳薪沒等到回信,他也不著急。

覺得小腹有些漲,他起身走了幾步解開腰帶放水。

他的站位很考究,左邊是警察援軍,右邊是第一分局,他怎側身面對兩者。

能看出他對“隱私”的保護很嚴密。

打了個冷戰,趙傳薪提上褲子,溜溜達達往回走。

此時,一家餐廳門廊上,有個警察拿著一把斯普林菲爾德M1892,朝趙傳薪進行瞄準。

這種步槍,是八國聯軍侵華時,美陸戰隊主戰裝備。

砰!

遠處,趙傳薪應聲而倒。

狙擊者大喜:“我將他擊倒了!”

“不愧是曾經陸戰隊的神槍手。”

“謝特,牛逼!”

馳援警察振奮不已。

“走,咱們去抓住這狗孃養的,將他碎屍萬段!”

話雖如此,但卻沒人敢單槍匹馬上前。

警司點了至少一半人馬,拿著槍小心翼翼的前進。

剩餘人則留在原地,隨時開槍策應。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地上“挺屍”的趙傳薪忽然翻身,以臥倒姿勢,用戰神M1907橫掃。

突突突突……

一梭子子彈,掃倒了八人,餘者拋戈棄甲狼狽而逃。

趙傳薪重新躺了回去,拿出毛瑟彈填裝彈藥。

“法克,這個卑鄙的傢伙!”

“該死!”

馳援警司跳腳大罵,但無濟於事。

此時,有警察氣喘吁吁的說:“警司,《紐約時報》、《紐約新聞》、《紐約晚報》的記者全來了,他們要求近距離拍攝採訪。”

警司剛想說話,外圍的警察已經攔不住這些好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興奮的記者。

他們抱著相機,揹著紙筆,像前線士兵那樣衝鋒陷陣而來。

趙傳薪隱隱聽見了動靜,抬頭看了一眼。

他眼珠子一轉,拿出了裁決之鞭,在一塊床單上撕下一塊白布,吹起了口哨。

在哨聲中,裁決之鞭鞭稍兒挑起了白布,筆直的豎立起來。

那邊,一個小警察忽然對警司說:“快看,他豎白旗了。”

警司皺眉:“我才不會上第二次當。”

小警察不確定道:“萬一他真的想要投降呢?”

警司看了他一眼:“那好,你自己上前問話,看看他想幹啥。”

小警察:“……”

自己真該死,嘴賤!

趙傳薪舉了一會兒白旗,就聽一個年輕警察隔老遠喊:“陳宜庚,你想要投降嗎?”

“並不是。”趙傳薪齜牙笑:“我想讓你們把記者放進來。”

小警察鬆口氣,背後都讓冷汗打溼了。

他一溜煙的往回跑,向警司報告情況。

警司斷然拒絕:“不行。”

接近千人,圍攻一人,說出去多丟人?

而且他們收了帝國憲政會的錢,這件事萬一洩露出去也是一樁醜聞。

雖然他們並不怕這個。

然而,就在趙傳薪舉白旗的時候,《紐約世界報》的傑拉爾德·斯坦利已經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溜了進去。

其餘記者一看,頓時叫嚷:“放我們進去,《紐約世界報》為何就能去?”

警司心裡一驚。

轉頭一看,果然,那個禿頭的記者抱著攝影機跑的飛快。

“法克!”警司氣急敗壞。

“既然他都過去了,也不差我們了吧?”

此時的警察,和後世不同,他們不怕擔責任。

警司冷笑:“不怕死你們儘管去。”

心說最好讓這群狗孃養的記者被陳宜庚殺了。

已經這樣了,周圍全是辦公大樓,眾目睽睽下訊息是瞞不住的。

跟何況,傑拉爾德·斯坦利已經溜過去,索性破罐子破摔。

其餘記者聞言,趕忙進去。

趙傳薪見真有記者被放了過來,想要拿抹布擦擦身上泥水和血汙,但轉念一想又放棄了。

一群記者走近,看見倒在血泊中的警察屍體,齜牙咧嘴的繞開。

嘴上說著不怕,可實際上,遠遠看清趙傳薪後,這些人還是慫了,怯步不前。

趙傳薪好像傍晚散步在跟鄰居打招呼一樣,招招手:“你,過來啊。”

傑拉爾德·斯坦利:“……”

最後,這群人中,還是他的勇氣更勝一籌,咬牙走了過來。

趙傳薪和他拉家常:“怎麼稱呼?”

“《紐約世界報》,傑拉爾德·斯坦利。”

“你們怎麼過來的?”

“我是開車來的。”

趙傳薪眉頭一挑:“不錯啊,配車了。你過來的時候,看見來救援的警察了嗎?”

“額……看見了。”傑拉爾德·斯坦利反應過來:“先生,該我採訪你才對。”

“等等,這些警察帶著什麼武器?”

“我好像看見了一挺重機槍。”

“什麼樣?”

“記不住。”

趙傳薪拿出紙筆,叼著菸捲,畫了起來:“是這個樣子嗎?”

畫的時候,宴會掉落在紙上,趙傳薪隨手劃拉開繼續畫。

傑拉爾德·斯坦利驚奇的見趙傳薪寥寥數筆,便勾勒成型,這需要很深的繪畫功底才行。

“對,就是這個。”

“呵呵,土豆挖掘機啊。”

趙傳薪對此時全世界的武器瞭若指掌。

畢竟鄰居總屯糧,他不屯槍的話對不起糧倉。

土豆挖掘機,即柯爾特M1895,說來也是約翰·勃朗寧設計的重機槍。

只要不是把大炮推來,那就完全沒問題。

傑拉爾德·斯坦利試探問:“陳先生對吧?”

“唔,差不多。”

“額,陳先生,你為何與紐約警察發生衝突?能說說始末嗎?”

“非常之可以……”

趙傳薪的瞎話張嘴就來。

故事核心與《第一滴血》的第一部相似——他和幾個朋友做生意,沒招誰沒惹誰,就被陷害,被警察追殺。

傑拉爾德·斯坦利打斷他:“等等,你說這跟膚色有關係,恕我冒昧,陳先生你是黑人嗎?你的名字更像是華人啊。”

“唔,大概也許,差不多吧。我繼續講……”

過了一會兒。

傑拉爾德·斯坦利又打斷:“等等,陳先生,你說帝國憲政會的人無惡不作是嗎?”

“是的,這些人很邪惡,打劫和勒索普通海外華人百姓的錢財,尤其是那個叫康有為的,此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趙傳薪添油加醋,尤其是把康有為的一系列醜惡嘴臉事無鉅細的說了出來。

傑拉爾德·斯坦利雙眼放光:“陳先生,你知道此人有多少錢嗎?”

民眾對金錢的數額更感興趣,這個是絕佳的話題。

這個趙傳薪還真不知道。

康有為這貨斂財有道,生財同樣在行,投資領域多不勝數。

他一拍大腿:“這麼跟你說吧,他在瑞典買了一座島,花了一百五十萬,這都是海外華人的血汗錢。你說,這人是不是大大滴壞?”

“壞,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壞種!”傑拉爾德·斯坦利深有同感。

因為華人真的能吃苦,從不抱怨,兢兢業業。

就從他們這吃苦的勁兒,侵吞他們的血汗錢,都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其餘記者早就圍了過來,只是不敢靠前。

但拍照和記錄一點都沒耽誤。

講完了帝國憲政會和康有為的醜惡嘴臉,趙傳薪又編排紐約警察。

雖說紐約不用他編排,甚至在場小報記者都知道幾分他們的操行,但有新故事可挖掘總歸是好事。

趙傳薪說:“他們從第十分局追殺我。我警告他們,如果再追,我就把他們醜行報給記者。第十分局的局長告訴我,在紐約他和第一分局的局長兩人就是天。就算濫殺無辜又怎樣?就算告訴記者又怎樣?記者算個屁……”

“很好,我保證,你的訊息會在第一時間傳遍紐約,乃至全國、世界。”

趙傳薪眨眨眼:“諸位,我再教你們幾招如何寫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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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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