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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盯上了獵物的紅隼,忽然為炮聲驚擾,聲波將它推送到高空。

在它深褐色的眼中,漢城城巷驟然縮小。

它銳利的眸光倒影中,巷子裡突出出現了石牆,石牆出現了洞,炮筒架在洞中,一股白煙在炮口飄散。

從天空到地面,景物逐漸放大……

趙傳薪剛放了一炮,炮彈歪的厲害。

侍衛隊紛紛自掩體中望向這邊,這位戰神有些水啊。

趙傳薪朝他們尷尬一笑:“校準而已。”

炮畢竟和槍不同,此前趙傳薪使用過兩次,第一次目標體積大,只要轟到慈寧宮就行;第二次貼臉打,沒給他發揮的餘地。

所以儘管他用過,但這次需要比較高的精準度,他還是要校準魔鬼水晶眼鏡。

日軍方面來得急迫,沒拿炮,甚至連機關炮都沒有。

驟然聽見炮聲,梶原義久先嚇了一跳,旋即發現炮彈錯位的離譜,於是輕蔑的哈哈大笑。

“看來是我這個教官不稱職,沒將他們教導好。”

旁邊的日本兵捧臭腳的跟著大笑。

然後肆無忌憚的開槍,以火力壓制對面的侍衛隊。

笑聲未停,

忽然一發炮彈打來,依然咧著嘴的日本兵,整個上半身消失不見。

轟……

我曹……

梶原義久笑容凝固:“隱蔽,主意隱蔽……”

另一邊,侍衛隊見趙傳薪第二發炮彈精準擊中日軍陣地,爆發陣陣喝彩。

“戰神名不虛傳!”

“趙無敵!”

趙傳薪不理會他們的尬吹,趕忙開啟後膛,將炮殼取出隨手丟掉,換上新彈。他推著炮車調整方位,同時用泥抹子手套,改變石牆的炮窗,將炮管固定。

轟!

梶原義久的附近,炮彈炸響,幾個日本兵遭殃,死的相當慘烈。

梶原義久目瞪口呆。

這是炮神來了嗎?

以趙傳薪的性子,對發炮自然是疏於訓練的。

所以,除了能保證精準度外,換炮彈和發炮的速度,比起他的槍法就慢了許多。

饒是如此,也足以讓侍衛隊振奮。

當開第四炮,梶原義久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他吼道:“撤退,如果他們追擊,我們與他們進行巷戰。”

樸升烈在掩體後振奮道:“日軍撤了,他被我們擊退了。”

趙傳薪收起克虜伯野戰炮,揮揮手,將面前的石牆化了。

不能讓石牆擋路。

侍衛隊看向他的目光,飽含敬畏。

法術+戰鬥素養=無敵。

趙傳薪向侍衛隊招招手:“追!”

要問趙傳薪會不會打仗?

自然是會的。

戰鬥中的站位他能站的很準,制高點更是能拿捏的死死的,槍法如神,身法鬼魅,讓敵人防不勝防。

但讓他指揮作戰,他則完全是門外漢。

可戰神的架子不能倒,他需要這個名頭來震懾侍衛隊。

是以,當樸升烈他們追來後,趙傳薪說:“一會兒,你指揮戰鬥。”

樸升烈好奇問:“趙先生,那你呢?”

“我?我這種無雙猛將,自然要衝陣了。”

熱武器時代,竟然還有人要去衝陣……

換成是別人,大家難免譏諷兩句。

可這人是戰神趙無敵,那另當別論。

有人提議:“趙先生,不如我們去慶運宮,營救陛下吧。”

營救個屁的陛下。

李熙死活,關趙傳薪什麼事。

他一口回絕:“我是呂布,不是李靖。是百人敵,不是萬人敵。長谷川好道在慶運宮門口了,要去你去吧,我沒本事打上萬鬼子兵。”

那人頹然。

趙傳薪見士氣有些低落,趕忙又說:“伱們別想著現在去救李……陛下,我們先點將聚兵,人齊了再反攻不遲。放心,有我在,長谷川好道他們沒有好果汁吃。”

侍衛隊還沒齊呢,更何況還有鎮衛隊,還有民間的義兵組織,以及李秀吉招攬的人手。

帶兵能力是沒有的,但“韓信點兵多多益善”這點趙傳薪倒是得到了真傳。

果然眾人聽了,心裡又燃起了希望。

此時能有個帶頭大哥為他們出謀劃策就不錯了。

至少這人的名氣能服眾。

帶眾人追擊到前面的城巷,槍聲陡然響起,有個侍衛隊士兵應聲而倒。

樸升烈吼道:“日軍有埋伏,快散開。”

見周圍亂糟糟的,趙傳薪默默地戴上了面罩。

旁邊一個侍衛隊士兵詫異道:“趙先生,你為何戴面罩?”

當然是怕死。

可趙傳薪嘴上決計不會承認,他淡淡道:“聽說過蘭陵王嗎?”

“知道,蘭陵王也被人稱作戰神。”

趙傳薪無奈道:“你這人過於膚淺了,只看見了我們戰無不勝的能力。我其實想說的是,我和蘭陵王一樣英俊的令人髮指,所以需要戴上面罩來嚇唬敵人,懂了吧?”

“……”

這算是膚淺麼?

趙傳薪不願意搭理這種膚淺的人,對樸升烈道:“升烈,你指揮戰鬥,我從後面包抄日軍。”

眾人懵逼:沒聽說過一個人包抄一群人的。

喏,今天他們就見到了。

趙傳薪吼:“阿西吧不拉多,今日殺的日軍血流成河!”

只見他屈膝,彈跳。

整個人竟然跳了三四米高,輕飄飄的上了屋頂。

“阿西吧,這是什麼法術?”

“趙先生莫非是神仙?”

樸升烈卻是興奮道:“看吧,趙先生被人稱為屋頂戰神。只要上了屋頂,他就是無敵的。”

大家一想,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於是士氣大振:“阿西吧乾死日軍!”

其實“阿西”這個詞,目前只出現了個類似發音的雛形,多用來表示驚歎,暫時還不算髒話,而且沒有普及。

但趙傳薪說了之後,“阿西吧”在侍衛隊中傳開了。

眾人都喜歡將“阿西吧”掛在嘴上。

這大抵就是偶像的影響力。

那邊,梶原義久忽然發現侍衛隊不要命的向前衝鋒。

一邊跑著還一邊高呼“阿西吧”。

有點像毛子吼“烏拉”陷陣的意思。

登時就有些發懵:“他們吃錯藥了?”

屋頂,趙傳薪開啟了蔚藍幽靈甲,尋找附近日軍分佈。

巷戰用步槍差了點意思,要是有衝鋒槍最好。

可惜,現在還沒有研發出衝鋒槍。

七八個日本兵,在一堵牆後面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等獵物上門。

趙傳薪居高臨下,取出麥德森機槍朝下面開火。

塔塔塔塔……

七八個人都沒反應過來,被打成了篩子。

趙傳薪在屋頂偷襲了數處,才終於有人向梶原義久報告。

“大尉,有人在屋頂偷襲我們,防不勝防。”

“屋頂?屋頂?”梶原義久似乎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八嘎,是趙傳薪。我們這點人手不夠打,快去搬救兵!”

屋頂戰神之名如雷貫耳。

如果只是侍衛隊,梶原義久並不放在眼裡。

但是有趙傳薪那就不同了。

這個人創造了許多堪稱是軍事史上的奇蹟。

邪門的很!

趙傳薪找了個制高點,四處瞭望,發現日軍朝一個方向聚集。

正好,在下方,樸升烈等人因為趙傳薪的火力輔助,仗打的特潤特順滑,已經攻到了這裡。

趙傳薪在這戶有錢人家的屋頂黛瓦上滑落到屋簷,朝下道:“升烈,日軍朝那個方向聚集了。你們在下面,我在上面,咱們雙管齊下將這股日軍吃掉。”

“是!”

侍衛隊儼然把趙傳薪當成了上官。

趙傳薪重新爬上屋脊。

屋脊另一頭的院裡,走出來個頭發稀疏的小老頭。

小老頭指著屋頂的趙傳薪:“當真有辱斯文,還不快快從我家屋頂下來!老夫是樸齊純,朝廷命官,何方賊子如此大膽?”

趙傳薪一愣。

耳朵聾?

外面叮咣的打仗,你還敢出來跳?

跳也就罷了,說的還是漢語。

應當是聽見了趙傳薪和樸升烈的對話,知道自己不是韓國人。

一聽樸齊純這個名字,趙傳薪剎那想起來,這不是和李完用穿一條褲子的大韓國賊麼?

我曹,這些韓奸也是瘋了,主人不在,還這麼積極的跳出來“汪汪”兩聲表忠心。

真是好狗!

既然活擰了,就該成全他們才是。

他站在屋頂,單手扶腰,笑了笑說:“老東西,你不跳出來,我還不知道你是誰,那我就送你先下去等著李完用和伊藤博文。”

砰!

趙傳薪收槍。

樸齊純臉上帶著錯愕,眉心多了個彈孔,死不瞑目。

他的家人趕忙哭喪。

一個五大三粗的娘們,哭嚎著指著趙傳薪說:“亂臣賊子,你可敢報上名來?”

“傻逼娘們,老子叫趙傳薪。”

說完,趙傳薪抬手又是一槍!

砰!

這女人也倒了。

她臨死,都不敢相信趙傳薪連女人都不放過。

趙傳薪沒工夫陪他們扯淡,順著屋脊,朝前面形同鬼魅般的飄飄蕩蕩而去。

他不知道,除了死去的這兩口子,在屋簷下樸齊純還有個妾室。

小妾看著院子裡倒在血泊中的兩人,嚇得瑟瑟發抖。

被裹挾著血腥氣的風吹過面頰,小妾打了個冷戰,然後收拾東西出門,慌亂朝統監府的方向跑去,企圖找主人庇護去了。

前方已經短兵相接。

趙傳薪沒用麥德森機槍,反而拿出了李恩菲德爾步槍,進行精準射殺,否則容易傷到自己人。

精準的槍法,在他射殺第五人後得到了日軍的重視。

有人抬頭:“是趙傳薪,他在屋頂。”

噼裡啪啦一陣槍響,日軍很看得起他,對他進行了集火。

趙傳薪飄然到屋脊的另一側,來到房子的大山,猛地躍起。

右手持馬牌擼子,左手握著舊神的夜壺,將自己掛在半空。

手槍子彈連射連中,幾個在房屋下的日軍被射倒在地。

當他們調轉槍口前,趙傳薪停止搖動,舊神的夜壺垂落,他跟著一起掉到了瓦片上。

樸升烈眼瞅著幾個礙事的日軍被趙傳薪射殺,發出指令:“向右前方推進,趙先生已經為我們掃清障礙。”

趙傳薪確實不會指揮戰鬥,但是他對戰機的把握非常精準。

這讓本不如日軍素質過硬的侍衛隊,打起仗來似有神助,勇猛精進。

本來是趙傳薪吸引了日軍注意力,但樸升烈的補位,讓趙傳薪得以喘息,他助跑幾步,越過街道,橫跳六七米外抵達對面房頂。

連連縱躍,在蔚藍幽靈甲能量耗空前,到了日軍的後方。

這次便沒有顧忌了,趙傳薪拿出麥德森機槍,朝下面猛然掃射。

日軍背後遭到襲擊,再次首尾不相顧。

梶原義久憋屈的不行。

就多了個趙傳薪,戰場上卻連連吃癟。

他的槍法也很好,只是因為指揮戰鬥,他手裡拿著的是手槍。

此時,他心裡發了狠,從近衛手裡奪過三十式,疾步跑到趙傳薪射擊扇形範圍外,抬槍瞄準。

砰!

趙傳薪身體震了震。

胸口中彈了。

雖然有剛毅甲而沒受傷,可也驚出了冷汗,立刻收槍隱蔽。

躲開之前,他看見了放冷槍的梶原義久。

你麻痺,刀我是吧?

你完了!

趙傳習躺在瓦片上,休息片刻,喘勻了氣,身體向下滑去。

到了房簷,他用蔚藍幽靈甲減速,落地。

房簷下,一對夫婦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趙傳薪齜牙一樂:“借你們家院子的沙子用用。”

那對夫婦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只是目光驚恐的望著他。

兵荒馬亂的,人命如草芥。

能活著就不錯了。

這才是正常百姓該有的反應,否則就是找死。

趙傳薪來到他們院子裡的沙堆旁,除了沙子,還有紅泥,石灰塊。這是準備蓋房子呢。

他戴上泥抹子手套,抬手,地上沙子打著旋凝聚。

那一對夫婦都看傻眼了。

他們眼睜睜看著趙傳薪將這股子沙旋“拖著”,一路拖到了他們院子外。

然後,“沙旋”化為一堵石牆,正好將趙傳薪遮起來。

石牆有個口子,剛好讓趙傳薪將麥德森機槍的槍管伸出去。

他就這樣推著石牆大步向前。

等他背影消失,夫婦相顧。

妻子問:“他是妖怪嗎?”

“看著不像妖怪,倒像是神仙。難道外面是妖怪和神仙打架嗎?”

“可千萬不要連累我們。”

趙傳薪推著石牆,很快吸引了日軍的注意力。

他利用魔鬼水晶眼鏡的粗糙透視功能,勉強穿過石牆看著前方,在不露臉的情況下扣動了扳機。

塔塔塔塔……

在沒有炮的情況下,目前趙傳薪是無解的。

梶原義久瞪大眼睛:“都朝他射擊!”

手槍子彈打在石牆上,會留下個白點。步槍子彈打石牆,彈頭會嵌入石牆。

後世還有人拿巴雷特重狙射擊岩石試驗,照樣無法將岩石擊穿。

泥抹子手套聚沙成塔,凝聚的石牆比之普通岩石更加結實。

雖然被打的石屑翻飛,但趙傳薪只是感受到了震動,他是絕對安全的。

可以想象,一座移動的火力碉堡,朝日軍碾壓過去,他們的內心壓力是有多大?

樸升烈和趙傳薪默契十足。

這邊趙傳薪給日軍施加壓力,樸升烈抓住時機猛攻。

“阿西吧,掩護趙先生,我們衝鋒!”

侍衛隊看見趙傳薪大發神威,他們上頭了。

有人還在槍上裝了刺刀,準備突擊進行白刃戰。

趙傳薪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冷汗涔涔。

這群比崽子,和小鬼子拼刺刀,瘋了嗎?

別看日本人個頭矮小,可拼起刺刀,雄壯的毛子也佔不到多少好處。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特色。比如老一輩,他們對日本鬼子的戰鬥力有清晰的認知。比如趙傳薪這一代人,經歷過美國鬼子最強盛的時代,知道雙方差距。

可到了更新的一代,國家國力蒸蒸日上,內心的驕傲和自豪都快溢位來了,覺得全天下都不過如此,所有文明都是假的,全天下都是華夏大地文明繁衍出來的產物。就差點著別人腦門問一句:誰贊成,誰反對。

棒子也有那個階段,覺得他們是宇宙中心。而且現在趙傳薪看來,棒子的那種自大也是有根源的。

眼前這些傻缺就是根源,稍微有點成績就飄了起來。

因為他們衝的太快,趙傳薪都不敢用麥德森機槍了。

眼睜睜看著他們和日軍超近距離戰鬥。

因為趙傳薪停火,梶原義久同樣抓住了這個機會,吼道:“上刺刀,衝上去刺殺趙傳薪!”

這些日本人身高一米五,裝刺刀後步槍一米六。

趙傳薪看著衝過來的,包括梶原義久在內的日本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媽的制杖!”

不敢用麥德森機槍,不代表他不可以用手槍。

既然日軍上了刺刀,趙傳薪便從石牆後閃身而出。

砰,砰,砰……

兩槍胸一槍頭,確保死透。

日軍連躺數人。

棒子是自大,鬼子是瘋狂。

趙傳薪的殺戮,不但沒能讓梶原義久畏懼,反而愈發瘋狂。

這貨沒有拿上刺刀的步槍,他拎著一把指揮刀,躲在人群中,指揮刀刀尖斜指向下。

因為身高矮的問題,刀尖觸及地面,碰撞到石子還會迸濺出火星。

那些火星代表了他今日必殺妖神趙傳薪的決心。

是的,梶原義久對趙傳薪戰神之名不以為意,反而覺得他使用的是妖術,這妖術通神,便叫他妖神。

然而,當他這決心愈發凝練、結實的時候。

他猛地一抬頭,我曹……

身邊好像沒什麼人了。

都被趙傳薪射殺!

他一個人,如何有那麼多的槍械,那麼多的彈藥?

果然是妖神。

梶原義久身邊只剩下了寥寥五人。

這五人也有必殺趙傳薪的決心,所以他們自發的排成縱列,保護住梶原義久。

他們靠自身性命,想要為梶原義久爭取必殺的一擊。

近了,更近了。

距離趙傳薪只有五米了。

面前,最後一個手下也倒地了。

梶原義久覺得可能是心情沉重的原因,導致他感受到連刀子都變得沉重起來。

然後,他露出獰笑,想要舉刀來個終極絕殺!

然而,

沒他媽舉動刀子……

梶原義久低頭看了看,愕然發現巨大的岩石,將他的指揮刀包裹住。

怪不得覺得沉重,原來他拖著一塊岩石在跑。

虧得還能跑這麼久。

前面,趙傳薪揭開了面罩,笑嘻嘻的看著梶原義久:“挺牛逼啊,體力真的強,拖這麼大一塊石頭,竟然還能跑那麼快。”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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