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76章 我約等於你爸爸,清末的法師,黃文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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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天的時刻防備趙傳薪鬧么蛾子而草木皆兵,到後面李叔同接二連三的善後,漸漸他都有些習慣了。
和趙傳薪這種人在一起的妙處在於,會忘記煩惱,拋開不悅,思路會被牽著走,每一天都充滿“驚喜”。
看著小食店內,剃著光頭認真做飯的廚子,和邁碎步穿梭桌與桌間的服務員,李叔同生出友人離別的失落感。
可能正是因為他充沛而飽滿的情緒,後來才能作出“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的經典《送別》一曲。
他詫異了,雙方真的是朋友麼?
他李叔同竟然會有這樣一個朋友?
“我走了,你自己能行?”
趙傳薪往嘴裡塞著培根起司蛋吐司,抄起牛奶咕咚灌了一大口。
滿意打了個飽嗝:“多新鮮那,沒了你李屠戶我就必須吃帶毛豬咋地?”
其實只有沒心沒肺的人,才適合穿越。
否則環境驟變,親朋離散,單此一點就能讓人抓狂。
被比作屠戶的李叔同苦笑:“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麼?
我雖然不適應你跳脫的性子,但也能勉強再幫你幾天。”
兩天前,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話的。
當時他恨不得馬上消失。
趙傳薪歪頭,似笑非笑看著他:“哈哈,是不是捨不得離開我了?”
以李叔同性子,立刻就尷尬道:“呵呵,你不用就算了。”
有個翻譯自然是方便的,可趙傳薪卻怕牽連李叔同。
只是這話沒對他說。
吃了早飯,兩人回酒店,李叔同收拾東西,將袋子裡剩下的錢遞到趙傳薪面前:“你的錢,還剩下不少。”
“仨瓜倆棗的,你拿著用吧。”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趙傳薪說:“清廷正準備把鹽業收歸為官鹽經營,畢竟旗人家的餘糧也不多了。
你家族事業就是販鹽吧?
呵呵,你好日子不會長久了。
我要是你,就省著些花,免得以後吃糠咽菜。”
清廷天天賠款,和趙傳薪一樣都是散財童子。
區別是,趙傳薪向來散給自己人,不計成本;慈禧只散給友邦,同樣不計成本。
花的多了,自然需要新的斂財途徑。
有人覺得趙傳薪給保險隊的撫卹太高了,人命不值3000塊。可死光一千人才300萬塊,他賠不起是咋地?
小看誰呢?
清廷的王爺奕劻個人銀行存款就有700萬英鎊,合成銀元7000萬,夠死2萬保險隊隊員了。
趙傳薪怎麼也想不通,3000塊銀元撫卹真多麼?
是否國人人命必須比滿貴和洋人賤才合理呢?魯迅後來一個月有300塊大洋工資,3000塊是他十個月教學工資而已,民國那時候的銀元價值比現在還略高一點,是否戰士的性命就必須比文人便宜呢?
而聽了趙傳薪話的李叔同悚然一驚。
原本,他直到回國後才發現家裡破產了。
現在趙傳薪算給他打了個預防針。
沉默片刻,李叔同點頭:“多謝了。”
看他情緒有些低落,趙傳薪依然是沒心沒肺的笑:“那麼,咱們江湖最高禮儀——抱拳了鐵汁,有緣再會!”
李叔同帶著一腔心事和幾百塊大洋離開了。
他有他的生活。
當李叔同一走,趙傳薪仰頭望天,雙手撐開。
“啊!自由的空氣,甘甜的雨露,惹人憐愛的日本妞,老子來了!”
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這次沒能引來豔遇,而是……
“啊!就是他,就是他把我丈夫打暈了!”
一個白人胖娘們,抱著醜陋的長毛犬,帶著兩個警察指認兇手。
趙傳薪愕然。
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讓他帥不過三秒。
所以他面露猙獰,咬牙切齒。
然後,
轉頭便跑!
沒有汽車的好處在於,雖然長跑的速度不會很快,可日本人的小短腿也奈他不何。
神戶是個依山傍海的好地方,全年氣候溫和。
六甲山南部山陵低矮,溫泉眾多。
跑上山後,趙傳薪回頭,見警察已經不見了。
隨便找了一條路,他揹著手信馬由韁不論南北的走了會兒,忽然聽見嘩啦嘩啦的水聲。
好奇走過去一看。
我擦。
他揉揉眼睛再看,一處溫泉內有男有女,不著片縷,白花花的辣眼睛啊。
“真是有傷風俗,我必須過去批評他們。”
趙傳薪打定了主意,開始脫衣服了。
噗通!
濺起的大片水花,惹得旁人十分不滿。
“你有沒有道德,入池前竟然不裹著圍巾?”
有日本男人用日語咕噥說。
這純粹雞同鴨講。
趙傳薪齜牙一笑:“看看你們,成何體統?
今天我必須批評你們兩句。
尤其是你,你這丫頭,一看就營養不良。
還有你,你這是在泡澡,臉塗的跟個鬼似的幹啥?
還有你,嗯,你不錯,繼續保持身材!”
53年前,美國艦隊叩開日本大門,當時的水師提督佩裡目睹了日本男女混浴現場。
據說當時佩裡尷尬症犯了。
明治維新後,德川幕府頒佈禁令禁止男女混浴,他們多少也覺得有些丟人了。
關起門來什麼都好說,現在醜事被外人看見了,影響多不好呀。
可有禁令,但沒處罰措施。
頂多像趙傳薪現在這樣,以道德譴責之!
所以屢禁不止。
當人高馬大的趙傳薪光溜溜的鑽進流動的溫泉裡,這裡的日本妞含羞帶怯的看著他。
沒辦法,一群小雞崽子裡面混入雄鷹,多扎眼可想而知。
“看看你們這群人乾的好事,丟不丟人。
像我這樣的道德君子,最見不得你們齷齪嘴臉,啊tui……”
趙傳薪滔滔不絕。
可見他一口吐在了池子裡,這裡的日本男人率先不幹了。
一個小矮子嘩地從水裡站起來,指著趙傳薪:“八嘎,你怎麼能往池子裡吐口水?”
趙傳薪樂了,就這,你還好意思站起來?
他嘩地也起身:“八嘎,八你全家的噶。草擬祖宗十八代……”
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雄風!
兩人隔空對罵。
彼此只能從語氣感受對方的氣勢,內容全靠猜。
顯然,趙傳薪技高一籌,不多時那日本人氣呼呼的離開池子,穿衣服走了。
他沒勇氣動手的。
然後,商量好了般,其他男人陸陸續續也都離開。
趙傳薪這才重新入水,笑嘻嘻的四處打量。
“我是以批判的眼光看的,這是君子所為。”
你看,趙傳薪就懂得用肯定句式給自己催眠。
記得曾經趙傳薪和同學討論過清末女子形象問題。
朋友表示,清末的女人一定是符合清末男人審美觀點的。
趙傳薪嗤之以鼻。
難看就是難看!
但凡有點審美品位的,都不會認為那樣穿著打扮會好看。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清末,國內許多名流都鍾情日本女人。魯迅,孫大炮,溥傑,郭開貞,乃至於剛和趙傳薪分開不久的李叔同皆是如此。
為何?
不是趙傳薪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
可看看雙方顏值對比就明白了。
日本女人會修眉,卻不會剃光額前的頭髮露出大腦門,並且這會就流行起了齊劉海。
這會兒日本女人也不像早期那樣抹黑牙齒,已經很少有人把臉塗的像刮大白一樣了。
趙傳薪看到一個女孩子的髮型和臉蛋,比李連杰電影《精武英雄》裡山田光子的還甜美。
這種情況會持續到民國到來,國內才出現各種絕色。
所以說,很多時候顏值和髮型、妝容以及穿搭有很大關係的。
見礙事的小鬼子們都離開了,趙傳薪以舒服的姿勢靠在岸邊,用英文說:“有誰懂英文啊?”
那個長相甜美的女孩開口道:“我會的。”
細聲細氣,柔柔弱弱的。
“哦,那你當翻譯,我們大家一起聊聊天吧!”
女孩把話給眾女翻譯。
在日本有許多未解之謎。
混浴泡澡只是其中之一。
還有就是,大庭廣眾下,大家都表現的很害羞。關起門來,則各種奔放。
在場的幾個女孩女人都低下頭。
表現的很害羞。
趙傳薪問:“你叫什麼?”
“我叫高野真梨子。”
“真梨子,你很漂亮。”
向來照搬華夏文化的日本人,性格還是偏於內斂的。
面對趙傳薪這樣肆無忌憚的誇讚,高野真梨子是真的害羞了。
“謝謝!”
趙傳薪又問她:“你在哪學的英文?”
高野真梨子小聲道:“我在六甲高等學校讀書,跟老師學的。”
高中生好啊。
“真梨子,你能幫我個忙麼?”
“OK!”
“幫我搓搓背好麼?”
“……”
……
泡完了溫泉,無所事事趙傳薪送高野真梨子回家。
“真梨子,你家裡人都是做什麼的?”
“我父親是傳統匠人,曾經給貴族雕刻根付。現在大家都不穿和服,改穿西裝了,根付只能作為觀賞用。父親只好給學生做筆筒和文具盒維生。
我母親是家庭主婦。”
趙傳薪想起了後世有段時間,日本的根付受到追捧,許多根付還成了日本的國寶級文物。
古董本就是承載文化和歷史的器具,是時間賦予其價值。
可真當趙傳薪身處時代洪流中,又覺得追逐古董文玩沒什麼意義。
“這樣啊,真巧,我也懂雕刻。”
說著,手裡多出一塊鹿角,他拿著精靈刻刀邊走邊雕。
時不時地還抬頭看看高野真梨子,片刻一個人像雛形初現。
比起繪畫,他其實更擅長雕刻。
手起刀落,駕輕就熟。
既然高野真梨子的父親是做根付的,她自然是沒少看父親做雕刻。
可趙傳薪……
這手速真心不是人,而且能配合這種手速,刻刀需要多鋒利?
他父親雕刻,都是雕幾下就吹一口氣,將碎屑吹開,左右觀摩再三思忖後才繼續下刀。
可趙傳薪就像是不用思考一樣,配合精靈刻刀速度比五軸圓雕機還快。
發現她盯著自己手指頭,趙傳薪笑笑,精靈刻刀在手指尖靈活轉動,最後還以食指為中軸,拇指撥動,精靈刻刀在掌心飛快轉了幾圈。
“我這單身三十年的手速,可不是鬧著玩的哦真梨子。
你想要試試嗎?”
看看鋒利的精靈刻刀,高野真梨子趕忙搖頭。
她顯然理解錯了。
臉上還露出怕怕的表情。
其實,
趙傳薪一直練習雕刻手速的原因很簡單。
精靈刻刀的刀頭是能夠伸縮的,他必須快到讓人看不清刀頭的變化才行。
否則總是解釋很麻煩的。
熟能生巧,練就了“一手”好本領。
不多時,高野真梨子的相貌,出現在鹿角上,惟妙惟肖。
接下來的活就精細了,趙傳薪拉住高野真梨子:“等等,咱們在這坐一會兒。”
他一刀一刀的勾勒髮絲。
兩人都不說話。
這裡算高原,西側有牧養的牛羊,低頭悠閒吃草。
有看家的狗汪汪的叫。
微風拂面,陽光正好。
高野真梨子穿著花色和服,坐在地上抱著雙膝,徐風將她整齊的劉海吹起,後面的髮帶隨風飄擺。
此時盯著的已經不是趙傳薪的雕刻,而是趙傳薪本人。
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
她想:他好高好英俊啊,談吐幽默,又有本事。
冷不防的,趙傳薪開口:“我長得是不是很帥啊?
我勸你不要對我抱有非分之想!”
先是受驚小鹿般心虛移開目光,然後噗嗤,高原真梨子笑出聲來。
而趙傳薪對著鹿角吹一口氣。
碎屑紛飛,高原真梨子的可愛精髓附於鹿角之上,清秀的臉孔,略顯憂鬱卻又清澈的大眼睛,漂亮的嘴型。
遞給她,趙傳薪說:“比起你父親,你覺得我的手藝怎麼樣?”
抿嘴一笑,高原真梨子接過鹿角:“這種技藝,連我爸爸都是要讚揚的。”
“好了,看完了就還給我吧。”
“……”
不按套路出牌呀。
拿回鹿角,趙傳薪在其背面,雕了個圓圓的卡通風格的屁股。刻了幾個字,還給高原真梨子。
“喏,送你了。”
高原真梨子禁不住握小拳頭,捶打在趙傳薪肩膀上:“你好壞哦。”
“是吧。
真梨子啊,你爸爸技藝高超,我也技藝高超,對麼?”
“嗯!”
“技藝高超等於技藝高超,我就等於你爸爸。
那麼,今後你儘管叫我爸爸好了。”
“要死啦!”
高原真梨子沒忍住,爆了一句日語。
趙傳薪哈哈大笑。
兩人起身你追我趕,讓遠處吃草的羊都好奇抬頭觀望。
直到,綿羊的眼睛裡,兩個人的倒影消失不見,它才從新低頭繼續裝填怎麼都不飽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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