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68章 直接頒發畢業證就好了,清末的法師,黃文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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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傳薪所謂的低調,其實在別人看來一點都不低調。

他的穿搭是跨時代的,但又符合審美。

這會倒是有富戶腰間懸玉佩,圓帽頂寶石,但像他這樣脖子上疊戴各種鏈的倒是很罕見。

更多人只會在胸前掛懷表而已。

白人老頭朝趙傳薪笑笑:“你好,我叫托馬斯·張伯倫。會說英語麼?”

一開口就老知識分子了,那種禮貌又略帶傲慢的中產語氣,趙傳薪十分熟悉。

“老頭,你想說啥?”

趙傳薪一開口就老無賴。

他的英語口音很雜,能聽出美國的語調,底子似乎是南方口音,但又不明顯。

實際上,趙傳薪都搞不懂自己啥語調。

一開始就是大碴子英語,後來慢慢詞尾上揚,聽著像美國南方口音。去了一趟美國後,剛開始是在西部學習英語口語,後來到了紐約又受東部口音影響。

後來乾脆他放棄了糾正,反正你能聽懂就行。

托馬斯·張伯倫錯愕一下。

他覺得趙傳薪穿著打扮說不上高貴,但別有氣質。

還以為能彬彬有禮一些,沒想到語氣相當不善。

“你去美國留學學的英文麼?”

旅途漫長,要是不再說話吧不太好,繼續說吧顯得熱臉貼冷屁股。

最後,托馬斯·張伯倫只能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並沒有。我從出生開始,就精通50多門語言。”

聽了趙傳薪的話,托馬斯·張伯倫的兒子羅林·張伯倫瞪大了眼睛。

長這麼大,他就沒聽過這種牛逼好麼?

他忍不住嗤笑:“那麼,先生,你精通日語麼?”

“不精通。”

“俄語呢?”

“不精通。”

“西班牙語呢?”

“不精通。”

爺倆服了!

不精通你吹什麼?

看著爺倆臉上的“囧”,趙傳薪哈哈一笑:“那麼,兩位,你們來中國做什麼?”

羅林·張伯倫說:“我父親是地質學家。現擔任芝加哥科學院的院長一職。《根據大氣條件構建冰川期成因的假設》,就是我父親撰寫出來的。來中國進行地質考察。”

看他介紹自己父親,吹噓過往事蹟的熟稔模樣,趙傳薪就有些明白了這爺倆的配合了。

人不能自己吹噓自己,但旁邊有人捧哏,那效果就不同了。

聽到冰川兩字,趙傳薪腦海中浮現出一部電影:《後天》。

他脫口而出:“全球變暖?”

托馬斯·張伯倫:“你知道?”

捧哏演員羅林·張伯倫趕忙解釋:“我父親,就是最早提出‘全球變暖’概念的科學家之一。另外,我父親對天文也有所涉獵。”

這下,爺倆對趙傳薪刮目相看。

至少趙傳薪肯定是經常接觸世界前沿科學技術的,不然不會知道全球變暖這個概念。

在現在的中國,你出去喊一嗓子“全球變暖”,就算那些國學大師也會滿臉懵逼的。

趙傳薪眼珠子轉了轉,問:“既然你們研究全球氣候變暖,那麼有沒有考慮過第二次工業革命帶來的環境汙染問題?有沒有考慮過減少碳排放,增加綠植面積的來改善全球變暖?繼而,你們想過沒有,透過阻擋土地沙漠化吸收二氧化碳,延遲全球變暖?”

爺倆目瞪口呆。

有的他們想過,有的沒有。

因為這一系列問題是相關聯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他們只是一聽,就明白理論上絕對行得通。但是想要實現這些,怕是難如登天。

“沒想到,先生,你對全球變暖這件事有如此深的見解!”

羅林·張伯倫服了。

托馬斯·張伯倫眼睛放光:“你是個極有遠見的年輕人,你想不想去芝加哥科學院進修?如果願意,我可以說服學校破格錄取。”

在旁邊聽的雲裡霧裡的劉寶貴,眼見著老少兩個老外,先是冷淡,不屑,很快又變得熱切,對這種態度上的轉變很是摸不著頭腦。

但是,他隱約明白一件事:趙傳薪再次裝逼成功!

這可把他給羨慕壞了。

所以,沒等趙傳薪回答呢,他先對趙傳薪說:“傳薪,回頭你教教我英語吧。”

你看,如果不會英語,會錯失很多良機的。

“等我給你買幾本英語書,你自學成才,贏在起跑線上。我倒是想教你,但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需要我操心,實在抽不出時間來。”當老師也很有趣,但如果天天當老師那就很糟心了。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趙傳薪不願意燃燒自己。

他沒有直接回答托馬斯·張伯倫,決定先把逼格抬高起來:“上世紀末,汽車被髮明出來。當汽車脫離了笨重的蒸汽機轉而用內燃機的時候,就是逐漸普及之時。你有想過,幾十萬輛,甚至上百萬輛汽車每日排放尾氣,會產生多少二氧化碳麼?”

托馬斯·張伯倫愕然:“現在汽車使用率還很小,未免杞人憂天了吧?”

“呵呵。”趙傳薪不屑一笑:“到你離世的時候,信不信世界至少有幾十萬輛車?”

到了1950年,世界汽車銷售量就達到了1000萬輛。後面逐年遞增,直到二十一世紀,發達國家家家戶戶有車開已經不是夢了。

“我認為這點排放量,對環境造成的影響微乎其微。不過,你的出發點是科學的。”托馬斯·張伯倫點頭稱讚:“那麼,你是否願意來芝加哥科學院進修?”

趙傳薪肚子裡就那點貨,一口氣都說出來了,去了對著一群花甲之年的老教授乾瞪眼嗎?

“那個,我想去,但是現在沒時間。要是能直接給我頒發畢業證的話就很好了。”

他其實挺動心的,等他活到了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那會拿出一張二十世紀初的大學畢業證,肯定是技驚四座啊。

要是能弄個教授之類的頭銜,等未來到處是專家的時候,自己也可以站出來嘚瑟一下:二十世紀初我就是教授了,你們有啥可吹噓的?

羅林·張伯倫心說你可真是不要臉。

“這個,科學院向來沒有這個先例。”托馬斯·張伯倫自然一口回絕:“而且,你總要去學習知識吧?”

雖然自己現在不能去,但趙傳薪又覺得可惜遼,就說:“張伯倫先生,你可以給我留下一個聯絡方式,將來或許有機會叨擾一二呢。”

互相留下聯絡方式後,氣氛融洽起來。

雖然關於冰川之類的地質學知識趙傳薪所知有限,但他營銷號看的多,對瞎扯淡這種事他可以說是登峰造極。

論裝逼這種事,真不是他趙傳薪吹,斑馬的腦袋——頭頭是道!

什麼地球兩極磁場翻轉,生物大滅絕成因假說,大洪水湮滅等等。

囫圇吞棗的給爺倆灌輸下去。

可能換成是別人,一定要極力的反駁趙傳薪那些在此時看來異想天開的說法。

但托馬斯·張伯倫不同,他在1890年發表了《多重假設的方法》,講的就是如何提出假設,然後給出詳實的資料論證的科學方法。

這篇論文被認為是科學方法發展史上的里程碑。

等下了火車的時候,托馬斯·張伯倫依然在喋喋不休:“伊森,你真該去美國留學的。在這裡,你的才華將會埋沒在窮困和戰亂中。

你的頭腦,值得你擁有更好的教育。”

伊森是趙傳薪在美國時候用的化名,全名:伊森·趙。

連年輕氣盛的羅林·張伯倫都折服在趙傳薪這張嘴上。

太特麼能吹了。

就這些假設,他爺倆要是去論證,怕是到死都沒什麼頭緒呢。

趙傳薪仰天長嘆:“哎,看來像我這種真金,註定是要發光的!”

托馬斯·張伯倫和羅林·張伯倫:“……”

這年輕人頭腦靈活,思維天馬行空,知識儲備量也夠的,就是行為舉止過於……浪!

拍拍老頭的肩膀:“張伯倫先生,答應我,以後不要這麼看重我,否則我會驕傲的!

再見,羅林!”

這一路上,將劉寶貴憋壞了。

自己裝會很爽,看別人裝則令他抓耳撓腮,尤其是裝了一路,他恨不得高呼:彼可取而代也!

出站後,看渾身不自在的劉寶貴,趙傳薪道:“身上生蛆了麼?”

“呵呵,不行,回去我一定要學英語。你們都談了什麼,我看到後面他們相當重視你,就光你聽講了。”

“這爺倆是地質學家,是美國那邊來的科學家。

他們看我天庭飽滿,知道我必是天資絕頂之輩,因此向我求助專業問題。

我隨便答了幾句,他們就驚為天人。”

“真的麼,你可不要騙我,你懶的連鹿崗鎮周邊的地形都不熟悉,懂個屁的地質學。”

“害,像我這種蒙塵的明珠,稍微吹一口氣,便能爆發斑斕之彩,你真是少見多怪。”

“呵呵,為了裝逼,你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到了天津,他們要歇一歇腳。

現在的火車特慢,時速30公里,鹿崗鎮的老牛敢這速度拉車都要挨鞭子的。

導致一行人被顛簸的屁股發麻,在這吃好睡好,聯絡一批物資後,第二天坐船去魔都繼續籌措物資,陸續送到港島。

這是非常麻煩的工作。

天津城的地頭蛇——張佔魁在火車站外等候已久。

見趙傳薪他們出來,趕忙迎上:“趙先生,劉先生,你們好。”

因為劉寶貴此前的大額支助用於上下打點,此時張佔魁已然是北段巡警總局的副總辦,牌面很闊。

本身也是武術高手的張佔魁,在趙傳薪面前卻一點都不敢拿喬。

趙傳薪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兆東,別來無恙,看來總辦這個職位很養人啊,你富態不少。”

兆東是張佔魁的字。

周玉祥本來就是張佔魁的助手,跟著張佔魁水漲船高升了職,肚子比從前大了一圈。

他腆著肚子說:“趙先生,我大哥他這兩年,著實破了好些大案,在袁總督那裡現在都是掛了名的。”

“哦?”趙傳薪饒有興致的問:“那很不錯,繼續努力,最好把你上面那個頂下去。袁大頭那老小子,現在還熱情洋溢的主張君主立憲呢?”

周玉祥咋舌,兩年了,這位趙先生依然狂悖不改當年。敢在天津管袁世凱叫袁大頭的,趙傳薪是頭一個。

汽車是沒有的,但是車站外停了一排黃包車。

趙傳薪伸著腿,看著肩膀上搭著髒兮兮毛巾的車伕,神情畏縮,瘦骨嶙峋,就搖搖頭說:“你們坐車,我腿坐麻了,跟著走走。”

眾人不解。

就連劉佳慧都不太明白為何要步行。

這裡面大概只有平時沉默寡言卻心思細膩的高麗略知一二。

他小聲說:“你不坐車,反而會有一個車伕得不到車費。”

趙傳薪恍然:“哦,上車上車,咱們出發!”

眾人都不知道高麗悄悄講了什麼,讓趙傳薪立刻回心轉意。

但都對高麗刮目相看,能勸得動趙傳薪輕易改主意的人可不多。

張副總辦吃飯,也是相當有排面的。

鼓樓東最好的酒樓,最大的包間。

進去後,不但上了酒菜,還有各種小吃。耳朵眼炸糕,鼓樓東的小包子,小夥巷的牛肉,西頭穆家飯鋪的熬魚,炸螃蟹等,都不是這裡的特色,但酒樓對外帶食物沒一點意見。

這次張佔魁知道趙傳薪要來,是真的用心了。

讓他們既能歇歇腳,還能吃上全天津的美食而不必親自四處光顧。

趙傳薪自然承情:“兆東有心了,咱們先吃飯。”

因為還要辦事,酒喝的很節制。

趙傳薪打聽了天津城的變化和眼下微妙的局勢,問了一些列強的事情。

自從上次他來銀行提款後,銀行周圍的警戒加強了不少。

趙傳薪暗歎可惜,若非有事要辦不好張揚,他真想再去提一次款。

也許是職位的改變,讓張佔魁的性格都隨之發生了一定的變化。

原本他為人較為忠厚耿直,現在圓滑了許多。

觥籌交錯間,他連連誇讚趙傳薪仁義。

“眼下,能將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的人不多了。

那些當官的吃拿卡要,連賑災的錢款都敢截留,眼睜睜看著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地。

趙先生能心繫百姓,親自救災,實為我輩楷模!

我敬趙先生一杯。”

有七分真情,三分假意。

“兆東言過了!”

趙傳薪小抿一下,而張佔魁一飲而盡。

身體倍棒的趙傳薪,唯獨酒量這一塊,總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這兩年一直都是五五開。

他喝酒少,喝茶多,不多會積了一肚子水,起身道:“你們喝,我去方便一下。”

到了廁所,見裡面有人,他啪啪的狠拍了幾下:“快拉,麻溜的。”

“哪來的傻貝兒貝兒,著急投胎嗎?”

趙傳薪一聽,起了促狹之心:“介尼瑪似什麼玩意兒啊,佔著茅坑不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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