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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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俊達輸了。

這貨上場之後，先是放了個魔法護罩，然後就跟對面的朱莉安娜·路易莎開始對轟。

他丟火球，對面射冰錐。

兩人有來有往地互相扔魔法，堪稱站樁炮臺，比的就是誰魔法護罩率先被打爆。

兩分鐘後，宋俊達的魔法護罩率先被擊破，差點就被一根冰錐爆頭了，還是葉森衝過來救的場。

齊臨一開始很無語。

這貨自信滿滿地上臺，還說什麼“被火球砸中？哈，朱莉安娜可沒這本事”，搞得好像穩贏了似的，結果兩分鐘就跪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個宋俊達其實也沒說大話。

因為對面那個朱莉安娜·路易莎，從頭到尾都在放冰錐，當然不可能用火球砸中他了……

總之，從這場之後，剩下的幾組對戰就沒什麼看點可言了，至少對齊臨來說沒什麼吸引力。

因為一階超凡者之間的對戰都結束了。

大衛入獄之後，曙光三中現在一共就6個一階超凡者學生。

齊臨自己。

陸聽雪。

宋俊達、朱莉安娜·路易莎，兩個法師序列。

陳昭、埃文思·傑弗裡，兩個鬥氣騎士序列。

其中陳昭落單了，沒有一階對手可以給他打，最後是自己壓制力量，跟另一個零階的鬥氣騎士對戰。

畢竟說到底，這只是一場考試，主要看學生的實戰技巧怎麼樣，只要把技巧展示出來，老師們就能進行打分——雖然考試現場的氣氛確實很像比賽，但它真不是什麼比賽。

最終，齊臨的實戰成績是99分，單科全校最高。

不過加上其它文化課的科目，他的總分就不行了，這次月考的總分只能排到全校第17，可以說文化課成績相當的拉，想在明年考上四大學府，還得繼續努力才行。

學習，學習！

月考結束之後，齊臨就再次進入了平靜而美好的校園日常。

白天上課。

晚上刷怪。

只不過，抽屜裡時常堆滿的學妹情書，則是讓他有些無奈。

一開始齊臨當然是暗爽的。

畢竟有誰會不喜歡自己受異性歡迎呢？

但時間一長就難免有些煩了，至少他是這樣。

而根據宋俊達的說法，這就是“校園領袖”的生活。

因為在這個超凡30年的戰爭時期，吸引異性的除了顏值就是力量，而他顯然兩者都佔了。

原本的齊臨，顏值只能說中等偏上。

但自從吞噬惡魔踏入一階之後，他的顏值就迅速暴漲，首先白髮金瞳的外貌特徵對高中女孩來說就很加分，其次一米八六的強壯身軀也很具備荷爾蒙氣息，再者就是日漸變好的面板和氣質。

顏值方面，絕對的高水平。

力量方面，作為目前的三中最強，他這個頭銜在期末考到來之前是無可動搖的。

又有顏值又有力量，他這樣的人在校園裡有什麼理由不受歡迎？所以如今的齊臨，自然跟以前的戈登·大衛一樣，抽屜裡總是堆滿情書，走在路上還經常被學妹表白。

人各有志。

大衛這人雖然喜歡收小弟，但是對女色向來沒興趣，從沒接受過什麼學妹的表白，真就是一個“學妹不如啞鈴”的男人。

齊臨當然沒有這樣的思想。

但他截至目前，也確實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個女孩的表白。

至於原因嘛……

……

……

“滾吶！！！”

一週後。

黃昏時分，火燒雲高懸天邊。

校園的涼亭之中，伊蕾娜一把撕碎手裡的情書，然後惡狠狠地看著面前的高一小學妹：“小小年紀學什麼早戀啊？滾回去讀書！！”

“嗚嗚……”

小學妹頓時被嚇哭了，抽泣著逃離。

齊臨坐在旁邊的石椅上，見此一幕，忍不住笑出聲來。

“哼！”

伊蕾娜從地上一一撿起碎紙屑，丟到旁邊的垃圾桶裡，然後氣鼓鼓地坐到齊臨身旁，雙臂環胸，擠得校服都有些裝不下了。

小魅魔的天賦實在太大，遠超高中生版本，所以對這些天的“敵方入侵”，她一開始是毫不在意的，但久而久之，還是不免有些警惕起來。

“在生氣？”

齊臨抬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髮。

“沒有。”

伊蕾娜抬起頭來，用那雙紫粉色的眼眸，巴巴地望著齊臨，“我只是在想，你會不會生氣？”

“我？”

齊臨一愣，“我生氣什麼？”

“因為我在干擾你的配偶權。”

伊蕾娜將腦袋輕輕擱在齊臨的胸膛上，低聲道：“在地獄，我這種行為是會被懲罰的，可你這些天一直都沒有這麼做。”

“這裡不是地獄。”

齊臨將這隻小魅魔擁入懷中，輕笑道：“我家鄉有句話，叫入鄉隨俗，你現在到了藍星，就得按藍星的規矩來，這方面也一樣，所以我當然不會懲罰你，事實上，你這種行為在藍星，叫做‘吃醋’，一定程度內的吃醋，通常會被情侶們視作生活情趣的一部分……當然，凡事都有個度，吃醋也一樣，絕不能太過火。”

“那我過火了嘛？”

伊蕾娜連忙問道，小表情看著明顯有些忐忑、擔憂。

“目前為止，還遠遠沒有。”齊臨微笑道。

“那怎樣才算過火呢？”伊蕾娜又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現在就是沒有。”齊臨聳了聳肩。

“……”

伊蕾娜眨了眨眼，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十幾秒，才繼續問道：“話說，伱這些天為什麼沒有阻止我？為什麼沒有接受過那些女孩的表白，其中有些也很漂亮啊，雖然身材沒我好，但很清純。”

“是純，也是蠢。”

齊臨輕輕搖頭，平靜道：“都只是一群半大孩子而已，她們不懂什麼是喜歡，更不懂什麼是愛，她們對我的情感，更多是在時代因素下的慕強心理，在這個異界入侵的超凡時代，人人都傾慕強者……可這不是喜歡，再者說，我對她們也無感，所以當然不會接受。”

“噢。”

伊蕾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然後，便是沉默。

她依偎在齊臨懷中，坐在涼亭裡，靜靜地看著夕陽西下，天色漸暗。

直到太陽即將下山的最後一刻。

“伊蕾娜。”

齊臨忽然鬆手，站起身，望著天邊的最後一抹餘暉，輕聲道：“有一件事，好像沒人規定過，又好像大家都是這樣……似乎惡魔使召喚出來的魅魔，總是會被我們下意識地會歸類為自己的所有物。

沒人會認為這有什麼問題，就彷彿這是某種理所應當的事情。

我也不免俗。

我抱過你，親過你，見過、撫摸過你的每一寸身體。

因為自從我把你召喚出來之後，就已經在心中認定為你是屬於我的，而你對我的種種行為也沒抗拒過。

可是為什麼呢？

這幾天我常常會想這個問題，我憑什麼認為你是屬於我的呢？因為我是你的惡魔使嗎？可我們簽訂的只是平等契約，所以我想知道，很想知道……伊蕾娜。”

說到這裡，齊臨回過頭來，認真地看向這個小魅魔，“能不能告訴我，你喜歡我麼？”

“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伊蕾娜漂亮的臉蛋上滿是遲疑之色，“你知道的，惡魔語裡沒有跟‘喜歡’和‘愛’近似的詞彙，我無法理解這種情感，或許，只有你們人類才懂。”

“不，這是每個智慧生物都懂的。”

齊臨搖搖頭，輕聲道：“超凡19年，聯邦的陳紅教授，透過一份詳細的研究報告，證明了聯邦已知的所有智慧生物，都擁有‘愛’這種情感，包括你們魅魔一族，事實上，你們魅魔族特殊的生理結構跟魔力迴路，讓你們可以很清晰的知道，自己有沒有愛上對方。”

“誒？”

伊蕾娜一驚，連忙問道：“那、那我要怎麼做呀？”

“初夜儀式。”

齊臨想了想，說道：“方法不止一種，但最簡單的，就是在初夜儀式上多加一份材料，到時候再說吧，到時候你的魔族之紋會告訴我們，你的心意是怎樣的。”

“嗯……”

伊蕾娜咬著紅唇，小心翼翼地看著齊臨，“那、那如果到時候，結果出來，顯示我並沒有喜歡你，你會怎麼樣？又會怎麼辦？”

“那我會很沮喪。”

齊臨認真地回答道，“但我不會感到意外，畢竟仔細想想，我到底做過什麼值得讓你喜歡的事情呢？沒有，截至目前，還沒有，甚至直到現在，都是我在利用你的力量，而沒有為你做過什麼事。”

“怎麼會！”

伊蕾娜瞪著粉色大眼睛，同樣認真無比地反駁道：“你養我這麼久，給我住的地方，給我穿的衣服，給我吃的食物，你帶我玩過遊樂園，吃過生日蛋糕，吃過烤全牛……還有好多好多美味的食物，這些都是你為我做過的事情啊。”

“嗯？”

齊臨挑了挑眉，然後笑道：“如果這樣就夠了的話，那還真是簡單呀。”

“什麼簡單？”

伊蕾娜有些懵，但很快就想起原來的話題，繼續問道：“齊臨，你還沒回答我呢，如果初夜儀式上，結果顯示我並沒有喜歡你，你會怎麼辦？拋棄我嗎？”

“你在做夢！”

齊臨笑著走上前，捏了捏這個小魅魔的臉蛋，“到時候初夜儀式都開始了，你以為你還能跑得掉？”

“至於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日久生情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