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促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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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源罡玉自然能夠以一縷元罡精華便能夠自行孕育天地元罡，那豈不就等於靈裕界已經掌握了批次製作五階元罡的方法？

若此假設當真成立，那麼靈裕界五階武者的數量，要氾濫到何等地步？

一時間，商夏、柳青藍等人的臉色都顯得不大好看。

從此番蠻裕洲陸上的形勢來看，那靈裕界對於蒼宇、蒼靈兩界顯然沒有抱著什麼善意。

被一座如此強大的位面世界盯上，所有人都感到心頭沉甸甸的被壓了什麼東西。

雲菁這個時候勉強笑了笑，道：“也不必如此悲觀，那靈裕界的實力定然是遠遠超出我等不假，但即便有此秘術，但那一縷元罡精華卻也不是那麼好得的。那靈裕界縱使在位面品階上壓我等一頭，料想那元罡精華也不至於到了氾濫的地步。”

商夏這時也道：“我也得到訊息，這種凝聚本源罡玉的秘術便是在靈裕界也是禁忌，是被明令禁止的。那些靈裕界武者也是因為出了靈裕界，且這蠻裕洲陸即將解體，才敢在這裡佈下那生祭之陣採擷本源罡玉。”

商夏看了看在座的三位長輩，接著又道：“況且那本源罡玉本身品質也有高低，據從黃宇前輩那裡得來的訊息，也只有從本源光柱中最一開始孕育的幾塊本源罡玉最為精純剔透，之後品質便越來越低，罡玉表面也有越來越多的駁雜紋路，甚至於是皸裂。那些品質不佳的罡玉顯然是不能夠用來孕養天地元罡的，即便是勉強引入元罡精華，也多半會因為本源駁雜而不堪使用。”

柳青藍神情仍舊凝重，只輕嘆一聲道：“但願如此吧！之前還不覺，現如今事後再看，這秘術又何止是生祭幾個四階高手，那驟然爆發的瘟疫，以及大量死去的普通人乃至低階武者，恐怕也與他們脫不了干係！”

柳青藍說罷，眾人一時間沉默無言。

商夏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遂道：“我曾聽寇山長偶然說起過，蒼靈界當年侵攻蒼宇界，其實質原本也是為了世界晉升，與靈裕界高手交手之時，也曾聽到我蒼宇界分屬蒼界，那靈裕界所屬的靈界位階在蒼界之上。但弟子不明白的是，這不同等級的世界之間劃分的依據究竟是什麼？蒼宇、蒼靈兩界相融既然已經是大勢所趨，那麼兩界融合成功之後的世界是否會完成晉升？”

商夏說罷之後，目光帶著詢問之意看向眼前幾位長輩。

過的片刻之後，商博才輕咳了一聲，道：“還是我來說吧，就目前我等所知，這無垠的宇宙星空之中，定然遍佈著不知道多少位面世界。就目前我們所能夠接觸的世界大致可以劃分為三等，或者說是四等。”

說到這裡，商博的語氣微微一頓，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道：“蠻裕洲陸這等即將走向解體的位面世界是一等，可統稱為‘蠻界’；在其之上便是蒼界，便如我等所在的蒼靈界、蒼宇界；而那靈裕界所屬的‘靈界’顯然又要比我等高出一個層次。至於靈界之上是否還有等級更高的位面世界，我們的猜測是有的！但這些世界分屬什麼等級便非我等所能知，更加無法揣度。”

“至於說這些世界等級所能劃分的依據，”商博說到這裡稍稍沉吟了一下，繼續道：“本質上自然與位面世界所孕育的天地本源相關，可如果更直觀的理解的話，那麼應當與位面世界的大小相關，或者更確切的說是與位面世界州域的多少有關。此外，似乎還與一座位面世界當中的各階武者數量相關，尤其是那些站在一方世界最頂端的一小撮高手相關，因為他們或許能夠直接影響到整個世界的本源意志。”

商夏想了想，道：“我蒼宇界共計有州域一十三，可大小卻並不相同。而蒼靈界據說有州域一十四，而蠻裕洲陸更是宣稱有九州之地……”

“都是虛的！”

這一次開口的卻是雲菁，只聽她道：“如今看來，一方世界若能維持九州之地，便應當是蠻界的底限了；而蒼界的門檻應當就是十二州域之地。至於靈界，可能是十八州，也可能是二十四州，這恐怕得等到黃宇能將訊息傳回來之後才能知曉。”

“蒼宇界雖屬蒼界，可便是在蒼靈入侵之前，邊疆五州也不曾立起一座福地，這五座州域其實是名不副實的。至於蒼靈界十四州更是如此，他們大半的精華都集中在南方七八座州域當中，北方大片州域都是苦寒貧瘠之地，常年被冰雪覆蓋，數千裡之內不見人煙。”

說到這裡，雲菁苦笑道：“事實上，就如衝……你們寇山長所言，如果沒有蒼靈入侵一事發生，可能一兩百年，最多不會超過三百年，無論是蒼靈還是蒼宇的天地本源都不足以支撐，到時候恐怕都要從蒼界的等級跌落到蠻界去了。”

商博這個時候嘴巴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商夏沒有注意到自家祖父的神態，雲菁剛剛一席話透露出來的資訊有些多，他還需要消化一陣兒，同時也讓他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雲副山長剛剛說邊疆五州不曾立有福地，難道這也與世界的晉升有關嗎？”

商夏撿了一個問題問道。

雲菁解釋道：“不是邊疆五州不立福地，而是根本沒那個根基和底蘊去立，說白了便是幽州州域的天地本源不足以立造一座福地。”

商夏聞言若有所思，因為有一點他可是清楚的，通幽學院目前正在全力要將通幽玄界晉升為福地。

如果幽州之地根本沒有底蘊去支撐一座福地的話，那麼寇衝雪等人又準備要怎麼做，天地本源從哪裡抽調？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商夏隱隱間已經對寇衝雪以及通幽學院接下來的行動脈絡有所把握。

這個時候，商夏已經意識到自己要是再想要深入瞭解的話，雲菁與商博恐怕都不會再說什麼了，於是轉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蠻裕洲陸解體之後，位面世界分崩離析，最為精華的地域又要被蒼靈、蒼宇兩界各方勢力瓜分，那剩下的那些普通人該怎麼辦，對他們而言難道當真就是末日降臨？”

這一次不用雲菁和商博開口，柳青藍便先笑道：“怎麼會？你被山長從天外穹廬送到這裡，在星界通道穿梭的時候，難道沿途就沒有發現一些地星之類？”

見得商夏瞠目結舌的模樣，柳青藍笑道：“蠻裕洲陸解體當然是一場浩劫，普通人肯定也會死去許多，這是避免不了的。但大部分人應當還能活下來，隨著蠻裕洲陸剩下的地陸漸漸的匯聚並凝聚成一顆地星而世代生存下去。不過失去了天地本源之後，天地元氣消散，地星上的人也會慢慢絕了超凡之途武道之徑，完全淪為一座普通人的世界。”

商夏從一種莫名的驚愕狀態當中醒悟過來之後，便決定不再深究這個問題，只是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商博見孫子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態，心中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只是道：“好了，你小子要是沒事兒就先出去吧，接下來只管靜心修煉，等待最後返歸蒼宇界便是。”

商夏心頭尚有些紛亂，聞言便起身準備離開，可剛剛走到門前，突然想起險些忘了一件事情，於是轉頭又道：“黃宇前輩在與弟子分別之前曾交代下來一件事情……”

說罷，商夏便將魏瓊伊懷有身孕的事情說了，還將魏瓊伊的來歷以及如何流露到蒼靈界的事情同三人大致說了一遍，最後道：“弟子覺得黃宇前輩多年來一直深入敵人內部，遊走於生死邊緣，勞苦功勞，此番更是準備冒險潛入靈裕界，他的家眷理應得到照顧，便大著膽子將這件事情應承了下來，還請幾位師長能夠俯允，弟子馬上便動身將人接回來。”

只是商夏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眼前三位學院師長的臉色變得一個比一個精彩，待得他最後說道要親自動身接人並願意照料的時候，三人看向他的目光更是詭異而古怪。

商夏說完之後並未第一時間得到回應，心頭不免錯愕，暗忖學院當不至於如此冷血才是……

這時柳青藍似乎嗓子有些不舒服，壓抑著咳了兩聲，道：“這件事情嘛……，你既然答應了，那就一事不煩二主了……咯咯……咳咳！”

商夏覺得柳青藍的回應雖然有些奇怪，但商博與雲菁都沒有反對，便沒有再多言，正欲轉身離開之際，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道：“對了，弟子想問一下燕氏部族的燕老夫人和她的孫女兒怎樣了，學院……”

“這也是你能過問的？”

商博似乎已經不耐煩，有些煩躁的打斷了他的話，道：“去去去，有我們在這裡，你小子瞎操的什麼心？”

眼瞅著商夏從這裡離開，雲菁已經忍不住輕笑了起來，而且看上去還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模樣。

商博則有些無奈的用拳頭抵了抵眉心，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

柳青藍看了看二人，然後對商博笑道：“那小子也是促狹，出得什麼歪主意，居然讓這孩子來開口，真真讓人哭笑不得，難不成我們還能不管？”

雲菁忍著臉上的笑意，道：“你還不明白？那小子就是故意的！話說商老四你真就不考慮一下之前燕老夫人的提議，讓兩家結為秦晉之好……”

雲菁話還沒說完，商博便已經有些惱怒的看了過來，於是這位雲副山長連忙道：“算我沒說，誒呦哎呦，氣機浮動，煞元不穩，我且去閉個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