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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門虛掩著,裡面氣息焦灼。
梁哲故意在客廳待了一會,聽鄧中泉講述傢俱用的是什麼品牌,裝修花了多少錢,然後才推門進入臥室,床單褶皺,被子雜亂,枕頭歪斜,床上沒人。床頭櫃上有一副眼鏡,鏡片像啤酒瓶底一樣厚,他知道是龐毅的,他在鄧中泉進來之前,將眼鏡和一枚小鑰匙揣進兜裡,將地上的一件女士內衣踢進了床底。
“床上咋這麼亂。”鄧中泉走進來,眉頭輕皺。
“還好。”梁哲彎下腰,撫平被單,擺正枕頭。
鄧中泉露出笑容,隨即講解起了臥室佈局。
“有咖啡機嗎?”梁哲忽然問。
“這個還沒有,但你提醒了我,明天就買。”鄧中泉看著梁哲,眼睛裡流露出情意,“梁哲,咱倆多久沒有這麼好好聊天了,我可太懷念了。”
“確實。”梁哲點了點頭。雖然他與龐毅有更多共同話題,但鄧中泉也是他們三人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鄧中泉社交能力強,眼界開闊,在事業初期,為他們提供過許多建議,偶爾也會展露出性情中人的特質,大學時還曾一起打過架。
“能麻煩你件事嗎?”梁哲望向鄧中泉。
“你說。”鄧中泉將雙手揹負在身後。
“我想喝咖啡,我看小區外就有一家。”
鄧中泉定睛觀察著梁哲的臉,片刻後,他爽朗地笑了。
“也就是你。”鄧中泉拍拍梁哲的肩膀,“換做別人,別說讓我買咖啡了,就單是提出這個要求,都會被我罵一頓。行,我去給你買,你隨便轉轉。”
鄧中泉離開後,梁哲關上臥室門,掏出手機,開著錄影模式,拉開了雙門衣櫃,龐毅和馮媛就躲在裡面,龐毅半裸·身子,抱著衣服,馮媛衣衫不整,手腕上還拷著手銬,兩人看見梁哲後,皆是睜大眼睛,一臉的緊張慌亂。
“鄧中泉走了?”馮媛率先出來,“梁哲,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算我欠你個人情,以後一定還。”然後她對龐毅喊:“還不趕緊穿衣服走人!”
龐毅匆匆穿上衣服,眼鏡卻找不到了,他將臉貼近床頭櫃,兩隻手四處摸索,不僅眼鏡沒找到,手銬鑰匙也沒見了,這時的馮媛還被拷著。
“真是廢物!”馮媛怒罵一聲,“別找了,先離開這。”
“手銬鑰匙在我這,眼鏡也在我這。”梁哲拿了把椅子坐在門前,用身體擋住門,“你們想平安無事地走出這道門,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馮媛沒找到內衣,只匆匆套上裙子。
“你們把陽陽弄到哪裡去了?!”
“你胡說些什麼——”馮媛面色冷了下去。
“我不想重複,你們也沒有時間。”梁哲恰好接到鄧中泉的電話,問他喝什麼口味的咖啡,他開著擴音,說,“你回來吧,我在這裡發現了馮——”
馮媛立刻撲到梁哲身前,用口型示意梁哲,表示她會全力配合。
“發現了蟑螂。”梁哲改了口。
結束通話電話後,馮媛蹲在梁哲腿邊,手掌搭在梁哲大腿上,央求梁哲先給她開啟手銬,梁哲不予理會,她又對著梁哲撒嬌,還是無效,始料未及地,她突然一頭撞向梁哲,將梁哲撞倒在地,側身壓著梁哲,對龐毅喊:“還不趕緊!”
龐毅迅速上前,但沒了眼鏡的他幾乎喪失戰鬥力,他去按梁哲,自己卻先絆倒在地,他睜大眼睛,雙手在空中亂抓,連哪個是梁哲都分不清了。
馮媛趁機拉開門,還沒等出去,就被梁哲揪住頭髮拽了回來,直接摔到了地上。梁哲用力關上門,面色因為憤怒而發紅,他本想和平解決,沒想動粗,沒想到馮媛如此冥頑不靈,既如此,他也沒必要留手了。他從兜裡掏出那枚裝在塑膠袋內的耳墜,提聲說:“這個耳墜,是我在小樹林裡挖出來的。五年前,陽陽失蹤那晚,你倆在小樹林內幽會,耳墜就是那時掉落的,對不對?!”
龐毅貼近塑膠袋,睜大眼睛仔細觀察,看見了耳墜上面的兩個字母:LO。他驚叫一聲,像是見了鬼一樣地攀爬著後退,撞到了馮媛,被馮媛一腳踢開。
梁哲盯著龐毅:“這個耳墜是你那年送給何然然的生日禮物吧。”
龐毅左顧右盼,眼球外凸,雙手在地板上胡亂摸索。
梁哲撥打了何然然的電話,按開了擴音。
何然然的聲音傳來:“梁哲啊,有事嗎?”
梁哲說:“我正和龐毅在一起,他在——”
龐毅連滾帶爬地上前,試圖搶奪手機,梁哲早有準備,後撤一步,將手機揣起的同時,從腰間拔出彈簧刀,啪地一聲開啟,刀尖對準了龐毅。龐毅愣在原地,將臉緩緩往前湊,看清是真刀子後,立刻退開兩步。梁哲將龐毅的眼鏡扔過去,龐毅倉惶地戴上眼鏡,看清了梁哲堅毅的神情和決絕的目光。
何然然的聲音傳來:“你們在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梁哲正欲說話,龐毅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梁哲按掉擴音,捂住聽筒。
龐毅抱著梁哲的雙腿:“求求你,別告訴然然。”
梁哲一言不發,通話並未中斷。
龐毅仰起頭:“陽陽的失蹤真和我們沒關係,我們只是碰巧遇見了——”
梁哲立刻追問:“遇見了什麼?”
龐毅回頭望向馮媛,馮媛不知何時站在了窗前,她看見了提著兩杯咖啡,正朝這棟樓走來的鄧中泉,相比何然然,鄧中泉的危機更加迫在眉睫。
馮媛轉身回來,語氣急促:“你發誓今天的事不會說出去?”
梁哲點了點頭:“我只想找回陽陽,你們的事我不管。”
馮媛和龐毅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裡透出同樣的緊張慌亂,一邊是正在走來的鄧中泉,一邊是接通了電話的何然然。可想而知,如果被鄧中泉知道他倆在新家偷情,該是何種盛怒反應,馮媛還想著未來離婚後拿大頭財產,估計要被淨身出戶了。至於龐毅,又該如何面對何然然的狂風驟雨,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耳墜是我們丟的。”馮媛終於開口了,“那晚我們確實碰見了陽陽。”
在馮媛的講述下,真相的帷幕時隔五年拉開了全新的一角。
2018年7月9號晚上九點半。
陽陽失蹤前半個小時。
比現在年輕五歲的馮媛和龐毅相約小樹林。
在樹影摩挲中,想念許久的龐毅緊緊抱住了馮媛溫熱的身軀。
“耳墜呢?”馮媛推開龐毅,眼眸放光,用食指點著龐毅的胸口。
“在這。”龐毅趕緊將耳墜遞上,“你咋喜歡這幅耳墜,不值幾個錢。”
“你不懂,重要的不是錢。”馮媛揚起尖尖的下巴,在清冷的天光下觀察著琥珀色耳墜,露出滿意的笑容。她根本就不想戴這個耳墜,她有許多更好的,但她看見何然然戴著耳墜時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裡就不舒服,她要證明相比何然然,龐毅更在乎她,也是藉此測試龐毅對她的服從程度,為以後的調教打好基礎。
龐毅再次抱緊馮媛,在馮媛修長的脖頸上快速地啄著,發出滋滋聲響。
“眼鏡摘下來。”馮媛說,“你不戴眼鏡才像那麼回事。”
龐毅順從地摘下眼鏡,放入襯衫衣兜,正和馮媛接吻時,聽到一陣細碎腳步聲傳來,龐毅一回頭,看見陽陽站在近處,手裡拿著一根柳條,馮媛也看見了陽陽,陽陽驚叫一聲,轉身就跑,馮媛推了一把龐毅,龐毅想都沒想,立刻追上去,捂住了陽陽的嘴。這時,樹林外傳來說話聲,龐毅分了神,被陽陽咬了一口,陽陽掙脫後,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馮媛快步跟來,踩到了龐毅掉落在地的眼鏡。
當他倆匆匆離開小樹林後,才發現耳墜掉了一個。
“這就是全部了。”馮媛長舒一口氣,像是說出之後她心裡也輕鬆了一樣。
“撒謊全家死光。”龐毅一臉鄭重,這時的梁哲已經結束通話了何然然的電話。
梁哲托腮思索著,外面傳來開門聲,應該是鄧中泉回來了。
“你們在樹林內聽到的說話聲是誰的?”梁哲問。
“不知道啊……”龐毅慌亂地擺手。
“當時一共就那麼幾個人!”梁哲提高了音量。
“是何然然和他們家兒子龐進取。”馮媛搶先說。
“還有別的嗎?”梁哲緊盯著兩人的眼睛。
“真沒有了。”馮媛和龐毅異口同聲地回答。
梁哲深吸一口氣,對這個結果有些失望,但憤怒也隨之升起。
“龐毅,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梁哲咬著牙根說,“你卻因為和馮媛通姦,就隱瞞了線索,如果當時你們說出來,也許結果會全然不同。”
“梁哲——”鄧中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龐毅一邊躲進衣櫃,一邊低聲說:“對不起……”
梁哲看見龐毅的眼睛裡閃爍起淚花,他知道那是緊張恐懼導致的,而不是懺悔內疚,如果龐毅真的良心不安,就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天南海北地尋找了五年,這條線索確實無關乎陽陽的失蹤,但能夠梳理陽陽失蹤前的路徑,會對調查起到幫助。
龐毅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朋友,虧他還一直對龐毅抱留著念想。
一滴清淚從梁哲眼角滑落而下,為陽陽,也為他自己。
房門開啟,鄧中泉站在門口,疑惑又同情地望著梁哲。
“謝謝你。”梁哲接過咖啡,面容苦澀,“還有你的新家。”
“咱們是兄弟嘛。”鄧中泉輕拍梁哲的肩膀,“有困難儘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兩人一起下樓,在電梯內,鄧中泉再次向梁哲發出了邀請。
“明天搬家你就不用來了,後天開灶暖房,你可一定要來,沒別人,就你和龐毅一家。你知道的,在這個城市,我只有你們兩個朋友,其餘的都是些利益夥伴。”
“我看看吧。”梁哲在鄧中泉的眼睛裡看出了真摯的誠意,心裡稍微鬆動了一些,他意識到過去五年,鄧中泉對他的態度其實從未改變,甚至比之前更好了。
兩人在小區外分別。
梁哲上車後,收到了妻子的文字:帶上耳墜,咱們去找何然然。
梁哲正有此意,他點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後排:“坐好了嗎?”
妻子發來文字:坐好了,沒在後排,在你旁邊。
梁哲望著副駕駛座,露出一絲久違的笑容:“那我們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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