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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落了雨。

被褥沾染了潮氣,蓋在了身上,厚重又悶熱。

屋裡陳設破舊,一張四方桌,一個破舊的衣櫃,兩條歪斜的凳子,就是全部了。

施元夕輕抬眸,整個房間內還算過得去的,就只有她身上蓋著的厚被褥,和床邊上了鎖的箱子。

依稀記得,這裡面放著的,是她從京中帶來的全部家當。

說是家當,其實也不過就是幾件單薄的衣裳。

除此外,施傢什麼都沒讓她帶走。

只臨走前,她父親悄悄託人,給她送了一包銀子。

一別經年,再見這些舊物,她眼眸微動。

“姑娘?”張媽媽雙眼通紅地看著她,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又怕驚著她。

她握著施元夕的手都在顫抖。

三年了。

施元夕從被趕出京城後,神智便不太正常了。

張媽媽作為施元夕的奶媽,陪同她一起到了這偏遠的越州老家,一住就是三年。

在這三年間,施元夕如同痴傻了一般,不會哭不會笑,也不認識身邊的人。

她耗費心思,去請了大夫來看。

大夫卻說,施元夕是受了刺激,導致心智殘缺。

日後恐難恢復。

……出了這樣大的事,跟她們一起來的施家下人,卻直接將他們扔在了越州老家,早早地折返回了京城。

張媽媽給京中的施家老爺夫人寫信,他們卻也都無可奈何。

時日漸長,施元夕仍沒有任何好轉。

京城那邊,便也漸漸將她忘了。

老爺夫人已經快一年沒有往越州來過信,去歲她從夫人陪房那邊打聽到,說是老爺房裡添了個男孩,如今已經記在了夫人名下養著。

有了小少爺,他們只怕更加想不起來遠在越州的施元夕了。

可張媽媽不想放棄,施元夕是她看著長大的,她怎麼也不願相信,她家小姐會就此變成個無用的痴兒。

所以身邊的人走了,散了,她也仍舊留在施元夕身邊。

……一直到上個月,她們帶來的盤纏已經用盡,別說請大夫,就是連吃喝嚼用的錢都沒了。

張媽媽這些時日,都在沒日沒夜地繡些繡品,靠賣繡品換得的銀錢勉強支撐著。

“媽媽!”有人急匆匆趕來,啪嗒一下推開了門。

樂書是跑著回來的,此時連喘氣都顧不上,高聲道:“小姐呢?可是真的恢復了?”

待她站定,看清楚施元夕的神色後,眼淚刷地落了下來。

三年來那雙灰敗無神、辨認不出任何人的眸,今日終於有了神采。

樂書往前兩步,卻又格外躊躇,含著淚問:“小姐可還認得我?”

施元夕目光輕輕地落在了她的面容上,緩聲道:“樂書。”

因長久不出聲,她的聲音低沉嘶啞,可吐出的字音清晰分明,不帶任何猶豫。

樂書當即忍耐不住,與張媽媽一起,抱住了床上的施元夕,失聲痛哭。

施元夕微頓,輕撫著她的背。

她也沒想到,在被送往越州的路上,她一閉眼,竟然去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時空。

她在那邊學習生活,一晃就是十五年,再睜眼,竟然又被送了回來。

而那邊十五年,這邊僅過了三年。

在這三年內,她都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

若身邊沒有兩個忠僕,還不知要淪落到了什麼境地。

過了許久,張媽媽才擦乾了淚,將這幾年的境況一一說與她聽。

施元夕看著奶孃鬢邊染白的發,久久不語。

在聽聞知曉她‘痴傻’後,京中便再也沒有管過她,三年來,僅有她母親讓人往越州送過一次銀錢。

但到了張媽媽的手中,也不過幾兩碎銀,尚不夠她吃幾副藥的。

施元夕握著張媽媽的手,沉聲道:“媽媽辛苦了。”

張媽媽聽她這話,險些又止不住淚,只忙搖頭:“……因實在捉襟見肘,郎中又說姑娘這病乃是心病,說不準哪一日便自己好了。”

“我便只能先停了姑娘的藥。”

她們離京時,手邊只有幾十兩銀子。

治病吃藥花費了大半,停藥也是無奈之舉。

可就算再如何節儉,手裡的銀錢總有花光的一日。

施元夕輕聲安慰著她。

京城那般態度,她又如同一個活死人,在這等看不到未來的情況下,奶孃依舊沒拋下她。

她真的是將施元夕當成是自己的女兒在疼。

張媽媽只將施元夕瘦弱的身子緊緊摟在懷裡,顫抖著聲音道:“姑娘恢復了就好。”

施元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經歷過於神奇,也很難用三言兩語解釋清楚她去的那個時代。

但有一點沒錯。

不論她在那邊經歷了什麼,她終究是這個時代的人,回來是必然的。

安撫好了奶孃,施元夕的目光落在了藥碗上。

他們手中的銀錢太少,早就支撐不住她看病吃藥了,但這碗藥明顯是新煎的。

牆角的藥爐,雖用過了幾次,但看著也還很新。

施元夕問:“這藥?”

張媽媽道:“是京中送來的。”

施家讓人給施元夕送來了二十兩銀子,還請了位京裡有名的大夫來,給施元夕治病。

“可有什麼不妥?”張媽媽輕皺眉,她收到東西時,也格外詫異,但好不容易送上門來的機會,她不想讓施元夕錯過。

施元夕垂眸,將碗中的湯藥一飲而盡:“無礙。”

她剛清醒過來,身體虛弱,只喝了藥,吃了半碗粥,便早早睡下了。

這三年,張媽媽已經盡力將她的身體養得很好了,但比起正常人來,還是瘦弱了一圈。

所以施元夕清醒後,並沒有走出這個破落的小院,也沒有主動提及去見京城施家來的人。

她沉得住氣,施家的人卻不然。

隔了兩天,清晨一早,便有人找上了門。

來人是施元夕大伯母身邊的管事汪氏。

汪氏被樂書領著進了門,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院外給野花澆水的施元夕。

哪怕有所準備,親眼瞧見施元夕後,她眼中還是流露了幾分驚詫。

此時不比當年。

剛聽聞施元夕失了神智時,府裡不少人都覺得是施元夕耍的手段。

可這一瘋就是三年。

施元夕離開京城時就已經年滿十八,年華易逝,女子經不起半點耽擱。

尤其是施元夕這種一心一意想要攀高枝的人,哪會裝瘋賣傻三年之久。

和汪氏一起來的大夫也證實了這一點。

且就在這處宅院,四天之前她親眼見過施元夕雙目空洞,神情麻木的模樣。

今日再看,她眼眸中多了神采,但跟三年前,又隱隱有了些不同。

“聽聞三小姐病癒,奴婢特來給小姐道喜。”汪氏回過神來,滿臉喜色地道:“奴婢來越州前,大夫人再三囑咐,不論花費多少銀子都要將三小姐治好。”

“大夫人在家中就時時念著您,這會兒若是知道您身子大好了,指不定多高興。”

施元夕看她:“勞大夫人惦記。”

汪氏見她確實恢復了正常,還格外好說話,臉上笑意更甚:“三小姐是大夫人看著長大的,便是……她也不忍心就這麼看著您在外受苦。”

張媽媽道:“汪管事的意思是?”

汪氏定聲道:“奴婢此番前來,就是得了大夫人的令,來接三小姐回京的。”

回京。

張媽媽心頭一跳,忙抬頭去看施元夕。

汪氏趁機抬眼打量著施元夕的神色。

施家將瘋了的她扔在越州,三年來不管不問,如今突然要將她接回去,汪氏本以為,施元夕會趁機發作拿喬。

可她一抬眼,就聽施元夕說:“那就有勞汪管事了。”

汪氏準備好的一腔說辭,直接卡在了喉嚨裡。

她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喜不自勝地道:“三小姐這般明事理,也不枉費大夫人如此心疼您了。”

說罷便起身告辭,去籌備施元夕回京的事了。

汪氏走後,張媽媽神色凝重。

當年府中大夫人,藉著施元夕被第三次退婚的事,將她送到了這偏遠的越州來。

而今怎會這般好心,派人給她看病,還主動將她接回京中。

這京中,還不知有什麼事情在等著施元夕。

施元夕拉住她的手,對她笑:“放心。”

京城早晚都得要回。

大伯母不派人來,她也會主動想辦法回去。

留在越州,除了施家這個破舊的宅院外,她手中什麼都沒有,還有個施家女的身份,施家若何時想起她來了,就能用一張婚約直接將她嫁出去。

施元夕不是聽天由命的人。

從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既然將她送了回來,那她的人生,便只能由她來自己來決定。

三天後。

汪氏備好了船隻,施元夕帶著寥寥幾件行李,張媽媽、樂書兩人,離開了小院。

臨走之際,施元夕回眸看了眼這個破敗的小院。

施家對她並不上心,這小院年久失修,周遭環境也算不得多好。

可她們卻能在這邊安穩地住上三年。

施元夕收回目光,上了一頂青色轎子,到達碼頭,又改換了船隻。

越州偏遠,哪怕是走水路,也將近行駛了半個月,才駛入了京城境內。

船隻抵達碼頭時,已是黃昏。

橙紅的夕陽將水面染得熾熱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停著一艘奢靡的畫舫。

快要入夜,畫舫上點了燈,燈光在水面對映下搖曳輕晃。

絲竹聲陣陣,帶著這滿船的花燈,叫人恍若墜入了夢裡。

謝鬱維就在這幅落日盛景中,走到了甲板上。

今日遊船,他卻滴酒未沾,只低聲吩咐著身側的小廝。

忽然聽到岸邊傳來了些許喧鬧聲響,謝鬱維抬眸去看。

這一眼,就看見了一抹簡單的素色,撞入了眼簾。

碼頭風大,旁邊還停了一艘巨大的畫舫,岸邊的人都在往那邊看。

施元夕聽到了身側樂書的驚呼聲,回首去看。

這一眼,便看到了甲板上的謝鬱維。

耳邊還摻雜著岸上之人的議論聲,‘權勢滔天’、‘天潢貴胄’、‘謝大人’等字眼,不斷湧入她的耳中。

金色夕陽在她身後緩緩墜落,如同精細的畫筆,描繪著她的眉眼。

張媽媽循著聲往後看,也看到了目光深沉的謝鬱維。

她瞳孔收縮,神色緊繃,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家姑娘。

謝鬱維謝大人,如今京中的大紅人,風光無兩的權臣。

正是當年與施元夕定情,而後卻突然退婚,讓施元夕帶著滿身的汙名,遠赴越州的第三任未婚夫婿。

一別三年。

謝鬱維仍舊風光耀眼,那艘掛滿了花燈的畫舫,籠罩著他們所在的這隻小船。

謝鬱維欣長的身姿立在甲板上,同當年一樣,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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