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島上的小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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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闊的太平洋上，星星點點，海水在太陽的照耀下泛著粼粼波光，無垠的洋麵，一眼難以望見其盡頭，使人不禁聯想，在這汪洋大海，有多少神秘的生物棲息其中？又有多少不知名的島嶼隱藏其上？

這裡是一片寧靜的海域，遠離了人類繁華的航線，少有人類活動的痕跡至此，只有蔚碧的海水隨著海風在陽光裡蕩著波光。

海域上一片綠色的島嶼在碧海藍天間沉浮，宛如一葉綠色的小舟在隨著大海的呼吸輕輕盪漾。

島嶼的近海岸上，聳立著不少奇形怪狀的礁石，海浪不停從海里湧出，撞向岸邊的礁石，碰碎成一簇簇潔白如珠的水沫。

幾隻海龜正在沙灘上慢悠悠地爬來爬去，它們似乎並不懼怕午後陽光的灼熱，動作緩慢而又悠閒，不時還眯起眼睛，抬頭望望太陽，似是很享受這大海、沙灘、陽光的美景。

不遠的天空，海鷗飛過，時而鳴叫幾聲，時而飛躥水中，叼起一條銀光閃閃的小魚。

在離海邊數百米的高地上，一朵朵白色小花正迎風開放，像是一位位瘦小苗條的姑娘穿著花色的衣裙，站在高高的山崗，翹首以盼，等待心怡戀人的歸來。

從高地往島嶼南方深處走去，入目是一片原始熱帶叢林。

叢林中植被眾多，樹木茂盛，藤蔓橫生，空氣潮溼而又悶熱，林間光線昏暗，偶而才有幾縷陽光從林葉的空隙之間漏下。

在叢林深處，一條彎彎的小河潺潺流淌過叢林。

這是一條淡水河流，可以看到河邊有許多動物飲水留下的痕跡。

沿著小河一直往上，用不了多時，會到一掛小瀑布之前，瀑布不高，左側高坡有一山洞，洞口被一株古藤遮掩去半邊，洞中漆黑無光，像是許多老電影裡，常有怪物藏匿出沒的山洞。

迷迷糊糊中，程凡自從一陣暈眩中醒來，順手就想去摸床頭的開關，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倒是四周粘粘粘糊糊的，自己像是被泡在了什麼奇怪的液體之中。

不，不是真像！

程凡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他剛想張嘴呼叫，一股粘稠清涼中帶有腥味的液體立刻灌入他的嘴中。

他，是真的被泡進了什麼液體當中！

略微一驚之後，程凡漸漸冷靜下來，多年在社會上的磨鍊使他明白，在面對困難時，慌亂並沒有任何用處。

他開始思考是誰會把自己關在這密封的地方？為什麼要這樣做？

“難道是自己的仇人？”

這個念頭從心底生起，程凡很快又搖了搖頭。

他自己一屆孤兒，行事向來低調，既沒有美貌女友被富二代搶走的情仇，也沒兄弟手足被高官子弟欺負的恩怨，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挺很平凡的人，生活平凡，經歷平凡，正如他的名字一般，程凡！

程凡將從小到大、能記起的事仔細回憶了一遍，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仇人，連朋友也少的可憐，他的過往稱得上平淡無奇，沒有什麼驚人的大事，沒有什麼特別的成就，在日常的生活中，扮演著一個介於別人家孩子和自己家孩子之間的角色，很難讓別人記起。

甚至初中讀了三年，拍畢業照時，班主任還問他是哪個班的同學？

普通卑微，而又平凡，像是路邊一朵微不足道的野花，即使盛開過，也無人駐足欣賞。

排除了有結怨仇人綁架，那有可能便是什麼組織將其抓來？！是要割掉器官賣錢？還是要進行某種邪惡的人體實驗？亦或是要對他洗腦教育？

程凡心裡猜想聯翩，像他這種沒有背景、經歷平凡的普通人，很容易被成為下手物件。

可程凡感覺，他現在身體很好，沒有任何不適，不像是被人取走過器官、做過實驗。

程凡想了好一會兒，預設許多可能，可實在想不出是什麼人把他裝到了這裡，有何目的？

他搖了搖頭，也不再糾結，回過神來研究起這密封他的空間。

這空間很奇異，裡面充滿了一種粘稠的液體，但他沒有感到任何呼吸的不暢，反而像是在母體內一般，感覺溫暖而舒適，只是四周黑茫茫一片，沒有一點光亮。

程凡思考了一下，伸出右手，向前一點一點慢慢摸去，沒伸多遠，他感覺右手摸到了一塊堅硬光滑的牆壁，手沿著牆壁往下摸，透過手掌傳來的感覺判斷，這牆是成弧形。

程凡想了想，收回了右手，從另一邊開始摸起，一樣摸到了牆壁，牆也同樣成弧形，似乎每個方向都一樣。

程凡又轉了幾個方向，將周圍仔細地摸了一圈，果不其然，四周封閉的牆壁都是成光滑的弧形。

他得出一個結論，自己應該是被裝在一個類球形的裝置之中。

有了這個初步的判斷，程凡覺得自己真有可能是被人綁架了，抓來做某種秘密的人體實驗。

基於這個推論，程凡放棄了呼叫求救的打算，決定先試試能不能從內部破開，逃離出去。

右手握拳，猛地打向牆壁，程凡本沒抱多大希望成功，可不想這一拳打中，牆壁發出一聲“咔嚓”的脆響，空間中的液體迅速朝一個方向流去，似乎被他打出了一個缺口。

程凡不禁一喜，連續幾拳砸在牆壁同一個地方，那缺口豁然裂大，液體流出更快。

他試著將腦袋從那缺口伸出去，發現破開的地方不小，足以容納他透過。

慢慢從裡面爬出，程凡的眼睛是冰藍之色，在漆黑的山洞中，如一對完美的寶石。

眼睛能夠夜視，他看到自己正處在一個陰暗的山洞之中，身邊是一個一米多高的大蛋，大蛋中底部被破開一個缺口，粘稠的清液還源源不斷從缺口流出。

程凡盯著大蛋，有些愣神。

似乎……，好像……，自己就是從那蛋裡爬出來的，還是從那被自己打出的缺口出來。

想到這裡，他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腳，這哪裡還是人類的五指和腳掌？

兩隻尖銳的獸爪，兩條生滿鱗片的腿，十足一副野生怪獸的模樣。

程凡又看向腹部，片片細密的鱗片生滿，反正他這副模樣，怎麼說跟人類是扯不上什麼關係。

使勁揉了揉眼睛，程凡仍有些不信，在這裡戳一戳，在那裡摸一摸，將一枚鱗片用力扣下，疼得程凡呲牙咧嘴，好傢伙，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沒睡醒在做夢。

咦，後邊還有個奇怪的東西在動？

程凡一把將身後動來動去的玩意兒抓住，一瞧，原來是一條烏黑細長的尾巴長在他的身後。

這下真成怪獸了！

難道是我睡著時，被人改造了？

程凡一屁股坐在蛋殼旁邊，右爪在獸頭上不停撓著，坐在那裡思考獸生。

想來想去，似乎……變成了小怪獸也沒什麼接受不了的，人變成獸，獸變成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他孤家寡人一個，孑然一身，沒人需要他惦記，也沒人惦記於他，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貨色。

半晌，山洞裡傳來“咕咕”的聲音，程凡摸了摸肚皮，決定先解決溫飽，再想其它。

他眼睛骨碌碌地在山洞掃了一圈，洞中似乎沒什麼可以吃的，他將注意力又放到了那顆他出生的大蛋。

據言，一些動物在出生之後，會吃掉自己的蛋殼，程凡決定也吃上一吃，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程凡果斷地爬進了蛋裡，先把剩餘的蛋清液喝了個乾淨，再一塊一塊把自己出生的蛋殼拆卸，一點一點吃掉。

若要他用一句來形容這蛋殼的味道，可能便是“嗯，嘎嘣脆，餅乾味，蘸點牛奶搭配，會更好哦。”

吃完蛋殼，拍了拍鼓實的肚皮，程凡眼珠一轉，在山洞裡四處瞎逛起來，說不定這洞裡就藏著什麼神兵利器，前人傳承啥的。

那些小說裡不都是這樣寫的嗎？像這種神秘的山洞應該藏有寶貝才是！

唔，待老夫一朝修煉有成，便可朝遊北海暮蒼梧，天下之大，哪裡不可去得？

可令他失望的是，這山洞很小，也就二十平米來的樣子，根本不用細看，一眼可見全部。

洞裡除了幾隻被他嚇飛的蝙蝠外，就只有他和那顆誕生他的大蛋。

倒是蝙蝠飛出，告訴他這個洞窟是有出口的，他順著蝙蝠飛出的路線尋去，慢慢地，前方出現了的光亮，他趕緊衝著光亮的地方跑去。

等程凡到達洞口，扶著那株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老藤時，看見這樣一副美景：海天相接，滿天火紅的雲霞，一群海鳥自雲中飛過，一輪巨大的紅日正沐浴無邊大海西沉。

聞著空氣裡鹹溼的味道，聽海浪拍過海岸的聲音。

這裡，好像是海中的一座島嶼？

晚風習習，半世入夜。

今夜無月，滿天繁星掛在天上，整座島嶼沉浸在夜的帷幕之中。

沒了白晝的光輝，卻沒失去白日的喧囂，叢林深處傳來聲聲獸吼，林間有枝葉被夜行動物撥動的聲音，伴隨海風吹過叢林的“沙沙”聲，程凡坐在老藤之後，望著天上星斗發呆。

“咦？那是北極七星，那是神琴座，那是巨鷹座，那顆是牛芒星，那顆是織縷星……

憑藉淺薄的天文知識，程凡僥倖認出了天上的星座。

“我難道還在藍星上？不是異時空？”

程凡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仰頭自問，既不高興，也不激動，在藍星、在異世，對他來說，實無多大的區別。

“能清楚看到北極七星，說明我應該是在北半球。只是不知道，這裡是否還是我熟悉的藍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