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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岸邊的小小私人機場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這會兒機場上剛好沒有別的飛機。
米歇爾他們忙靠了過去。
等米-24停穩了,機場的工作人員才一臉疑惑地從裡面出來,說:“這裡不對外開放。”
米歇爾掏出槍指著他。
那人打了個哆嗦,舉起雙手。
米歇爾用英語說:“不要囉嗦,只要你給我們加滿油。我們就不傷害你。”
那人指著裡面:“油在裡面。”
這種山裡的私人飛機廠,不可能搞油罐,都是一桶一桶運進來儲存在裡面,需要加油再拖出來。
米歇爾說:“去拿。不要想耍什麼花招。”
李文軍說:“我要上洗手間。”
米歇爾看向兩個專家:“你們呢。”
專家們點頭:“應該還要飛幾個小時。我們也想上個廁所。”
男人還好辦,能看著他尿。
女專家的話,這點隱私還是要給的。
米歇爾用英語對手下說:“你們去盯著他們上洗手間,如果想逃跑,直接擊斃。”
兩個手下就押著他們去了。
遠處隱約響起“轟隆隆”的聲音。那是大直升機逼近的聲音。
進去拖油桶的工作人員還沒出來。
“f**k!”米歇爾罵了一句。
怎麼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他們現在在燈光全亮的小機場上,他看不到對方,對方卻能把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再說他們沒有重型武器,就算有也不好跟保加利亞軍方交火,只能先把米-24開到別的地方去再想辦法了。
米歇爾衝裡面用英語大聲叫:“撤退。趕快出來。”
裡面沒有人應。
米歇爾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和剩下的人迅速上了米-24,起飛離開地面。
米歇爾對手下說:“有手雷嗎,等我們飛高一點,扔一個下去,把這裡炸了,不要留一個活口。”
這裡肯定有幾罐燃油,所以只需要一個手雷就能全部炸飛。
手下拿出手雷還沒來得及拉開,米歇爾就看到一個細長黑影帶著火花從地面朝自己飛了過來。
等他意識到那是火箭炮的時候,整個飛機已經發出巨響“砰”,在天空中綻開成了一朵巨大煙花,碎成無數個火流星,墜入海里。
沒人看得見,下面機場黑暗的屋子後面,李文軍扛著火箭炮,嘴角浮上一絲冷笑:老子是你想綁就綁的?想殺就殺的嗎?
遠處直升機上的保加利亞空軍看見空中的爆炸,忙減速,呼叫:“發生爆炸,請求開火,請求開火。”
指揮部:“不要激動,觀察一下。說不定是民用直升機故障。”
小機場的燈已經全熄滅了。
後面又鬼鬼祟祟開出一輛越野車,連燈都不敢開,進了叢林。
等空軍飛到機場上空時,只看到海面上燃燒著的熊熊大火和漂浮著的飛機殘骸和周圍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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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韜進了樹林以後就把燈熄滅了,等直升機走遠了,才敢開啟燈接著開,然後開始罵罵咧咧:“李文軍你個神經病。上次折騰得我還不夠,又把我抓過來做這種事情。還讓我到處幫你找火力最猛的火箭炮。我特麼見了三個黑市軍火商才搞到。我肯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李文軍坐在副駕駛座上。
那兩個專家坐在後面。
本來押著他們去上廁所的人,在後備廂。
李文軍用手按住季青韜的肩膀,笑:“這次真是謝謝你了。你跟老唐配合得天衣無縫,回去我送你一架小型直升機。”
“我恨你。”季青韜知道他有重要話要說,罵完這句就立刻停了。
李文軍回頭用烏克蘭語問專家:“你們打算怎麼辦?如果想回俄羅斯或者烏克蘭,我可以把你們送回去。”
貝索諾娃和謝廖沙很驚訝。
貝索諾娃:“漂亮國肯定會來找我麻煩。我能跟你們回中國嗎?”
李文軍說:“可以。我們會用專家的待遇對待你們,所以不用擔心。如果你們想跟家人團聚。過一陣子,等漂亮國相信你們真的死了,再讓你們的家人以交換學者或者學生的身份來中國。”
謝廖沙嘆了一口氣:“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李文軍和季青韜開出去半小時,才敢停下來,然後把後面那兩個人拖下來,扔下了海,又接著往希臘開。
兩個人又換著開了六個多小時,才進了希臘。
楊守拙和唐兆年都在邊境等著,身後是一輛七座車。
兩個人一看到李文軍,衝過去用力擁抱他。
楊守拙和唐兆年盯著兩個黑眼圈,那樣子倒是比李文軍看著頹廢多了。
楊守拙說:“兄弟。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周到,讓你陷入危險。”
李文軍說:“唉,沒關係,你也沒想到會這樣。本來跟你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是要冒險的。”
唐兆年罵罵咧咧:“你個撲街,嚇死人。下次別拼命往前衝好不好。”
“你們兩個都衝上去了。我未必還能往後躲?”李文軍好無奈,拍了拍他肩膀,“我們上車再說。”
李文軍為楊守拙和兩位專家相互介紹了一下。
楊守拙說:“我提前給你們做好了護照和中國的身份證,說你們的身份是蘇聯留在中國的專家,這一次是來希臘做學術交流的,已經想辦法做了希臘入境的記錄,所以再從希臘出境回中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機票也買好了。”
貝索諾娃和謝廖沙交換了個眼神,看來楊守拙也是早打算好了帶他們走,不然護照和身份證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其實漂亮國綁架也差不多。
但是現在他們也沒有退路了,只能說:“好,謝謝。”
季青韜和李文軍都好安靜。
楊守拙轉頭一看,他們兩個在後排已經睡熟了。
唐兆年用粵語說:“撲街仔,這一次可受罪了。”
楊守拙說:“可不是。”
季青韜只打電話叫他們來邊境接應,其他細節都沒講。
貝索諾娃用俄語笑著說:“你們這個朋友真有意思,這麼年輕但是很勇敢淡定。我跟謝廖沙都嚇得睡不著。他每天晚上睡的很沉。好像一點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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