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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沒有絲毫怯懦,直直望向他的眼底:“我要是那麼傻,也不值得楊守拙同志長期合作。”
楊守拙垂下眼,嘴角抽了抽:也是,以前遇見的人不是慫就是傻。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實力相當的同齡人,先處著再說唄。
反正不管李文軍是有陰謀陽謀,他都不怕。
楊守拙懶洋洋地說:“行吧,我先考慮考慮,你回去擬個協議,我們再來討論。”
李文軍淡淡地說:“後天吧,我明天可能沒空,要去幫人看地。”
“我等不了那麼久。”楊守拙拿眼睛斜了一下陶光明,對李文軍說,“那個地,不看也罷。我跟陶家說往後推幾天,明天我來找你,你把協議準備好。”
說完,他也不管李文軍應不應,敲了敲桌子。
然後經理就帶著人端著菜魚貫而入,擺了一桌子,都是些涮羊肉,烤鴨什麼的。
李文軍和陶光明象徵性的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楊守拙笑了笑:“兩位要是飽了,就先走吧。我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他拿出一盒外國煙,從裡面抽出一根點著。
李文軍站起來:“那就再會了。”
陶光明也衝楊守拙點點頭,跟著李文軍出去了。
等他們走了,楊守拙忽然笑著自言自語:“這個李文軍有點意思。選了陶家最沒用的一個人,硬是給培養成了一條上好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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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後,陶光明大喘了幾口氣。
李文軍忍不住笑了,打趣他:“瞧你那慫樣,他再強不也是個人嗎?竟然把你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陶光明嘆氣:“你不知道。他跟孔予禎不一樣。孔予禎是腦子好,可是論出身也就跟我差不多。這個楊守拙,不但有手段有魄力,背景還很硬。你要是問我,我肯定跟你說能不招惹他就不要招惹他。現在他主動來找我們了,沒辦法了。”
李文軍垂眼整理著衣袖說:“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至少到現在他還沒佔便宜。”
他當然知道楊守拙的分量。要按照實力分類的話,陶家、季家和孔家最多算是白銀。楊守拙是鉑金。
而他重生前,算是達到了黃金。那時的他,最多有機會結識鉑金。再往上,就是他碰不到的世界了。
這一世他花了四年就達到了重生前的狀態,以後就算是做不到王者,也爭取做到星耀,不然白瞎了幾十年的經驗了。
陶光明苦笑:“你不知道他這個人。他是那種很有耐心的人,開始為了研究你是不介意吃虧的。等他研究透了,打算動你,就會連本帶利拿回來。”
李文軍點頭:“知道了,想不了那麼遠。你不餓嗎?剛才只吃了兩口。”
陶光明一聽到吃,臉色才緩和了一些:“當然餓,那兩口還不夠塞牙縫的,我帶你去喝純正的豆汁兒。”
李文軍說:“別吃那東西了,酸了吧唧,澀得不行,我受不了。我們還是去吃涮羊肉吧。”
他忽然站住了腳,低聲自言自語:“剛才他抽的外國煙上沒有中文標籤。”要麼就是直接自己從國外帶回來的,要麼就是從非官方渠道進來的。
陶光明知道他的意思,說:“嗨,他常住穗城,離港城近,有純英文標註的東西也不奇怪。”
李文軍笑了笑:“也是。”楊守拙那種身份的人,犯不著抽走私煙。
其實就算是港城的東西也是有繁體中文標註的,不過他不想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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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等李文軍他們一回賓館,陶老爺子就親自打電話來說:“你們明兒就安心跟楊守拙同志談合同吧。你們談完了,再說其他事。”
李文軍樂得不用跑來跑去,卻故意說:“哎呀,讓老爺子等著,多不好。”
陶老爺子氣得暗暗吹鬍子瞪眼,在心裡直罵:你個小兔崽子,是故意這麼說氣我嗎?我當然不想等,你明明知道是楊守拙逼著我往後推了。
可是他面上還是隻能客客氣氣地:“啊,沒關係,也不著急這一兩天。”
那邊李文軍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老爺子大氣,那我們過幾天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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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跟賓館借了臺打字機,要了十幾張白紙,開始自己手打合同。
陶光明雖然已經是很多次旁觀李文軍打合同了,可是每次看到,還是會很驚訝:這傢伙都不帶想的,好像腦子裡就已經有範本了,只要動動手指把合同打出來。偶爾停下來,只是因為打字不熟練,找不到字,而不是因為腦子裡的東西不清晰。
李文軍半個小時就打好了兩份合同,又仔細看了看,才伸了個懶腰走到窗戶邊,跟陶光明坐在一起喝茶,曬太陽,賞景、聊天。
他們下榻的飯店位置有些偏僻的飯店,貴在舒適,安靜,風景優美。賓館的小樓佇立湖邊,這會兒坐在窗戶邊望出去,湖水幽幽,有不少人在湖邊曬太陽釣魚。
陶光明不去任何一家親戚家住而是住酒店,一來是覺得拘束,二來雖然跟那些人有血緣關係其實還沒有跟李文軍關係更近,三來也是怕李文軍一個人孤單。
結果李文軍忙碌個不停,壓根就不理他。兩天工夫了,這才有空坐下來。
陶光明哀怨地嘆氣:“唉,現在我們兩個能像坐下來這樣喝茶的時間都好少了。我像個陀螺,抽陀螺的繩子攥在你手裡,我被你抽得不停的轉,一天天的,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你就說說,我們多久沒去釣魚野餐了。”
李文軍噴笑出聲:“嘖嘖,你這口氣,怎麼聽著像怨婦?喝茶聊天這種事,可以等老了來做。到時候我們有幾十年,慌什麼。而且你現在去哪裡,都沒有我們小區裡漂亮,你實在是憋得慌了,可以帶個墊子,坐在門口草地上吃東西。不過你這個比喻挺形象的……”
陶光明被李文軍激得拿起桌上的香蕉朝他扔了過來:“草,我好好的別墅陽臺不坐,弄個墊子坐門口的草地上?!我是有多犯賤!”
李文軍接住香蕉剝了皮,一邊吃一邊說:“嘖,以前覺得這東西爛便宜,不稀罕。現在礦區輕易見不著,還真有點想。”
陶光明敏銳地捕捉到了李文軍話裡的異樣,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皺眉說:“什麼以前,什麼現在。你以前不就在黃鐵礦嗎?”
李文軍說的以前自然是指重生前,離開黃鐵礦到了穗城以後。不過就算他說出來,也只會讓陶光明更加糊塗,所以就笑了一聲岔開話題。
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
李文軍笑了笑:“看來有人在賓館裡安了眼線。”他一借打字機,就有人告訴楊守拙了。楊守拙估摸著他把合同弄得差不多了,就給他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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