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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丈夫曾博這般辛苦勞作,陳楚玲很是內疚。

就在剛才的恩愛中,一張不該出現的臉竟然驟然跳進了腦海中,然後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感瞬間傳遍全身。

而後,她把自己丈夫當做了盧安。

曾博拿起床櫃上的杯子,狠狠灌一口水,道:“我們結婚五六年了,從沒見你這般興奮過,你不會是看了不該看的書籍吧?”

陳楚玲不想提這事,順道往下說:“看了幾頁《金瓶梅》。”

這次妻子前所未有的主動,讓曾博回味無窮,玩笑似地說:“下次可以多看幾頁。”

陳楚玲哪還不知道丈夫打得什麼主意,沒做聲。心裡卻在努力反省:過去這麼多年自己一向規規矩矩,怎麼會突然如此荒唐?

今晚莫名出現的念頭讓她感到莫名害怕,讓她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覺得自己很陌生。

經過反覆思考,她才慢慢琢磨明白:盧安的長相和氣質是敲門磚,讓女人無形中就會放鬆警惕,而那鉅額財富和才華對她來說才是真正的致命毒藥。

她現在還能記憶起來得知盧安是百萬富翁和身家上千萬時的震撼

思緒飄飛到這,她強行掐斷了,不行!得讓麥子儘快摻和進來才好,她需要轉移注意力,需要姐妹倫理去約束自己,不能讓這個瘋狂地念頭再生長下去。

她怕了!

她很害怕,不想背叛丈夫和家庭,哪怕是精神層面的也不允。

事後一根菸,快樂似神仙,曾博一邊抽菸一邊提到了陳麥:

“你前幾天跟我說,麥子要提前過來,是哪天?這幾天我把這事給忙忘記了。”

陳楚玲說:“明天下午一點多的飛機,到時候我開車去機場接她。”

曾博接話道:“那我明天開完會就回家,給伱們準備飯菜。”

話到這,曾博轉頭問:“對了,我經過前面那棟樓時,發現二樓最右邊的房間亮著燈,是那盧安回來了吧?”

陳楚玲看眼丈夫,不動聲地說:“沒太注意,真是盧安來學校了?今天才26號,你沒看錯?”

曾博再次回想一遍,確認道:“應該沒有,要不要叫他一起吃個飯,麥子喜歡他,順便咱們和盧安之間也聯絡下感情。”

盧安現在的身份和千萬身家是曾博非常樂意拉攏的物件,何況盧安背後還有更牛的人撐腰,曾博對這份關係的維持很看重。

老實講,心虛的陳楚玲一時半會還不太想見到盧安,不過雙方的關係不錯,自己好像沒理由當著丈夫的面拒絕。

畢竟當初說要撮合盧安和堂妹的主意是她提的,現在要是改變風向很難不讓人懷疑。

她猶豫說:“那明天問問,看他有沒有時間?”

曾博點下頭,話題一轉,跟妻子談論起了明天開會的事情。

後面一棟樓有人侵犯了他的肖像權,盧安並不知情。

他在沙發上躺著快要睡覺了時,茶几上的BB機突兀響了。

以為是午夜兇鈴,猛地嚇了他一跳。

定了定神,盧安伸手順過BB機一瞧,發現是清池姐,疲倦盡去,立馬有了精神。

坐直身子,他把座機抱到跟前,撥號回電話過去。

幾乎沒怎麼等,鈴聲一響就通了。

“小安,你睡了沒,姐有沒有打擾到你?”

那邊傳來孟清池的聲音。

“沒呢,剛才我正在沙發上發呆,還想著要不要給你去個電話,沒想到清池姐就打過來了,咱這是不是心有靈犀?”

盧安咧嘴直樂呵。

孟清池莞爾一笑,輕輕說:“小安撒謊了。”

盧安頓時沒撤了,洩氣了,“清池姐,你這是怎麼識破的?晚餐我確實喝了些酒,回來就在沙發上眯了會。”

聞言,孟清池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難得俏皮一次,“不告訴你。”

盧安揉著眉心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名堂,臨了只得放棄,轉而關心問:“你今天怎麼這麼晚了還給我回電話?”

孟清池說:“下午你夢姨過來了,晚餐一起在舅舅家吃的,才回來不久。”

盧安明悟:“你是等夢姨睡了,才給我回的電話?”

孟清池簡潔地說:“是。”

盧安故意問:“清池姐,你給我打電話就打電話啊,為什麼要瞞著夢姨呢?是不是心裡有鬼?”

孟清池低眉順眼凝視著手裡的聽筒,安靜沒出聲。

得,這條路不通,盧安只得換條路,“夢姨這回來長市幹什麼?沒給你施壓吧?”

孟清池頓了頓,安靜地說:“沒有,沒有提我們的事,她是專門為舅舅的私生活來的。”

盧安八卦問:“舅舅東窗事發了?”

孟清池把看到的告訴他:“這個我也不是特別清楚,舅媽和表弟表妹看起來沒異樣,你夢姨和舅舅是以密談方式會的面。我就沒多問。”

夢姨不是為了自己和清池姐的事而來,讓盧安大大鬆了一口,稍後兩人默契地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孟清池問:“小安你學藝結束了?”

盧安嗯一聲,道:“結束了,前兩天結束的,我現在已經離開羊城到了金陵。”

“金陵?”

孟清池問:“你暑假不打算回湘南一趟了?”

盧安見縫插針,打蛇隨棍上:“清池姐是想我了嗎?要是想見我的話,我明早就去機場。”

孟清池伸手從盛開的盆栽中摘下一朵三角梅,放到鼻尖聞了聞,含笑不語。

對方的沉默完全在他的意料中,於是把步步升和Anyi服裝品牌跟她詳細講了一遍。

末了道:“主要是曾子芊和她助理還在華強北的萬佳百貨偷學東西,這邊我得鎮著,等她回來了我才能有空。”

盧安做生意的事情,在去年買房子和奧迪車時就原原本本告訴過她,孟清池沒有覺得突兀,新鮮的是他又和同學合夥開了一家服裝品牌。

她問:“又打算升級開超市,還要弄服裝品牌,那你會不會很忙,會不會很累?”

盧安笑著問:“清池姐這是關心我,還是心疼我?”

孟清池這回沒裝聾作啞了,氣質如蘭地說:“都有。”

聽到這話,他心裡十分暢快,“其實有曾子芊和周娟她們在,我還是比較輕鬆的。

他們的個人能力都很強,我平時只要提供一些大致方向的指導意見,她們就會很好地執行。

所以看似事物繁雜,但分到我這兒真心不多。清池姐你就不用為我擔心了。”

孟清池問:“我聽你提過好幾次曾子芊,是不是你當初在貴妃巷口擺腳踏車攤位時,經常光顧你生意的那個化工廠宣傳員?”

盧安驚訝:“那時候你就注意到了她?”

孟清池淡笑說:“她幾乎每個週末都來你這修腳踏車,找到理由都幾乎一樣,扎胎、爆胎和補胎。”

盧安嘿嘿笑:“清池姐為什麼會留意她?”

孟清池說了真心話:“誰讓她那時候相中了小安,我幫清水看著點你。”

盧安失望道:“原來是這樣呀,真是失望,我還以為清池姐暗中吃醋咧。”

這個話茬孟清池不知道該怎麼接?要不要接?權衡一番還是選擇假裝沒聽到。

最後她看一眼李夢臥室門口方向,壓低聲音說:“小安,時間不太早了,你早些睡,有時間了姐再給你打過來。”

聞弦知雅意,盧安痛快地說好。

等到了想要等的電話,盧安結束通話電話就挪了窩,去了臥室。

這一晚,他睡得很香。

這回夢裡不再糊塗了,明明白白是清池姐一個人。她靜靜地躺在床上,睜著明亮地眼睛望向他,中間只有那十多秒是閉上眼睛的。

也是那十多秒,她的腰腹不自禁往上翻了起來。

事後,她像妻子一樣溫柔地給他擦汗,然後起身去給浴缸放水。

這個夢真唯美!

盧安醒來時還在意猶未盡。

清池姐和清水是冰火兩重天的性子,要是生活在古代,那該多好啊。

他嘆了口氣,下意識瞄瞄右腳,感覺腿又被打斷了。

話說腿被打斷了,葉潤你也該出現了吧,一個暑假不跟老子聯絡,你牛!等明兒見了,我會讓你知道花為什麼這樣紅!

爬起來洗漱一番,盧安上午準備去玄武湖散散心,找找創作靈感,說好的油畫山水十二屏呢,也是時候行動了。

下午如果還有時間則去步步升走走,然後回來去服裝店看看,順道請劉樂樂吃個飯,這是昨天說好了的。

嗯,這是一天的計劃。

不過上帝都知道,計劃他媽的總是趕不上變化。

這不,一出門,才下樓梯就遇到了曾博和陳楚玲兩口子。

不著痕跡地打量他一番,陳楚玲問:“盧安,這麼早你是去吃早餐?”

盧安露笑說:“對,曾哥和楚玲姐也是去吃早餐?”

曾博主動靠過來,“正好,咱們一起,多個人多份熱鬧。”

人家兩口子都這般熱情了,盧安沒好拒絕,怎麼說也算是很熟的朋友了,在陳叔家裡碰面吃過的飯都不下五次,這面子得給。

只是在沒有找到姑娘敗火之前,他不太願意接觸像陳楚玲這種蜜桃般的水嫩少婦,太他孃的容易著火了。

不過好在就是一個早餐而已,時間再長也就那麼長。

兩口子要的清湯肉絲粉,曾博還加了一個煎雞蛋。

同一桌的盧安則完全不同,紅湯加辣,牛肉、雞蛋和花生米鋪滿鋪滿。

他問:“楚玲姐,你不是蜀都人麼,怎麼吃這清淡?”

陳楚玲說:“孩子還小,我得清淡一點。”

哦…!

盧安瞬間秒懂,孩子還小,要吃母乳,要是吃辣了,小孩容易上火。

有丈夫在,陳楚玲覺著談這個話題怪怪的,於是換個方向問:

“盧安,你今天有空沒?要是有空的話,晚上來家裡吃個飯。今天你曾哥打算露一手。”

盧安一臉可惜地說:“啊,曾哥要下廚嗎,真是值得期待,只是可惜了,今晚我跟同學約好了一起聚餐。”

曾博插話問:“這麼早就有同學過來了?”

盧安搖了搖頭:“不是提前過來,是有幾個同學暑假壓根就沒回去,在這邊打臨工掙錢。”

這個年代大學生打暑假工比較少見,但也並不是沒有,兩口子一下子就信了。

都說南方人秀氣細膩,吃食上其實也差不多,看起來一碗粉湯湯水水溢滿了,可用筷子一撈,就那麼幾筷子,幾大口就嗦完了。

要不是叫了個煎雞蛋,他感覺肚子5分飽都沒有。

吃完後,盧安跟兩人告別,開面包車去玄武湖見世面去了。

望著盧安離開,曾博忽然出聲問:“麥子是什麼想法,你探過底沒?”

此話沒頭沒腦,但陳楚玲卻秒懂丈夫的意思,“麥子不願意強行進場,想走迂迴路線。”

曾博詫異:“迂迴?這可不像麥子的行事風格。”

陳楚玲笑著說:“是不像,但確實就是這樣。”

曾博一臉好奇:“為什麼?”

陳楚玲目視麵包車消失的方向,感慨地說:“還能為什麼,無非就是麥子遇到了真正剋星,動了真心唄。”

曾博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要不然以麥子的自身條件和做事手段,估計就明著橫推過去了。

玄武湖東枕紫金山,西靠明城牆,北鄰南京站,南依覆舟山,是江南地區最大的城內公園,很大,給盧安一種望山跑斷馬的感覺。

本就是觀光寫生而來,所以他走得並不快,整個注意力集中在欣賞美景上。

只是遺憾地是,繞湖走了快兩個小時,他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靈感,湖還是那片湖,但也就是那片湖而已,與尋常人家沒有什麼不同的觀感。

臨到中午時分,盧安抬頭望了望碧藍如洗的天空,有點熱,打算放棄了,他自知以今天這種狀態可能很難有收穫。

沿著小道來到外面的大道,路轉了,盧安也隨著轉去,忽然,在路旁邊的湖對岸出現了長長的一片白牆,在黑瓦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明靜。

門、窗、瓦頂與臺階在白色中有伸有縮,高低錯落,間隔相當,十分疏朗單純卻又不失變化,在靜靜的湖面上留下美麗的倒影。

盧安瞬間被這幅仿若3D的美景給震撼住了,差點激動地大喊出口:“這塊白好啊,這塊光影塑造的假白真好看。”

此時對岸並不是真的一堵白牆,而是在某個特定視覺點出現的幻覺,額,姑且用幻覺這詞來形容吧。

再也來不及多說什麼了,這由光影塑造的天然3D世界太契合自己在油畫中對空間和時間探索的意境闡述。

他速度從包中拿出速寫本,發抖地手握著黑色速寫筆畫了起來。

在羊城學藝時,關老常常把畫畫比作打仗,此時他神情就像在打仗,緊張、全神貫注、周身血液沸騰著、精神與力量全部凝聚在筆尖上。

禪宗有詩云:雪中立鷺,愚人觀鷺,智人觀雪,聖人觀白。其講述了三種不同視野不同境界的觀看。

而此幅速寫畫中,盧安把直覺、錯覺和幻覺都融入了其中,當屬“聖人觀白”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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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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