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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令姜眼睫微動,抬眸望向皇帝:“皇伯父說的是玩笑話?”
皇帝收了面上笑意,肅容道:“朕可不與你玩笑。永安,你的見識向來不同於尋常女子,莫非就看不明白朕其中用意?”
“用意?”蕭令姜心中冷笑,疑惑地看向他,“永安愚鈍。”
自古以來,和親的女子多不得善終。兩國建交,便丟擲個女子和親為紐帶,且不論其到了別國處境如何,就說一旦交惡了,這和親女子便是首當其衝。
若說用意,不過是贈她重重殺機罷了。
蕭令姜素來不覺得和親有何必要。兩國交好與否,看的是利益。和親之舉,也僅是個好聽的由頭而已。
然而,朝堂之上皆是男子。女子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個可以交換的物什罷了,樂不樂意,生亦或死,又算得了什麼?
世人多看不起女子,覺得其柔弱無能,只能依附男子而生。然而到了那關鍵的時候,卻又非得扯了女子出來頂鍋,紅顏禍水、擾亂天下的是她,和親修好、緩解矛盾的亦非她不可。
如此前後矛盾,當真是可笑的很。
若真是非要尋個人和親,那怎地不見有哪個世族郎君心存家國大義,寧獻己身於仇讎,以謀兩國安定呢?
“你呀。”見她不解,皇帝微微搖頭,“還是沒轉過彎來……”
“此次大周與西蕃修好,西蕃求娶大周公主,依朕看,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你當初走南闖北,退南詔、平荒人、誅神宮,為大周立下汗馬功勞。正因如此,朕對你的心性手段再信任不過。”
“西蕃野心勃勃,朕自然知曉,可他們若是從內裡便亂了呢?”皇帝盯著蕭令姜,眼中閃動著光芒,“屆時,那西蕃不過是一盤散沙,大周欲要再收拾他,便要容易許多了。”
“這和親,何嘗不是給了大週一個機會?”
蕭令姜幾乎要笑出聲來:“所以,皇伯父是要我以和親之名,深入西蕃,攪亂西蕃局勢以應大周?”
皇帝笑著撫掌:“不愧是是永安,一點就透。你若親去西蕃,那西蕃賊人還有何懼?大週上下,定然皆贊你高義,便是那些懷疑你與刺客有瓜葛的人,也再無旁話可說。”
蕭令姜心中冷笑,不得不說,皇帝果然是心思縝密的人物,事到如今,依然打得一手好算盤。
她自請和親西蕃,此舉便是說出去,那也是她蕭令姜深明大義,願意自請和親來為大周謀劃。他這個作皇伯父的,雖然諸多不捨,可也拗不過她,從大局出發只好由了她去。
於他而言,這做法無可指摘。
至於那些許虛名,與她便是,皇帝既然這般說,那便沒想著要她平安歸來。
擾亂西蕃,說的簡單。但依著她先前做的那些事,西蕃便沒有防備?
求娶個太過有手段的公主回來,可不是什麼好事。這個道理,西蕃不會不明白。
但是,即便明白這一點,西蕃想必也會欣然接受。
蕭令姜心中一嗤,刺客之言、祈祝之變、熒惑之相,這種種最終指向的不就是她?讓皇帝徹底疑了她與賀家,如此一來,即便她不立死,皇帝也會出手將她遠遠打發。如今西蕃恰巧求親,又有什麼比這還好的選擇?
西蕃那處倒是算得明白。
先前,她便覺得西蕃背後隱隱有神宮的影子,到了當下她已然萬分確定,此事定然是兩者合謀。
她當初壞了西蕃與神宮在南詔的謀劃,後又對神宮步步緊逼,兩方怕不是都要恨死她了。
既然都要迎個公主回去,那選擇她豈不是最佳?
如此一來,大周失了一份助益,而她蕭令姜在大周如魚得水,到了西蕃之地,沒有了賀氏、沒有了不緣司還有大周玄門,便是條龍也只得盤著。
西蕃的陀持、神宮的高手皆非尋常之輩,另有重重大軍,她即便身手不凡,孤身一人也是無能為力。
依著她瞧,怕是不待擾亂西蕃,她這和親公主便能因著各種原因香消玉殞了。
可誰會在意呢?
西蕃與神宮謀的便是她的命,而皇帝則樂得將這條他芥蒂不已的小命雙手奉上。或許,她的死,與西蕃和大周而言,又是一個好的由頭,成就了另一番博弈了呢。
當真是人人皆有盤算。
蕭令姜堅定搖頭:“若是永安不願呢?”
“不願?”皇帝的臉頓時冷了下來,語氣之中盡是失望,“永安,朕只當你素來心存天下,一心護佑大周。到如今,竟是懼怯了不成?”
蕭令姜老實頷首:“是呀。世人皆畏死向生,永安不過一介凡人,自然沒有什麼不同。永安曾壞了西蕃謀劃,如今和親西蕃於我乃是必死之局,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去?”
若說西蕃之行,並非不可。甚而在初聽聞西蕃欲與大周交好之時,她心中便有了這層打算。
只是,這去,卻不是以這猶如被砍了雙翅困於牢籠的和親公主身份去的。她一旦就此離開,無論是生是死,還在郢都的賀家都難落得好。
如今,一個兩個偏要推著她,明明是死局,她緣何要遂了人意?
她微微歪頭,一臉無辜地看向皇帝:“皇伯父莫非忍心永安送死不成?”
皇帝額角不由微挑,她這個素來無懼的人,如今竟是給他裝起怯懦來了。這是看出了他心中思量不成?
他眼中寒光微厲:“永安,此行非你不可。你若是不肯,可是叫朕難做了。莫非……還需得朕喚了賀卿一家來勸你不成……”
此話一出,便是威脅了。
蕭令姜面上頓時蒙上了一層薄霜,再不復先前柔和模樣:“我知曉聖人心中對我的猜忌芥蒂,便是如今與您說,這背後皆是西蕃與神宮奸計,想來聖人也不會相信。”
“然永安一向行的端坐的正,對大周、對皇室素無二心,賀家滿門亦是忠心耿耿之輩,從無那謀奪皇位的心思。從臨川到郢都,我與賀家竭盡心力,聖人如今定要放任心中那點猜忌,逼得忠正之臣再無退路不成?”
此話擲地有聲,皇帝身旁的陳聶與鍾遲聞言不由心中一凜。
被她點破隱秘的心思,皇帝額角猛跳,頓時大怒:“放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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