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拂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二十五章 兇手,掌術,衛拂衣,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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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枝立時將探到的訊息一一道來。
果然,這被捲入兇殺案中的就是周允的第三子。
身為太學生,本不當時常出入妓館。
不過蘭音館在諸多妓館中向來清雅,裡頭的妓子皆是以藝出名。
因而,這年輕的郎君們便覺著自個兒去聽曲兒喝酒對詩乃是雅事,頗有幾分文人騷客的風流。
週三郎昨日便應了友人所邀,到蘭音館去喝酒。席間,這些世家郎君們還請了綠珠入宴,彈奏琵琶。
只三曲過後,綠珠便推脫自己身子不適,早早回房歇息去了。
見綠珠退下後,週三郎便同友人推說自己有事,也匆匆出了房間。
據綠珠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說,週三郎出來後,便上前攔下了綠珠,道自己近來偶得一卷琵琶曲譜,乃是出自於前朝大家柳無雙之手,想與娘子探討一二。
綠珠知曉,這週三郎同自己一般,亦是痴於音律之人,往日他來聽曲,兩人偶爾聊上幾句,倒頗有知音之感。
因而,綠珠也未曾多想,便請他到自己房中相談。
婢女候在門外,還能隱約聽到房中傳出來的調琴撥絃之聲。
不知過了多久,琵琶聲漸緩,綠珠開啟門吩咐道:“去取些茶點來,我在曲譜上有些地方還有疑惑,怕是要與週三郎君探討許久,你送了茶點後便先去歇著吧。”
婢女心下明瞭,這怕是要留宿週三郎君的意思。
綠珠是花魁娘子,她名聲漸響,要留宿什麼人自然不用一一問過樓中鴇母。
婢女垂眸應諾,送上茶點後便退下了。
而後,便是她第二日清晨看到的慘烈之相。
瓊枝道:“據那婢女同妓館諸人所言,昨日綠珠回房後,他們都未曾見過有旁人再往她那處去過。”
“若無意外,昨夜最後一位見到綠珠的,應當就是週三郎君。且那婢女今日看到綠珠時,便見其身上衣衫凌亂,便咬定是那週三郎想要強迫綠珠,卻被她拒絕,而後惱羞成怒痛下殺手。”
“只是……”瓊枝猶豫道,“既然那綠珠已然要留宿週三郎了,週三郎又何必如此……”
賀令姜搖搖頭:“男女之事,素來講究個你情我願。綠珠初時許有那般意思,可後來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便是你我不知的了。”
興許一言不合,綠珠中途改了心意,兩人生了爭執。亦或許,這事根本不是那婢女猜想的那般。
她又繼續問道:“除了這婢女之言,可有旁的證據?比如若是兩人爭執,可曾傳出聲音來?週三郎又是何時離的蘭音館,可曾有人看到過他?”
瓊枝搖頭:“聽說綠珠喜好清淨,又加之要時時練琵琶,因而特意將房間選在了最裡頭。若不是著人特意在門口候著,尋常聲音,旁人都難以注意得到。”
“更奇怪的是,蘭音館中的門房並未曾見過週三郎是何時出去的。”
好好的一個人,既然有進,自然要有出。
他來時是同眾人一道進來的,除非他心中有鬼,才要特意避了人,偷偷地溜出蘭音館。
賀令姜輕“嗯”一聲,垂眸飲了口茶:“且再看看吧。如今聽上去,週三郎確實有疑,不過到底是缺少實證。”
官府辦案,要麼講究個人贓俱獲,要麼講究個人證物證俱全。即便懷疑週三郎,也要有更切實的證據才行。
如今這嫌疑既然都集中到他身上了,除了要蒐集更多證據外,京兆府的人必然還要去一趟周府,例行問上幾句。
不過過了半日,在那處盯著的人手,很快就傳了話過來。
京兆府派人拿下了週三郎,已經按例將人關到牢中,明日受審。
賀令姜眉梢微動:“這是拿到實證了?”
瓊枝點頭:“聽說京兆府的人到周府時,那週三郎正在府中。他一臉不明所以地見了京兆府的人,聽聞綠珠被人所殺時,還頗為震驚。”
“只是,京兆府的人只憑一件事,便確定了他是兇手。”
“哦?”賀令姜抬頭向她看去。
瓊枝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那週三郎的一雙手恰恰好新受了傷,猶如被琴絃所勒傷的一般。旁人問他,他也只道自己今日醒來便如此了。”
要知曉,那綠珠身上的致命處,便是琵琶弦所割。
京兆府的人派了仵作比對,果然,這週三郎雙掌、拇指處留下的勒痕粗細正與綠珠頸上的一般無二。
綠珠亡於昨夜,他手上亦是新傷,兩者皆與那琵琶上缺了的那根斷絃相關。
再加上還有綠珠貼身婢女的證詞,這殺害綠珠的罪名,週三郎是跑不了了。
若是旁人,或許還顧慮著周允刑部尚書的名頭,此事還有得迴旋。
可現下這位京兆尹姓杜,聽說因著舊事,素來與周尚書不大對付。
比官職,他雖大不過周允,可京兆尹亦掌實權,且他背後似乎還站著個端王,因而倒不必畏手畏腳。
如今週三郎就這般撞到他手裡,這案子他必然不會輕輕放過。
死者雖是妓館女子,身處賤籍,可畢竟是名動郢都的花魁娘子,若朝中有人鐵了心要為她討回公道,週三郎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
只是……
她望著窗外的日光,眸中微眯,偏偏發生在這檔口,且恰巧在她盯了許久的蘭音館裡。
這案子,當真就如眼下看到的這般簡單?
賀令姜站起身吩咐道:“喚青竹過來,讓她同我一道去趟周府。”
想到弄清這一切,自然要先見到週三郎這個當事人。
可她同周家無親無故,又同京兆尹杜審年無甚交情,貿然前去京兆府,怕是難以見到週三郎。
倒不如前去周家,看看他們那處可有什麼關係,能叫她見上一面。
然而等到了周府,看到周允老夫婦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時,賀令姜便知自己此次低估杜審年的魄力。
他鐵了心要嚴查此案不說,還直接入宮稟了皇帝此事。
周允雖是刑部尚書,卻也不得不避嫌,再加上杜審年特意叮囑牢中不許通融,便是周允這個刑部尚書,如今想到京兆府的大牢裡見上自己的兒子一面都難。
看到賀令姜時,周允眼中不禁一亮:“賀七娘子,你快幫我想想法子,救救我家小兒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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