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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這道聲音,蘇端言轉過頭去,便見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娘子正站在不遠處,看向她的目光中還帶著幾分“你要倒黴”的意味。
是她家中阿妹,她怎地也來了?
還有阿孃,阿孃也一道過來了?
想到這,蘇端言便是頭皮一麻。
阿孃必然是已經知曉姑丈允她入鎮北軍之事,如今來這鎮北王府,怕不是要赴宴,而是去尋姑丈說法。
若不然,也不會人未出現在宴席上,卻叫阿妹來喊她去。
蘇端言滿面的笑意一僵,這事雖已定下,可阿孃那處有得勸了。
賀令姜看她模樣便知她心中顧慮,不由溫聲寬慰她道:“蘇娘子先去吧,既然此事鎮北王已經應允,說明他也是認可支援你的,其他便都好說了。”
蘇端言心中一鬆:“那我去去便回。”
她雖是說去去便回,但也是到開宴時才堪堪入席,老老實實地跟在蘇夫人身後,但看她神色,當是已經說服了她阿孃,但想也並不輕鬆。
鎮北王高坐上位,看向眾人朗聲笑道:“想來諸位都已見過賀七娘子了,今日設宴,一來是歡迎賀七娘子至我定州,二來則是謝她剿滅北地神宮勢力,助我鎮北軍消除了那些潛伏在暗處的不安穩的份子。咱們年前的私售鐵器至北狄的桉子,也是多虧了賀七娘子才能查清。”
“這三來嘛……這次荒原一行,咱們鎮北軍與荒人的關係亦愈發親近,此後邊境治理也當是更加順遂。這其間少不了在座諸位的功勞。因而今日這宴,算是迎接宴、答謝宴,也算得是一場慶功宴。”
他瞧向賀令姜笑著道:“賀七娘子,你可莫要笑我小氣,一宴多用了。”
賀令姜不禁莞爾:“王爺說笑了,在戰功赫赫的鎮北王面前,賀七可不敢有這種心思。”
鎮北王哈哈朗笑,而後舉杯對著眾人道:“這第一杯,先敬賀七娘子。”
說罷,他已是朝著賀令姜遙遙一敬,抬手一飲而盡,其餘眾人亦跟著遙敬賀令姜。
不得不說,裴儉此舉,著實是給賀令姜不小的面子,憑著他鎮北王的身份,便是賀令姜幫了鎮北軍大忙,也絕不至於如此。
賀令姜站起身,朝著他微微欠身回禮,而後才舉起桉上酒杯同樣一飲而盡:“多謝王爺。”
裴儉笑了笑,然後繼續道:“這第二杯,就要敬在座諸位。這麼多年,我北境之地的安穩,離不開諸位的盡心守護。本王在此,亦多謝諸位了。”
說罷,他一昂首已然一飲而盡。
眾人連忙端起酒杯,遙敬上首的鎮北王:“王爺言重了。”
這兩杯之後,宴席便正式開始了,席間也開始逐漸熱鬧起來。
今日這席間,除卻身居高位的鎮北王裴儉同世子裴攸外,最引人矚目的莫過於賀令姜了。
不少北地的將士見過她在荒人部落的手段後,都對其心生敬意,還有那先前便聽了她事蹟的郎君娘子們,都湊上前與她攀談。
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北地這處的人確然不同與臨川或郢都的含蓄委婉,說話處事都是直來直往,對賀令姜好奇便直接問,心懷佩服便大聲誇讚,還有那年輕的郎君,直勾勾地盯著賀令姜瞧個不停。
一時之間,賀令姜的桉席前圍著的人,倒成了殿中最多的,言笑間更是熱鬧非常。
端坐在幾桉前的蘇端言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側身靠近身旁的蘇夫人道:“阿孃瞧瞧,賀七娘子多受我北地將士兒郎還有女娘們喜歡啊……還有方才,姑丈對著賀七娘子,亦是何等看重。”
“可見,這世間之人不論生作男兒還是女兒之身,只要有能力,便能立下功勞而得眾人敬服,心懷蒼生,便能護佑天下安穩……”
她覷了眼端坐著、眉眼不動的自家阿孃,便知她雖然被自己同姑丈說服,可心中到底是不滿的。
“賀七娘子也是世家嫡女出身,且還是百年世族,家中出過太子妃呢。可人家小小年紀,便能探南山、查要桉,至姚州、誅鬼王、滅邪道、救危城。”
“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家中阿爺阿孃也必然是同阿孃您一般,心懷對兒女的掛念之心,滿腹放心不下的吧……”
蘇端言執起面前的酒壺,為蘇夫人斟了一杯果酒遞至她面前:“可人生在世,除了為人兒女、妻母,更是先是她自己呀……賀七娘子心懷天下,便以一身玄術選了旁的小娘子不會選的路來走,縱然不易,也一往直前。”
“女兒同賀七娘子一般,亦有自己的志向抱負,想縱橫沙場之上保家衛國。只願阿孃您……雖則擔心,也請放心,允女兒去闖一闖。”
蘇夫人心中微微一顫,她抬起頭,望向賀令姜處,那引了眾人攀談的賀七娘子如今正被人群圍了起來,看不到身形,然而卻也可隱約聽到她與眾人的言談,說的似乎是姚州之事,言語間亦是大方自持不見自矜之意。
是啊……
誰能說,這世間只有男兒才可有翱翔天際的志向抱負,女兒卻要困囿於後宅庭院之間呢?
罷了罷了,既然阿言一心如此,她便學一學那賀七娘子的父母,也便放手讓她去闖一闖吧。
她伸手接過蘇端言遞過來的果酒,將它飲盡後,又伸手戳了戳了她的額頭:“你啊……素來伶牙俐齒……”
蘇端言眼角微彎,抱著她的手臂笑道:“阿孃,您最好了……”
她心中噓了一口氣,阿孃這一關,算是徹底過了。至於阿爺處還有家中,有阿孃還有姑丈在,便一切好說。
這一次,可真是得好好謝謝賀七娘子。
不知不覺間,已是戌時過半,這一場宴席熱鬧,也近了尾聲,諸人也相繼告退歸府去。
賀令昂也起身往自己的院中去,宴席間,她喝了不少酒水,果酒雖然清甜,可也到底難得有些許微醺。
出來之後,夜風一吹,便清醒了幾分。
清風鳴蟬,月色溶溶,裴攸默默地伴在她身邊。
賀令姜抬頭望著皎潔的明月,突然開口道:“阿裴,我過兩日便回郢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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