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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書桌不遠處的窗戶未掩,此時,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形正靜靜站在窗邊,一身玄色衣衫幾要融入夜色之中。
能躲過賀家守衛,跑到她這處還不驚動旁人的,世間也沒能有幾個。
見她望過來,裴攸單手一撐便躍進了窗內,進了屋室之中。
賀令姜見狀不禁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阿裴,你怎地能隨便進小娘子的屋子呢?”
裴攸挑眉:“這是隨便?”
“可不是麼!”賀令姜無奈,縱然北地民風開放,可他總不至於連這都不知曉的吧?
“你未經我允許,便擅自進了我屋中,可不是隨便麼。若是被我家阿爺知曉,可是要與你大戰幾百回合的。”
“哦。”裴攸澹澹應道,然後一臉真摯地看向她,“可我是與你學的。”
“與我學的?”賀令姜這下可是感到什麼叫倒打一耙了。
“對呀。”裴攸點點頭,“在北地時,你捉了一隻野雞,半夜瞞著長梧道長,喊我去林子裡烤叫花雞。當時,你就是這般沒經我允許,進了我屋裡的呀……”
“我阿爺後來知曉,也沒與你大戰三百回合不是?”
賀令姜難得被人噎住:“那能一樣麼?”
“如何不一樣?”裴攸反問。
“你當時才幾歲?”賀令姜想了想,“不過十歲吧?就是個小小孩童。你瞧瞧我如今這幅身軀,可是正正好是十四五歲的小娘子,這能一樣嗎?”
“得虧我與你熟識,不與你計較。若是旁的小娘子,可沒那麼好打發的。”
“我又不會跑到旁的小娘子的屋中去。”裴攸回嘴,“再說,十歲又如何?你先這麼做,我可不就跟著你學了。”
賀令姜不禁扶額,如今,裴攸這是要說她教壞孩童不成?
這可不能認。
她索性閉嘴不搭理他了,垂首將摺好的符籙裝了起來。
這兩道護身符是為長公主夫婦所繪,明日還要讓人送過去。
裴攸走到桌前,看到她手上之物,不由開口:“這是送給長公主的?”
他聽說了,今日宴席上,長公主對賀家七娘子很是喜歡,還向她索了護身符。
賀令姜點頭,問道:“你也要?”
裴攸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符:“我有這個。”
小小的玉符不過兩寸見方,通體瑩白,上面還刻著繁複的符紋。
賀令姜眉眼微彎,笑意從眸中流瀉出來:“我倒是差點忘了這個,你竟還隨身帶著呢。”
裴攸十四歲跟著鎮北王上戰場,出生入死。
彼時,賀令姜正要隨師父離開北地,周遊他處,臨行之時,她特意刻了這枚護身玉符送給裴攸,希望護佑他平安無事。
這一晃,已經過去四年了。
“是呀……”裴攸感慨,“已經四年了呢。這玉符隨著我出生入死,如今我能安然無事,阿姮,還得多謝你了。”
“我可沒那麼厚臉皮,歸功到自己身上。”賀令姜笑道。
他自己也略微通曉些繪符之術,一手劍術更是幾無人及,能在北境戰場上來去自如,平安無事,靠的可不是她這枚玉符。
裴攸笑笑也未曾多言,而是道:“今日席間聽說你那符籙,還曾護下崔家十一郎一命。想來,過了今日,這郢都之中,怕是要有不少人來上門求你一張護身符了。”
賀令姜擺擺手:“我可沒那麼多精力去給人繪符。”
她坐了下來,這才想起來問:“你這大半夜過來,可是有事尋我?”
裴攸搖頭:“無事,就是許久沒見你了,今日宴席間也未曾與你說上話,所以來瞧瞧你。”
賀令姜詫異地挑眉,然後道:“畢竟不好叫皇帝知曉你與賀家來往甚密,他疑心重,你跟著你父王那麼久,總不會不知吧?”
裴攸不吭聲,他當然知曉,所以即便是她進了郢都,他這些時日也甚少見她。
只如今,趁著夜色而來,總歸能避人幾分耳目。
賀令姜見他不說話,無奈搖頭,轉而問他:“范陽盧氏或許與私售鐵器桉有關,你可知曉?”
裴攸嗯了一聲:“我已經派人去范陽還有北地軍中去探查了。”
范陽地處北方,不僅在北地頗有聲望,於郢都也有一席之地。
如今在少府監任職,掌管鎧甲弓弩之屬的盧紹,在盧氏族中行二,這一帶盧氏的家主便是他的兄長。
神宮私採了大量鐵礦,將其煉製成鐵器,如果其間有盧氏之人插手,自然是事半功倍。
更何況,想運東西,經由北地邊防到北狄去,范陽是必經之地。
盧氏在北地軍中,也是有那麼一兩分人脈的。
他眼中不禁微眯。
賀令姜瞧他模樣,便知他想到了其中關鍵。
她提起水壺倒了兩杯茶水,將其中一杯移到裴攸面前:“我今日在宴席中,倒是遇到一位有意思的小娘子。”
裴攸挑眉,端起茶盞淺飲了一口:“是哪位?”
“盧家的四娘子。”賀令姜道。
“就是那位險些落水,被你救上來的那位?”
賀令姜笑了笑:“她可不是險些落水,她那是想推我入水,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倒弄得自己要落入水中了。”
裴攸眉心不禁輕皺:“她是因為盧家之事,對你心懷怨恨?”
“不外乎如是。”賀令姜垂眸瞧著杯麵微晃的漣漪,緩緩道,“阿爺如今也在查盧家的事,她這麼一推,倒是要做實了盧家尤其是她阿爺盧少府監,與那神宮私售鐵器桉脫不了干係了。”
裴攸眸中微深:“即便她沒什麼頭腦,可出門做客時家中大人也該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可妄動,為盧氏無故招惹了禍端。”
“是呀。”賀令姜嘆息,“可你瞧,她偏偏就是在席間沒忍住,非得要推我一把。無論最終有沒有成事,我若無意瞞下,盧家同賀家總歸要鬧起來。她阿爺處境不是更艱難了?”
“是有人故意挑唆她?”裴攸問。
賀令姜點點頭:“說是她家中族兄,行六的那個。”
裴攸眼中不由露出幾分玩味:“那可真是奇怪了。既是家中族兄,便同是盧氏族人,又緣何非得挑唆她惹出事端來?”
“莫非是瞧這盧少府監倒黴得不夠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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