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拂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十四章 吃茶,掌術,衛拂衣,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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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也許只是倉皇之下去尋求主人庇護而已......”賀令姜低聲道。
孫如錦不由地瞪大眼睛:“竟是如此!”
弱小的動物受了傷或欺辱,總會找主人告狀,尋求庇護撫慰。
那黑貓是初開靈智不久,想來神智上也與幼童無異,它下意識如此作為,自然說得過去。
“我便知令姜你眼睜睜看著黑貓朝著趙妾侍撲過去,卻不動作,定然是有打算。想來便是在試探她了。只是,可惜了,它還是被孫非一劍斃命。”
賀令姜卻是眉頭微皺:“它畢竟是精怪,即便受傷,普通人想要將它一劍貫穿斃命,也非易事。這背後,怕是有那趙妾侍的推手。”
孫如錦聞言靜默了下來,一時之間,她竟不知是該恨這隻害了阿孃的貓兒,還是嘆它白白錯付忠心了。
再說賀崢,接了賀令姜的吩咐後,便立時命手下人在孫府之外候著,自己則暗處盯著趙妾侍。
等到凌晨之時,那與孫家郎主同住在前院的趙妾侍,卻輕悄悄起了身。
她俯身靠近躺在榻上的孫久錫,伸手在他眼前探了探,用氣聲輕喚:“郎主,郎主?”
榻上的孫久錫呼吸沉緩,鼻尖隱有微鼾傳出。
趙妾侍見他睡得正沉,又等了數十息,這才悄悄開啟房門往外去。
本已沉睡的孫久錫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著她的身影,目光微沉。
趙妾侍出了房門,便避開守衛到偏僻處召了一隻雀兒,然後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塞到雀兒腿上,就放它出府去了。
等做完這一切,她才轉身回房,見榻上的孫久錫毫無所覺,便輕悄悄地躺回他身側。
暗處盯著她的賀崢,令候在府外的人暗中跟著那隻雀兒,自己則繼續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雀兒出了孫府,便一路往城西飛去。
那處住的多是一些販夫走卒,正是魚龍混雜之處。
賀崢手下的人跟上去,卻見雀兒只盤桓停歇在一處空無一人的舊宅處。
兩人等至午間,也不見有人來,又擔心驚了那雀兒,打草驚蛇,只好守在那處繼續盯著。
賀崢將府外傳來的訊息遞給賀令姜,她聽過之後,雙眼微眯,看來這趙妾侍背後還有同夥啊。
正如那被人欺辱受傷的黑貓一般,她現下被自己盯上了,想必也是心中惴惴不安,想尋了人來拿個主意。
孫家這趟渾水,不淺。
她將手上的紙條收起,問:“青竹,昨夜讓人去查那趙妾侍,可曾有了訊息?”
“回七娘子,婢子正要同您說呢。”青竹立時將探來的訊息一一道來。
這趙妾侍原喚作趙麗娘,曾是臨川郡內紅極一時的歌姬,一副歌喉婉轉動人。
然她又與風月場所的女子不同,只到酒肆和茶樓中,調絃演唱,從不與客人調笑戲狎,只憑著歌喉和唱技掙得賞錢。
去年春上,郡守柳公在府內設宴,請了這趙麗娘前去唱上幾曲。
席間有浪蕩子弟出言調戲欺辱她,更是有拉扯之意。趙麗娘不從,出手將酒水潑了那人一頭一臉。
賀令姜挑眉:“如此說來,倒是一個烈性女子。後來呢?”
青竹繼續道:“那浪蕩子弟大怒,不依不饒,孫郡丞看不過去,便出手維護了她。”
“於是,便成就了一番情緣?”
青竹點點頭:“散席後,那候在郡守府外的趙麗娘,便攔了孫郡丞,自請為妾。彼時,郡守府前人來人往,叫人好看了一番熱鬧。”
“孫郡丞本無納妾之意,自然婉拒了。但趙麗娘言道,她今日已經得罪那富家子弟,如若尋不得孫公庇護,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郡丞既能在席間仗言相護,便是朗朗君子,值得託付。”
“這般好看的小娘子自請託付終身,一旁圍觀的眾人,也出言遊說,孫郡丞推拒不得,只好收了她做妾室。”
賀令姜嗤笑一聲,不置可否,轉而問道:“這趙妾侍可是臨川人?”
“並非。她是去年初春才到咱們臨川郡的,不過短短一個月,便憑著一曲《清平樂》傳遍了坊間,紅極一時。”
賀令姜點點頭。
這突然出現在臨川郡的趙妾侍,既能馭得了那成精的黑貓,便是通些玄術的。
這樣一個人,會淪落到做歌姬謀生?會當真柔弱到需人庇護?
當日她至孫郡丞面前自請為妾,怕也是有所圖謀。
只不知,這孫家又有什麼值得謀劃的地方?
黑貓,玄士。
她微微眯眼:“請四娘子遣人到亭中備茶,就說我們要請趙妾侍一道烹茶。”
孫如錦看著靜靜坐在亭中煮茶的賀令姜,問道:“令姜,你說那趙妾侍真會過來?她明明知道,我們已經疑心她了。”
賀令姜手上微傾,在茶盞中倒入熱茶,聞言只垂眸:“她會來的。”
她目前只是疑心,手中並無實證,便是說出來,孫府眾人也不會相信。
趙妾侍對這一點也心知肚明。
孫家的四娘子同賀家的七娘子一道請她吃茶,她一名妾侍,又豈有推拒的道理?藉口不來,反倒落了下成。
她自然會來。
話音剛落,便見趙妾侍一人嫋嫋走來。
賀令姜垂下眼,取過一隻空盞,在手中摩挲著。
趙妾侍沿著臺階,剛要進入亭子,卻見一隻茶盞迎面打來。
她眸中緊縮,腳下頓時定住了,似是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
疾速打來的茶盞眼見著就要打到她面上,趙妾侍下意識地閉眼,那空盞卻應聲碎成兩瓣,“啪”地一聲落在地上。
賀令姜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經心的歉意:“手上滑了,竟然差點不小心傷著趙妾侍。當真是對不住了。”
趙妾侍看了看腳下的碎片,扯出一個笑容:“無妨。賀七娘子下回當心些便是。”
“趙妾侍倒頗有幾分臨危不懼之風,讓人好生佩服。”
趙妾侍笑笑,提了裙裾坐下:“不過是嚇著了,不及反應罷了。”
這杯子便是一個小小的試探,也是下馬威,她們二人彼此心知肚明,卻誰也不說,只言笑晏晏,淺斟低聊。
一旁的孫如錦看了,只道這趙妾侍狡猾得緊。
賀令姜悠悠地斟了一杯茶,開口道:“今日在看到府中有隻雀兒,倒是有些可愛。我遣人去捉,不成想它竟飛到城西的一處荒廢的空宅上去了。趙妾侍,可曾聽過這處宅子?”
趙妾侍眉梢輕動,而後又緩緩笑開:“妾甚少出府,對坊間宅院倒是不太瞭解。賀七娘子怕是問錯人了。”
賀令姜輕飲一口茶:“也是,是我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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