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拂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十四章 女宿,掌術,衛拂衣,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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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賀令姜還坐在桌前,翻看著手中令牌。
瓊枝將她身前的燈花剪亮幾分,柔聲道:“七娘子,該歇了。”
“好。”賀令姜點頭,卻不見任何動作。
她舉著令牌,湊到燭火前仔細分辨,這令牌上除了刻有翼宿二十二星外,沿圈還雕鏤著繁複的符紋。
這東西,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她眉頭緊皺,無奈地吐出一口氣。
面前的燈火被氣息擾動,跳了一跳,晃得令牌上的花紋愈發繚亂起來。
賀令姜眼中一縮,是了,是在那時!
北境,荒原。
那名喚作“烏媼”的老嫗身上便佩著這麼一枚令牌。
她恍然想起,彼時,她躺在荒原那白茫茫的雪地上,那老嫗手持人皮小鼓和細杆鼓槌,嘴裡哼唱著古老的曲調,踏著步伐繞她而舞。
動作之間,一枚小小的令牌墜在她腰間若隱約現。
她雙眼微眯。
一模一樣的符紋。
那令牌正面刻著什麼來著?鏤刻四星,狀若簸箕.......
是北方七宿的女宿!
可那老嫗,行的分明是巫家之術。
巫術與玄術同出一門,甚而巫的形成要遠遠早於玄術。
上古部落時期,人們祭祀神明,便是由氏族的巫師以舞蹈的形式來溝通神靈,從而向上天祈求風調雨順,極樂安康。
彼時,巫者被認為是能夠溝通天地,擁有大智慧之人。諸如上古的軒轅皇帝、蚩尤及神農等,本身都是大巫。
整個道教以及玄學的形成其實也部分承襲於上古的巫文化,由巫衍化而生。
只是後來隨著歷代更迭,道教與玄術逐漸發展壯大起來,形成一家獨大的局面,巫文化則慢慢凋敝,僅在一些古老的部落之中延續了下去。
北境的荒人部落,是有巫的。
但那老嫗,行的是巫術,佩的卻是刻有符紋的女宿令牌。
她不是巫!
或者說,她不單單是一名巫者!
賀令姜眸中一深:追殺,老嫗,巫術,星宿,令牌,玄陽,賀氏。
定然有一條線,能將他們全部串聯起來。
她想到荒原一行的無數危機,突然就明瞭,這背後必是有著一隻大手,暗中撥弄著風雲。
她轉轉手中的令牌,只是,眼下能尋到的線索,卻只一枚令牌罷了......
第二日,賀令姜起了個大早,用過早膳後便在觀中四處晃悠。
她昨夜睡得晚,氣色卻很不錯,看不出任何睏倦之意。
瓊枝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七娘子精神真好。
賀令姜含笑看了她一眼,道:“你昨夜非要跟我一同熬著,困了吧?”
瓊枝將因哈欠忍不住沁出的眼淚憋回去,強撐著回答:“不困。”
前次,七娘子便是在這雲居觀出的事,她可得好好守著,這次萬不能再出意外。
賀令姜笑道:“如今是白日,人來人往的,出不了什麼差錯。你先回去歇著吧,讓青竹同阿滿陪著我就行。”
瓊枝憋回將要打出的哈欠:“七娘子,婢子不困。”
賀令姜看著她布著血絲的眼眶,但卻強自打起精神的樣子,不由道:“人若困了,便會不由自主地打哈欠。瓊枝,你修習醫術,自然知道這哈欠是可以傳染的。”
“等過上一會兒,咱們這兒莫不是要哈欠連天了?”
青竹噗嗤一聲,也笑了出來:“是呀,瓊枝,你先回去補個覺吧。你放心,七娘子這兒有我和阿滿盯著呢,萬萬不會出錯。”
“可……”
瓊枝還待再說,卻被賀令姜截了話:“別可是了,快去歇著吧。外面還有賀崢他們守著呢,放心吧。我今夜或也要晚睡,你屆時再想陪著,可能撐過去?”
瓊枝想想也有道理。
進了這雲居觀,她就萬般不放心,就怕離了七娘子片刻,一個不留神就讓她出了差錯。
如今是白日,有青竹與阿滿守著,晚間七娘子那兒更是得有人才行。
她可要休息好,屆時打起精神。
賀令姜勸走了一臉倦色的瓊枝,這才向玄微所在的院落走去。
玄陽座下的弟子,要問,卻也不能大張旗鼓地去問,只能讓玄微尋了由頭,將人喚過來。
小几上擺著上好的蒙頂茶,茶香氤氳,玄微抬手為賀令姜斟了一杯:“七娘子,那令牌你可看出什麼東西來?”
賀令姜低頭淺飲了一口,方道:“我先前曾見過另一枚令牌,一模一樣的花紋,上繪女宿四星。”
玄微手上一頓:“竟當真還有別的星宿?不知七娘子是在何處所見?”
“北境。”賀令姜垂眸道。
阿滿與青竹正守在屋外,並不曉得她們賀家的七娘子何時去過北境。
玄微的注意力只在這枚新出現的女宿令牌上,自然也不關心她的蹤跡。
他眉頭緊鎖,道:“竟是北境。這背後果真並不簡單,怕是還有更大的陰謀。七娘子可還找到其他線索?”
賀令姜無奈嘆道:“只是我偶然所見。”
她放下茶盞:“既已出現了女宿、翼宿兩枚令牌,那麼其他二十六星宿,必然也是存在的。四方二十八星宿,女宿屬北,翼宿屬南,如今它們也恰好一北一南地出現。由此可見,另外二十六宿的星使,也應當各自分佈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織就瞭如此大的一張網,所圖必然不小。”
玄微心下一驚,竟有人在暗中佈網謀算?
“只可惜你我掌握的資訊太少,如同霧中探花,當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賀令姜屈指,在几案上的茶盞杯壁一彈,杯中的清茶便緊接著漾開層層漣漪:“不急,總有霧散之時。”
玄微心中一哂,是呀,賀七娘子這個處於風尖浪頭的人都不急,他又何必急著傷感呢?
慢慢來,總會看清的。
殿外,有人匆匆走來。
“師叔,您喚我們?”玄陽的幾個弟子彎腰向玄微施禮。
玄微點頭,道:“關於你們師父,我這邊有些事情還要問問你們。”
“不知師叔要問何事?”
玄陽的二弟子守道看了眼一旁的賀令姜,皺眉道:“況且,既要問師父之事,這位娘子又是何人,又緣何留在此處?”
師父無緣無故身亡,大師兄也一夜失了蹤跡,他們這些弟子留在觀中,卻對玄微解釋的死因有些生疑。
如今,不知他又要問些什麼,還要當著外人的面?
賀令姜似笑非笑地看向玄微:“道長不曾將玄陽觀主的真正死因告知他們?”
真正的死因?
守道幾個不由瞪大眼睛。
果真,師父並非師叔所言的那般,是遇到歹徒不敵而亡。
他與師弟們暗中檢視過師父的遺體,一劍斃命,身上也曾受過內傷。
師父的玄術精深,非一般玄士能及,又從未與人結仇,怎會莫名死於旁人之手。
“師叔,師父到底是怎麼去的?”
“到底是何人害了師父?”
守道緊緊盯著玄微,迫道:“師叔這般遮掩,可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
玄微幽幽一嘆,道:“七娘子何必硬要說破?”
“不說破,他們心中便一直存疑,可會將實情一一講給你我細聽?”
賀令姜側首看向守道他們,緩緩道:“你們的師父玄陽觀主,乃是死於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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