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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當年,木逢春得到木靈珠時,因為不想被那些惡徒發現,便乘人不備藏在了口中,然後誤吞入了腹中。
後來等到他迴歸清醒時,卻發現此時的眼前已經被一片冰雪覆蓋,湧川國已經變成了死川國,心中實在疑惑不解。
剛剛在聽了小龍王的話後,木逢春才終於知曉當年作為「奉春」的自己身死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那日,消失了許久的山魈毫無徵兆地降臨,再一次打亂了來之不易的「太平」。為了保命,這群惡徒不得已才將龍族之人放出地牢,想再次尋得庇護。
此時的龍族人雖然受到寒毒影響實力折損,但是想到對付山魈卻是輕而易舉。
看清了這群惡徒的本性,他們已是心灰意冷,尤其是在見到小春子的死後,他們更是心如鐵石。
不管是為了報仇或者忌憚更改變數,他們再也沒有第二次出手,而是選擇離開了此處。
原本此處的寒毒有龍族血脈壓制,還能被限制在地牢範圍當中,但自從龍族之人離去,寒毒也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它與山魈一起,從內到外將湧川國吞噬殆盡,除了二者之外再無半點生機。
不對…還要除了彼時的那棵大樹,木逢春的最初化身!
好不容易才從舊日情緒中掙脫出來,可小龍王這最後一句話,又讓木逢春心頭狂跳。
雖然他已經隱隱猜到了對方話語,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字眼,木逢春還是會覺得彆扭。
「小龍王,小友現在的狀況你應該已經清楚,老兒好奇你是如何知道小友就是五行之人?」其中拐彎抹角的道理已經是二人心知肚明,木逢春索性直接跳過了這些問題,直接問出關鍵。
「回小恩公,雖然這位五行之人沒了五行鼎,但他畢竟曾經作為五行鼎的軀殼存在,無論是身相還是魂相上都沾染了五行鼎…不,準確來說是都沾染了與鎖妖塔相同的氣息,所以本王一直都能感受得到。」
木逢春聞言面色一苦,恐怕也只有小龍王才能理所當然地說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話來。
「如此說來,你也一定知道五行鼎所在何處對吧?」木逢春立刻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事情。
「沒錯,但遺憾的是它還在定數之中,本王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小龍王一臉凝重。
「就算是小友也不行?你剛剛不是還說他不受規則困擾。」木逢春不死心。
「話雖這麼講,但是別忘了…你們也在定數之中。」小龍王微微搖頭。
「呃…這倒也是…」木逢春撓了撓頭,繼續道:「但是小龍王,小友現在雖然有五行鼎氣息在身,卻無五行鼎本鼎在手。關於之後的事情要如何進行,還請小龍王指引一條明路!」
小龍王沉默片刻,然後一臉難堪:「實在抱歉,本王不是不願開口,只是將事情告訴了你,便會更改定數。」
「這好辦!」木逢春擺了擺手,「等到小友來了,你直接與他溝通不就結了?」
「恐怕不行…」小龍王嘆氣道,「小恩公有所不知,本王之所以能與您溝通,其實是利用木靈珠溝通了您的念頭,現在的五行之人體內空有氣息,沒有依仗,小龍王實在沒有辦法與之交流。」
「這也不難…」木逢春幾乎要想破了腦袋,「只管告訴老兒你身在何處,老兒會帶小友前去找你!」
「小恩公不要白費心思了,其實本王與五行之人早就見過…」小龍王無奈道。
「見過?什麼時候?」木逢春一愣,「老兒怎麼沒從小友那裡聽說?」
「就在前不久,在鎖妖塔的十二層。」小龍王長嘆一聲,解釋起來。
聽小龍王說,一次偶然,他們
發現自己所在的海心深處竟然出現了一處空洞!而穿過空洞,他們竟然來到了鎖妖塔十二層的長河當中!
本來他們想要再進一步調查仔細,卻發現此處河面之上竟然存在著一層隔膜,將他們阻攔在了河面之下,無法進入到鎖妖塔中。
一來擔心會有妖獸透過此處逃離鎖妖塔,二來恰逢此刻鎖妖塔出事。小龍王便想了個折中之計、兩全之法,那就是鎮守在此處釋放龍威!
只要他們沒有出手,就不算更改定數,藉助此種「漏洞」,他們的確震懾住了上面幾層的潛在威脅。
雖然後來也有妖獸發現了端倪,不信邪想要趁此良機樹立威嚴!只可惜他們疏忽了一句話叫做實力懸殊,才剛一來到河上便是肝膽俱裂,毫無徵兆地死在了龍威之中…
於是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妖獸膽敢靠近河邊。
那日烏凡來到此處,小龍王其實早早就等在了這裡,卻沒想到雙方視線才剛一接觸,前者就昏死了過去。
但事實上後者也並不好受,雖然只是短短的視線接觸,他便感受到對方昏死並非因為受到龍威震懾,而是看穿了自己的真身受到驚嚇…
良機消失,代表著天時未至,雖然心中不甘但小龍王也只能收起了溝通心思,目送著他們在河上經過,而後離開…
聽過小龍王的解釋,木逢春還是不甘心,又說要回到十二層中走上一遭,可小龍王聞言只是沉默,指了指剛剛映出景象的那道波紋。
「一切皆在定數之中,就算沒有本王的幫助,他也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所以還是先想辦法解決掉小恩公面前的麻煩吧…」
木逢春聞言一愣,這才記起了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況。
虧他還一直在想,要如何如何轉告烏凡,如何如何去到十二層中…如果自己解決不掉眼前的狀況,只怕這些算盤打得再響,也都是空算計。
小龍王並不知道木逢春心中想法,只是繼續道:「五靈相生,五靈相剋,若想抵擋住蕭瑟死氣的滔滔不絕,僅憑小恩公木靈的生生不息之法是遠遠不夠的!所以…」
前者話未說完,木逢春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說以水生木,可是老兒完全不通水靈之法啊!」
小龍王微微點頭:「小恩公說的不錯,但是本王已經將一絲水靈藏在了小恩公的一念之中!念存海心,精神通達!雖然這樣無法幫助小恩公取勝,但只要您再堅持片刻,一切便會柳暗花明。」
「好!多謝小龍王,老兒準備好了!」木逢春悟性非常,點了點頭便要離去。
「小恩公少安毋躁,雖然本王不能洩露天機,卻可以將另外一件有關五行之人的事情告訴給您…」
…
見到面前這位的氣息在「一劍」之術下緩緩削弱,生機也在寸寸剝離,秋公子的面上忽然出現了一絲輕鬆。
之前他雖然能使出「一劍」,但這「一劍」歸根結底卻是他利用劍星居的馭劍術法投機取巧,依靠的是術法居多,劍法卻是其次。
雖然他是劍星居人,本身卻對劍法沒有任何天賦,一招一式更偏向於劍氣門。
劍星居以劍之本身為尊,所以他們的功法劍星之術是為了長劍延展存在,是為了長劍本身服務。
而劍氣門這些以劍之外物作為攻擊手段的術法,自然被劍星居這「劍之正宗」當成了旁門左道,極度不齒。所以就算他精通此術,也從未在劍星居受到任何重視。
在被嚴令禁止使用「旁門左道」之後,他幾乎就是一個廢人,處處受人冷眼,如果不是礙於身份,只怕他所遭受的待遇就不僅僅限於「口誅筆伐」了…
壓抑多年,終於有人能帶著自己脫離苦海,能施展自己最擅長、最鍾
意的術法,也是從這開始,秋公子對馭劍術法的領悟也在日益精湛。
疏於教導,本來秋公子的劍術就要誤入歧途。可就在此時此刻,面對著一劍之術,他忽然有了一種感覺,好似劍星與劍氣二者本就不該被人分門別類對待,二者形態各異,卻道理相通。
雖然是劍氣,他卻能感受到此物與手中長劍本來就是一體,是有了長劍才有了劍氣,劍氣同樣可以作為長劍的延伸,與那死板的劍星沒有任何差別!
之前他被強灌下不少劍星居的概念,在鞭策之下也不得不勤加練習。
可是現在,之前那些本來生澀的招數在融合了劍術領悟之後,竟然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也讓他有了一種特殊的領悟。
如果說劍氣是劍的延伸,那麼手中的長劍就是自己的延伸!
「這…難不成就是那傳說中的人劍合一境界?」秋公子眼中出現了一絲異樣光彩。
「不得不承認,你這傢伙的確有幾分本事,只可惜師命難違,你不得不死!」說著,只見秋公子渾身黃煙瀰漫,再將這一道劍氣壯大幾分,完全將木逢春包圍了起來。
「再說一次,想殺老兒,你…還差得遠呢!」木逢春只覺精神一陣恍惚,再次回到了兇險之中。
「好!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幾分!」聽到眼前這人還能言語輕佻,秋公子劍上又添黃芒,層層劍氣交疊摩挲,竟然搓出了一道道暗雷聲響,迸射出道道蛛網般的劍光。
劍氣兇猛,然而之前還形容狼狽的木逢春,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平靜淡然。
「咚…」
一聲水滴輕響從木逢春心頭傳來,是那一念中的水靈滴落在木靈珠上,在其表面蕩起了一道道漣漪。
在木逢春體內,那本來晶瑩剔透的木靈珠上,忽然出現了一絲絲天青色的波紋。
青光收斂,死氣緊逼。
可就在死氣要將木逢春吞噬的剎那,卻見他的周身肌膚之上湧出了一層蒼翠薄霧,取代了原本岌岌可危的青光。
相比青光,這片薄霧暗淡了不止一點,但後者的生機卻比前者濃郁得多,將死氣的侵蝕速度減緩了許多…
「還在死撐?」秋公子也察覺到了對方異常,但是卻沒有如何在意,只是冷笑道:「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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