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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線被毀,眾人的希望再次化為泡影。
若是放在之前,被二位行者攔路,眾人只會想著自保為上。但現在的他們正在絕望之中,唯一想做的就是在死前拉著此二人墊背!
吳仁並已是滿心怒火,並沒有注意這水行者隊長是如何說辭,冷聲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帶我們回去與害我們性命還有何區別?」
「我只是說想過,又沒說現在要帶你回去…」羅抱朴又是無語。
「等等!」作為局外人,烏凡倒是沒有那麼多仇怨纏身,所以還能保持清醒。
他打斷了二人問向水行者隊長:「現在時間已過了五更,你說四更將過是什麼意思?」
水行者隊長聞言一陣得意:「哈哈哈…我不過是略施雕蟲小技,就將你們蒙在了鼓裡!」
其實,水行者是利用黑雲改變了天色,讓人感覺錯亂,才生出了五更已至的錯覺。而那邊的黑線說來也簡單,正是土行者利用術法建起的假出口。
這假天色與假出口配合起來,竟然沒有顯示出任何破綻,不僅騙過了他們也騙過了突然到此的金行者隊長。
「所以五更就要到了,若是各位還想離開,可要抓緊時間了!」解釋完畢,水行者隊長再次催促起來。
「原來如此…」烏凡恍然大悟,怪不得三耳鼠會感受不到出口洞開的異響,原來只是因為時間未到。
果然,就在烏凡如此想著的時候,三耳鼠突然出聲道:「小兄弟,那種敲擊聲果然出現了!」
「各位,咱們走吧!」羅抱朴也沒再耽擱,「趁著金行者隊長離開,讓我來帶你們過去。」
走出幾步,見到沒人跟上,羅抱朴有些心急:「快跟上啊!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在猶豫什麼?」
吳仁皺了皺眉:「咱們就這樣…走過去?」
「要不然呢?」
「你不是土行者嗎?」
「那又如何?」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帶領我們從地下通行,這樣不是更加隱蔽一些?」吳仁還在懷疑羅抱朴的動機。
「哈哈哈…」水行者隊長聞言忍不住笑,「你小子可不要難為他了,此法是這傢伙最不擅長!」
見到羅抱朴面色發黑,水行者急忙咳嗽幾聲掩飾尷尬:「各位儘管放心,這裡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們被人發現。」
說著,只見水行者隊長深吸口氣向著頭頂一吐,那團薄薄的黑雲便濃密起來,讓地上的幾人瞬間伸手不見五指。
「各位請吧!」
烏凡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再也看不清對方表情,只能對著各自的輪廓點頭示意,一同噤聲前行。
路上,土行者隊長與水行者隊長二人面色警惕,各站隊伍一端,好在這一路上氣氛安詳,再也沒有異常發生。
「等到出口開啟,金行者隊長或許還會回來檢視,我們這就去幫你們將人引開,告辭!」任務已經完成,羅抱朴也沒再廢話,轉身便走。
「等下!」吳仁低聲喊道:「雖然不知道你有何意圖,但還是要多謝你了。」
「道謝的話就不必了。」羅抱朴淡淡道,「記住!今日一別你我二人便無任何虧欠,日後我們各謀其主,戰場相見時誰也不必留手!」
言罷,他轉身便走,與水行者隊長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與此同時,那本來平靜的黑線上忽然出現了一片淡淡的波紋…
「都愣著幹什麼呢!趕緊進去!」出口出現,三耳鼠對著身邊的幾人催促道,他看了一眼吳仁,然後對著吳熾道:「你和撒手鐧帶頭,我們斷後!」
聞言,幾人也不敢耽擱,一個接著一個地進入到了黑線之中。
「吳仁,我們與行者本就勢不兩立,你不必想得太多。」三耳鼠見到吳仁還在發呆,走到近前來勸說道。
吳仁搖了搖頭:「多謝前輩關心,但我在意的並不是這件事情,而是那撒手鐧…」
「撒手鐧?難道他有問題?」三耳鼠愣了下。
「前輩誤會了…」吳仁嘆氣道,「其實撒手鐧他已經不是活人…」
這件私事除了吳仁幾人之外,只有烏凡知情。所以吳仁的解釋讓三耳鼠一陣發懵,畢竟此種離奇之事他平生是第一次聽。@精華書閣:.
「如此說來,一旦離開此處豈不就是他的死期?」說著,三耳鼠忽然看向了烏凡,「小兄弟,你是鬼差殿的,可知什麼辦法能夠救他性命?」
作為「還陽」之人,烏凡最是知道其中艱難,如果不是自己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主動「獻身」的三皇子,只怕現在的自己還在以魂魄狀態遊蕩…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烏凡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讓吳仁長吁短嘆起來。
「撒手鐧前輩已非活人,按照常理早該魂歸地府而去,既然他能「活」到現在,就說明還有希望存在!」烏凡安慰道,「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或許撒手鐧的機緣就在這黑線之中也說不定呢,所以前輩不必太過擔心,咱們還是抓緊離去吧!」
「但願如此…」吳仁點了點頭,三人一同消失在了黑線之中。
…
「我說吳仁,你們幾個怎麼耽擱了這麼久,我差點就要出去找你們了!」幾人剛一出現,便聽撒手鐧發起了牢騷。
「你這傢伙怎麼一點耐心都沒有?」吳仁笑罵了一句,然後打量起了四周。
「小兄弟,之前你不是說已經留下了標記嗎?為何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裡有人來過,標記已經被破壞掉了。」烏凡大概掃了一眼,沉聲道。
「吳熾,怎麼回事?」吳仁急聲道。
「大哥,我們一直留在原地,並沒有見到什麼標記啊!」吳熾是第一個進入到此處的,也沒有見到後來者到處亂走,完全不可能破壞什麼標記。
「應該與他們沒有關係…」烏凡指向了深處,只見沿路的標記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尤其是在通往更深處的位置還有一個隱隱約約的腳印。
所以如果吳熾沒有說謊的話,那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你們宗主的傑作。」烏凡冷聲道。
這黑線之外的法陣是那宗主佈置,所以他能在黑線開啟之前先人一步也不奇怪。
因為太過緊張,吳仁幾人早把宗主忘到了九霄雲外,如果不是烏凡提起,只怕他們一時半會還無法記起。
得知宗主已經離去,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吳仁還不忘替後者解釋一句。
「不可能…宗主他不會陷害我們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無妨,我並沒有覺得他是要陷害我們,我只是認為他是在拖延時間…」
對於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宗主,烏凡一直心存好奇。他實在搞不清這傢伙為何要多此一舉,也是無所謂道:「罷了,反正有沒有標記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差別,你們只管跟上便好。」
路上,再次見到標記出現,烏凡竟然感覺有些好笑,這傢伙竟然刻意利用標記引去了一條錯誤的路線,如果不是自己已經將那地圖爛熟於心,恐怕還真要著了他的道了…
循著記憶一路前行,烏凡終於來到了出口之前。
「各位稍等片刻,我要去確認一下那邊有沒有出現異常狀況。」擔心那位宗主會在羅守一那裡搞鬼,烏凡吩咐三耳鼠安頓好眾人,然後一個箭步閃出了出口。
「羅…」烏凡正要開口,卻是忽然覺得不妥,急忙改口道:「持守勿失、堅定不移、保真全性、返璞歸真…」
話音一落,便有一道身形出現在了烏凡身前:「烏凡兄弟儘管放心,他們感受不到你我交流。」
見到羅守一出現,烏凡總算是鬆了口氣,問道:「羅兄,剛剛這裡可是有人來過?」
羅守一貌似沒有聽見,而是突然發問道:「烏凡兄弟,大哥他怎麼樣?」
「放心,他還好。」明白羅守一說的是交劍之事,烏凡如此答道。
而後,他又補充了一句:「這次多虧有他幫忙,才讓我們來到此處。」
「我說的沒錯,任何人都能成為行者,但絕對不會是大哥!」羅守一激動非常。
等到羅守一的情緒平靜下來,烏凡才繼續開口:「羅兄,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烏凡兄弟有話但說無妨。」
「撒手鐧是因為執念才能留存此處空間,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留得命在…」烏凡道。
「烏凡兄弟放心,他的三魂七魄未散,所以沒有性命之憂…」羅守一輕聲道,「雖然此話說來並不符合常理,但是請恕羅某不能解釋太多,等到出去你自然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如此便好。」烏凡鬆了口氣,「多謝了。」
「是我要謝烏凡兄弟才對,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時間永遠無法與大哥交集…」說著,羅守一忽然狡黠一笑,「關於之前的問題,並不是我不願回答,實在是宗主不讓我告訴你他曾經來過。」
烏凡嘴角一翹,對方嘴上說著不願回答,卻又什麼都解釋清楚了。
「小兄弟儘管放心,我們都在這等著,絕不亂動!」見到烏凡才剛剛離去就轉身回來,三耳鼠還以為後者是不放心,急忙出聲道。
「哦…我只是確認了一下大概方向,咱們可以走了。」烏凡還記得羅守一說過這裡是時間通路,與空間通路不同,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咦?小友我沒有看錯吧?剛剛那個傢伙不是那什麼土行者隊長嗎?」老仙被這種狀況搞得稀裡糊塗,「不對,老仙怎麼感覺此種情況好像曾經經歷過…」
「抱朴守一…原來如此…」戲鬼同樣多出了一些本該屬於自己的記憶,「之前那柄劍原來是他交給你的…如此說來,此處應該是一處特殊空間,怪不得之前我會沒有察覺…」
「花布老兒,你又在那說什麼啞謎?」
「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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