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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鬼操控夜色將木逢春束縛起來,勝負已然分曉。按照那位大人所言,只要奪了這永生之軀,自己必然不會再遭受暗無天日之苦!想到這,澤鬼也是哈哈大笑,得意非常。
眼看著木逢春沒了動靜,澤鬼身子一劃便來到了近前,準備趁著天還未亮完成這夢寐以求的脫胎換骨。
“澤鬼…你高興的太早了!”可還未等他探手貼近,忽然感覺眼前的夜色球體當中,泛起了點點綠色熒火,然後黑色的水球便轟然炸裂,將他擊退了數丈之餘。
澤鬼聽聞這話語聲,也是面色大驚,要知道這水中不像地上,溝通哪有那麼簡單?自己是透過夜色勉強將聲音擴散開來,而這木逢春的話語卻十分清晰,彷彿是從自己腦海裡湧現一般。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未見到木逢春使出什麼動作,就將自己的夜色破解,心中更是震驚無比!當看清了眼前綠光籠罩的人影時,澤鬼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水,驚呼道:“你…你是誰?”
木逢春受到夜色席捲,只感覺其中陰沉無比,而且極度寒涼,其中怨聲載道哀嚎連天的感覺卻讓自己十分熟悉。一開始他對這種詭異的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直到後來阿笙提到月怨一事,才讓自己與這澤鬼關聯起來。
月怨與澤鬼,本來就是一物的兩種稱呼,此時也不必多講。月怨之氣比起夜色雖然聽起來高大上幾分,倒也是一樣東西,此時倒是可以並談。
這夜色雖然叫做夜色,彷彿是日落之後的無邊無垠,但實際卻並未如此。將兩種稱呼稍加拼湊,稱其夜怨之氣倒是更為妥當些。
世間萬物,少有得道成聖者,大都不過凡人爾爾,觀月壇雖然高貴一等,但本質卻也無差,這是前提。
再說人之離去,有另外一種稱呼,叫做嚥氣,而其所嚥下的這口氣便是怨氣。世人皆有貪婪本性,雖然表面上從容赴死,但臨終之際不免難安。
人活一世,七情六慾皆會隨著身殞而散,而所有怨氣自然也會積攢到一起,隨著喉頭一鼓,遊走於四肢百骸中,隨著肉身一同化為泥土。
人之怨念有深有淺,人之怨氣自然有濃有淡,淡之怨氣可能未等屍身腐朽早早散去,濃之怨氣卻在屍身成塵之後還殘留世間。
而這澤鬼所操控的夜色便是這些尚未消散的怨氣所化,積怨之濃,甚至可與夜色相當,也便被冠以夜色之名。
木逢春之前在萬蛇谷中受過灰藤,也是是夜怨之氣的影響,自然對眼前的狀況十分熟悉。而且他之前不小心吸入的夜怨之氣竟能意外得讓他獲得了溝通情緒的能力,雖然這能力時隱時現,尚不穩定,但關鍵時刻倒也派上了用場。
此時四周的怨念與自己身體中殘留的那絲夜怨之氣溝通起來,木逢春的情緒自然被其牽動。不過也許是剛才自己所經那一場夢的影響,竟然讓他的心志忽然堅定下來,絲毫沒有受到夜怨之氣的影響。
雖然對面澤鬼並未開口,木逢春卻十分清晰的聽到了澤鬼的心裡話,正在他心中疑惑之時,卻感覺渾身青光泛起,直接將周身的夜色刺穿,安然無恙的飄了出來。
當聽到澤鬼的驚呼之後,木逢春這才察覺到自己有些不同,他低頭一看,只見自己不知何時恢復成了青年模樣,怪不得突然感覺彆扭了不少。
“老兒是你木爺爺!”木逢春冷哼道,雖然他自己也不是很理解,但這種透過情緒傳音的方法倒是十分奇妙又好用。
“木逢春!果然…大人果然沒有騙我!只要我奪了你的軀體,就再也不必受那煎熬!”澤鬼渾身黑氣大盛,歇斯底里的笑道,然後雙手向前一推,只見兩道夜怨之氣如同游龍一般向著木逢春身邊纏襲過來!
“靠!”木逢春沒想到這澤鬼不按套路出牌,說出手就出手也是驚的爆了粗口,然後十分不雅的蹬著雙腿,像蛤蟆一般向上游去。
“想逃?沒門!”澤鬼單手化掌,一掌擊向頭頂江面,只見江面之上頓時泛起了一陣黑霧,如同結上了一層寒冰,將上下隔絕開來。
木逢春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光明就在眼前,然後“砰”的一聲,撞的眼冒金星。
雖然看似時間漫長,但一切都發生在點石火光之間,木逢春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身後兩道黑影纏到了身上,將他向著江底拉去。
木逢春撞的頭暈腦脹,再加上又喝了幾口涼水,只感覺胸口發悶,肚子發脹,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連溺死鬼都做不成了。可是他放眼望去,四周仍然同自己剛剛醒來那時一般,不用說伸手不見五指,就連自己的鼻子在哪都看不見了。
“難道老兒要交代在這了?”木逢春有些分不清眼前的黑是什麼黑,所謂兩眼一黑大概就是說的眼前這種狀況了。
“還記得當年那白無常說過老兒沒有生死輪迴,今日若是交代在這,老兒下去真要好好找他說道說道…”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木逢春竟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腦子裡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生氣瓶…琳琅集市…通天鼠…鎖妖塔…五靈珠…灰藤…棋盤…三月梨…”木逢春腦子裡畫面不停的閃動,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嗯?剛剛老兒貌似想起了什麼?”木逢春一愣,心裡唸叨著:“三月梨?棋盤…不對…灰藤…灰藤!”說道這裡木逢春不由自主的張嘴驚呼一聲,然後又是一陣咕嚕咕嚕…
因為太久沒有感覺過木靈珠的存在,木逢春已經快忘了自己有什麼本事,若不是臨死前的走馬燈閃過,他差點忘了自己曾經的木靈之術!
自己先前對付修羅火時,因為受到夜怨之氣的影響,竟能從周邊的環境中生成灰藤禦敵。雖然現在正主在此,自己再也不能驅使灰藤,但若是木靈珠能夠恢復,自己倒是可以操控江邊兩岸的樹木化為己用。
木逢春強忍著昏厥之感仔細感受著身體中每一寸地方,卻仍然無法找到木靈珠的下落,而身上的夜怨之氣也愈來愈濃,使得漆黑中的木逢春顯得更加蒼白。隱隱約約中他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怒喝聲:“木逢春!你還要本王喊你幾次?醒來吧!”
木逢春再次聽到這種聲音,忽然精神一振,雙目中射出了兩道霞光。只見他身形一正,雙手十指相扣,渾身的青芒再次閃耀起來,使得整個人如同一把翠綠長劍,將纏繞自身的夜怨之氣斬成了數截。
緊接著頭頂便是一陣巨響,無數道綠光包裹的枝蔓如同利刃一般紛紛刺下,將江底的夜怨之氣紛紛瓦解,呼吸之間,漆黑的江底便成了白晝一般。
“不!”眼看著四周的夜色消散的無影無蹤,澤鬼的身形也虛弱了幾分。它目眥欲裂,看著眼前一道道發光的藤蔓將江面與江底連線,如同置身一個發光的監牢中。澤鬼的大半夜色被人驅散,本身自然深受重創,它不甘的怒吼一聲,直接向著遠方遁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木逢春見難纏的敵人已經解決,終於身子一軟,躺入了江底之中…
黑暗,無邊的黑暗,不知過了多久,木逢春只感覺胸口一沉,騰的一下坐了起來,不停的咳嗽著,過了好一會才舒緩過來,向著四周看去。
“常言道:路死路埋,街死街埋…老兒倒在江裡就是棺材…沒想到這溺死鬼與常人倒是沒什麼差別?”木逢春見自己渾身泛白,渾身冰冷,想必也是成了鬼魂,不禁搖頭嘆息起來。
“只是老兒的屍身應該還在江底,也不知會便宜了哪家的臭魚爛蝦?”想到這裡,木逢春面色一沉,說道:“不行!老兒的屍身豈是你們所能啄食?我得下去看看!”
說著木逢春蹭蹭幾步,就來到了江邊,準備沉入水中。
“小騙子?你幹嘛?”可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驚呼,轉頭一看,見到虺思綾輕飄飄的蕩了過來,也是不禁一樂:“嘿!小白蛇你怎麼來陪老兒作伴兒了?若是閒著沒事,來幫老兒把屍身埋了吧!”
虺思綾聞言一愣,道:“小騙子,你在說什麼胡話?誰的屍身?”
“廢話!當然是老兒的了!算了算了…你歇著吧,等老兒處理完了自己,回頭就來埋你!”木逢春說著,轉頭就要離去。
可他剛剛轉過身去,就感覺身後黑影一閃,自己一腳被踹入了江中,又嗆了幾口冷水。
“小白蛇!你幹什麼?你瘋啦?”木逢春擦了擦臉,氣急敗壞的爬上了江邊不悅道:“先埋誰不是埋?有話好好說不行嗎?真是的,老兒先埋你總行了吧?”
虺思綾越聽越氣,最後直接抄起身旁的一根木根劈頭蓋臉的向木逢春砸去!
“喜歡埋?好!今日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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