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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浪真人走後,他們便返回了各自的屋子拾掇了。因為之前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如今一得到放鬆,緩解了疲勞之後,肚子便咕咕的響了起來。
雖然他們早上吃過東西,但餓了一天,而且揹包裡的乾糧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時望著空蕩蕩的屋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委屈,思鄉之情油然而生。
沒過多久,就聽見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然後就聽見外面洪鐘一般的吼聲:“嘿!你們這些新來的!跟我去食堂吃飯去!”眾人被這喂的一聲嚇了一跳,然而聞得吃飯二字,便都雙眼冒著綠光,一個個破門而出。
這壯觀的場面不由得使門外來人嚇了一跳,心說:“好傢伙,這是多久沒見過飯了?”趕緊又高喝了一聲:“哎哎哎,你們這些小子,有活力是不錯,但是你們給我站成一隊,整整齊齊的!這才像話的嘛!”眾人聞言,趕忙規規矩矩的站好了,便跟在這個人後面,浩浩蕩蕩的走向食堂。
烏凡只見眼前這個小山一樣的壯漢,長得是膀大腰圓,方頭闊臉,五官長得極為個性,俱可以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大”!大眼大耳大鼻子,任誰看了都難忘記這張臉。
這座“小山”沒走幾步就開口道:“我是十號院的隊長,暫時也是咱們這兩院的隊長!我叫袁褚,以後你們叫我隊長,師兄,或者直接叫我名字都是可以的,我這個人比較實在,沒那麼多規矩。這幾天呢,我會帶你們熟悉一下日常的生活。等到你們習慣了之後,便自己選出一個隊長,我便算是完成任務了。聽明白了嗎?”眾人都是飢餓難忍,還哪有心情聽他嘮叨,恨不得早早飛到食堂,皆是點頭稱是。
沒走多遠,前面就出現了一條分叉的小路,路口站著七個年齡較大的青年。聽袁褚和他們打了聲招呼,便一起沿著小路向裡走去。烏凡透過他們的談話,瞭解到那些人也是十號院的。
這條分叉路口左邊是九號院,而對應的右邊便是十號院,倒是相隔不遠。而且沿著小路向裡望去,也能看見一座和他們院子差不多大小的房屋,此時房屋中有青煙升起,隱隱約約的還有飯菜的香氣,讓烏凡這一群人的肚子更是咕咕的叫個不停,惹得那群青年大笑不已。
來到了屋子前,烏凡向裡望去,只見略微寬敞的大廳中擺放著五張四方桌子,左右兩側分邊兩張,中間一張,而且每張桌桌上四副碗筷,桌下四把椅子。左邊的桌椅應該是新打造的,還有一股木頭的清香。
看見十號院的青年們在右側略微陳舊的桌前坐下,這些孩子便紛紛擠到了左邊嶄新的桌椅上。唯獨剩下烏凡和袁褚兩個人,便坐在了中間的桌子前。安靜下來後,烏凡便聽見右側一個屋子裡傳來做菜的聲音。
不禁十分詫異,不禁猜想,這個人也是十號院的,居然會炒菜做飯,難不成是個女的?在漫長的期盼與等待中,又過了半刻鐘的時間。只見那屋門一開,鑽出來一個和袁褚一般魔鬼身材的漢子來,雖然五官看上去還算端正,只是那濃濃的絡腮鬍子,讓烏凡不禁吸了一口冷氣。
彷彿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那漢子扭頭向這邊看來,正好搭上了烏凡的目光,狡黠的一笑,就向烏凡拋了個媚眼。嚇得烏凡胃中一緊,差點從凳子上掉下去,如果不是餓了一天,烏凡此時都能吐出來。
見這群小子目瞪口呆的樣子,他不禁哈哈大笑,然後左手擋門,右手扛著一個板子,上面是幾種菜餚。飯菜一擺上桌子,少年們便狼吞虎嚥了起來。然後那個壯漢,也坐在了烏凡對面的位置,看著這些少年滿足的笑臉,也拿起筷子,吃起飯來。
水足飯飽過後,少年們彷彿獲得了新生,感覺渾身又充滿了力量,這時就聽見袁褚那豪放的聲音:“哈哈哈,小子們,感覺飯菜如何?這可是你霍褔師兄為你們接風洗塵,特地做的拿手好菜!別看他長的五大三粗的,卻是咱們玉壺宗響噹噹的廚子!也就是咱們東峰的九、十號院才能享受的到,你們應該感到榮幸!”
那被稱作霍褔的青年壯漢,頗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師兄過譽了,我只是稍稍會做些飯菜而已。”見眾人一幅其樂融融的樣子,彷彿一個大家庭一般,少年們也不知不覺中你一言我一語的融入了其中。
“什麼!?要讓那個‘蠢驢’帶你們修煉?”雖然得知雲浪真人吩咐過明天有要事,可當聽到是呂純代替雲浪真人的時候,那個霍褔竟然砰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不行不行,堅決不行,那‘蠢驢’平時與咱們積怨甚深,這次有這樣的機會,他這麼容易答應下來,肯定沒安什麼好心!”“就是就是!”
聽到他們情緒這麼激動,又稱呼呂純為“蠢驢”,一定是有很深的過節,烏凡便好奇的問道:“師兄,究竟是為什麼,你們如此痛恨呂純?”眾人七嘴八舌的便講了起來,亂作一團。此時袁褚拍了拍手,說道:“你們先安靜安靜,既然小兄弟想知道,那我來給你說明緣由吧。”
然後只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袁褚此時眉頭微皺一臉深沉的站起身來,輕輕關上了屋門,又回到了座位上,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來,眾人聞言也是心生憤慨。
那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呂純和雲浪是一起入宗修煉的,呂純性格十分狹隘,又自恃清高,雲浪卻是性格溫和,為人謙遜。兩人都是當時十分受重視的傑出弟子,而論起資質雲浪卻勝於呂純,因此雲浪也是十分受宗門重視。長老們就打算在將來玉壺宗三座外峰選舉峰主的時候,安排雲浪為南峰的峰主。
呂純得知這個訊息,心生妒忌,表面上恭喜雲浪,而暗地中卻咬牙切齒,十分不服,處處刁難。恰巧一日,輪到雲浪去主峰清掃祠堂,呂純便趁雲浪不在,潛入他的房間,在水中丟了一枚迷魂丹。
雲浪回房之後,因為毫不知情,飲盡了壺中水,然後頭暈目眩的倒在了桌子上。呂純趁人不備,將祠堂裡的牌位,祭品全部打翻。又回到雲浪的房間,在昏睡的雲浪身上灑了一身酒水,又把一個酒壺塞入他手中後,便偷偷地逃走了。
所以結果可想而知,雲浪醒來就被帶到了議事閣,長老們對他勃然大怒,取消了雲浪的候選峰主資格,但見雲浪義正辭嚴,對於此事拒不承認,毫不退縮。便又覺得事有蹊蹺,只是以失職為藉口,懲罰他在東峰掌管日常事務。
呂純本以為沒了競爭對手,他就有機會了。結果他因為平時人緣頗差,竟然被分到了西峰,當個普通的管教。呂純頗為不忿,一心認為都是因為雲浪害的,於是處處針對東峰。就連平時訓導弟子的時候,也以東峰為反例,潛移默化的就導致了東西兩峰的日益分化,但也是背地裡的衝突而已,直到幾年前…
那是上一批新弟子入門,其中有一名新弟子,名叫吳昊,此子能說會道,有比較聰穎,深得雲浪真人喜愛。而且沒過多久,也與東峰上其他弟子混的比較熟了。平時吳昊也十分勤奮,修為也成長的比同批弟子快了不少。
一次他們去山下采摘果子,遇到了呂純和西峰的弟子,然後因為西峰弟子的言語奚落而起了爭執,便動起手來。呂純非但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躲到一邊看起了熱鬧,看他的樣子貌似是對自己的弟子頗為自信。
畢竟東峰這些弟子是剛入宗門的新人,對於有招有勢的對決,毫無頭緒,竟被欺辱的節節敗退。而此時本來不打算惹是生非隱忍的吳昊,見對方下手頗重,竟把自己這邊的弟子一個個擊暈在地,頓時怒氣上湧,跳入了戰局。僅憑一人之力,便扭轉了戰局,將那些西峰的弟子打的呼爹喊娘,再無半點威風。
本來還打算好好諷刺一下東峰弟子的呂純見到自己的弟子在吳昊一人的攻擊下就顯得如此不堪,潰不成軍,心中惱羞成怒,起了殺心。衝上前來,掌心一扭,帶著一股旋勁的一掌擊中吳昊的胸口。
吳昊雖然有點本事,但是畢竟是新人,哪能承得住呂純這一擊,直接被打的倒飛出了三丈開外,緊接著就是一口鮮血噴出,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撐著地跪在地上咳個不停。呂純不由得心裡一驚,這一掌雖然沒有全力,但也有七分,竟然沒打死他?於是左臂弓在身後,右手由掌化爪瞄準吳昊脖子,右腿一蹬向吳昊那邊衝去,看樣子是要下殺手了。
就在這緊急關頭,只感覺一陣狂風席捲而來,呂純的身形一怔,身體還保持著前衝的姿勢,卻無法再進一步,腹部漸漸凹陷出了一個手掌的形狀,然後帶著身體向後弓去,倒翻著跟頭飛到了林子裡,那一眾弟子嚇得屁滾尿流起身就跑,那還顧得上林子裡那隻敗犬。
一切平息之後,一個身著黑衣帶著斗笠的身影就落在了吳昊身前,看著昏迷的吳昊,伸手從胸口處拿出一粒丹藥塞到他口中,然後兩指輕點吳昊兩側胸口,看他呼吸平穩了,就準備離開。
而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捻指算了算,略微思慮了一下,嘆了口氣。回身一揮袖子將吳昊帶到身前,就驀地消失了。而呂純此時貌似受傷比較嚴重,滿眼怨恨的掃了一圈地上的東院弟子,鬼鬼祟祟的沿著小路溜走了。
當這些弟子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吳昊不見了,慌慌張張的回去報信。而這件事沒過多久這些參與其中的弟子就突然消失了,外界傳言是其因為受傷嚴重和備受打擊,主動或是被動遣送回家,但箇中緣由無人仔細探究。
幾日後,外出歸來的雲浪聽聞弟子報信後勃然大怒,就要殺上西峰去取那呂純狗命。可剛出門口就踢到個黑布包裹,雲浪開啟包裹發現是一塊玉牌,雲浪真人讀取其中內容之後便釋然了。雖對呂純心有不甘,卻只是搖頭苦笑,長嘆一聲走回屋去。
而後呂純也被記了大過,而且受了一掌之後,倒是收斂了許多。每想起那天的事情,總感覺腹部隱隱作痛,後來也只敢逞逞口舌之快。雖然雲浪暫時在這件事放過呂純,事情的風波也慢慢消散,但對這廝的恨意卻是與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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