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嗩吶啟鳴,銅鑼聲響,此前種種悲喜紛亂,恍若是都已經去了昨日,不再需要人們的記憶與留念。
“施梁,你沒事吧。”洛己巳操縱機甲才是剛剛趕到。
林府門前,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現場似乎是隻剩下了施梁駕駛的機甲,如同失卻了能源一般,呆呆跪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女人有些不忍,是想要操縱機械大手,拍一拍施梁機甲的後背,卻手持半空,最後又是輕輕的放了下來。
火焰機甲的光紋依舊在流轉,可那個男人的一條機械手臂,卻是到了現在仍然還伸在半空,就這樣張開著。
是沒有來得及放下,還是不願意放下?此時都已經不再重要。
‘拯救公主’的計劃算是徹底的告破,如今的施梁就如同機甲一樣,是宕了機一般,只能夠這樣呆望著,傻傻地看著。
滿眼已經全是絕望的林沐妍,那一個往日是在楊家灣村上活潑開朗的明麗女孩,此刻神情的落寞,心若死灰,重新是蓋上了那一方飄落在地上的紅綢金絲蓋。
婚宴是被林家家主勒令著,還要繼續,庭院中的一眾賓客們自然只好是默聲井隨。
新郎新娘已然都走進了禮堂,本該是以雷霆手段,掃除‘障礙’的林堅卻也不知道是因為何故,並沒有追究此番施梁的‘胡鬧’,只是拂了拂手,如是掃去身上的塵埃一般,昂首領著一眾僕役回到主廳,哈哈大笑著,招待過那一些驚魂還未安定的客人們,安排讓同樣是心有慼慼的家僕們,趕緊領客入坐席位。
眾賓見得林公如此,自然是不好再過多言。
事情鬧到這般地步,穩定下情緒的賓客們當然是暫時不會有人敢上去,再招惹這個給明少爺‘戴了帽’的‘新任神秘行首’。
哪怕是那一位饒有興趣,天不怕地不怕,想要去找洛己巳的松家七小姐——松沐星,也是被自己的六位哥哥給是硬生生地攔阻了下來。
本來應當是對施梁不離不棄的那一對兄弟,此刻也是不見了蹤影。楊浩與耿三,他們倆當然是被武凱一頓臭罵,勒令遣送回了營地裡,已經領罰去了。事情發酵到這般地步,這兩貨之前的那一些小動作,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並不足以顯眼到能夠被留意,卻是怎麼也瞞不過已經回過味來的武簇首。
第一個上前的男人,還得那一位是在林堅身旁,也是來參加喜宴的上苑驛簇首大。。。哥,作為直屬上官的簇首大人倒是一位‘性情中人’,趁著執事大人轉身,立即是抽空拍了拍施梁的機械胳膊,一副‘我很看好你,暫且既往不咎。’的姿態。
對於這一位胖簇首而言,似乎事情只要是過去了,就很好。他既沒有發怒,也沒有責怪,更是沒有時間去理會自己傳達而出的‘理解與安慰’,是否有讓已經有些‘痴傻’的新部曲寬慰到心思,反倒是頭也不回,亦步亦趨跟在林堅身後,去辦‘正事’去了。
(Ps:簇首大。。。哥:“廢話,這小子這麼鬧,那林家的胖子屁都沒響,後臺關係得是有多硬。我倒是還能說個啥!”)
至於,另一位搶親事件的始作俑者——沙匪蘭芷姑娘。其實,她早是在明非非喚出那恐怖巨甲之後,就已經十分乾脆地消失了無影。畢竟是在荒蕪之地裡逍遙過了這麼久,這位愈發醜陋彪悍的女沙匪,自然也是會有習得一些過人的能力,就比如‘逃跑’這種必點技能,肯定是練到了滿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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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火焰機甲突然起身,男人聲音平靜地對著洛己巳講到。
女人一下有些詫異,也是有些不捨地再一次看了一眼院子裡面的高朋滿座,似乎是有些難別即將會要上來好酒好菜,卻也是快步跟上了已經升空,是在回營地的男人。
“我們接下來,去哪?”洛己巳其實還是想要回頭去酒宴上好吃好喝,此時不由地問道。
“去傲雪宗,讓你做實驗。”施梁好像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他當然是還記得,自己當初尋求女人幫助時,曾有許下過承諾。
‘只怪自己今天的莽撞行動,反倒是害了小妍!’男人的心裡懊惱無比,‘我還是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他想要變強!
目前,似乎只有洛己巳可以幫他,不管是什麼代價!
洛己巳有一些沒反應過來:“啊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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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日月星,
二拜高堂父母親。
三拜夫妻兩相敬,
禮成方始客賀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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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的酒水與食物,永遠是退散人們不安的最有效‘法寶’。紛亂過後,恢復喜慶的林府庭院中,很快是給遞傳上了滿桌的佳餚,這些都是府上大廚們特製的玉盤珍饈,自然是能獲得一眾賓客們的盛讚垂涎。
“杉老頭。你說,這林小子今天能是讓自己的這個醜義子,用出這具機甲,怕是不會是要給你我兩家人看的吧?”胖胖的矮老頭依舊是一臉的樂呵呵,朝著坐在旁側的高瘦老者杉野突然是提道,眼睛裡卻是滿是慈祥和煦,瞧著自己這桌上的兩家兒孫輩。
“這些個孩子都已經長大懂事,是能幫著咱這兩把老骨頭,去應付那些前來的敬酒套近乎的蒼蠅咯。”胖老頭又是沒頭沒腦地提了一嘴,似乎是很開心。
今日整個席間,除卻主桌之外,當屬是松、杉兩家家主這桌最是熱鬧,敬酒溜鬚這絡繹不絕。當然,以是耳順之年的他與杉家老頭兒自然是也無須理會,自顧自聊著旁人聽不見的悄悄話。
“卻是不錯。”杉野平靜如山,拈起茶碗細細品茗一番後,淡淡鑑言,又是過了數息之後,才繼續開口,“他林堅當了十來年的家主,不會是當真就以為,自己是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於我們兩個老東西的眼皮子底下,搞到這麼一具獸神甲吧。”
這番話,算是回答了松家家主的前一句問話,聲音卻是故意地提高了幾分,也不知道是要把話說與誰聽。
總是笑呵呵的松老頭眼珠子一轉,低聲湊近道:“這不是重點,我是有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話說你這老頭就沒有留意過他這義子的姓氏?”
杉野老兒自是捋了捋瘦長的鬍鬚,林堅收的這個義子,他杉家當然是早在十餘年前就已經做過了十分詳細的調查。他還記得那孩子本家好像是吳姓,當然,時間過得太久,老頭兒自己也不是很能確定。只知道,就是壽陽府外某一山溝中的佃戶人家。
這孩子的母親早亡,父親又是一個嗜酒成性的無賴漢,從小就是飽受虐待,身世也是頗為可憐。
按照杉家當時的檔案查證記載,大概是不堪忍受自己父親的長期暴虐欺凌,年幼的孩子終於是在有一天,從廚房間裡舉起了劈柴用的板斧。。。
小小生命出於生存的無奈,竟然能做下那般違逆的事情,屬實可憐又且可嘆。由於事關林家,老頭兒如今倒是還能對那一份檔案裡的一些講述,有著一些比較深的印象。
至於其他倒是不甚詳細,因為時間久遠,老頭只模糊記得那個時候,林堅好像正在忙著一項家族生意,就是壽陽府範圍內四處奔波。
至於是如何與這個可憐的孩子有了接觸,然後又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把他認作了義子,這些大概也只是寥寥數語。
(主要是孩子的血脈親族跟腳太劣質,背景又著實太過卑微,對於太真杉家這樣的大家族而言,這些事情的根由並不值得耗費太多的人力去調查。)
過往的回憶雖然模糊,可是杉家這位年邁的家主還是十分有自信,那一份檔案裡並沒有太多有用的線索,也是不可能存著有什麼明顯的疏漏。
不過,這松家的賊老頭竟然是有提起了姓氏,必然是有什麼蹊蹺被他又給發現了。於是乎,老者杉野很不耐煩道:“你如果是有什麼訊息就趕快說!這姓雖然少見,可我記得當年是有一說,這名字就是由林家那個足不出戶的寶貝女兒,隨意給是起的。”
松家矮胖的老頭兒看著自己身邊這個鬥了一輩子嘴的杉野老兒這般不耐,知道他也已經開始產生疑惑,顯然是有一點兒自鳴得意,又是沒頭沒腦講了一句:“老杉頭兒,你剛剛難道就沒有發現?這個林家的新郎官有些癲狂,狀態是與那位叫蘭芷的女沙匪,很像嗎?”
對於松老頭的嬉皮笑臉,故作神秘,這位高瘦的杉家家主明顯是有一些不太耐煩:“是有一點奇怪,我知道你松家一定是有查到了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胖老頭兒說的這些話,他杉野作為一個依舊一把年歲的老江湖,自然是早就有所發現:裡面應該是會有貓膩!
是以,他早就已經安排了家中子弟去進行一趟詳細的調查。只是現在的情況很明顯,自己家中的訊息還是比這松家稍微慢上了一拍,這讓杉野老頭在面子有些掛不住。
松老頭兒也是心知肚明,倒也沒有真的在意。松、杉、林三家自是在楊家落敗後,就一直是一種三足鼎立的狀態,彼此間既有競爭也有合作,早已經是相處的十分融洽,誰也奈何不了誰。
如今林家那小子小動作不斷,他松家自然該是與杉家一同聯盟,互通有無,好是一起好好敲打,制衡一番:“原本我倒也是與你一樣,沒有太在意,就以為是這林家的胖小子在外面撿了一個野孩子,陪著自己的女兒玩。然而,今天他這義子的戰力實在太過不可思議,已經是超出了正常人的極限。”
老松頭兒說著話,忽然是又壓低了聲音:“甚至於是說,已經超出了我們幾家這百年傳承的秘密力量加成,這就很不正常了!為此,我特意安排了家裡的小子,是去軍部查了查那個喚名為蘭芷的女匪。你猜怎麼著,那女匪原先是那明月樓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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