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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人家的生意,自然是少不得要捱上一頓毒打。
還沒等那餓極的女人完全填巴飽飢腸轆轆的肚子,飯館的掌櫃老闆已經是操持起一杆自己從小二那裡奪過來的長竹竿子,直直就往這讓他吃下大虧的可憎婦人身上捅去。
“嗚嗚,求求你,別打我!別打我!”棍棒襲來,填不滿肚子的女人卻是嘴裡依舊含著剩飯,含糊著告饒邊吃邊才躲閃,顯然是沒有一點兒逃跑的意願,只管自己抱著腦袋繼續胡吃。
已經落魄淪為乞丐的她心裡最是明白,捱打而已,忍上一夜就不會疼。可如果是這頓飯沒有吃飽,下一頓飯食就是真的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有所著落。
正當是這拼命塞食的女人就要被那戳來的長棍給挨捅近枯槁乾癟的身體時,攻擊卻是戛然而止。
女人手裡嘴中依舊不停,眯起的眼睛是過了好久才又敢睜開。
順著面前那落地的長杆向前,原來是那掌櫃的腦袋已經被一俊俏郎君給一下拿捏住。至於那兩位應是住店的活計,早已經是被那後生給放倒在了一旁。他們都是混飯吃的苦哈哈,老闆被揍自己可不敢獨自逃跑。
出手的自然是喬裝的姜嵐,她是最瞧不得婦人當面被人欺負,是以才招呼過小柔捂住稚嫩的眼睛,而自己卻已經憤然閃至掌櫃的身後,只在一瞬間,就把這堂中最後留下的三位男性給一下全部撂倒。
邋遢落魄至極的女人得逃大難,卻是並不著急逃跑,反是手腳麻利著併攏了其他幾桌上的剩-食,繼續瘋狂著胡吃海塞,臨了還不忘把方便攜帶的食物直往自己的衣兜裡揣。
心善的小嵐實在有一些看不過眼,折身以從自己的包裹中取過一些銀兩,遞給到女人此刻的桌臺前,好言道:“你且拿去傍身,我帶的不多,省著點兒花,倒也是夠你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好好過活。”
當一個人已經是被全世界給拋棄時,她或許可以坦然接受所有人的冷眼甚或是仇視,卻往往最受不得有人待之以溫柔與同情。
落魄到不成人形的符敏,卻是就在此刻徹底歇斯底里,一把抄拾起那放置在桌上的銀錢,用盡全力直往面前的‘郎君’身上狠狠的一砸,破口裡噴著並沒有多少嚼食的飯菜,同是大吼:“老孃不需要你的可憐!”
符敏築起的心理防禦,如是應激一般,讓她再也顧不得繼續進食,踉蹌著慌慌忙忙逃退開。
她跑!她跑!她拼命地逃跑!
哪怕是被青石絆倒了跟頭,哪怕是被雨水跌滑了跤。
她要逃跑,她只能逃跑!
她要活!她要還能活著!哪怕是苟延殘喘,也不能留下!
雨夜的水點總是格外會越下越大,一直到大雨磅礴,起了濃煙,泥濘了道路;一直到街路上的歸客躲回了屋宅,再沒了人煙;一直到山林裡的野獸縮在了巢穴,再不敢出沒;一直到疲憊不堪的女人拖著殘破的身軀,終於是沒了最後一絲力氣,躲進了黝黑的角落。
“嗚嗚嗚!”佝僂著的符敏終於是開始嚎啕大哭,“嗚嗚嗚!”
她回想起曾經的過往,回想起第一任丈夫,耿大東。
那個男人為了養活自己的兩個弟弟,是從很小就開始當起了牙子(人販子),這是她結完婚之後才在無意間撞破的秘密。
嫁夫隨夫,她無可奈何,在當時父親得了重病需要錢,只有那個男人願意為她支付銀錢,哪怕是這金銀裡面浸滿了吃人的骨血。
她不敢與人講!
兵荒馬亂,耿大東是為了做成一筆‘大買賣’,才執意不肯跑去相對安全的東部防線!
她不敢講!是因為那一日,很有可能就是她半夜跑出了門,才招引了還在村口外苦尋孩子的父母!
她不敢講!是因為她是去替他聯絡買家,這才導致那個一直在自己兩個弟弟的面前藏著另一副骯髒面孔的男人,被人尋仇害死!
耿二西當然知道!
耿二就是知道自己大哥背地裡做的髒事,才肯陪著三弟去那兵營裡面吃苦!
耿二就是知道卻又無法改變,才惶惶不可終日,連那烈甲軍團的考核都過不了!
耿二就是知道,才在自家嫂嫂熬不住想要坦白贖罪時,拼命捂住符敏的嘴,哪怕是被弟弟所厭惡,是被同期所瞧不起,也要看住這個女人,也要想著法子送她逃出昇天!
她跑了!她跑出玉節!她跑出臨鎮!跑到了一個幾乎是沒有多少認識自己的地方!
可是,她沒錢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那是真的難!
難到已經過慣衣食無憂生活的她根本就熬不起苦寒!
難到走投無路的她會輕易相信一個紈絝中年男人的鬼話!
難到被人罵!被人羞辱!被耿三替兄休嫂!她也要回來拿取錢財!
她恨那個把她騙到一無所有的夏巒!
她恨那個把她一個人拋下,自己反是被人殺死,一了百了的耿大東!
她更恨那個能夠心安理得羞辱她,卻不知自己只是一直被兄長們保護得很好的耿三南!
她最恨的是那個給她希望,把她寵上天,卻又無情把她拋下,無緣無故就死掉的呂佩!
她愛耿大東,這個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哪怕是最一開始騙了她,她也依然愛他,願意為了這個男人死後的一點點毫不值當的名聲揹負一切!
這是耿家兩位兄弟,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她的守口如瓶!
她不欠他們!
她愛呂佩,這個在心裡憋著一肚子苦水,靈魂都無處安放的男人,一點也不愛她!
她知道!
可是,是他給了她新的生活!讓她第一次能夠有尊嚴地體面活著!讓她再也不必憂慮明天!哪怕這一切只是虛幻!
她已然痴迷、沉醉、不再願意醒來!
可是這該死的命運再一次讓她遍嘗苦果!
這一切都是報應!是從一開始她幫著耿大東做了那些髒了靈魂的事情以後,一切都如是有了報應一般!她懷不了孩子,流產流了一個接著一個,都已經是成了習慣!
這都是報應!所以前後兩個男人的子嗣就是安不了胎,扎不下根!
這都是報應!是那些妻離子散的怨念,讓她的身邊一個個的男人都離奇身死,難有善終!
這都是報應!如今的滿身泥濘不過是讓她骯髒的靈魂更加骯髒而已!
她能忍受,哪怕是被所有人唾棄!哪怕是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哪怕是立刻去死!都沒有關係!因為這都是報應,都是她應該承受的折磨,是她的罪!
可是,她受不起別人對她的好,對她的溫柔與同情,哪怕是一點點,她也害怕失去,更害怕愛她的人因此而受到傷害!
天煞孤星!可笑!哪裡是有什麼算命先生,有曾告與過她,自己會是這般的命格!
天煞孤星,或許自己就真的是天煞孤星。
這一夜,女人流下了眼淚,可她只是想找個可以依靠之人。
怎麼就那麼難呢?
“嘔——”一陣噁心反胃,“嘔!”
女人吐了,剛剛吃下的東西全部是給吐了出來,然而持續不斷的噁心感始終是沒有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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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那位婆婆她沒有事情吧?”稚嫩的聲音裡滿是擔憂。
昏暗的雨夜裡,一道撐傘的黑影小心翼翼,懷裡抱著一位瓷玉般的娃娃,慢悠悠行走在泥濘的田埂上。
這是一條通往楊家灣的村間小路。幾年前,她總是抱著懷裡的娃娃從這裡去往驛所的外圍,遠遠地眺望著身在營地裡的男人,看著他每一天的艱苦訓練。
“嘎嘎!沒事哦,小柔。”一道刺耳的金屬音適時響起,“那位阿姨她呀,只是懷了個小寶寶喲,慢慢會好的。”說著話,一道流金已經是從黑影的腰間滑移至小女孩的身前,化成一個圓潤的金屬鑰球,彈跳了幾下。
小女孩臉色變得有些可愛,卻是抓住了鑰球出現的重點,指著突兀在自己身邊的圓球大聲道:“姜奶奶,你怎麼不藏起來叻?”
金屬圓球一個慵懶翻滾,聲音依舊是久違的刺耳:“嘎嘎嘎,都快回家了,還藏什麼藏!嘎嘎嘎!”
‘是啊,就快回家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還好嗎?’抱著孩子的小柔一邊趕路,一邊眺望著不遠處漆黑的屋子灰影,心裡不免是有一些子擔憂。
“小嵐,你把錢財全部留給了那個女人,自己以後怎麼辦?小柔可是還需要你來照顧。”鑰姜的問題一路憋了很久,自己的女兒就是太過心善了,會吃虧。
臨近家門,小嵐明顯是有放鬆許多,悠然道:“沒關係的,媽媽,我們回家了,總會有辦法的,哈。”說著話,不由得腳步有些加快。
“嘎嘎嘎,也對,先回家,咱們再把那小子給找回來,再需要那些沒有用的錢財幹嘛。總會是有辦法的,嘎嘎嘎。”鑰姜滾了滾圓潤的肚子,跳著嘎嘎道。
“回家咯!”高柔最是開心,哪怕是年幼的記憶只有零星點點,已經串聯不成為整體,也是沒有法子改變回到家的安心踏實感覺。
高柔很喜歡這裡,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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