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記憶交匯之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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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好了?重塑時空回到記憶交匯之初的代價極有可能是你的一生,你真的要為了這個男人賠上你的將來,甚至重新來過的另一個十年?”
“那又怎樣!更何況…我也想知道重來一次的自己是會繼續重蹈覆轍,還是會避開有關他的一切,重新開始。”
“不會後悔?”
“後悔嗎?誰知道呢!有些事只有做了才能知道答案。”
在歷經重塑時空回到過去的第三十九次,我終於放棄了只是改變原有軌道的念頭。
因為在回到過去的這三十九次裡,無論我怎麼努力,厄運始終會換種方式降臨。
在我滿懷希望以為可以改變安銘沉睡的命運之後。
命運之神的偏寵到底是與我擦身而過…
說起來,一切的可能還要追溯到三年前。
三年前,一個……
不,確切的來說是一支筆。
一支會說話的筆。
憑空出現,極為熱絡的像我展示了他的超能力。
讓我這個素來不信鬼神的人一下子像著了魔。
一次一次回到過去。
他說…讓我且稱他為神來之筆。
他說他有重塑時空幫我回到過去的能力。
他說,如果重複多次也未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回到最初,我與安銘記憶的交匯之初,初見的那天。
讓一切重新來過。
代價是……
我的命。
命嗎?
如果僅用我的命換安銘的命,我想我是願意的。
畢竟…那無數個痛苦交疊的深夜,我曾是那般痛恨自己為什麼要出現在安銘的世界裡。
若不是我,
或許一切就不會發生。
若不是我,
那個生來便立於雲端的少年也不會早早跌落神壇,長眠於榻。
終歸,是我欠他的。
“顧小路,這一次,我是說認真的。”半空跳動的神來之筆像個小丑般在我眼前蹦噠。
只可惜…他是一支筆。
想象不出他為人時該是何種模樣的我視線飄向不遠處病床上的安銘。
然後極為認真的點頭。“我知道,我也是認真的。”
一條命而已,不足為慮。
“可這次跟以往都不同,一旦選擇,我們將沒有再重來的機會。”
神來之筆的聲音懨懨的。
跳動的頻率減速,我突然收回視線提了他的筆帽,“可你也別忘了,是你說如果我始終無法改變安銘命運的軌跡,我多重來一次,安銘就會多承受一次事發時的痛苦。”
“誒!!你別提溜我呀!我還不是怕你執念過重走火入魔才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嗎?再說了,你也不想想,時空之能與現實是掛鉤的,安銘只是沉睡,並不是死亡。換種方式來說,你試圖挽回的種種也會成為他的一場惡夢。難道你就從來沒發現安銘現在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嗎?”
神來之筆在我指尖不滿扭動。
我看著他。“你還好意思跟我提這茬,你要早告訴我有更簡潔的法子,我至於大費周章的跟你費這麼多功夫嗎?”
天知道每次只能眼睜睜看著安銘在我眼前倒下那種無能為力時的痛苦。
明明每一次,
就差那麼一點點……
沒來由的火氣突的在心中升騰,越燒越旺。“虧你還自稱神來之筆,要我說就該把你當垃圾扔了,省得來禍害我。當初是誰說可以讓我心想事成,夢想成真的?枉你還自稱神來之筆,我呸,我三年來就許了這一個願望,結果你讓我連願望的邊都沒挨著,”
“顧小路,你說這話不覺良心虧得慌嗎?什麼叫你連願望的邊都沒挨著?敢情我這三年累死累活是白搭了!”
“我說的是事實,良心為什麼要虧的慌?!”
不大不小的病房裡,我與神來之筆他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可開交。
路過查房的護士聽到動靜推門進來。
神來之筆立刻老實筆挺,“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護士進門後探頭張望,問:“顧小姐,你剛才在跟誰說話呢?”
“沒…沒有在跟誰說話啊,我就是有點無聊,想講個笑話逗逗我家安銘。”
我心虛回應,說著還不忘下黑腳踩了某個安靜躺屍的物品一腳。
“啊…疼…”
神來之筆咋乎的喊痛聲清晰響徹病房。
護士嚇了一跳。
受驚的目光在病房巡視一圈沒發現任何異常後不由狐疑的看向我。“顧小姐,你該不會在這病房裡藏了個人吧?”
“怎麼可能,”
我若無其事的撿起地上被黑了一腳的神來之筆,“這病房統共也就這麼大點地方,說我藏人,你還不如說我藏了個鬼。”
“也是。”覺著是自己幻聽的護士目光淡定的從我手中的神來之筆身上掃過。然後來了一句。“顧小姐,你這筆可真醜。”
說完不等神來之筆發飆,轉身就走。
“我…”神來之筆聞言一瞬像活了過來,氣的一蹦三尺高。“她…”
“也就說你醜而已,”我把他重新抓回手裡。“不要緊,”
吵也吵了,鬧也鬧了。
我又像個沒事人一樣迴歸正題。
“那個…筆筆啊,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重塑時空啊……”
介於回到過去的次數太多,神來之筆早就在我心中跌了份。
如果說一開始他在我心中還是神的存在。
那麼現在,他在我心裡絕對是屬於狗的存在。
沒錯,就是狗……
“哼!你說開始就開始,那我多沒面子。”
好面子的神來之筆努力且頑強的同我做最後的鬥爭。
我故作頹然的看著他。“好吧,那我不說了,你隨意。”
重塑時空雖然是個費力活,但以我對他的瞭解,這傢伙絕對想同我賣關子,就像過往無數次一樣,想從我這裡撈點油水。
至於這油水好不好撈…
哼哼!!
還得看我心情。
“同現在的安銘做最後的道別吧,顧小路。”
出乎意料的,一向愛訛我的神來之筆破天荒的沒有提任何無理的要求。
他徑自跳到我的包裡安靜躺屍。“我要休眠了,你自便吧,顧小路,說不定再醒來我們就到十年之前了。”
神來之筆的罷工精神一向實施到位。
怕他假意休眠偷聽,我難得謹慎的把裝著他的挎包扔到了衛生間。
俗話說的好,防人之心不可無。
自然這防筆之心也不能不可無。
病房裡呼吸機機械的噪音一聲蓋過一聲。
沒了神來之筆在旁活躍,我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做最後的道別嗎?
可我與安銘的道別早在那無數次的重來裡重複了無數次。
那些用悲傷組織的詞彙也早已成了我哽在喉間無法說出口的痛。
與其說道別。
還不如說遺忘。
病房裡老舊的燈光映照出安銘不一樣的蒼白病容。
我用指尖輕輕描繪著他的眉眼,
想象著初見他時的模樣,不由碎碎唸叨。
“嗯,除了瘦一點,臉色較以前白一點,你還真的是沒怎麼變,還是一如既往該死的好看。怎麼辦呢!安銘,萬一哪天你醒來發現又老又醜的我早已不是你記憶中的模樣,會不會嫌棄的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還有還有,現在負心男人可多了……”
我掰著手指頭將最近聽來的八卦新聞一樁樁一件件都與安銘說了一遍。
末了,還不忘補上一句。“安銘,你應該沒這麼現實的…吧?!”
話到最後,睡意上湧,我拉著他的手,細語呢喃。“安銘,這一次換我來掉落神壇……”
病房裡的燈光依舊眩目。
迷糊中,我好似聽到安銘俯身耳畔溫柔的同我說。“顧小路,即便再重來千百萬次,我還是會想要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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