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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塞律裡埃少校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就連大大咧咧的格羅索也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實在沒有想到能從英國大使的口中得到這樣一個訊息。
看著兩人不解的表情,勞倫斯簡要地組織了一番語言,將貝圖拉男爵的目的和說辭轉述給了塞律裡埃少校和格羅索。
“嘶”塞律裡埃少校連連咂著嘴,猶豫一會兒之後說道:
“那位英國大使說的也有道理,英國外交部肯定是不願意看到他們的海軍向醫院騎士團發起突襲的。”
別看醫院騎士團在格羅索的口中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海盜騎士團,但是在各國的宮廷和上流社會中,醫院騎士團的名字一直是和慈善事業掛鉤的,騎士們也向來被視為是天主忠誠的僕人。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的神羅皇帝查理五世幾乎是免費地贈送了馬耳他島給騎士團,索要的代價僅僅是需要騎士團象徵性地每年向西西里國王繳納一枚銀幣。
一旦英國皇家海軍真的強佔了馬耳他島,那麼這對於其外交形象可是個不小的破壞。
而且羅馬教廷自然也不會對這樣的暴行坐視不管,教皇克萊孟十四世最少也會對英王喬治四世遞上一份措辭強烈的外交譴責,甚至很大的可能對馬耳他島進行物資與志願兵的援助,這樣只會讓英國聖公會與羅馬教廷本就緊張的宗教關係更加雪上加霜。
可以說,皇家海軍在地中海這樣亂來一次,足以讓英國外交部的工作成果倒退二十年。
在以政治意識敏銳而著稱的塞律裡埃少校看來,也難怪貝圖拉男爵會主動找到勞倫斯進行這一次不可思議的合作。
勞倫斯認可地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貝圖拉男爵明面上的訴求是完全合情合理、足以令人信服的;而讓勞倫斯有些猶豫不定的,則是這位大使先生是否還懷有另有某些不為人知的目的。
一旁的格羅索也是早早地收斂了玩世不恭的嬉笑模樣,神情莊重地思考著什麼,半晌之後才抬頭盯著勞倫斯,不免擔憂地問道:
“有沒有可能是假訊息?英國人故意把你騙去馬耳他島,然後設下埋伏把你這個全科西嘉的核心人物直接斬首了?那些英國人做得出來這種事,我是知道的。”
對於格羅索,以及那些從勞倫斯還是阿雅克肖巡邏隊副隊長時就追隨他的人來說,他們既不忠於科西嘉政府,也不忠於科西嘉的任何一個部門機構,他們僅僅是向勞倫斯本人效忠。
因此格羅索在考慮這個方案之時,也是勞倫斯個人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
塞律裡埃少校聽罷同樣是深思起來,他雖然對勞倫斯沒有什麼赤誠的忠心,但他還指望著利用勞倫斯在巴黎的政治勢力從而在軍隊中晉升,因此也十分憂慮地補充道:
“這確實是要考慮的,波拿巴閣下,現在整個科西嘉的權力都集中在您一人的手上,您絕不能拿著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即使我們要介入馬耳他島,我認為您也應該留守在本土。”
勞倫斯也知道自己的性命對科西嘉而言是至關重要的。
這倒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是因為作為權力中心的自己一旦夭折,整個科西嘉勢必會出現權力真空,而自己的部下里又沒有一個人有足夠的威望與能力繼續統領科西嘉,到時勢必會掀起一場權力爭奪的腥風血雨。
然而,如果決定要奪取馬耳他島的話,那麼勞倫斯還是會親自率軍前往那座海島。
因為在勞倫斯心中,奪取騎士團領地的最佳方案其實也就是貝圖拉男爵所提出的那一套流程。
整個方案的難點也就落在瞭如何說服醫院騎士團同意自己將軍隊埋伏佈置在馬耳他島上,至於後續的抗擊皇家海軍入侵,由於有著馬耳他堡壘群以及島上騎士團的協助,反而在勞倫斯看來顯得輕而易舉。
屆時,不論是派出哪位部下,勞倫斯都沒有把握他能夠成功說服騎士團,這種情況下也只有讓身份等階最高的自己親自出馬,才能夠讓對方更能接受信服這一套說辭。
因此,儘管兩位部下都在力勸自己將性命安危放在首位,勞倫斯還是堅定地擺了擺頭,解釋道:
“你們說的確實言之有理,不過只有我親自前去馬耳他島才有可能說服大團長讓我們在島上提前佈置兵力。而且,我不認為貝圖拉男爵會刻意利用這個訊息將我引到一個埋伏圈套中去,畢竟我的性命可沒有威廉·皮特閣下的性命尊貴。”
由於手上還握著老威廉·皮特這個人質,勞倫斯也有充足地底氣相信貝圖拉男爵不會置皮特閣下的性命於不顧,來策劃一場針對自己的斬首行動。
畢竟皮特閣下可是大不列顛內閣前任首相、上議院議員、英王陛下冊封的塔圖姆伯爵,雖說他在政治上的影響力已經十分有限了,但是其身份地位的崇高還是毋庸置疑的。
此時的老威廉·皮特就像是一尊價值不菲、華而不實的花瓶一樣,你可以把它放在角落裡不管,但是絕不能打碎了它。
貝圖拉男爵不可能不懂得這個道理,只要老威廉·皮特的性命出了什麼閃失,他作為負責此事的外交官員就勢必會受到內閣和外交部的追責與懲罰。
不論貝圖拉男爵到底想利用馬耳他島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秘文章,他的目的都不可能是直接取走勞倫斯的性命。
“這樣的話.”塞律裡埃少校和格羅索對視一眼,雖說心中還是有些擔憂,但也接受了勞倫斯給出的這一套解釋,沒有再繼續勸阻下去。
見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勞倫斯也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述說著自己的計劃:
“既然這樣,我們得開始著手準備了。十月初皇家海軍就會發起進攻,我們需要提前佈置足夠的兵力,協助醫院騎士團擊退皇家海軍的進攻,並使他們相信整個騎士團正處於被驅逐的懸崖邊上,由此來誘導他們靠向法蘭西以獲得保護。”
“嗯”格羅索沉吟片刻,反應敏銳地想到了什麼,皺眉說道:
“不過我們真能夠順利說服騎士團接受法蘭西的保護嗎?他們曾經在土耳其人的圍攻下都堅守下來了,說不準他們想要復刻十六世紀的馬耳他圍攻戰,硬抗下皇家海軍的進攻呢?”
即使是格羅索這樣沒有接受過多少教育的文盲,他也知道發生在1565年的那場馬耳他大圍攻,連伏爾泰也說過:“沒有什麼比馬耳他之圍更有名了。”
這場作為西方基督教聯盟和奧斯曼帝國地中海霸權之爭高潮點的圍城戰在這幾百年間都一直作為膾炙人口的故事流傳在基督世界。
醫院騎士團自己對此也深以為榮,畢竟兩千名步兵和四五千的平民就抵抗住了奧斯曼帝國數百艘槳帆船登陸進攻的故事在歷史上可不常有。
“這倒是有可能。”塞律裡埃少校聽罷不免有些佩服格羅索的思維敏捷,連連贊同道:
“我聽說騎士團的修士都是些志慮單純的傢伙,他們說不準真的會拒絕法蘭西的保護,想著像兩百年前一樣對皇家海軍的進攻血戰到底。”
勞倫斯則是並不擔心地微微搖頭,反駁道:
“現在的形勢和1565年早就不一樣了,當時的馬耳他島能夠抵擋住奧斯曼的進攻,多少是依靠了西西里王國的援助;如今的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王國可是因為饑荒而自顧不暇,沒有餘力顧及馬耳他島了;皇家海軍地中海艦隊的實力也不比當時的奧斯曼艦隊差多少,如果醫院騎士團的大團長是個聰明人的話,他會做出合理的選擇的。”
聽著勞倫斯的解釋,兩人也再次回味了一遍整套行動的流程,暫時也沒有提出其他的異議了。
“很好,我認為我們現在就要著手應對此事了。”勞倫斯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皺眉說道:
“首先是在島上佈置兵力,我計劃帶領三千名士兵前往馬耳他島,這些兵力配合騎士團自身的部隊,足以擊潰一支分艦隊的入侵了。不過為了避免被皇家海軍偵測到,我們自然是不能搭乘科西嘉海軍的戰艦前往了。”
“也就是要乘坐商船進行偽裝嗎?這倒好辦。”格羅索點點頭,胸有成竹地說道:
“馬賽市內可以租借的大型商船不在少數,我有一些路子,你和那個市政官也有交情,他肯定也能為你借到幾艘船隻。”
勞倫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想起了那位馬賽的約西普市政官,他可是和塞律裡埃少校一樣,希望憑藉著自己與舒瓦瑟爾公爵的關係來幫助他打破出身的限制,從而在政治地位上更進一步。
對於這樣有求於自己的人,勞倫斯只是拜託他調來幾艘商船自然是再簡單不過了。
而且勞倫斯也沒有忘記,就在上個月的8月15日,自己在與約西普市政官見面時向他下達了一筆大訂單——用五十萬利弗爾收購最廉價的黑麵包與黑豆,限期一個月交付。
如今距離交付的9月15日已經只剩下六天時間了,算上前往馬賽還需要大半天的船程,勞倫斯覺得自己也是時候前往馬賽和約西普市政官見上一面。
見時候也不早了,勞倫斯起身示意今天的討論暫時結束,隨即吩咐道:
“格羅索,你去通知海軍準備好船隻和護送軍艦,後天傍晚出發前往馬賽,你隨我一起。至於塞律裡埃少校,你回到軍營中繼續整備你的軍隊,這次前往馬耳他島的作戰,我希望法軍可以全部參與。”
“我明白了。”塞律裡埃少校直接點頭接受了勞倫斯的調遣,反正他的政治命運已經和勞倫斯深深地捆綁在了一起,也就不在意手下的法軍部隊任憑勞倫斯驅使了。
而勞倫斯決定讓塞律裡埃少校手下的法蘭西駐軍成為這次抗擊皇家海軍主力的原因也很簡單,最首要的原因自然是要向醫院騎士團展示科西嘉和法蘭西的親密關係,讓騎士團的大團長相信勞倫斯可以代表法蘭西向馬耳他島提供保護承諾。
其次則是勞倫斯的一點小私心,畢竟這次和先前對抗地主集團聯軍不同,是必然要和皇家海軍的陸戰隊進行激烈交火的,與其讓國防軍在戰鬥中蒙受戰損,倒不如讓這些作為盟友的法軍頂在最前面,反正這些法國駐軍是會定期從本土進行補員的,勞倫斯對於他們的損耗也不會感到心疼。
兩人在得到勞倫斯的指示便立刻開始了行動,勞倫斯本人則是待在書房中,繼續思索打量著此番按照貝圖拉男爵的意願吞下馬耳他島的利弊。
第二天,9月10日
清晨,按照外交禮儀,勞倫斯邀請了來訪科西嘉的貝圖拉男爵以及莫漢上校共進早餐,在餐桌上進行一些公務之外的閒談。
而莫漢上校在用完早餐之後便急不可待地向勞倫斯請求辭行,理由也只是隨便地說他在艦隊內有別的任務需要執行,既然已經將貝圖拉男爵送抵科西嘉島,他就該指揮聖丹尼斯號離開了。
勞倫斯既然已經得知莫漢上校所指揮的獅鷲分隊將會突襲馬耳他島,也自然而然地能夠猜出來,莫漢上校如此急切地離開科西嘉島恐怕就是要為一個月後的突襲所做準備了。
畢竟他作為貝圖拉男爵的隨行武官,按理來說是要陪同貝圖拉男爵進行完整個訪問流程的,像這樣僅僅待了一天就要匆忙離開的可謂是十分少見。
後面的時間,勞倫斯自然就是同貝圖拉男爵一起度過的了。
不過這位大使先生在今天表現的卻是極為的悠然自在,像是來到科西嘉的觀光客一般悠閒,似乎在昨天將情報洩露給勞倫斯就是他此行最大的任務。
在後續的會談中,貝圖拉男爵不僅沒有繼續要求勞倫斯釋放威廉·皮特,反而連政治外交上的事情都很少提及,就如同他是勞倫斯的一個多年未見、遠道而來的朋友一般,談話的內容也主要集中在文學與藝術、奇聞異象與貴族緋聞上。
而如勞倫斯這般敏銳的政治家也很清楚,貝圖拉男爵這番表現無疑是為了隱瞞他洩露那條情報的真實目的。
貝圖拉男爵也必然知道勞倫斯在懷疑自己的潛藏用心,所以故意擺出了這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別無二心。
於是在幾番試探無果之後,勞倫斯也放棄了從貝圖拉男爵這個城府極深的外交官嘴上套取資訊,轉而陪他隨口閒聊起來,靜靜等候時間齒輪的轉動。
不管貝圖拉男爵到底在隱藏些什麼,時間的大手都會掀開那張帷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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