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昔日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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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風扶起莫老爺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邊是前妻的冷漠決絕，一邊是莫家人的尊敬感激，這讓他更加懷疑自己八年牢獄的意義。

莫老爺子年事已高，卻堅持要給顧風行此大禮，可見救命之恩在他心中重於泰山。

顧風無奈，只得受了半禮，開口道：“老爺子言重了，我既是受人所託，自當盡力而為。”

莫老爺子卻搖了搖頭，渾濁的眼中透出一股精明：“先生不必謙虛，老朽雖久病臥床，但江州大小事宜卻也略知一二。

先生在血海監獄待了八年，想必受了不少苦，這份恩情，莫家必當銘記於心。”

莫老爺子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血海監獄，那可是關押窮兇極惡之徒的地方，顧風竟然在那裡面待了八年！

莫千雪更是心中一顫，她一直以為顧風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醫術，定是出身名門，卻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八年牢獄之災，那是何等煎熬，可他卻隻字未提，這份隱忍，讓她更加敬佩。

顧風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並未多言。他本就無意將這段經歷公之於眾，只是想替師父尋個蹤跡，救莫老爺子也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

莫老爺子見顧風不願多談，便也不再追問，而是話鋒一轉，問道：“先生可知曉，是誰將老朽的病情告知於你？”

顧風搖了搖頭：“我只知道那人是您的故交，曾與您一同出生入死，其他的一概不知。”

莫老爺子聽後，陷入了沉思。他戎馬一生，結識了不少生死之交，但能知道他體內彈片之事的人卻寥寥無幾。

莫千雪見狀，忍不住開口問道：“爺爺，您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莫老爺子回過神來，看著莫千雪，眼中滿是慈愛：“千雪啊，你可還記得，爺爺曾經跟你說過，在我年輕的時候，曾受過一位高人相救，後來那位高人便隱居山林，不問世事了。”

莫千雪點了點頭：“爺爺說過，那位高人醫術高超，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您能從槍林彈雨中活下來，多虧了那位高人。”

莫老爺子嘆了口氣：“是啊，當年若非他出手相救，我這條命早就交代在那片戰場上了。只可惜，後來我多方打探，卻始終沒有他的訊息。”

“爺爺，您是說，那位高人就是……”莫千雪彷彿想到了什麼，美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看向顧風。

“不錯。”莫老爺子點了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顧風，“先生，那位高人，可是你的師父？”

顧風聞言，心中巨震，師父竟然和莫老爺子是舊識！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不動聲色地問道：“老爺子，您說的那位高人，可是姓林？”

“正是！”莫老爺子激動地站起身來，“先生，你可是知道他的下落？”

顧風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心中的情緒，緩緩開口道：“他……是我的師父。”

病房內，一片寂靜。

莫老爺子身子一震，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渾濁的雙眼中爆發出精光，緊緊抓住顧風的胳膊，聲音顫抖：“先生此話當真？你當真認識林老哥？”

顧風看著莫老爺子激動的神情，心中百感交集，八年了，終於找到了師父的訊息，這如何不讓他激動萬分？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鄭重地點了點頭。

“林老哥他……他還好嗎？”莫老爺子急切地問道，語氣中滿是關切。

顧風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師父他……八年前便離開血海監獄，從此便沒了音訊。”

聽到這話，莫老爺子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身子晃了晃，險些跌倒，好在莫千雪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他。

“怎麼會這樣……”莫老爺子喃喃自語，臉上滿是失望之色。

莫千雪見狀，心中也不好受，她看得出來，爺爺對這位林老先生十分敬重，如今得知他失蹤多年，心中定然悲痛萬分。

“顧先生，您可知我師父他老人家為何會去那血海監獄？”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莫千雪心中浮現，莫非師父他老人家是故意接近顧風的？

“當年我年少輕狂，惹了不少禍事，是師父他老人家出手救了我，並將我帶到血海監獄，傳授我一身本領，讓我替他鎮守監獄八年。”

顧風回憶起八年前的場景，心中感慨萬千。

“鎮守監獄？”莫千雪和莫老爺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那可是關押著全世界最窮兇極惡之徒的地方，顧風竟然在那裡面待了整整八年！

難以想象，這八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不錯，師父他老人家曾說過，血海監獄之中關押著一位絕世兇人，若是讓他逃了出來，將會天下大亂，所以才讓我替他鎮守八年。”

顧風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師父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以及那雙深邃的眼眸。

“先生，你可知道那位絕世兇人是誰？”莫老爺子追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

“我只知道，他姓葉，至於叫什麼名字，師父他老人家從未提起過。”

“姓葉……”莫老爺子沉吟片刻，腦海中快速思索著，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爺爺，您是不是想起什麼了？”莫千雪見莫老爺子神色有異，不禁開口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我與林老哥在戰場上，曾遇到過一位姓葉的勁敵，此人武功高強，智謀過人，我與林老哥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後來，他被我軍炮擊中，身受重傷，從此便沒了音訊，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而且還被關押在了血海監獄之中！”

莫老爺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語氣中帶著一絲後怕。

“這麼說來，那位葉姓兇人，豈不是已經……”莫千雪心中一驚，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顧風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那位葉姓兇人，極有可能已經逃出了血海監獄！

“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儘快通知有關部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莫老爺子當機立斷，立刻吩咐管家去聯絡相關部門。

而就在這時，顧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顧先生，不好了，我爺爺他……”電話那頭傳來了莫千雪秘書焦急的聲音，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電話便被突然結束通話了。

顧風心中一緊，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出事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臉色陰沉地可怕。

“怎麼了？”莫老爺子和莫千雪見狀，皆是一愣，異口同聲地問道。

“莫老爺子，我擔心，我們都被騙了！”

顧風沒有時間解釋太多，留下一句話，便轉身朝病房外衝去。

莫千雪和莫老爺子面面相覷，不明白顧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走，去看看！”

莫老爺子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立刻帶著莫千雪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