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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傳來的訊息還是有些駭人聽聞的,二十多萬朝鮮包衣居然被他們全部屠殺製成了肉乾。

近期的貿易表明,透過科爾沁部向建州輸入的食鹽足足翻了2倍。

建州餓死的老弱病殘肯定超過了十萬之數,再加上被屠殺的二十多萬朝鮮包衣,人口至少減少了三四十萬。

他們反而增加了食鹽的需求,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鹽肯定是用來醃鹹肉了。

其實相對於戰爭的直接傷害,這個時代饑荒瘟疫對於人口的影響更大。

當然了,制約人口的最大因素還是糧食的產量。

理論上有多少糧食就能養活多少人。

華夏大地的人口一直無法突破1億,也是因為受到糧食產量的限制。

這也就是中華文明一直重農抑商的原因。

民以食為天,對於任何一個王朝來說,儘管覆滅的原因多種多樣。

但是百姓沒有吃的,是造成他們起來推翻原有王朝的一個重要原因。

這次遼東的糧食危機,李獻忠無疑是賺得盆滿缽滿。

僅僅向建州出手了10萬石番薯,就賺取了白銀50萬兩。

努爾哈赤辛辛苦苦從朝鮮壓榨而來的銀子,大部分都進入了平虜堡的銀庫。

范文程說道:“可惜了,他們現在擁有了大量的肉乾,估計幾個月內是不會再缺糧食了。”

李獻忠則笑著說道:“無妨,他們存在赫圖阿拉的銀子早晚不是還得進平虜堡的銀庫嗎?”

“對了,我們現在有多少銀子和糧食了?”

范文程笑著說道:“目前已經擁有庫銀150萬兩。但是近期糧食支出有些多,如今只剩下了70萬石粟米同大米,番薯倒是還剩不少,尚有100萬石。”

李獻忠說道:“番薯的儲存時間短,不如粟米同大米,稍微留一些口糧和種子便行。儘量先出手或者食用。”

“如今番薯已經不再是秘密了,明年估計遼東許多地方都會種植番薯,這玩意產量很大,到了明年可就不值錢了。”

范文程嘆息了一聲,說道:“這天氣實在是太異常了,今年大旱,若不是平虜堡提前準備了大量蓄水池,即便是這比較耐旱的番薯恐怕產量也會大打折扣。”

番薯的生長週期大約是100天,比糧食要快不少。

情報司在福建的田莊裡,一年可以成熟三次。

最高的畝產有15石,平均下來基本都是10-12石。

但在遼東畝產只有7-10石,這還是在不缺水的情況下。

有些乾旱嚴重的地方,甚至畝產不到2石。

完全得不到灌溉的地方,番薯也是無法生長的。

不過番薯的好處是那些山地間零碎的土地也可以很好的被利用起來。

目前平虜堡周邊的土地已經都開發完了。

所以李獻忠在撫順地區又新建了一個滅虜堡,用來開墾周邊的荒地,目前滅虜堡附近也已經開發出了十萬畝荒地。

遼東百姓手中的銀子有限,哪怕是5錢銀子一石的番薯,許多百姓也是承受不起的。

於是李獻忠直接在遼東最核心的瀋陽同遼陽附近利用番薯同粟米大量換取良田。

平常年景8-10兩一畝的良田,現在1石多粟米或者四五石番薯就可以換一畝了。

畢竟這年頭田裡的莊稼顆粒無收,守著土地得活活餓死。

遼東不比江南,這裡的土地不是那麼緊張,價格自然也要便宜很多,老百姓賣了手上土地還能夠去原先靠近建州的地方開發荒地。

實在不行還可以給李獻忠當佃戶。

一般的田地李獻忠也看不上,畢竟他下轄的撫順地區有大量的無主荒地需要開墾。

用寶貴的糧食換取普通的田地他肯定不幹。

所以他們只用糧食置換瀋陽同遼陽地區比較肥沃一些的良田。

大約收購了40萬畝的樣子。

平虜堡減少的粟米主要都用來置換地土了。

這些土地現在變成了寧遠伯李獻忠的田莊,而那些失去土地的百姓則成了他的佃戶。

此外由於代善在朝鮮的橫徵暴斂,導致平安道同咸鏡道大量朝鮮百姓逃亡。

朝鮮的糧食也不夠了,已經出現了百姓餓死的情況,孔有德從這些饑民中挑選出了2萬精壯送到了撫順的滅虜堡作為免費勞工。

目前遼東的朝鮮免費勞工總數已經超過了6萬人,挖礦種地甚至是打鐵這些重體力活,目前已經被他們承包了。

平虜堡被解放出來的勞動力自然是訓練成預備役部隊,隨時準備擴充成正規軍。

目前平虜堡的預備役部隊也達到了上萬人的規模,隨時可以補充各營戰損的缺額。

若不是擔心現在小冰河的天氣,怕遼東種不出這麼多糧食。

李獻忠還真想一口氣接收幾十萬朝鮮勞工,將遼東所有的荒地都給開發出來。

可惜自己就記得今年遼東大旱,後面還有啥災害實在是記不清了。

反正從萬曆48年開始,小冰河的氣候是越來越反常了。

他搞這麼多土地的風險還是很大的,搞不好來一次極端氣候,他這些土地就都要絕收了。

到時候這麼多人可不好養。

目前的情況下七鬥粟米或者2石番薯足夠一個勞工吃一個月了。

但糧食還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今年由於多地旱災嚴重,大明的糧價也普遍上漲了,江南地區的大米也漲到了8錢銀子一石。

京師則是漲到了一兩銀子一石。

遼東的糧價之所以能漲到這麼高,一方面是因為旱情嚴重;此外李獻忠實行的是“開中法”,商人運來的糧食都用來換取貿易資格了。

他限制了商人在遼東販賣糧食的數量,不然自己精心布了這樣一個局,結果銀子都讓那些奸商給賺了,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李獻忠對范文程說道:“糧倉還得繼續擴建,番薯可以存地窖。存銀子不如存糧食,如今150萬兩存銀足夠了,每月收入的銀子全部去江南換成糧食,江南糧價高了就去更遠的湖廣地區收購。”

范文程說道:“寧遠伯放心,我們的銅器作坊已經針對江南市場打造了一批銅製用具,在情報司的幫助下還接受了江南寺廟的佛像訂單,收入的銀子到時候會直接換成糧食運回。”

李獻忠對此很滿意,這才是一個奸商該有的思路。

如今代善將兩紅旗的人馬全部弄到了朝鮮,使得朝鮮王李倧感到坐立不安。

竟然破天荒的主動提出要增加“駐朝明軍”的數量,考慮到目前朝鮮的五千明軍中陸師只有三千人的確是太少了。

於是李獻忠決定從平虜堡的預備役部隊中,抽調三千人奔赴朝鮮。

這樣一來,在守住黃海道的同時,還能有一定的機動兵力,萬一朝鮮發生變故他也能做及時的應對。

遼東巡撫王化貞最近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

遼東饑民遍野,他在安撫百姓的同時還要準備進攻寬甸,開闢對建州的第二戰場,著實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說實話這位仁兄的醫術不錯,政務能力著實一般,常年做的是京官,對於把控地方還是欠缺一些火候。

來到遼東後他屢屢碰壁,覺得遼人不可用,於是便開始提拔非遼東籍的官員。

搞得遼東籍的官員對他是怨聲載道。

三天兩頭就有遼東官員上書彈劾他這個遼東巡撫胡作非為,搞得遼東民怨沸騰!

遼東礦監馬雲,甚至在陛下面前說王化貞飛揚跋扈,他居然擅自阻攔遼東的運銅船故意刁難,有索賄之嫌。

司禮監也藉著這件事情,向內閣施壓,要求懲處王化貞,搞得內閣首輔葉向高十分難堪。

因為目前內閣的七人中東林黨三人,楚黨同浙黨各一人,剩下的何宗彥同朱國祚雖然贊同東林黨的主政方針,但畢竟不是東林黨人。

對於葉向高提出的提前舉行京察,他們兩人還是有所猶豫的。

如果朝堂之上全是東林黨,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葉向高還在做兩人的思想工作,結果就出了王化貞這檔子事。

這位剛上任的遼東巡撫又是民怨沸騰,又是趁機索賄,使得兩人對東林黨人多少也有了一點看法。

為了轉移內閣對對王化貞的注意力,葉向高只得要求王化貞儘快發兵。

只要寬甸一開打,所有人的都會被戰事吸引,至少暫時內閣就無暇顧及討論王化貞的處理了。

有了征討建州的大功,原先的這點非議自然也就無人問津了。

所以內閣對王化貞的這次出擊還是很看重的,葉向高令熊廷弼的兵部重新制定攻伐建州的方略。

雖說熊廷弼很清楚首輔葉向高的目的,但畢竟建州是大明的心腹大患,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最終還是以大局為重,調配到遼東的都是精銳部隊。

總共從大同、宣府、薊州、太原四鎮調集了一萬邊軍奔赴遼東。

原本李獻忠也安排了老將劉綎率部出鴉鶻關作為佯動,吸引韃子的注意力。

故而鴉鶻關附近駐紮了一萬人的機動部隊隨時可以出關作戰。

這些人馬中多半是跟隨劉綎征戰西南的老兵還是有相當戰力的。

然後王化貞又以遼東巡撫的身份從遼西的廣寧、義州、寧遠、山海關等地抽調了一萬人馬。

如今清河路的鴉鶻關附近已經彙集了三萬明軍,且全部都是九邊精銳。

其中遼陽總兵劉綎、廣寧總兵劉渠、副將羅一貫、虎皮驛總兵朱萬良等人也都是當世驍將。

可謂是兵強馬壯!

不過葉向高知道王化貞是第一次統兵作戰,未必能駕馭這些驕兵悍將,同時又擔心閻鳴泰同李獻忠在背後使絆子。

為了避免重蹈袁應泰的覆轍,故而讓熊廷弼以兵部尚書的身份親赴遼東重新佈置這次的征討方略。

畢竟名義上李獻忠這個遼東經略副使在軍事上可以指揮王化貞,為了避免這種尷尬,所以將這次對建州的征伐分為南北兩路。

首先,北路軍由寧遠伯李獻忠率領開原三路的兩萬精兵以及數千皇協軍繼續從正面攻擊建州重兵防守的馬爾墩寨。

即使一時難以攻下也務必持續進攻,確保牽制住建虜的主力。

然後,遼東巡撫王化貞從鴉鶻關出兵,迂迴至寬甸六堡,拿下這裡徹底切斷建虜同朝鮮的聯絡。

之後南路軍再北上同北路軍一起合攻赫圖阿拉,徹底剿滅建,解決這個心腹大患!

熊廷弼宣佈新的進兵方略後,李三順、趙率教、毛文龍等開原將領都忿忿不平!

這個計劃看似是南北夾擊,其實就是正面佯攻,側面迂迴。

北路軍負責正面牽制敵軍主力,然後南路軍負責背後偷襲摘桃子。

遼東能有如今的局面全仗寧遠伯同開原將士不斷的出擊削弱韃子,如今眼看韃子快不行了。

朝廷派一個王化貞過來搶功,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熊廷弼也看出了開原諸將的不滿,於是說道:“寧遠伯對這個進兵方略有何看法?”

李獻忠說道:“如此南北夾擊,定可大破建州,徹底平定遼東。末將一定全力進攻馬爾蹲寨,牽制住建虜的主力。”

王化貞更是笑著說道:“馬爾墩寨距離赫圖阿拉不足30裡地,寬甸則遠在百里之外;看來這攻破赫圖阿拉之功,非寧遠伯莫屬了。”

他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還當真是令人討厭,不過李獻忠還是客氣地回道:“韃子在馬爾墩寨佈置重兵,我軍苦戰兩月有餘,至今尚未取得突破。”

“這次還得有勞王巡撫相助!”

很明顯這次南路軍是來摘桃子的,南路諸將也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出關立功。

熊廷弼見到大家士氣高漲也就滿意地結束了這次軍事會議。

之後,閻鳴泰做東,邀請熊廷弼同李獻忠一聚。

畢竟三人曾經一同在遼東任上共事過,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

熊廷弼自罰了一杯酒,說道:“本次出兵非我本意,讓寧遠伯受委屈了,熊某自罰一杯!”

李獻忠飲完了杯中之酒說道:“這是葉首輔的藏私之舉,熊本兵又何必自責,如此倒是顯得你我生分了!”

熊廷弼說道:“這一年多以來,寧遠伯憑一己之力將建虜逼迫至此,熊某佩服!”

李獻忠卻對著二人說道:“若非熊本兵坐鎮兵部,閻大哥在遼東巡撫任上鼎力相助,僅憑獻忠一人之力是難以取得如此成就的,我敬二位兄長一杯!”

三人皆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然後他又嘆息一聲,說道:“原本建州已經無糧開始內鬥了,只需再等上數月,到時候拿下赫圖阿拉易如反掌!”

“此時出兵怕是又要增加變數了!”

熊廷弼說道:“寧遠伯是對南路軍沒有信心?”

李獻忠說道:“南路軍也皆是九邊精銳,戰力沒有問題。我就怕王化貞為了搶奪攻克建州的頭功,輕兵冒進,最後著了建虜的道!”

熊廷弼說道:“如今赫圖阿拉周邊的建虜已經不足4萬了,寧遠伯在馬爾墩寨又至少要牽制上萬敵軍主力,南路軍在兵力上不會吃虧,斷不至於重蹈當初賀世賢的覆轍。”

李獻忠見熊廷弼也是這麼想的,索性也就不多說了,不然他們二人還以為自己嫉妒王化貞搶功。

不過對於東林黨在朝堂上的咄咄逼人,幾人都表示頗為擔憂。

最後李獻忠提議道:“若是真的被東林黨逼急了,倒不妨考慮藉助司禮監的力量。就目前的態勢看,司禮監同東林黨的政見還是有很多分歧的,可以牽制東林黨!”

熊廷弼實在是看不上大字不識幾個的魏忠賢,還是表示了拒絕。

不過這也很正常,在文官眼裡魏忠賢不過是一個憑藉溜鬚拍馬上位的無賴,誰又會想到他會是日後權傾朝野的“九千歲”?

當然了他們這三人中最危險的還是李獻忠,熊廷弼最多也就是丟官,李獻忠還可能會丟命!

熊廷弼藉著酒勁說道:“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為兄看來這次王化貞搶功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寧遠伯雖然年輕,可也不能鋒芒太露,若是能夠急流勇退倒也不失爵位同榮華富貴。”

李獻忠知道熊廷弼是好意提醒自己不要功高震主,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閻鳴泰很清楚,他同李獻在遼東干的這些事,若是他們一旦失勢,東林黨恐怕不會就此罷手。

所以他們早就沒有退路了,唯有和東林黨死磕到底了。

於是說道:“我們難得相聚一次,不聊這些不愉快的話題了,今晚不醉不歸!”

十一月的遼東還是異常寒冷的,一陣陣北風吹過,將馬爾墩寨城牆上巡邏計程車兵凍得瑟瑟發抖。

遙遠的地平線上,突然湧現出黑壓壓地一片,他們就像一群覓食的螞蟻,浩浩蕩蕩,充滿著威懾力和壓迫感。

士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生怕是自己看走眼了。

可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看的也是愈發清晰,這些騎兵手中的長矛同鎧甲不斷閃爍這寒光!

是明軍的遼東鐵騎。

於是士兵驚恐地高喊道:“明軍前來攻城了!”

隨著一陣低沉的號角聲,鑲白旗的固山額真杜度不久後就率領數千鑲白旗登上了城頭!

這兩個月明軍有事沒事的放上幾炮,也就是開始階段讓皇協軍佯攻了幾次,這冷不丁的突然前來攻城還真把他嚇了一跳。

原本還有些睡意的杜度很快就徹底清醒了。

明軍的騎兵同步兵整齊劃一的排列在城下,足有上萬人之多。

在他們身後則是一門門明軍的火炮,看樣子足有好幾十門。

可還沒等他瞧仔細了,明軍的火炮就發出了怒吼!

一發發炮彈猶如狂風般席捲向城頭,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城頭瞬間變得一片狼藉。

磚石崩飛,塵土飛揚,城樓在爆炸的衝擊波中搖搖欲墜,不少士兵甚至被炮彈產生的巨大氣浪直接震到了城下。

由於此前明軍火炮使用的都是實心彈,所以杜度並沒有防備。

僅僅一輪炮擊,鑲白旗就損失了兩百多人。

趁著城上建虜一片混亂之際,明軍的火銃手此時也已經來到了距離城下百步之遙的地方。

“砰、砰、砰”

隨著一陣白煙,明軍的魯密銃也開始不斷收割城上的目標。

杜度大吼道:“趕快向赫圖阿拉求援,明軍主力攻城了!”

幾乎是於此同時,南線的明軍也開出了鴉鶻關。

不過由於鴉鶻關前的道路異常狹窄,所以明軍完全施展不開,所以行軍速度很慢。

前鋒部隊已經走出了好幾裡地,殿後的隊伍還沒走處鴉鶻關。

這讓立功心切的王化貞顯得十分著急。

他指著北面的山路問道:“這條道路通往哪裡?”

軍中的哨探說道:“這條路叫做‘鴉烏道’十里外就是烏雞關,烏雞關距離赫圖阿拉二十里路。”

王化貞吃驚地說道:“這裡距離赫圖阿拉只有區區三十里路?”

哨探說道:“直線距離確實只有三十里,不過有烏雞關的阻擋,所以我們難以直接從這裡威脅到赫圖阿拉!

“還是按照原計劃先收復寬甸六堡,再北上赫圖阿拉安全一些。”

王化貞一想,繞道寬甸堡再到赫圖阿拉,以來一去路上得耽擱100多里路。

自己何不分兵烏雞關,萬一拿下了烏雞關,豈不是可以直插赫圖阿拉了?

劉綎聽說王化貞要分兵烏雞關,趕緊上前阻止道:“啟稟王巡撫,烏雞關道路狹窄,難以攻克,還是不要分兵浪費時間了。”

王化貞說道:“不對吧,我看過之前的戰報,幾個月前寧遠伯就是率軍一路從烏雞關殺到的赫圖阿拉,去年賀世賢也同樣拿下過烏雞關?”

“而且這個烏雞關都已經被拆毀過好幾次了,想必也堅固不到哪裡去。如今道路狹窄,我分出幾千兵馬去攻烏雞關,也耽誤不了我們拿下寬甸堡。”

劉綎見勸不動王化貞,也就先率領一萬主力前去攻打寬甸了。

而王化貞則派出廣寧副將羅一貫率領三千兵馬前去奪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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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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