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裡逃生（求月票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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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獻忠和遼東鐵騎從科爾沁營地離開後，就馬不停蹄的直奔鎮北關。

多次的長途奔襲，使得李獻忠的騎術日益精進，即使同炒花部的蒙古人相比也不遑多讓。

當然李獻忠的坐騎是一匹難得一見的千里馬，其通體黑色，只有四隻馬蹄處有白毛，又稱“烏雲踏雪”。

他的騎術還是藉助了一些馬力的。

此時他軍中並不缺良馬，一般短途奔襲明軍已經配備雙馬；像這種長途奔襲更是配備了三馬。

一匹馬馱人，一匹馬揹物資補給，另一匹馬空跑，然後這些馬匹交替使用。

確保這些馬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持馬力，以確保騎兵的長途奔襲。

由於“遼東鐵騎”的鐵甲要比“突擊營”的份量更重一些。

所以此時李獻忠等人其實分成了兩撥，李獻忠率領“突擊營”同蒙古騎兵3500人在前隊。

查仲文率領2000遼東鐵騎作為第二梯隊。

其實原本遼東鐵騎在行軍之中也有分開行進的規定。

因為此前他們的主帥李如松非常喜歡帶領鐵騎衝陣，故而很容易被敵人伏擊。

朝鮮碧蹄館一戰中，倭寇更是以“九曲珠簾陣”對其進行埋伏，幸虧當時他們是分開行軍的，才沒有被倭寇全殲。

若是前隊遭遇伏擊，後隊還能及時進行支援，關鍵時刻往往可以助前隊突出重圍。

上萬匹戰馬如同一道閃電從草原中穿過，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印記，場面極其壯觀。

此時也不用擔心被敵人的哨騎偵查到，因為哨騎根本來不及去送信。

僅僅一天一夜的時間，他們就從數百里外的科爾沁大草原，回到了鎮北關前。

李獻總在遠處就發現關上濃煙滾滾。

李三順高喊道：“不好，看樣子是韃子襲擊了鎮北關！”

於是他們趕緊調整陣型，進入到戰鬥狀態。

這邊杜度剛拿下鎮北關，派人去給努爾哈赤報捷，就發現遠處出現大量騎兵，看裝束居然是明軍。

此時他心中也直呼幸運，若是明軍再早到片刻；或是自己再晚些攻下鎮北關後果將不堪設想。

李獻忠沒想到自己緊趕慢趕還是晚了。

雖然建虜攻下了北關，但也並非完全是一個壞訊息。

這說明南關應該還在明軍手裡，如果他們攻入了南關應該直接殺奔開原城下，斷然沒有道理再分兵攻佔鎮北關。

從時李三順說道：“少將軍，我們是不是要直接奪回北關？”

李獻忠說道：“不急，先讓蒙古人的遊騎用弓箭騷然他們，等遼東鐵騎到達後再做定奪。”

說實話強攻鎮北關李獻忠還真沒有把握，杜度發現他們後第一時間就放火燒掉了剛才他們用的攻城梯。

不過他也還是要牽制杜度的鑲白旗。

因為杜度只是佔領了鎮北關，並沒有完全殺入遼東邊牆。

開原三關中被稱作“北關”的鎮北同“南關”和“西關”不同，它分成新關和舊關。

杜度佔領的鎮北關是正統七年（1442）修建的，也就是新關。

距離這裡不到十里還有一座永樂四年（1406）修建的鎮北關，被稱作舊關，而且舊關也有一道完整的邊牆。

剛才劉希望等人之所以退卻，並不是臨陣脫逃，而是重新在舊關組織起防禦。

也就是說其實此時鑲白旗並沒有突入到開原，而剛才杜度情急之下燒燬攻城梯的行為實際上也是毀掉了自己的攻城器械。

此時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努爾哈赤同皇太極正看著鎮北關下的這一幕。

其實他們之所以急著殺進開原路，無非是因為李獻忠的遼東鐵騎不在，他們好趁機偷襲一把。

可惜天不遂人願，如今他們已經在南關被明軍阻擊了整整兩天多的時間。

李獻忠的遼東鐵騎肯定會得到訊息回援的。

他若是回援必走鎮北關。

對於八旗來說只要想辦法消滅了李獻忠的遼東鐵騎，就不必再顧忌其他明軍的支援了。

所以皇太極獻計伏擊李獻忠。

在通知杜度的鑲白旗攻佔北關之後。

努爾哈赤留下了半殘狀態的兩紅旗同兩藍旗繼續在南關牽制明軍。

而自己則是親自率領兩黃旗同正白旗這3個編制完整的旗來伏擊李獻忠。

正黃旗擁有45個牛錄，而正白旗同鑲黃旗也分別擁有25個和20個牛錄。

此時這三旗將近2萬騎兵已經埋伏在了關外，就等著李獻忠上鉤了。

皇太極興奮地說道：“36年前，李成梁同李如松在此處設伏，重創了海西女真的葉赫部。如今我們以其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埋伏李獻忠同李家的遼東鐵騎，這可真是天道好輪迴啊！”

不過此時還不到動手的時候，因為李獻忠並沒有按照他們設想的那樣攻擊鎮北關，而是將主力停留在了3裡之外。

只是派出了一千蒙古騎兵用弓箭騷擾鎮北關。

皇太極同努爾哈赤焦急地看著關前的明軍，只要他們再前進2裡；不，哪怕是一里地，他們就可以將其圍在城下了。

到時候李獻忠就算是插翅也難飛了！

很可惜，明軍依舊沒有要攻城的打算。

努爾哈赤說道：“不能再等了，明軍已經派出了哨騎，很快就會發現我們的，到時候他們一樣會跑。”

於是皇太極派出了一千名正白旗，前去吸引明軍，只要明軍追上來，那他們同樣跑不掉。

很快一千名全副武裝的鑲白旗就出現在了明軍面前。

李三順興奮地說道：“少將軍是韃子的援軍來了，看樣子才千餘騎，末將這就帶人去追，絕不能叫他們跑了！”

他趕緊招呼“突擊營”前去追擊這些韃子。

正當李三順準備出發的時候，李獻忠攔住了他，說道：“不對勁啊，‘突擊營’並非是遼東鐵騎，韃子怎麼可能一出現在我們眼前就跑？”

“若他們真想跑又何必湊到我們面前再跑，遠處看到我們的時候就可以跑了？”

意識到不對勁的李獻忠指著前方的一個高坡說道：“派人去那邊看看，是不是有伏兵？”

看到明軍派出哨騎，努爾哈赤知道已經藏不住了。

隨著一聲低聲低沉的號角聲，無數身穿黃白色鎧甲的騎兵迅速朝著李獻忠等人撲了過來。

居然是兩黃旗，李獻忠立刻高喊道：“是韃子的主力，李參將我們各帶一路分頭跑，你趕緊去攔住查仲文的遼東鐵騎，切記莫要戀戰，直接去西關匯合。”

很快李三順帶人朝西北方突圍，而李獻忠則是向著西南方向突圍。

李獻忠手持一杆銀槍，身穿銀色的鎧甲，騎著“烏雲踏雪”，在軍中顯得十分惹眼。

果然大多數的八旗兵都朝他這裡追了過來。

不過最悲催的是那些城下的蒙古人，他們距離李獻忠足有3裡地。

當他們發現建虜想要逃走時直接被迎面而來的正白旗堵在了城下。

蒙古人破口大罵明軍不仗義，居然直接甩下他們開溜。

無奈地他們此時也只能拔刀同建虜硬拼了。

他們這一千人中披甲的不多，很顯然不是正白旗的對手。

不過好歹也算是替李獻忠吸引了住了不少韃子。

李獻忠這裡的情況也不妙，雖然先跑了一陣子，但身後的韃子一波波的箭雨射來，將其中不少人都射落下馬。

而且他們剛剛奔襲了一天一夜，此時馬力根本沒有恢復，完全跑不過韃子。

身後韃子更是興奮地高喊道：“大汗有令，拿下李獻忠，死活不論，連升三級，賞百金，賜巴圖魯稱號。”

把總王大柱說道：“你們幾個護送少將軍先走，末將率領兄弟們斷後！”

然後他就帶領千餘名突擊營的騎兵朝著身後的韃子拼殺了過去。

李獻忠沒有阻止他們，因為就眼下來說這已經是最佳的選擇了，以他們的馬力根本跑不掉。

與其被身後的韃子慢慢射殺，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廝殺一場，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

王大柱手持一杆長槍，一馬當先的殺入韃子陣中。

追擊的兩黃旗可能也沒有想到，這些明軍會殺一個“回馬槍”。

居然一時間沒有擋住明軍的衝擊。

正黃旗的一個甲喇額真被王大柱一槍捅翻在地，他身後的明軍也趁機掩殺過來，砍倒了不少韃子。

但他們很快就被陸續趕來的韃子圍在了中間。

其實從他們調轉馬頭的那一刻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夠活著回去，抱著必死之心的明軍此刻更是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

千餘明軍居然同數倍於自己的兩黃旗精銳戰的難解難分。

到處都是相互廝殺的騎兵，草原上充斥著兵器碰撞的金屬聲，以及戰馬的嘶鳴聲！

但懸殊的兵力還是很快讓明軍陷入了困境，隨著精疲力竭的王大柱被建虜斬殺，這支突擊營也終於完成了自己的謝幕。

而李獻忠則憑藉著烏雲踏雪強勁的馬力跑到了西關之下。

此時的他充滿了自責，這次出擊科爾沁實在是太過冒失了，不但使得整個開原路陷入了困境。現在自己的好兄弟李三順同查仲文都還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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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