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狗急跳牆（求新章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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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獻忠徹查空餉後，整個開原路都在“招兵買馬”。

兩天後孔有德出現在了李獻忠面前，他頗為自豪地說道：“啟稟少將軍，小的從於守志那裡賺得了白銀2萬兩，銀子已經拉回到平虜堡了。”

這於守志是真有錢啊，李獻忠本以為孔有德能敲他個1萬兩就不錯了，看來這傢伙確實有當奸商的潛質，這回徹底拿住了於守志。

2萬兩相當於他吃900邊軍將近1年半的空餉了。

李獻忠說道：“你小子可以啊，心黑手狠，本將軍果然沒有看錯人。這次單獨獎勵你個人一千兩，去範先生那裡領賞吧。”

孔有德笑眯眯地說道：“這都是少將軍神機妙算，提前給他下得套，小人可不敢居功。可惜其他幾人都不缺軍備，平虜堡從古勒寨拖回的軍資還有不少，不然可不止這些收入。”

這也只能怪於守志太黑心了，吃空餉也就算了，連軍備都不留，真當沒人治得了他了。

自己去京城費盡心機賣貨也不過就盈餘了3萬七千兩，孔有德這一出手就是2萬兩，還真是“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李獻忠看到孔有德還沒有退下，便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孔有德有些羞澀地說道：“有個同鄉與我自幼相識，目前他還在鐵嶺的礦場挖礦，我可不可以讓他跟著我一起為少將軍做事？”

他不說李獻忠也知道他的這個同鄉叫耿仲明，不過拋開降清那段不說，這幾人的膽識和能力都還是不錯的。

反正都已經收了孔有得再來一個耿仲明也無所謂了，畢竟歷史上這兩人還是屬於被逼反的，和范文程那種思想上主動投靠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李獻忠並不需要太多防範他們。

李獻忠答應了孔有得的請求。

三天時間很快就到了。

最終匯總出來的結果是幾人一共減少了1200人的名額，現在開原路的滿編兵力為12000人。

此時新任的遼東監軍閻鳴泰正同李獻忠一起巡視開原各部。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遊擊任國忠所在的新安關。

新安關也稱北關，這裡連線著大明同葉赫的交通線。

對李獻忠來說這裡肯定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很顯然他今天是來找茬的。

任國忠雖然沒有像於守志多麼誇張，不過其1500人的編制中也有450人的空額。

為了應付李獻忠的檢查，他臨時拉來了450人客串。

不過他並不捨得為這些人全部添置鴛鴦戰襖，所以這夥人穿的也是五花八門的。

約有一半人沒有軍裝，使得整個隊伍顯得非常凌亂。

閻鳴泰這次雖然是應李獻忠的邀請前來幫場子的，但他作為遼東監軍，本身也有監督各軍的職責。

任國忠這些人裡有部分穿得亂七八糟，實在是有損大明的軍威。

這傢伙如此糊弄上官實在是太不把二人當回事了。

閻鳴泰的臉色非常難看，出言譏諷道：“任遊擊，你這些兵士不會是從街上拉來的乞丐吧?”

任國忠只好說道：“按常例朝廷的鴛鴦戰襖應該三年發放一件，許多邊軍將士十年也未領到第二件，戰襖早已破損不堪，所以著裝有些凌亂，還請閻監軍恕罪！”

閻鳴泰在遼東多年，知道許多士兵確實一直領不到新的戰襖，所以身上的戰襖破舊不堪，甚至打著補丁，這些他都能忍。

但任國忠這明顯屬於睜著眼睛說瞎話，將自己當成傻子了。

這時，李獻忠說道：“的確軍士戰力不在於外表，按照任遊擊的說法，這些軍士都是積年老兵，那戰力一定不弱，還請為我們演練一番，也好讓本將和閻監軍大開眼界。”

說實話，李獻忠要查空餉，他就想找人臨時充充數，糊弄過去後，接著吃。

沒想到這新任的監軍會直接帶著尚方寶劍，前來巡視，此刻他的內心還是有些慌的。

這些拉來的人勉強學了一個佇列，哪裡能夠用來演練？故而洋相百出。

任國忠被閻鳴泰當場以翫忽職守拿下問罪。

這北關順理成章的被李獻忠的人接管了。

任國忠被拿下後，其他幾人被極大的震撼到了。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他們沒想到李獻忠會直接帶著閻鳴泰巡關，於是又主動裁減了一些兵士名額。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李獻忠並未同意。

接下來的巡視中，雖然參將高貞、遊擊於化龍、守備何懋官等人的隊伍中也有一些濫竽充數的，但李獻忠和閻鳴泰並未指出。

反而是誇讚幾人帶兵有方，不似那任國忠驕橫跋扈。

畢竟他們或多或少都主動擠掉了一些空餉數字，李獻忠沒有必要讓他們再減，一點油水沒有，這些人會鬧事的。

他查空餉更多的是要他們一個態度，這些兵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形成戰力，只要能夠守衛開原就成。

當然更主要的是幾人的駐地沒有馬市，李獻忠這是向他們傳遞了一個訊號，只要不和他對著幹，在開原繼續混口飯吃是沒有問題的。

另外閻鳴泰仔細核查了原先北路軍跑回來的人員，從中查出了40多名有問題的後金奸細。

他這次的督查整軍也算是頗有成效。

整軍的手段無非是“打一棒，給顆棗”，如今李獻忠的棒子揮完了，自然要給顆安撫人心的棗。

遼東巡撫周永春調任山東巡撫，李獻忠派人送上了50顆東珠。

周永春也投桃報李，補發了開原鐵嶺兩路拖欠的4個月餉銀。

拿到拖欠多時的餉銀後，無論是士兵還是高貞等將領都對李獻忠感恩戴德，尤其是李獻忠拒絕了他們第二次主動刪減人員，明顯是預設了他們的這份空餉福利。

於是幾人也紛紛的拿出了部分餉銀回報給李獻忠，這次朝廷能夠補發餉銀，李獻忠肯定沒有少疏通，這點規矩他們還是懂得。

不過出人意料地是李獻忠並沒有收這些銀子。

只是讓他們好好練兵，好隨他出徵立功。

倒不是說他不缺銀子，只是很快萬曆就會下旨讓他完婚，這份禮他們遲早要送的。

自己初來乍到，吃相也不能太過難看。

另外李獻忠也給他們劃出了一條紅線，吃空餉已經給他們規定了數量，但營中士卒的餉銀不得再進行剋扣，尤其是不準打著孝敬自己的名義剋扣士卒的餉銀。

現在看來李獻忠查空餉，其實是為了給他們補餉，且糾察後金的奸細，並無針對他們的意思。

幾人自然是欣然接受，表示任憑李總兵差遣。

此時開原路的軍心士氣大漲，僅僅幾天的時間李獻忠就順利地搞定了開原路。

當然這並不包括西關的於守志。

於守志有些忐忑不安，李獻忠拿下任國忠給他敲響了警鐘。

如今開原諸將都已經倒向了李獻忠，使他有些惶惶不可終日。

如果說他沒有花2萬兩銀子添置鴛鴦戰襖，興許他也就主動放棄兵權，以免落得和任國忠一個下場。

如今他很清楚這西關的馬市，李獻忠是不會放過的。

既然你李獻忠不仁不義，就別怪我於守志不守規矩了。

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

於守志越想越生氣，於是奴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說道：“柳師爺，你趕緊動身去一次蒙古炒花部，帶上5000兩銀子，務必說動宰賽、煖兔二人發兵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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