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殺入古勒寨（求新章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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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程應該是去年被建虜從撫順附近擄來的，他今年也不過才22歲，一屆秀才而已，自然不可能得到老奴的重用。

范文程被提拔重用怎麼也要等到皇太極上臺，最起碼也要七八年後了。

此刻他即便有投效建虜的心思，意願應該也沒有這麼強烈。

李獻忠還是決定將他收歸己用。

不過這貨畢竟有漢奸的潛質，將他留在軍中肯定是不妥，正好這批繳獲的物資和百姓需要有人管理。

於是說道：“我府中缺一個管事，不知先生可願意屈就？”

儘管之前李獻忠那一抹殺意轉瞬即逝，不過還是被范文程看在了眼裡，他此時哪裡敢有半點忤逆，於是便痛快的答應了。

很快他們從這些人中將一些主動投靠韃子，平日裡狐假虎威的走狗遴選出來給咔嚓了。

最後帶著六千百姓出發前往古勒寨。

其實在努爾哈赤定都赫圖阿拉之前，古勒寨一直是建州女真的核心城池，類似於王城的存在。

明朝多次征討建州都是以攻克古勒寨為最終目標的。

當然最著名的一次莫過於覺昌安和塔克世在古勒寨，死於明軍的“誤殺”。

這也成為了努爾哈赤以十三副鎧甲起兵反明的導火索。

古勒寨，三面臨水，一面靠山，蘇克素護河從城南流過，上夾河由城西流過。城西、南北三面為天險峭壁，東連青龍山，構成了三面壁立的天然屏障。防禦設施建有內外兩重城牆，城北建有一座城門。

此時它依舊是建州西北抵禦明軍的一座堅實壁壘，同時也是除赫圖阿拉之外的建州第二大城。

城中不但有大量的居民，還保留著一些工坊，甚至山下還有一個馬場。

不同於此前的馬爾墩寨，這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城池。所以明軍假冒後金軍，趁機殺進去奪城的難度比較大。

即使是這些韃子的老弱依仗堅固的山城放箭，也夠明軍喝一壺的。

於是范文程便率領這群“包衣阿哈”衝向了古勒寨山下的馬場，當然為了確保這些人的戰力，還是有部分明軍混在了其中。

其實范文程的心一直是懸著的，古勒寨附近有一個馬場他是知道的，但有多少馬他可就不得而知了，說有幾千匹那純屬是忽悠李獻忠的。

沒辦法他們這些人得先保命，他是在賭。

即使馬匹不多，但他們這些人起碼離遼東邊牆又近幾十裡，興許李獻忠會放他們一條生路？

建州的馬匹其實很多也是透過和蒙古人交易得來的，建州自身也產不了這麼多馬。

本次大戰建州所有馬場的馬匹早就被徵調的差不多了，范文程知道這個馬場能有個幾百匹馬就不錯了。

當他看到馬場裡真有數千匹戰馬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是老天爺是在幫自己圓謊不成？

不過隨即他就想明白了，這些戰馬一定是建虜在戰場上俘獲的明軍戰馬。薩爾滸距離古勒寨不遠，建虜繳獲的大批明軍的兵器，鎧甲，戰馬肯定是先在這裡就近處理，應該還沒有來的及全部運往赫圖阿拉。

雖然古勒寨是後金的第二大城，但此時他們剛剛在薩爾滸附近取得了大捷，消滅了明軍的主力。這裡自然是絕對安全，此處並沒有留下八旗駐軍，不過這裡的包衣還是不少的。

很快馬爾墩寨的“包衣阿哈”造反，前來搶奪馬匹的訊息就傳到了古勒寨。

這些低賤的“包衣阿哈”居然前來奪取馬匹，肯定是想趁機跑回明國，這如何能忍？

於是留守古勒寨的忽裡臺，立刻徵集了一批年長的女真人，讓他們率領城中的三千包衣，氣勢洶洶地殺向山下的馬場。

這些包衣想要出頭，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立軍功。不過後金征戰主要是依靠女真八旗，漢軍和包衣也只能打打輔助，搞搞後勤，並沒有多少殺敵立功的機會。

但這次不一樣，他們不但有機會立功，而且對手只是一批想要造反的“包衣阿哈”，這可要比對付明軍容易多了。

一想到這裡，那些包衣們更加興奮了，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就朝山下的馬場衝了過去。

忽裡臺站在城上，看著這群張牙舞爪的包衣們，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在他眼裡這些包衣同牲畜並沒有多少區別，你給他們幾塊骨頭，他們就會蜂擁而至，爭得頭破血流。

儘管他不知道這群下賤的阿哈為何會來襲擊馬場，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到時候只需從這些包衣中選出一些人給予嘉獎，其他包衣就會死心塌地的為他們賣命。

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戛然而止了，面部表情甚至出現了扭曲。

因為他看到大批的明軍騎兵突然從四周殺出。他們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及鈴兒響叮噹之勢衝向那些包衣奴才。

剛才還窮兇極惡的包衣們，瞬間就抱頭鼠竄。

明軍的騎兵們手持馬刀，像追逐獵物那般肆意砍殺，空曠的馬場上回蕩著他們的慘叫聲。

不一會的功夫，這三千包衣就被砍殺了大半。

儘管山上距離馬場是如此的遙遠，但忽裡臺突然發現，這喊殺之聲聽得卻是如此的真切。

不久後一個包衣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呼喊道：“主子，不好了，明軍扮作跑回來的包衣，已經殺進古勒城了。”

忽裡臺頓覺一陣懵圈，原來是明軍真的已經殺進來了。

雖說城中旗丁已經被抽調一空了，但是仍然有七八千建州女真的老弱婦孺。

歷史上每一次古勒寨被明軍攻克後都會面臨一場屠殺，忽裡臺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有多大。

幸虧此時明軍只是攻入了外城，忽裡臺趕緊提刀帶著一群頭髮花白的老者和身材不高的娃子加入了廝殺。

古勒城內的空間還是比較大的，但此時那些身穿鐵甲的明軍已經牢牢地控制住了城門。明軍的騎兵甚至直接縱馬在城內賓士，不斷砍殺城中的百姓。

戰鬥雖然十分激烈，到處都是兵器發出的金屬撞擊聲和廝殺聲。但是結果幾乎是一邊倒的，那些包衣和女真老弱根本就不是明軍的對手。

他們引以為傲的弓箭壓根就奈何不了不了身穿鐵甲的明軍，反倒是明軍的弓手站在城牆上不斷射殺城中的人。

突入城中的明軍並不算太多，也就千餘人的規模，但是數千包衣和女真老弱卻被他們殺得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

李三順高喊道：“城裡的包衣聽著，我大明已經攻破了赫圖阿拉，凡是持有韃子首級者免死，否則殺無赦！”

忽裡臺暗道不好，明軍這是在搞攻心戰，恐怕城裡的這群包衣阿哈也要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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