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最後一餐（求新章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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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暫時清河堡的明軍還能頂住鑲紅旗的進攻，可他們後續的部隊仍然源源不斷地向城上湧來，就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波強過一波，總有一波會將明軍給吞沒的。

閻鳴泰知道這樣下去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於是他高喊道：“拋火油罐！”

只見幾十個明軍，紛紛從牆角出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罐子，奮力地朝城下砸去。

隨著一陣陣清脆的“哐當”聲，城下立刻瀰漫起一股火油的味道。

一些有經驗的八旗知道這個味道意味著什麼？

可隨著一個火把的落下，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熾熱的火焰如同狂暴的鬼火一般，迅速地在城下蔓延開來。剎那間，一片紅光湧動，炙熱的火焰舞動著，將整個城下照亮。

不少來不及躲避的鑲紅旗，身上也被大火灼燒。他們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想要將身上的火焰熄滅，但只能發出無助的慘叫聲。

火油在熊熊燃燒中向四周蔓延，很快就濃煙滾滾，到處都充斥著火焰的氣息。就連6米高的城牆之上都能感受到城下熱浪帶來的高溫。

很快建虜攻城的梯子也因燃燒而支撐不住上面士兵的重量，紛紛掉落。

城上的明軍則是抓住機會趕緊將城上孤立無援的韃子斬殺。

此時城下一片鬼哭狼嚎，城上的鑲紅旗更是士氣全無，很快就被明軍斬殺。

絕大多數明軍此刻都沒有勝利的喜悅，他們只是靠在另一邊城牆上休息，大口喘著粗氣。

另一些人則是趁機簡單的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

只有塔樓上的明軍火銃手在繼續利用鳥銃不斷射殺韃子。

這一戰下來，三千明軍直接折損了一半。也讓他們看清了一個現實，想要堅持到最後，拿到這100兩銀子恐怕沒有這麼容易。

儘管不久後火勢逐漸小了下來，可沒有了攻城梯的鑲紅旗也只得暫時放棄了攻城。

此時的嶽託也逐漸冷靜下來了，都怪自己操之過急，以為打下一個小小的清河堡應該輕而易舉。

卻不料這夥守城的明軍居然如此強悍，早知道就應該多打造一些攻城器具四面圍攻了。

清河堡附近濃煙滾滾早就引起了皇太極的注意，他只當是嶽託已經攻佔了清河堡，正在將其焚燬，卻沒想到剛才鑲紅旗直接遭遇了一場大敗。

而此時發現自己被明軍小部隊耍了的杜度也已經放棄追擊，趕到了清河堡。

杜度直接抱怨道：“這明軍的戰法越來越猥瑣了，杜松和馬林雖說弱了一些，但好歹還敢於同我大金明刀明槍的正面硬槓。”

“東南兩路明軍則完全不同，不是屠戮我大金後方的老弱，就是偷襲，埋伏，耍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要麼就是龜縮在城池之中，根本就不敢同我八旗正面交鋒！”

杜度的話，讓皇太極敏銳地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明軍這些招數看似不入流，但卻十分有效，不斷的在削弱我大金的兵力。

很快哨騎來報：“在距離清河堡西邊15裡外的道路上發現了大批八旗和明軍的屍骸；約有鑲白旗一個牛錄，正藍旗5個牛錄，明軍的屍體約有四五百具。”

此時杜度吃驚地高喊道：“那裡應該就是之前明軍伏擊我一個牛錄的地點，怎麼會有正藍旗的屍體？”

皇太極說道：“杜度，你上當了，當時明軍的伏兵肯定就在原地，他們用疑兵將你引開，目的是要伏擊你身後的莽古爾泰！”

這時嶽託等人才反應過來，正藍旗此時不知所蹤！

明軍的戰力也太過強悍了，這可是在野外，居然差不多打出了1比4的戰損，讓他們這些自詡天下無敵的八旗勁旅情何以堪？

此時皇太極深眉緊鎖，無奈地說道：“看來明軍的主力已經轉移了，這清河堡中的明軍恐怕也是他們用來拖住我們的。”

嶽託緊握雙拳，激動地說道：“我鑲紅旗在清河堡折損了一千八百勇士，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我一定要將城中的明軍全部屠盡。”

皇太極望了一眼城下滿地的鑲紅旗屍骸，知道嶽託一定不肯就此善罷甘休。

於是說道：“現在明軍主力動向不明，正藍旗很可能有危險。杜度你的鑲白旗隨我一同去接應莽古爾泰；嶽託你就留下繼續圍困清河堡，大汗的人馬隨後就到了，你先負責打造攻城的器械，等大軍一到再合力攻城。”

嶽託同杜度都是皇太極的晚輩，自然不敢違逆四貝勒的意思。

城外的鑲紅旗不再攻城了，而是忙著砍伐樹木，打造攻城器械。

清河堡的明軍終於得到了寶貴的喘息機會。

不過閻鳴泰卻高興不起來，他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

望著漸漸遠去的兩白旗，更讓他為李獻忠捏了一把汗。

此時城上已經架起了一口口鐵鍋，新鮮的馬肉在鍋中不斷的翻滾，散發出陣陣香氣，饞得這些明軍直咽口水。

在冰天雪地之中，這些熱氣騰騰的食物才是最治癒的。

雖然馬肉的味道略微有些發酸，比不上牛羊肉。

但對這些已經體力極度透支計程車兵來說，無疑是人間美味。

閻鳴泰令伙伕將不多的粗鹽投入了鍋中，使得這些馬肉吃起來有了一些鹹味，不再那麼腥。

此時的閻鳴泰已經沒有一點監軍的形象了，他坐在軍士們身邊，直接雙手捧著肉塊大口啃食，還時不時用那雙油膩的手撥弄一下自己的鬍鬚。

突然閻鳴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大聲說道：“兄弟們，儘管放開了吃，馬肉管夠！”

“今日閻某能同兄弟們一起，大口吃肉，大刀砍韃子，好不暢快，我以湯代酒敬你們一碗。”

許多人都明白，這可能是他們生命中的最後一餐了。

不過在臨死之前能夠實現一次吃肉自由，喝上一口熱氣騰騰的肉湯，也算是值了！

至於那一百兩銀子，反倒是沒人去惦記它了！

一個壯漢高喊道：“閻監軍放心，俺老劉這把鋼刀定叫這些建虜有來無回！等兄弟們吃飽喝足了，一定多拉幾個韃子墊背！”

此時城上的明軍一掃剛才的陰霾，他們計程車氣又一次被點燃了。

一陣陣“殺虜，殺虜”的怒吼聲，在空氣中不斷地迴盪，更是令城外的鑲紅旗聽的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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