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明戰神劉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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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軌跡中，建州的奸細會手持從杜松那裡繳獲而來的印信，謊稱西路軍已經到達赫圖阿拉城下；誘東路軍北上，然後在阿布達裡岡附近擊殺劉綎，迅速打敗東路軍。

不過李獻忠已經打著東路軍的旗號在赫圖阿拉城下燒殺搶掠了一番，這套把戲自然是行不通了。

現在東路軍迎來的不是建州的奸細，而是阿敏的五千鑲藍旗。

東路軍由總兵劉綎率領明軍一萬五千人，以海蓋兵備副使康應乾監軍，同知黃宗周贊理。

大明又要求朝鮮軍一萬三千人助戰，由都元帥姜弘立、副元帥金景瑞統領，歸劉鋌節制，鎮江遊擊喬一琦監軍。

東路軍由寬甸出發，經棟鄂路進擊赫圖阿拉。由於這一路路途較遠，山險道狹，荊棘叢生，加上後金對棟鄂路實行堅壁清野，伐木設障，所以東路軍行軍速度緩慢。

昨日後金留下牽制東路軍的五百人更是在深河一線同東路軍大戰了一場，雖然最終明軍斬殺百人後擊退了後金軍，不過其大部還是脫逃了（於今晨被遼東鐵騎殲滅）。

不過由於愛將劉吉龍戰死，加之等待糧草，導致東路軍又在深河附近滯留一日。

此時老將劉綎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人在營中坐，鍋從天上來，李獻忠的這番騷操作，直接引得鑲藍旗一路南下殺向了東路軍。

儘管此時天空又一次飄起了大雪，但這些阻止不了阿敏那顆復仇的心，繼續向南奔襲了1個多時辰後，鑲藍旗出現在了明軍的視野之中。

鎮江遊擊喬一琦正率軍巡視周邊，突然一個明軍指著前方說道：“喬將軍快看，遠處有大隊騎兵。”

儘管風雪極大的影響了視線，但是大隊騎兵的行軍還是相當明顯的。

他知道這應該只是建虜的先頭部隊，但人數也不少，起碼有千人的規模。

喬一琦等人趕緊回營，向主帥劉綎報告情況。

東路軍有二萬八千人，雖然看著人數不少，但其中一萬三千朝鮮軍的戰鬥力實在不敢恭維。

剩下一萬五千明軍也是由各地拼湊出來的，戰力參差不齊。

如果跟隨自己征戰多年的精銳都在身邊，劉綎根本不懼韃子，即使努爾哈赤親率主力前往，他也毫不畏懼。

只可惜他的主力部隊尚未抵達遼東，此時身邊只有三千人是自己從南方帶來的部隊，其他部隊多為老弱，戰力不強。

主帥楊鎬與劉綎有舊怨，不但給他配最弱的兵，最難走的路，就連糧草供應也不足，東路軍已經因為糧草問題停下好幾次了。

此刻劉綎身邊也只有1萬人，監軍康應乾率領的五千浙兵負責殿後，而那一萬三千朝鮮軍則是一直磨磨蹭蹭的跟在明軍後面。

不過好在明軍已經在登山一帶紮下了大營，佔據了地利。

劉綎對喬一琦說道：“喬遊擊，你速去朝鮮軍傳令，讓姜弘立2個時辰內務必趕到登山參戰，其若敢借故拖延不遵本帥的將令你便直接斬了他，一切後果由本帥承擔。”

擅殺藩屬國主帥，這個罪名可不輕，喬一琦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說道：“末將遵命！”

劉綎不愧是征戰多年的老將，殺伐果斷；他很清楚朝鮮軍的尿性，若不動真格的，恐怕一定會藉故拖延。

此前楊鎬令四路明軍昨日會師於二道口，合攻赫圖阿拉；東路軍雖然未能按時抵達，但此地距離赫圖阿拉尚有七八十里路，建虜主動前來進攻，只怕其他幾路大軍的情況不妙。

這時義子劉招孫說道：“父帥，南路軍應當距離我們最近，是不是派人向南路軍救援？”

遼鎮向來排擠客軍，李如柏同楊鎬乃是一丘之貉。儘管此時南路軍是唯一可以支援自己的，不過劉綎是不會低頭向他們求救的。

他說道：“此時恐怕李如柏的處境也未必比我們好，傳令下去準備迎敵吧。”

發現明軍主力後，鑲藍旗很快就將登山一帶包圍了起來。

此刻距離天黑也就1個多時辰了，但是後金的主力部隊至少要明天才能趕到這裡，阿敏決定先纏住明軍，以免他們趁天黑脫逃。

於是鑲藍旗計程車兵就高舉著盾牌戰刀，朝著山上衝去。

很快明軍的箭雨就如期而至，但鑲藍旗人人披甲，最差也是重型布面甲，加之有盾牌的遮擋，明軍的弓箭並沒有給他們造成太大傷害。

眼看弓箭不奏效，明軍趕緊將準備好的礌石和滾木退下山坡。

一根根跳動的樹樁，以及巨石，確實給敵人造成了一定的傷亡。一些躲避不及的鑲藍旗被狠狠的砸中，直接滾落了下去。

不過明軍準備的數量有限，短暫的調整後，鑲藍旗計程車兵重新衝了上來。此時他們距離明軍陣地也就50步的距離了，後金軍開始用弓箭反擊。

建虜的箭法要比明軍強上許多，不少明軍都直接被他們射中要害。

此時劉招孫高喊道：“火銃手準備！”

遼東明軍通常使用“三眼銃”，優點是一次裝填可以透過轉動銃管點火發射3次，缺點是準頭差，且有效殺傷距離很近，最多隻有30步。

南方的明軍更加喜歡使用鳥銃，優點是瞄準穩定，有效射程相對較遠，可以達到五六十步，缺點是裝填藥量較少，難以擊穿後金軍的重甲。

而且這個時代明軍的火銃幾乎都有裝填極慢，且容易炸膛的危險。除非是守城，不然這麼短的有效射程，很難實現第二輪裝填射擊。

“砰、砰、砰......”

隨著一陣白煙，明軍的鳥銃開始射擊了。

不得不說，鑲藍旗的盾牌和重布甲還是替他們抵擋住了大部分火力。真正被火銃擊斃的人不多，大多也只是受了一些傷。

僅僅只是傷亡了二百人，鑲藍旗就殺上了明軍的營地。

更糟糕的是此時風雪也已經停止了，明軍火銃射擊留下的白煙久久沒有散去，鑲藍旗則是利用明軍視線受阻的機會，一舉衝了上來。

雙方很快就進入了最殘酷的肉搏戰，後金軍依仗裝備及戰力上的優勢很快便佔據了上風。

此時老將劉綎揮舞著他那柄重達120斤的鑌鐵大刀，同身後的千餘名家丁一起加入了廝殺。

這些人都是跟隨他平定播州，廝殺朝鮮多年的精銳，也是整個東路軍的核心力量。

雖然已經鬍子花白，但劉綎的腳步異常堅定。當揮舞起那把鑌鐵大刀時，他身上散發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威嚴和力量。

他手中的鑌鐵大刀勢不可擋，猶如旋風般橫掃，將阻擋在他身前的那些韃子一一擊飛。

鑲藍旗的甲喇額真烏泰爾也是建州著名的勇士，以力大聞名。

雖然他也聽說過“劉大刀”名號，不過他又豈會將一個六旬老翁放在眼裡。

擊殺了兩個明軍後他就立刻揮舞起自己的鐵錘向劉綎砸去，本以為那老傢伙肯定接不住自己的重擊，卻不料自己卻被那柄鑌鐵大刀震退了好幾步，手中的鐵錘險些脫手。

很快烏泰爾就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了代價，只見一道寒光閃過，他那沉重的身軀倒在了地上。

但劉綎卻沒有收手，隨著他手中大刀不斷的揮舞，又有十數名八旗兵被他當場格殺，使得明軍士氣為之一振。

此刻他無愧於“大明戰神”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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