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塵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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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嗚嗚！！”

鬼泣之聲幽怨嗚咽。

亡靈死氣化作陰晦黑雲席捲。

亡靈天災降臨元素位面，數以億萬亡靈骷髏，引動陰暗能量侵蝕黑塔大陸。

陰寒徹骨，與生靈相斥的異類陰暗能量，形成龐大黑色漩渦傾灌而入。

黑塔大陸遼闊到極致，即使有億萬只亡靈同時發力，所凝聚的黑雲也宛如燈罩上的斑點，無法真正遮掩其光明。

但就在這一剎那，彷彿吹響戰鬥最後號角。

冥冥之中交鋒的兩人，玄妙規則交織，宛如兩片星河碰撞在一起，三十年佈局在一剎那引動爆發。

全能之眼！

深淵意志！！

龐大知識為砝碼，算力作為撬動力量槓桿，將一切能在冥冥中存在力量，全都催發到了極致。

戰鬥餘波映照入現世，黑塔大陸與深淵星球，明明是相隔無盡虛空，兩個不會動彈的死物，卻給人碰撞在一起的錯覺。

“…………”

深淵，一頭6環級位鐮刀惡魔，莫名感到一陣心悸。

只見一頭0環級位鐮刀惡魔在藏匿在陰影中狩獵，複眼瞄準一頭惡魔血裔，雙臂化作兩道墨色刀鋒，即將要將獵物頭顱斬下的瞬間。

一道璀璨白光垂下，只聽‘咔嚓’一聲，鐮刀惡魔體內元素能量無端暴動，雙臂毫無徵兆的斷裂崩解，宛如兩柄年久生鏽的破鐮刀。

白光逆惡魔血脈而上，兩隻、四隻，八隻……，從0環到6環，數以億計鐮刀惡魔軀體發生異化，身體變成一尊墨黑水晶雕像，碎成無用的渣滓。

同時，黑塔大陸天空憑空降下連綿黑雨，區域內所有超凡生物失去理智，開始瘋狂獵殺一切生靈。

站在冥冥之中視角進行俯瞰，存在級位漏洞的超凡生物，比凡人還要更加孱弱。

死亡！

死亡速度在加速！

短短一剎那，各種災厄憑空降臨，隕落千億、萬億的生靈。

7環級位強者無法觀測到冥冥，好歹還知曉部分因果，對於絕大多數生靈而言，災厄完全毫無徵兆。

無規律的死亡蔓延，達到足以毀滅族群的地步，只會認為這是末日降臨，世界末日。

“…………”

命運裁決！

無人能逃！！

關乎整個巫師世界命運的戰鬥勝負即將分出。

深淵魔神，黑塔虛空巫師，第一時間感到心神緊繃，大腦瞬間陷入一片空白。

冥冥之中勾連為一體，變成為深淵意志、全能之眼提供算力的機器。

雖然動用法則就能輕易掙脫，但後果卻是不能承受之重。

“這是…………。”

剎那之間。

所有掌握法則的強者，同時天地鉅變，感受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眼眸望向茫茫虛空，彷彿真能看到什麼一樣。

虛空，位面碎片。

萬蛇之母從萬丈血池之中甦醒，忍不住眉頭微皺。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還是覺得來得太早了一些。

體內渾厚真血能量猶如滾滾江河奔騰，融入到締結的印訣之中。

伸出手指輕點，虛空頓時出現一個偌大黑洞，連帶整個蛇形位面位片一同吞噬。

霧香·華生也心有所感，眼眸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森冷。

扔掉手中一顆7環級位魔神頭顱，果斷停下狩獵，也前往陰暗位面暫時躲避。

從祂突破9環級位失敗，無人能窺探到冥冥中的戰鬥，註定是一場沒有觀眾的角鬥。

天地一片靜默，邪神開始透過冥冥戰鬥對映到現世造成的影響，粗略的分析冥冥之中的戰局。

“…………”

“所有沒有臣服黑塔的邪神，都希望‘淵’能獲勝，因為天界還有推翻的可能，而天道幾無漏洞可鑽。”

“但正因為如此，淵失敗的機率才會更大，眾人所期望往往是小機率事件…………。

“與所有等待命運裁決的人不同，我是唯一個能夠略微影響到冥冥戰鬥的螻蟻。”

“倒不是亡靈族裔有多麼優秀，而是得益於陰暗位面，亡靈作為陰暗位面唯一的智慧物種，能夠發揮元素位面相斥的特性。”

“命理…………”

殷明喃語一聲，亡靈作為傀儡執行‘淵’的指示，而祂本人能抽身出來。

煉虛為實的神識，捕捉冥冥映照入現世界的訊息進行推演，意識沉浸入識海，元神立於歷史長河，腳下八卦盤轉動，吸收碎片訊息凝聚出一道道卦象。

推演冥冥猶如解夢，不過是將虛無訊息的理解腦補出的畫面，也算是隔著幾百米聽實況轉播了！

“…………”

冥冥！！

冥冥之中。

黃金色全能之眼凝為實質，四周呈現出黑白兩色交織。

剎那之間，千萬道星光不斷碰撞，不斷寂滅，新生，宛如一盤複雜到極致的棋局。

淵執黑，虛執白，在棋盤上進行廝殺、

9環級位強者戰鬥，再沒有熱血上湧，也沒有戰鬥的快感，更不會有爆種的說法，甚至任何情緒化的東西，都只會起到負面效果。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個體文明戰鬥達到極致，與群體文明沒有區別，戰鬥成為一場不為情緒所左右的戰爭。

無盡道韻瀰漫，白與黑快速輪轉，很快，深淵沼澤就猶如一條困龍，無法掙脫全能之眼的束縛，正在被一點點蠶食。

“同處於9環級位，全知之眼蛻變的全能之眼，效率高於深淵意志，佔據優勢也在情理之中，奇蹟並沒有出現。”

殷明喃語一聲，清楚掌握的知識越多，奇蹟就越少，知識本身就是反奇蹟的存在。

突然，全能之眼出現一剎那黯然，推測是亡靈天災發動的時刻，畢竟推演的得到訊息有明顯延後。

“就是現在”

深淵沼澤，一條璀璨星河瞬間爆發，趁機反噬全能之眼，本來落入下風的‘淵’，有了殷明提供的外場幫助，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虛’早有準備，全能之眼內蘊藏一股龐大能量，反而加快瓦解黑子防禦線，將淵大部分棋子吞噬。

“嗚嗚……”

短短一剎那。

深淵星球惡魔隕落近半。

核心天界，承載深淵意志的巨大晶體變得黯然失色。

全能之眼沒有了阻擋，輻射向整個元素位面蔓延，開始迅速朝天道轉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