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石碑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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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

安安靜靜看書，招誰惹誰了？

羅伯特·卡瓦學者餘燼的議長，十八種超凡文字，兩百多種衍生文字，不說全部精通認識，但每種文字全見過、研究過。

憑文字的結構，風格，就能一眼辨認出，是屬於那個文明的文字。

近古，部落時代文字，學會公國通用語，連蒙帶猜就能讀懂一半。

即便，是那些消失滅亡的部落，也有諸多遺蹟出土，怎會找不到石板同源的文字？

“羅伯特議長，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把石板給我看看？”殷明來了幾分興趣，合上書籍開口道。

“這……恐怕不合協會規矩，碑文是客人的知識、財富，洩露碑文等於侵犯客人財產。”羅伯特·卡瓦搖頭，正氣凜然的拒絕。

故意罵這麼大聲，目的，難道不是引我上鉤？

殷明也是微微一愣，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於是停下腳步：“那就算……”

然而，不等話說完，羅伯特·卡瓦熟絡掏出一張獸皮：“咱先簽個契約，保證不得向任何人洩露碑文內容。”

契約，材質是一張普通魔獸皮，通篇由巫文撰寫：

偉大的全知之眼，追逐真理的行者XXX向你祈誓，不向任何人洩露碑文內容，否者將在追逐真理的道路蒙塵。

契約？天道誓言？

一塊破石碑搞這麼正式？

碑文主人起碼是個一環巫師。

殷明仔細檢查一遍契約，沒有奇怪花紋裝飾，獸皮也不存在夾層。

提筆剛寫下名字，就像被一道眼神盯上，頭皮發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剎那間，被盯上的感覺又突然消失。

“快來瞧瞧，是不是你仙篆的衍生文？”

羅伯特·卡瓦掀開紅布，露出一塊古樸、斑駁的石碑。

碑體黝黑髮灰，密佈蜘蛛網狀裂紋，彷彿隨時會碎裂成無數石塊，刻在石板上面的文字卻十分清晰。

“這十八個字，絕對不是仙篆！”

仙篆衍生文字有小篆、漢字、簡漢，周邊還有少量變種，天庭所轄其他世界的衍生文字，也能透過仙篆推演破解。

殷明十分確定，石碑上的十八個字，和仙篆沒有半毛錢關係。

手指從石碑緩緩劃過，上面燒錄的字型十分古怪。

構成文字的形狀、圖案，極難記憶，如何規範作為傳承？

書寫習慣，也完全違揹人性，十八個字位置極其錯亂，既沒有均勻排布成行、列，也沒有形成一個圓環，雜亂分佈在石碑各個位置，毫無規律性可言。

“第四個字，我覺得有些眼熟，不過想不出來在哪見過。”殷明手指突然一頓，停在第四枚蜿蜒曲折，長著一條小尾巴的文字上。

“老夫也覺得有些字莫名眼熟，否則早就當塗鴉處理。”羅伯特·卡瓦點了點頭贊同道。

“那就……不太對勁了！”

羅伯特·卡瓦覺得眼熟，情有可原，畢竟掌握、熟知多種語言，難免會有一兩門語言，和石碑文有著相似的元素。

雖然被人叫做伊諾學者，但自家事，自家知，整個就是一個半文盲。

只會巫文、通用語、惡魔語，也只見過這三門語言，沒理由，會覺得這神秘‘碑文’眼熟。

“快說說，什麼地方不對勁？”羅伯特·卡瓦一直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聽到殷明也覺得古怪，頓時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

“不知道，不過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了！”

總共，就那麼一丁點可憐的知識。

哪怕用最笨的排除法，也能很快找到熟悉感的來源。

腦海中，惡魔語，巫文、通用語，各類文字快速閃過，與石碑第四枚文字對應，卻沒有找到相近的存在。

“沒找到？那就只剩下符文了！”

殷明掌握的符文，包含：瀚海精神力永固符文：10枚。

真名符文：3枚，熔岩巨魔、扭曲樹人，羽蛇。

巫術符文：3枚，巫師之手、血肉強化、赤焰之環。

深淵符文：3枚，深淵獻祭、深淵召喚、靈魂剝離。

“找到了！”

殷明在‘深淵獻祭’符文一角。

成功找到石碑第四枚文字相似的圖案。

轉過頭，對羅伯特·卡瓦道：“這根本不是文字，而是組成符文的術式，不知道被誰，抹去了能量構造迴路。”

術式？

0環巫術：巫師之手，僅由兩枚基礎術式組成。

1環巫術的術式構成比0環巫術複雜十倍，18枚術式構成的符文，已經快接近一環水準。

“伊諾學者，天才，這確實是符文的術式，以後有人再罵你偽學者，老夫肯定堅定站在你這邊。”羅伯特·卡瓦摒棄文字，很快也在掌握的眾多符文中，找到與石碑文字對應的圖案。

“哎……”隨後，羅伯特·卡瓦沮喪嘆息一聲：“可惜了！18枚術式構成的單枚符文，比1環巫術價值還高，就這麼被毀了！”

契約都簽了！

眼見，要出成果想拋開我，怎麼可能？

殷明似笑非笑，打量著羅伯特·卡瓦這隻老狐狸：“未必，抹掉符文能量回路的人，大可以把術式圖案一同抹掉。既然單獨留下術式圖案，說明他希望石碑被後人發現，並還原出這枚符文。”

知識，不增不減。

多一人掌握對自身無損，這是慷慨的普通人想法。

巫師從來不會這麼想，凡人貴族都會壟斷知識，何況是更珍貴的超凡知識？

同樣的知識，多一人掌握，知識價值就下降一分。

羅伯特·卡瓦意識到碑文價值，第一時間就是想著，怎麼將殷明拋開，減少一個掌握碑文符文的人，這幾乎是所有巫師的本能。

仙道，有法不傳六耳的說法，巫師這一點更為吝嗇。

即使有一天被拆穿，也不用感到絲毫羞愧。

其他巫師眼中，也是殷明認知不夠，沒有提出分享成果的請求，反而會淪為被嘲笑的物件。

“伊諾學者這麼說的話，老夫手上正巧有幾管，專門針對遺蹟元素痕跡顯形的藥劑。”

羅伯特·卡瓦見矇混不過去，也沒有強求，從儲物巫器取出幾瓶不知名藥劑。

倒在石碑上，進行均勻塗抹，讓藥液緩緩滲進石碑內部。

“呲……”

石板深處，無數元素光點突然亮起，將十八個碑文連線成為一個整體，勾勒出一枚完整的符文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