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風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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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起居的西華宮，掩映在雲霧繚繞，群山疊嶂，綠樹成蔭之中。

小橋流水，微風習習。鳥語花香，沁人心脾。

轉過一個山坳，山巒的後邊現出一座宮殿，巍然屹立，直插宵漢。

自那夜吩咐馬伕去牽馬一回不返，太子便預感到有事要發生。而在宮內侍候太子的樂師歌妓人等，遵照張嗣的旨意，每天依舊音樂嫋嫋，歌舞昇平。

這時，西華宮內一班宮女正在盡情歡歌舞蹈。伴隨著陣陣歡快的節奏，汪爾悍的女兒瑪麗舞動著美麗輕盈的身姿，表達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嚮往，動人心絃的歌聲在大殿內久久迴響……

瑪麗的眼睛時不時地停留在太子的臉上，回眸頻頻，含情脈脈。

大殿正中一張大圓桌，上面花團錦簇，太子巍然正坐，左首安坐著天仙般的太子妃瑪麗，眉宇間透出一絲憂愁，心事重重。右首依次是張仲良的同父異母兄弟張肖偉，以及堂兄弟張志光、張志冬和張志興。

太子身邊的五大勇士郝天雷、王一虎、王天豹、葉飄、冼勇鋒依次站立。

除太子外，眾人談笑風生。

一曲終了。舞女散去。內侍官宣佈：“皇恩浩蕩，今日王室比武，各位王子與眾王親經過一個月準備，武功必然精進。乞望眾位竭力爭先，不落人後。”

美麗的瑪麗卸妝回到大殿，一陣風似地坐到太子身旁，含情脈脈的眼神又回到張仲良身上。

張仲良見到太子妃，兩人輕聲細語，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內侍官宣佈：“王室比武，現在開始：第一場，開弓比箭——”

瞬間，大殿內美妙的音樂聲被喧天震耳的鑼鼓聲所取代。

眾人起身，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舞臺正中的又一層帷幕被拉開。露出一個臺子，左側有一排兵器架，懸掛著大大小小各種弓箭。前面是空曠的後院，中央一字排列著七面鐵鼓。

張肖偉上臺，取了一張硬弓，試了試，張弓搭箭，嗖地一聲，箭如流星向前射去，直接射中靶心，接連射穿三面鐵鼓，箭簇深深地穿過第三面鐵鼓，箭羽隱沒於鐵鼓之中。

侍衛高聲報靶：“二王子射穿三面鐵鼓。”

圍觀的侍衛、宮女高聲喝彩。

輪到張志光上場，他憨厚地對眾人笑了笑，馬步站穩，深吸了一口氣，提起弓箭，一箭射去。

侍衛高聲報靶：“志光答拉（答拉是對王孫輩的尊稱）射穿兩面鐵鼓。”

眾人喝彩。

張志光對眾人鞠了一躬，退下。

張志冬上場，開弓射箭。

侍衛高聲報靶：“志冬答拉射穿一面鐵鼓。”

張志冬自我解嘲地笑笑，不無失望地走下臺。

張志興望了望瑪麗，獻媚地對她擠了擠眼睛，瑪麗生氣轉過臉去。

張志興大為掃興，陰沉著臉，憤憤然走上臺。他挑了一張硬弓，示意侍衛搬了一把椅子上來，他坐到椅子上，用足開弓，手腳並用，使出全身力氣射出一箭，然後洋洋得意回到殿上。

侍衛高聲報靶：“志興答拉射穿四面鐵鼓。”

張志興對著瑪麗狠狠地一拽拳頭，以勝利者的姿態藐視全場。

瑪麗鄙夷地“哼”了一聲。

張志光憨厚的聲音，結結巴巴：“這，這——嗨，這是太子自創的獨門絕技，你用，你用。不算不算。”

張仲良站起，拍了拍張志光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言語。再深情地望了望瑪麗。

瑪麗依舊低著頭，緊鎖眉頭，若有所思。

張仲良沉穩地走上臺去。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張仲良——張仲良——張仲良——”

張仲良挑了一張最大的弓，拉了拉，徐徐彎弓搭箭，不經意間一箭射出。

箭簇夾雜著一道勁風，向鐵鼓射去，堪堪正中靶心，一陣破鼓之聲，擊穿七面鐵鼓。箭道餘勁未絕，向前飛去，直插入鐵鼓後的大樹，箭頭沒進樹身。

報靶的侍衛目瞪口呆。

全場歡聲雷動。

張仲良將弓箭放下，回到殿前，依然是面無表情。

侍衛高聲報靶：“太子射穿七面鐵鼓。”

歡聲再起：“張仲良——張仲良——張仲良——”

張仲良走到瑪麗跟前。

瑪麗抬起頭，似乎被場面感染，眉頭一下舒展開來：“太子，你，怎麼不高興？”

張仲良：“你不高興，如何能使我快樂？”

瑪麗“哦？”了一聲，柳眉一揚，鳳眼一轉，看了一眼臺上的鐵鼓，以徵詢的眼神望著張仲良。

張仲良微微點了一下頭。瑪麗輕輕躍到臺上，拿起剛才太子用過的那張弓，彎弓搭箭，反背而射。

只聽得“乎¬”的一道罡風直擊鐵鼓圓心，於無聲處，擊穿鐵鼓！

報靶的侍衛更是驚得口呆目瞪。

全場歡聲如雷，響徹雲霄。

趁瑪麗將弓放回原處之時，張仲良捧著一束鮮花上臺獻給她，然後，手挽著手步下臺來。

侍衛高聲報靶：“太子妃射穿八面鐵鼓。”

頓時，現場成了歡樂的海洋：“太子妃——太子妃——太子妃——”

張仲良：“我為你驕傲，祝賀你！”

兩人深情地依偎在一起。

瑪麗開心地笑了。

此時，一名侍衛慌里慌張地跑進來報：“報，太子，南詔城樓軍情告急。所有內宮文臣都已到此避難，現正在門外等候太子示下。”

現場所有的人大吃一驚。

張仲良鎮靜了一下：“宣他們到議政殿。走。”

張肖偉，張志光、張志冬和張志興隨後快步跟了出去。

瑪麗跌坐到椅子上，愁雲掠過臉龐。

一干文臣候在宮外，火急火燎，七嘴八舌。

宮門內疾步跑出一位黃門：“各位大人，太子有請。請隨我來。”

眾臣亂哄哄進宮。

範開業、布卡爾、餘志澤等大臣先後進殿。

黃門：“太子駕到！”

聲音剛落，張仲良等西華宮比武人員魚貫入內。

張仲良急切問道：“各位大人，發生何事？父王現在那裡？”

範開業：“回稟太子殿下，陛下已從密道安全離城，他在我等離去之後前去觀察敵情，片刻即回。”

張仲良：“可有勇士保護我父王？”

範開業：“有三十名勇士隨侍陛下。還有國師同行。”

張仲良略覺放心，吩咐眾位看座。

議政殿外眾宮女、侍衛、黃門擁成數簇，眾說紛紜。

張仲良落座：“怎麼回事？”

範開業：“汪爾豪糾集鄰國二十萬大軍犯境，發誓要為其兒子報仇，踏平南詔。”

張仲良大吃一驚：“你是說太子妃的二皇叔汪爾豪率二十萬大軍而來？”

範開業：“正是。還有，範開業望了一眼太子，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