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十一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406章 彌勒顯化,落難情緣,洪門十一少,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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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陸生到了嶽林寺。住持很是驚訝。
陸生說:“去年三月三,布袋和尚親口告訴他:‘明年今月今日,我取彌勒果,供養大眾。你們一定要到嶽林寺去。’所以,我今天一大早就趕來了。”
聽完此言,嶽林寺住持雙手合十,對空說道:“南無彌勒菩薩。布袋僧,果然是彌勒顯化。”
眾人不解,住持說:“布袋和尚,已經於昨天夜裡安然順化了。”
“啊……”眾人大吃一驚,“可是,他說要以彌勒果供養大眾……”
住持道:“他現在正是以清淨涅盤道果來供養我們大家啊!你們想,一年之前,他就已經預知,要在這一天圓寂。這豈是一般修行人所能做到的?所謂的‘彌勒果’就是在暗示,他是彌勒菩薩的化身啊!”
“對、對!”陸生一拍膝蓋說:“其實,布袋和尚早就透露過一些訊息,比如,他經常從他的布袋裡掏出一些物件,一邊展示給人們看,一邊說:‘這是兜率陀天的’。這分明是在暗示我們,他來自兜率天的。”
“是的,是的,他還曾將自己拉的屎說成是彌勒內院的東西。唉……人們都以為他這是瘋癲粗俗,玷汙神聖,從而忽略了他,甚至因此而鄙視他。豈不知,他就是彌勒下凡啊!”
陸生文縐縐地吟誦道:
袒腹含笑,隱得如痴;
似同凡類,不知所由;
隱顯難量,順逆莫測;
實而不虛,混而不躁;
常持布袋,示佛宗猷。
遊化諸方,內秘般若衝玄之正智;
韜光晦德,外示落魄不間之中流。
談吐蓋天蓋地,舉止非凡非聖;
包攝無量密因,運出無緣妙用。
絕唱之詞,包容天地大道,卻不轉世;
稀奇之舉,蘊藏人生哲理,無人能識。
咦,這個布袋和尚,生亦荒唐,死亦荒唐!
嶽林禪寺住持擊掌道:“好一篇讚辭,陸先生真是出口成章啊!唉,說來慚愧,布袋和尚出家於少林寺,圓寂於嶽林寺,更是曾經協助先師閒曠老和尚重建嶽林寺,而嶽林寺許多僧人卻素來厭惡他的行為不規範,嫌棄他丟人現眼。殊不知,我們是以凡夫之心,度聖賢之腹。”
這時,忽然之間,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小兒的歌詠:
何者布袋僧,攜杖離天宮。
度化大因緣,偶現於四明。
儀形不恭飾,處世少從容。
布袋現妙用,平常示神通。
往復三十年,予樂避禍兇。
可笑世間人,懵懂不知情。
……
聽到兒歌,人們突然想到,那十六個經常環繞布袋和尚嬉戲的童子,來無蹤,去無影。
他們與布袋和尚配合默契,互現神通,看來也絕非一般人家的孩童,他們一定是十六羅漢的顯化。
慶友尊者和賓頭盧尊者而成的十八羅漢。而實際上,後增添的賓頭盧因翻譯的名稱不同,是重複的,而慶友實際上是記載十六羅漢。
人們正在商量怎樣安葬布袋和尚時,居住在城北橫山腳下的一位姓沈的居士,匆匆趕來,說是自己早已給布袋和尚準備好了墓地,而且是他生前親自相中了的。
原來,奉化縣城北面一里許,有一座林木蔥蘢、風景秀麗的封山。
早在幾年前,布袋和尚時常去山上游覽。
有一天,在山中一個叫“中塔”的地域,他恰邂逅到了沈居士。沈居士見他在此山瀏覽了很久,便開玩笑說:“布袋師父若是喜歡這裡的幽靜雅緻,就在這裡搭一間茅屋,長期靜修吧。”
布袋和尚說:“這塊風水寶地,沒有佛睡覺,就不能有僧打坐。”沈居士調侃他說:“那你就先在這裡睡一覺吧。”
布袋和尚一本正經地說:“占人家的地方,得經過主人的同意,否則就是盜竊,就是犯戒。”
沈居士說:“這中塔的山地,都是我家的。”
布袋和尚嘻嘻一笑:“那山僧就向你化緣啦。”
沈居士問他:“和尚要多大的地方?一畝?二畝?還是……”
布袋和尚搖搖頭,說道:“我只要袈裟大的一塊地就行了。”說著,布袋和尚真的在山坡上躺了下來。
沈居士笑著說:“可是,睡覺得有房屋,你總不能就這樣睡在地上吧?”
布袋和尚莫名其妙地說:“我不要房屋,也不睡在地上,而是要睡到地下。”
於是,大家就在布袋和尚當年躺過的地方挖坑建墓,安葬了他的肉身。
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布袋和尚過世之後,人們依然經常在明州、杭州、越州見到他的身影。
他一如往常一樣,居無定所,行無軌跡,言語無狀。
可是,嶽林寺那些親自埋葬了布袋和尚的僧眾並不相信,總是一笑了之——死人豈能復活,簡直太荒唐了。
有一天,兩個從天台山雲遊而來的僧人說,“布袋和尚眼下正在天台山國清寺掛單呢。”
雖說僧人不打妄語,但嶽林寺的人們還是將信將疑。
又過了一些時日,嶽林寺有個出家人從外邊回來,他說,“他途經東陽道的時候,遇見了布袋和尚。”
布袋和尚跟往常一樣,嘻嘻哈哈,瘋瘋癲癲,赤著雙腳,手裡卻拿著一隻鞋。
僧人問他,“到何處去?”
他說,“到天台山。”
布袋和尚對他說:“我在嶽林寺出來的時候,誤拿一隻鞋,請你帶回去。”
這個僧人回到嶽林寺,才知布袋和尚已示寂數月了。
大眾反覆觀看他帶回來的那雙鞋,的確是布袋和尚的。
因此,人們感到十分奇異,便開棺察看。
當棺蓋開啟的時候,人們只是從中看到了一隻鞋,而不見布袋和尚的肉身……
而今布袋成空,回眸一笑,百般滋味在心頭;
將來彌勒下生,龍華三會,億萬蒼生成佛道。
布袋和尚圓寂之後,他的俗家弟子蔣摩訶,在自己居住的應家山專門建造了一座塔,取名“奉師塔”。
塔中,供奉著陸生畫的布袋和尚像。蔣摩訶題詩曰:
兜率天宮阿逸多,
不離天界降娑婆。
相逢為我安心訣,
萬劫千生一剎那。
彌勒菩薩的本名就叫“阿逸多”。
其後,蔣摩訶雲遊到了鄞縣東鄉小盤山,在山峰高峻處築庵靜修。
他輕易不下山,專門訓練了一隻大黃狗,每當米盡糧絕的時候,他便在狗脖子繫上一百個銅錢,黃狗獨自到街市中糴米馱回,往來二十里,從未出過差錯。
布袋和尚遷化十年之後,有一位奉化人奉吳越國的派遣,到前蜀王國公幹。
他在回來的路上,行至棧道時,竟然邂逅了這個大肚子和尚!當時,那人被嚇了一大跳。
布袋和尚依舊哈哈一笑說:“施主不用驚慌,你並不是白日撞見鬼了。貧僧之所以要與你相見,是想託你捎話給蔣摩訶。”那人說:“蔣摩訶我知道,他就住在應家山。”
布袋和尚說:“不,不,他眼下在鄞縣東鄉小盤山進修呢。”
那人說,“他交差回鄉,正好要先到明州會一個朋友,而明州的治所就在鄞縣,所以很方便。”
布袋和尚笑著說:“貧僧正是知道你要在明州停留,所以才託你的。你見到蔣摩訶,對他說:‘相見之日已近,願自愛!’”
這人回到明州之後找到蔣摩訶,把布袋和尚託轉的口信告訴了他。
蔣摩訶聽了,說:“我已知之。”
於是,蔣摩訶遍訪親友,一一話別,然後沐浴更衣,跏趺端坐在蒲團上,安然而逝,往生到兜率陀天。
摩訶居士死後,就安葬在了明州東鄉小盤山。他的後人,世世代代信佛崇佛,修行之風一直延續了千年。
當時,有一位名叫王仁佶的候補官員,系福建莆田縣人。他在等待任用期間,到江南天興寺遊覽之時,遇到一個大肚子和尚。
那和尚禪杖頭上挑著一隻碩大的布袋,笑嘻嘻走到王仁佶面前,說道:“見過父母官。”
王仁佶一愣,說道:“學生尚未被委任官職,如何是您的父母官?不知大師仙鄉何處?”
那大肚子和尚哈哈一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忽然不見了蹤影。
第二天,王仁佶被委派到奉化縣任縣令。他上任之後不久,在官衙又遇到了那個有幾分神秘的大肚子和尚。
胖和尚笑道:“恭喜恭喜。”
王仁佶合十說道:“大師原來是這奉化人。大師繫世外高人,如何預先曉得下官將任職仙鄉?您是未卜先知,還是……”
胖和尚也不回答,從懷中拿出一圓封書,對王仁佶說:“我七日不來,則可開以看之。”
說完,他又一閃而失,沒了蹤影。
王仁佶是一位誠實的君子,七天過後,未等到那胖和尚,便開啟了圓封,其中有一首偈子:
彌勒真彌勒,
分身千百億。
時時示世人,
世人俱不識。
後面書寫著九個字:“不得狀吾相,此即是真。”
王仁佶一打聽,才知道那個胖和尚,原來就是奉化的布袋和尚!而布袋和尚,就是彌勒菩薩的示現。
王仁佶將這件事詳細記錄了下來,並且將那首偈子刻在了石碑上。
這首偈子,與布袋和尚的寂偈一模一樣,人們更加確信,布袋和尚,就是彌勒菩薩。
於是,人們奔走相告,競相描摹布袋和尚的形象,供奉在佛龕之中。
在布袋和尚曾經遊化過的廣大江浙、閩南地區,寺院之中也開始以布袋和尚的造像,替代了原來的天冠彌勒,供奉在天王殿裡。
漸漸地,布袋和尚就是彌勒化身,得到了全國僧俗的一致認可。
於是,大肚子笑彌勒——根據布袋和尚生前的模樣塑造的佛像,堂而皇之進入了佛殿之中,供人頂禮膜拜。
日日空攜布袋,
少米糧無銀錢,
卻落得大肚寬腸,
不知眾檀越信心時,
用何物供養?
年年冷坐山門,
接張三帶李四,
總見他歡天喜地,
請問這頭陀得意處是什麼由來?
埋葬在封山上的布袋和尚那座墳墓,雖然在查驗時沒有在棺材裡看到他的肉身,可是,那個墳頭卻屢屢放射出奇異的光芒。
每逢重大佛教節日,早晚都可以看到五彩繽紛的佛光,十分靈驗。
地方官員將這一神奇現象報告了朝廷,皇帝頒詔,為布袋和尚賜號為“定應大師”。
皇家的認可,使布袋和尚的聲名更加顯赫。他的形象流傳到了全國各地,乃至海外……凡是佛教流傳的地方,都有他的滿面笑容......
這正是:
彌勒菩薩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何其歡也;
布袋和尚滿腮含笑,笑世間可笑之人,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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