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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六祖對一眾弟子道:“你們佛果已成。現在,你們應當分化一方,弘揚我們禪宗大道。”

儘管眾弟子依依不捨,不願意離開師父。但最後還是含淚拜別師父離開了寶林寺。

且說玄策和嬰行走過了秋冬春夏,來到浙江永嘉。這一天,玄策與嬰行走在瑞安縣仙岩山崎嶇的山路上,中午的太陽像一團火,烤得山路直冒煙兒。

嬰行走得極艱苦,但他看看玄策,卻從來不提議休息——“活該,誰讓你死乞百賴非要跟來的!”只要他稍稍抱怨,玄策準會這樣說。

玄策偷偷樂了。他指著前面半山腰的涼亭說:“到那個亭子,咱們休息片刻。”

亭子中,已經有一個人躺在長凳上休息,臉上蓋著一個斗笠。玄策、嬰行尋地坐下。嬰行脫下草鞋,看著又紅又腫的雙腳,直呼涼氣。

玄策故意問他:“咱們這是幹什麼?”

嬰行想都沒想:“行腳唄。”

玄策又問:“你知道什麼叫行腳嗎?”

“不知道。”嬰行回答得很乾脆。

“不知最好。”玄策說得高深莫測。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孔老夫子說。有所知必有所不知,而無知無所不知——僧肇大師在《般若無知論》中說。聖智無知,而萬品俱照;法身無象,而殊形並應——《維摩詰經序》如是說。

嬰行忽然有所領悟!他後悔地大聲喊叫道:“哎呀,我又上了師父的當啦!”

“你上誰的當了?”

“咱們師父那個壞老頭唄!”

玄策笑道:“師父他老人家並沒有叫你跟我來行腳,是你自己心甘情願偷偷跟來的嘛!”

嬰行哭喪著臉說:“正是由於老和尚知道,越是不讓我來,我越會想方設法跟著你,所以……苦——哇——有苦沒處訴,這真叫苦呢!”

“活該,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不過,這是師父度化你哩。你既然來了,就不要白過時日。如果遊州過縣,好山好水隨意玩;這裡過冬,那裡過夏,候鳥似的行腳,那簡直是圖人家一斗米,失卻自家半年糧!沒有任何利益。”

玄策的一番大道理,說得嬰行很不耐煩,他沒好氣地說:“是,是,是!你別嘮叨了好不好?我都記著呢!師父說過‘三界唯心,萬法唯識’。”

玄策忽然抖出凜冽的機鋒:“是嗎?既然‘三界唯心,萬法唯識’,那麼,亭子外的那塊大石頭,是在你心裡呢,還是在你心外?”

嬰行不加思索地說:“三界唯心,當然是在心裡啦!”

玄策大笑:“你怎麼能把這麼老大一塊石頭放在心裡呢?難道行起路來不覺得沉重嗎?”

嬰行明明從玄策的話語裡感受到了禪的機鋒,但因為平時用功不夠,修行沒到家,無法真真切切地把握住,更做不到隨機應之,所以無言以對。

這種情形就像母雞孵蛋。到一定時候,老母雞生怕自己的寶貝在堅硬的蛋殼裡悶死,時常會試探性地用喙輕輕啄一啄蛋殼。若是裡面的小雞仔恰恰孵化成熟了,就會以嘴吮聲,名之為啐。這時,母雞從外面啄,小雞在裡面啐——蛋殼砰然碎裂開來,一個全新的生命誕生了。

禪宗把禪師與學人之間的這種機鋒相應投合,稱為“啐啄同時”。

啐啄之機,只有內外相應,毫無間隙,才能豁然貫通。若是“笨蛋”或“臭蛋”,內面毫無反應,就算老母雞再慈悲,也不能將它啄出來。

現在的嬰行,恰恰就像一隻沒有孵化成熟的“笨蛋”。

看著他的窘迫模樣,玄策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小師弟,我們學佛、修禪,不能死背經典,更不能拿著祖師們的禪要語錄當作自己的話語。祖師說的禪話,那是人家的體會,不是我們的。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一切要靠自己去體悟呀!”那個躺著睡覺的人,突然掀掉臉上的斗笠,坐了起來。原來他也是個光頭和尚。他沒頭沒腦地問:“你們的師父是誰?”嬰行正沒好氣,說:“我們的師父,當然就是我們的師父啦!你也來湊熱鬧鬥禪機?”

光頭和尚道:“我是問,哪位高僧是你們的師父?”

嬰行反問:“你是誰?”

那個禪僧一拍腦門:“噢,是我唐突了。”

他站立起來,合十施禮道:“貧僧玄覺,剛剛聽了這位師父的話語,句句契合佛理禪機,想請教一二。”

嬰行忽然大笑起來:“玄覺、玄策,你們倆倒是有緣。法號都排著叫哩。”

玄策瞪他一眼,回答說:“我叫玄策,這位是我的小師弟嬰行。師兄,請問您寶剎何處?”

玄覺向莽莽山野裡指了指:“我就在這仙岩山結庵而居,沒有依附哪個道場。不過,我主修天台宗的止觀法門。我聽到的諸家經論,各有師承關係。後來看《維摩詰經》,悟到了佛法心宗,還沒有人為我驗證過,不知是不是真的開悟了。”

玄策嚴肅地說道:“在威音王佛以前,天下無佛,可以無師自通,成為獨覺佛。在威音王佛之後,無師自通,那當然是外道了。”

玄覺深深鞠躬說:“師兄大論,頭頭是道,句句皆禪,尤其是剛才的以石頭做比喻的話,更是禪機無限。所以,希望你能給我印證。”

玄策謙虛而又真誠地說道:“我學識尚淺,無法給你印證。曹溪的禪宗第六代祖師六祖,是我們的師父。現在,四面八方的求道者都雲集在他老人家身旁,聽他宣講佛法。你何不去向他請教呢?”

玄覺說:“謝師兄指點。請兩位到我的草菴一敘。”玄覺帶著玄策與嬰行向山那邊走去。

這個玄覺,天生就是一位禪者。他出生於唐高宗麟德二年(公元665年),俗姓戴,字道明。戴家是永嘉的名門望族,世代奉佛,所以,玄覺在很小的時候就與兄長道宜同日出家,剃度為僧。

仙岩山鄰海聳立,山高隔塵埃,路險阻俗客,林密藏鳥影,草高掩獸蹤。玄覺在背山面海的西巖搭了一間茅棚,學天台宗教義,習摩訶止觀,修持禪定,誦經《華嚴經》和《維摩詰經》。

前面,浩浩蕩蕩的大海滌其胸襟;背後,巍巍峨峨的高山壯其心魄;頭頂,白雲悠悠弄禪意;腳下,清泉汩汩傳道情。日出日落,潮來潮去,仙岩山的靈氣將玄覺滋潤成了一位英俊的青年僧人,佛祖的經論律義更把他培養成了瀟灑的禪客。

一天夜裡,玄覺在讀《維摩詰經》時,忽然覺得內外明徹,經文之中所說的境界與他的內心世界無二無別,自性宛然。他將自己的證悟寫信告訴了好友左溪玄朗禪師。

玄朗禪師鼓勵他走向山外,到廣闊的天地裡遍謁禪宿大德。許是巧合,許是冥冥中機緣成熟,這天,他正要外出雲遊,卻在半山亭與玄策、嬰行不期而遇。

他與玄策兩人都飽讀經書,所以一見如故,言談話語十分投機。於是兩人決定共同回韶州曹溪,參謁六祖惠能。

嬰行呢?嬰行獨自一人繼續雲遊去了。茫茫天地之間,似乎哪裡都有他的蹤跡,哪裡都有他的身影……

玄覺與玄策來到寶林寺時,六祖惠能正在禪床上打坐。

玄覺不待玄策介紹,自己搶步上前,將手中的錫杖搖得嘩嘩作響,圍繞著六祖轉了三圈,然後,振地而立,既不禮拜,也不作聲。

六祖看了他一眼,徐徐說道:“看你的舉止,像是出家多年了。那麼,你應該知道,作為僧人,應當具備三千威儀、八萬細行。請問你從哪裡來,竟然如此傲慢?”

玄覺不在乎,說:“了生脫死,是人生最大的事情,況且各種因緣的變化又迅速無常,其他的事情在我看來都不重要,我哪有時間顧及什麼威儀不威儀、禮節不禮節呢?”

六祖又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去領會不生不滅、無快無慢的道理呢?”

玄覺回答:“根據我的體會,認識自性,就知道世界上的萬事萬物根本就沒有什麼生死、有無;明瞭本心,就會領悟到宇宙間沒有什麼快慢可言。”

六祖異常高興地拍著禪床,由衷地讚歎道:“是這樣,禪,就是這樣的。”侍立在方丈兩側的僧眾們感到十分驚訝,因為六祖平時很少如此稱讚人。由此看來,這個新來的雲水僧很是不一般呢!得到了六祖的印可,玄覺這才按照禪僧拜山、參訪前輩高僧的禮儀、規矩,整理好袈裟,鋪展拜具,恭恭敬敬地給六祖磕了三個頭。

這個玄覺,先倨後恭,出乎常人的預料。

誰知,更出人意料的是,剛磕完頭,他就與六祖告別,馬上就要下山回去了。真可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六祖說:“你真的要走?既然來了,為何這麼快就走呢?”

玄覺無風起浪,竟然又一次主動挑起了與六祖的法戰。他說:“本來我就沒有動,也就是無來無去,哪裡有什麼快與不快之分呢?”

六祖不動聲色卻禪機洞然地說道:“誰知道你動了沒有?”

玄覺當機不讓,無法無天地回答道:“是師父你自己的心中有了分別吧。”

六祖頷首肯定了玄覺:“你已經證悟到了無生的真實意義。”

無生,就是涅槃,是佛法的至高境界。證悟無生,即是得到了消除一切煩惱、遠離生死的最高智慧。

這也就是說,玄覺已經開悟得道,而且得到了六祖惠能的正式認可。

然而,玄覺並沒有見好就收,他仍然不肯善罷甘休,又將電閃雷鳴、瞬息萬變、意趣盎然的禪機推向了更深層次。他說:“既然無生,難道還有意麼?”

是啊,所謂的證悟,是有所得嗎?世間萬物的各種形態,是刻意而為之的嗎?有生才有滅。若是無生,自然無滅。

六祖惠能自然是會者不慌,徐徐說道:“有意也好,無意也罷,是誰在覺知,誰在分別呢?”

果然,玄覺會心地笑了。

他像個孩子一般,笑得很開心。

然後,他將這一場精彩的師徒法戰做了一個總結:

善能分別萬事萬物,卻不是有意識的,更非刻意而為之。就像碧潭印月,因其無心,不管陰晴圓缺,都能客觀映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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