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十一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67章 勞動也是修行,落難情緣,洪門十一少,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王村長、樂寨主得知祝富貴捐贈山地給張少飛建寺廟,紛紛解囊相助。
寺廟落成後,統稱為禪慧園。由於張少飛德行感召,名聲遠播,僧衲歸心,越聚越多,盛況空前,稱之為“嶺南奇蹟,百越稽首”。在嶺南這塊尚未開化的荒蠻之地,禪慧園不僅是禪慧中心,更是文風教化所在。因有張少飛的弘化,這裡原始落後的民風、民俗漸漸改變。偏僻的天露山,更是成了中原嶺南的文化中心。
張少飛與神秀,雖然繼承的都是五祖的禪法,卻各有鮮明的禪風。張少飛高揚六祖惠能頓悟成佛的大旗,提倡單刀直入,直了見性。
他認為,修行不必非要打坐觀心,可以在挑水砍柴、耕田種地等日常生活當中,直接領會、體悟佛性的妙用。
而神秀更提倡傳統的漸修方法,闡發的是“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的漸禪,其修行方法主要是盤腿坐禪,凝神看靜。
張少飛教導弟子們說:“教法本來只有一個宗旨,不過學法的人有南北地域上的差別;禪也只有一種,只是人們的理解有快慢之分。禪,並無頓漸,為什麼稱作頓漸呢?只是因了人們的天資稟賦不同,領悟的途徑各異,所以有了頓悟與漸修的稱謂。條條大路通長安,家家門前通長安。不管從哪條路走,也不管是快是慢,最終所到達的目的地,都是同一座長安城。”
神秀的門人,由於對張少飛不甚瞭解,便想當然地認為他沒什麼過人之處,時常出言諷刺、輕慢。
神秀聽說之後,語重心長地對他們說:“張少飛師弟具有無師自通的超人智慧,所以能體悟到最上乘的禪法。在這一點上,我不如他。何況,我的師父五祖大師親自將禪宗的衣缽傳授給他,難道是偶然的嗎?我只恨自己年邁體弱,而且路途遙遠,不能親赴嶺南,當面去向張少飛師弟請教。你們年輕,應該儘早到張少飛師弟那裡去參學,不要停滯在我這個地方,耽誤了你們開悟見道。”
說歸說,但弟子們誰肯捨棄年高德昭、學識淵博、名重天下的大宗師,去追隨一個被朝廷發配的罪臣呢?
作為一個徹悟人生、心如明鏡、智慧通天的禪者,神秀深深知道,雖然表面看,自己在禪林的地位大大高於張少飛,作為禪學中心,玉泉寺的人氣也遠遠超過天露山,但是,張少飛的教法,似乎比自己更為高明。然而,張少飛究竟高在什麼地方?他又不大清楚。
有一天,神秀將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志遠找來,對他說道:“志遠,你很聰明,又富有才智,可以代替我到天露山聽法。張少飛師弟講說的法要,你盡心記下來,等回來之後再說給我聽。”
志遠聽說要他去天露山,非常高興:“我還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張少飛師叔。聽說他的禪慧園已成為了嶺南聞名的道場,我也很想去見識一下。”
神秀說:“那你就去準備吧。”
志遠剛要離開,神秀又囑咐說:“志遠,你要小心行事,儘量不要暴露你是從我們玉泉寺去的,省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志遠鄭重地點點頭。望著自己最忠誠的弟子漸漸遠去,神秀喃喃自語:“志遠,你可要早些歸來,為師等著你呢……”
志遠領受師命,跋山涉水,披星戴月,“得得”跑向天露山……
志遠剛到天露山時,禪慧園內正在打坐的張少飛突然睜開眼,展顏一笑說:“呵呵,有一個偷聽佛法的人來了。”
侍立在一旁的書記法慧跳了起來:“在哪兒,師父?我去抓他!”
張少飛像是側耳傾聽一樣稍微停頓了片刻,滿有把握地說道:“他眼下正走在天露山岸邊,快到山門了。”
法慧撒腳就向外跑。張少飛喊住他:“法慧,你不要輕舉妄動!他並無惡意。去吧,你去客堂好生接待他,既不要與他講破,也不要告訴別人。任他在禪慧園自由來去,自由學法。”
法慧點點頭。當他從方丈走到客堂的時候,志遠剛好進來。志遠對他合十致禮:“師兄,我是個行腳僧,仰慕張大師的高德,想在禪慧園掛單學法,不知方便與否?”
法慧會心一笑,道:“歡迎歡迎法海。我來給你安排食宿。至於學法嘛,大師的確十分高明,你可要好好聽吶!”
志遠說:“一定一定!”
隨後的時間裡,志遠真的像一個行腳而來的普通禪僧一樣,跟隨著大家勞動、學法、修禪。他發現,張少飛的天露山頓悟禪法,與神秀大師的漸修禪法,有著根本的不同。
開始,志遠與那些剛剛慕名而來的禪僧一樣。是啊,大家之所以竹杖為馬、草鞋為船,頂風冒雨,不遠千里來依止張少飛大師,就是期盼聆聽到深奧的佛法,在修行上突飛猛進,得到長足的進步。但當他們千辛萬苦,真正來到天露山之後,才發現情況與他們想象的大相徑庭。
張少飛身為禪慧園主人,在禪宗道場裡就是佛的化身。但是,他卻很少講說佛法,也不開示禪要。每天,只是帶領著弟子們辛苦勞作——開荒種田。要知道,人家禪僧拋家離舍,是為了了生脫死、成佛做祖的,而不是為了來當農夫的!要明白,人家不遠千里來投靠你,是為了發心明地、悟徹人生,絕對不是為了來當莊稼漢的!要當莊稼漢,人家還出家幹什麼?
以前,他們在其他寺院,師父都是嚴格訓誡、督促他們每日做功課——除了一些必須乾的雜務,全部時間都用來打坐靜修。甚至,許多禪師,比如神秀大師,還要求弟子們練習“不倒單”的功夫——脅不沾席,晝夜不睡,一天十二個時辰全部用來坐禪。
現在倒好,張少飛從來不要求他們打坐,每天與在家的俗人一樣,幹不完的雜務活,種不完的莊稼地!長此以往,原來練就的坐禪功夫,豈不全都荒廢了?所以,有一天,志遠和幾個新來掛單的禪僧在山野裡開荒時,不約而同各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跏趺而坐,觀心靜修……
張少飛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找上山來,乒乒乓乓一頓敲打,將他們從靜坐中叫了起來!
“過來,都過來!”張少飛一揮手,將志遠他們都招呼到身邊。他親自拿起一柄钁頭,一邊刨地開荒,一邊說道:“我知道,你們心裡憋屈,有人甚至在私下裡罵我這個罪臣。”
“大師,您是一代宗師,我們怎敢對您大不敬呢?”
“看看,言不由衷了吧?”張少飛的目光一一掠過禪僧們,他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你們是不是心裡抱怨,來到天露山後我從來不讓你們坐禪,導致你們修行的功夫生疏了,倒退了?”
志遠誠實地回答:“我們這些新來的弟子,的確是這樣想的。”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就是要讓你們這些剛來天露山的弟子,儘快將你們過去的修行方法忘掉!因為,真正的禪,並不僅僅在靜坐上,它無處不在,無時不有。舉手投足,皆在道場,開荒種田,即是禪修!”
“天哪,像今天這樣的開荒,居然是修行?”志遠喊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對,這就是修行!”張少飛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並且,這也就是在坐禪!”
啊,不會吧?志遠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揮動钁頭開荒,就是靜坐禪修?
張少飛心知弟子的困惑,一笑之後,徐徐說道:“其實,你們每一個人都曾經切身體驗過,當我們專心致志、一心一意做一件事的時候,全部的注意力,所有的心念,都集中在了這一點上。這時候,心裡不會有任何雜念,也不起什麼妄想。半天時間,好像一眨眼就過去了。”
“對,對。”所有的人都深有體會地說。
張少飛笑道:“我們日常修行,不就是為了去除雜念、降伏妄想嗎?全身心的勞動,就是在修行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